《三生定许青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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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定许青鸾去-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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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瑟红着脸和天湘对视了一眼,方才羞答答的点了点头。

    阮嬷嬷瞧见琴瑟点头了,心里反倒舒了口气,又见琴瑟看向自己,忙凑近她们,小声说道:“没收用了也好,来年开春公子珩就要回南华了,难不成你们还指望公子珩回南华还带着你俩?”

    琴瑟一时间有些摸不清阮嬷嬷话中的意思了,方才还口口声声说是为自己好,如今见公子珩没收了自己,反倒说起好来了!

    想到这里,琴瑟神色有些不悦,语气淡淡的问道:“那依着嬷嬷,您的意思是?”

    阮嬷嬷细细打量了眼四周,见没人,这才神秘兮兮的悄声说道:“要我说啊,沧阁和陶然居离的极近,听说沧阁的锦画姑娘针线活做得极好,二位姑娘适时也多到沧阁走动走动,这女子啊,最要紧的还是针线上的功夫,旁的什么吟诗作对都是假的。”

    沧阁是二皇子的住所,琴瑟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阮嬷嬷:“这样做好麽?”

    阮嬷嬷见琴瑟还在犹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哎呦喂,我的好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姑娘还犹豫这个!你自个儿想想,一个是现在才十岁,来年就要回南华的质子,一个是大楚正经的皇子。姑娘权衡瞧瞧,同样是做侍妾,哪个更风光些!”

    琴瑟想了想又道:“可是二皇子不是身子绵弱……”

    “姑娘糊涂,二皇子身子是绵弱,可陛下何曾因此不看重二皇子,什么珍惜的药材,不都先紧着二皇子用,再者二皇子来年夏日就要娶妃了,人家宁家姑娘都没说什么,你还担心什么!”阮嬷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急声道。

    “可是……”琴瑟还是有些犹豫。

    阮嬷嬷终是咬了咬牙道:“姑娘,公子珩现在才十岁,真要是在那事上还指不定能不能成,可是二皇子早已过了懵懂的年纪,正是需要姑娘家的贴身服侍的时候,而且,我听说二皇子近来身子好多了,早就不必天天在床榻上养着了,就前两日,老身还瞧见二皇子去给文昭仪请安了,唉,这种事,夜长梦多,姑娘自己想想吧!”

    琴瑟脸一红,想了想,遂笑道:“多谢嬷嬷提点。”

    天湘听了她们二人的对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却也没再说话。

    锦画正坐在房中替二皇子荣琅做着衣裳,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娇语:“锦画姐姐可在麽?”

    锦画放下衣裳,挑帘而出,只见琴瑟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手中还拿着一个鞋面,锦画笑道:“琴瑟妹妹可是有事麽?”

    琴瑟笑道:“想替公子珩做双鞋子,却又不知鞋面上绣些什么好,姐姐可一定帮帮我。”

    锦画拿过琴瑟手中的鞋面,笑道:“我这里正好有个花样子,你瞧瞧可还合心意?”

    言罢,转身走进屋内拿了一个花样子出来,琴瑟见锦画丝毫没有请自己进去坐坐的意思,心中暗骂道,小蹄子。

    琴瑟想归想,却还是笑意盈盈的接过花样子,正要说些什么,只听院外传来锦妍问安的声音:“殿下,您回来了。”

    琴瑟心中一动,娇声笑道:“多谢姐姐帮忙。”锦画微笑着点了点头。

    琴瑟转过身,正好和走进院内的荣琅打了个照面,琴瑟目光流转,只见二皇子虽然脸色苍白,走上几步路便要在一旁歇一会儿,可到底已长成了少年,负手而立的样子,看的她心神一阵恍惚。

    琴瑟咬了咬红唇,婀娜多姿的走向荣琅,嫣然巧笑,含娇细语道:“奴婢琴瑟见过殿下。”说完,媚眼上吊着睨了眼荣琅。

    荣琅皱了皱眉头,语气淡淡的说道:“嗯,起罢。”

    琴瑟见荣琅转身就要走,心有不甘,继续笑道:“锦画姐姐,花样子明儿个再还你。”说完,又对着荣琅盈盈一福身子,娇声笑道:“奴婢告退。”

    待琴瑟走后,荣琅皱着眉头望向锦画:“哪个院子的丫鬟,这般没规矩!”

    锦画忙推脱道:“是陶然居的。奴婢和她素来不熟的……”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荣琅,见他并没有怪自己的意思,遂才放下心来。

    荣琅将手背在身后,走向正房,锦画忙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轻声道:“殿下近来身子好了不少,看来这方子还是管用的。”

    荣琅走到椅子旁坐下,呼吸有些急促,锦画忙上前替他顺着胸口,他有些乏力的摆了摆手,道:“是比从前好些了,母妃也欢喜不少,但比之旁人,还是不行。”

    锦画抿了抿唇,心疼的道:“殿下不必这样想,只要殿下的身子一日一日的见好,昭仪娘娘就很高兴了,只要今日比昨日好,这就是希望啊。”

    荣琅听了她的话,双眸含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道:“若不是有你每日无微不至的照料,我又哪里能好得这样快。”

    小手被他握在了掌心,锦画的脸颊顿时羞得通红,半晌才小声道:“奴婢就是为了殿下而活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借刀杀人() 
琴瑟笑意盈盈的挽着锦画的手,眸光凝视着红梅,整个沧阁的院子里香气四溢。锦画心中想着琴瑟究竟是打什么主意。

    琴瑟隐隐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心中一动,遂笑着指着一枝开得正盛的红梅道:“锦画姐姐,你瞧这朵梅花开的倒是好得很。我甚是喜欢,想折下插在房中,锦画姐姐帮我折下罢。”

    锦画心生疑惑,琴瑟为何不自己折梅,但她既然这般开口了,锦画也没有断然拒绝的道理,因而笑道:“既然妹妹喜欢,我便帮妹妹折下。”说完,上前一步便要去折梅,琴瑟见状,忙道:“我不过是与你说着玩的,快回来吧。”

    琴瑟忙上前去拉锦画的衣角,锦画脚下一个打滑,身影不稳,险些要摔倒,琴瑟见此情形伸手去拉锦画,锦画忙站稳,却见琴瑟已摔倒在地。

    “啊!”一个刺耳的声音响彻沧阁的院子,锦画吓了一跳,伸手便要去扶琴瑟,琴瑟脚踝一阵刺痛,身形不稳重新摔在地上,此时的琴瑟身上沾满了积雪,发间的珠花也掉落在雪中。锦画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怔住了,半响才在琴瑟的声音中缓了过来,此时琴瑟已是声泪俱下,哭声足以让闻者悲痛:“锦画姐姐,我一片真心待你?你竟要害我……”

    锦画一怔,连忙辩解道:“我没有……”

    眸光却意外看见院门口那身长玉立的身影,锦画的一张小脸顿时白了几分,殿下误会了麽?

    琴瑟忍着脚踝的疼痛,苍白着一张脸,泪光涟涟的望向荣琅,小声道:“殿下,锦画姐姐不过是和奴婢闹着玩的,殿下千万不要怪锦画姐姐……”

    “奴婢没有!是琴瑟自己没有站稳,这才摔倒了的!”锦画眸中满是慌乱,急声解释道。

    荣琅沉着脸缓缓走进了院门,眸中俱是冷意,他失望的摇了摇头,对锦画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锦画的一张俏脸顿时惨白的恍如红梅上轻轻覆盖的白雪,没有一丝血色:“殿下,奴婢没有……”

    “殿下,你不要怪锦画姐姐,她也不是有意的。”琴瑟的眼中还闪烁着泪光,可怜兮兮的看着荣琅。

    荣琅抿了抿唇,上前将琴瑟打横抱起,琴瑟虽然身子轻盈,可荣琅的身子还是绵弱,抱着她走进暖阁,刚刚将她放下软榻上,他便捂着心口不停地咳着。

    锦画心疼的上前就要去替他顺顺心口,没想到荣琅却是眸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锦画被他这样的目光瞧着,顿时双腿一软,险些就要摔倒,荣琅更是冷冷的道:“还不快去司药司请人来瞧瞧。”

    锦画咬了咬唇,疾步走出了屋门,远远地还能听见琴瑟娇娇软软的声音:“殿下别怪锦画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走了远了,她轻轻驻足,想听听荣琅怎么说,可屋里的声音太轻,她没有听见荣琅说的话,终是咬着唇走了出去。

    自打那日琴瑟扭伤了脚后,她来沧阁却是愈发的勤了,明明只有一只可活动的脚,却依然阻止不了她来沧阁的心。

    “锦画,去端盘点心过来。”荣琅淡淡吩咐道。

    锦画一怔,她方才听见了琴瑟说口中乏味,荣琅便让她去端盘点心过来,她心有不甘的看了琴瑟一眼,却瞧见琴瑟得意的看着自己。

    锦画气闷的端了盘点心后,不想听见琴瑟娇娇媚媚的声音,遂寻了借口走了出去。

    锦画站在廊下,天空飘着小雪,耳边传来琴瑟娇软的笑声,锦画心中一狠,走出了沧阁,往玉槿宫的方向去了。

    文昭仪端坐在红木玫瑰椅上,静静的听着贴身宫女安梓讲着宫里近来发生的事,此时走进一个小宫女道:“娘娘,锦画求见。”

    文昭仪轻挑了眉头,又看了眼安梓,才道:“叫她进来回话。”

    小宫女低着头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锦画便走了进来,见到文昭仪,锦画忙行礼道:“奴婢见过昭仪娘娘。”

    文昭仪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起罢。来本宫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锦画垂眸,低声答道:“奴婢是想将殿下近来的状况知与娘娘。”

    文昭仪唔了一声,没有说话。

    锦画透过余光偷偷的打量了眼文昭仪的神色,见她并无反感,遂才放心的说道:“昨儿个下午,陶然居的琴瑟姑娘来了陶然居,正巧碰上回来的殿下。”

    文昭仪挑眉疑惑道:“琴瑟是哪个宫女?”

    锦画答道:“是伺候公子珩的贴身宫女。”

    文昭仪听完,嗯了一声。

    锦画捉摸不清文昭仪的心思,但又急于将十日前在沧阁发生的事告诉文昭仪,想了想,遂又小心翼翼的说道:“琴瑟姑娘碰上二皇子后,言辞举止……”

    文昭仪道:“如何?”

    锦画红着脸说道:“轻浮。”

    文昭仪心有不悦:“轻浮?仔细说说。”

    锦画遂红着脸将琴瑟总来找荣琅,还被荣琅抱着进了暖阁中的事,以及举止眼神都一一说给了文昭仪。

    “只要殿下喜欢,奴婢心里也是高兴的。只是琴瑟近日总是缠着殿下,单是上回扭伤了脚,让殿下抱着进了暖阁,殿下当晚就咳出了血,奴婢瞧着都心疼的不得了……”

    “是谁给她的脸子!”还未待她说完,文昭仪已是冷哼一声,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锦画见文昭仪动了怒,吓得不敢说话,文昭仪看了眼锦画,有些赞赏的说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以后你也多注意着琅儿身边的人。我把你放在他身边,你也是该知道的。”

    锦画闻言,脸上染上一层红晕,细声细气的答道:“是,娘娘。”

    文昭仪又问道:“可还有别的事?”

    锦画垂眸想了想,才喏喏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了。”

    文昭仪听了,皱着眉头道:“行了,我知道了。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锦画忙给文昭仪行了个礼,怯懦的退了出去。

    出了玉槿宫,锦画的脸上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琴瑟,你的死期到了,怪就怪你惹错了人,殿下,可不是你能觊觎的。

    果不其然,当日下午,文昭仪便来了沧阁,正巧撞见琴瑟缠着荣琅学写字,荣琅见文昭仪推门而入,面上有些尴尬,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母妃怎么来了?”

    文昭仪冷哼一声:“哼!我若是再不来,只怕你才好的身子就要叫这狐媚子掏空了!”说完,眸光凌厉的瞧着琴瑟。

    荣琅面上顿时一阵尴尬:“母妃……”

    琴瑟被文昭仪看的瑟瑟发抖,止不住往荣琅身后藏。

    “倒真是狐媚子,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往琅儿身后躲!”文昭仪的目光似是千万根寒针,要将琴瑟穿透,她凌厉的怒斥道,“来人,将这狐媚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娘娘饶命啊!”琴瑟一听这话,顿时吓得死死的拽着荣琅的衣摆,“殿下,你救救奴婢吧。”

    荣琅抿了抿唇,终是于心不忍的开口:“母妃,琴瑟不是那样的人……”

    “住口!”文昭仪怒喝一声,“你这逆子!是要气死母妃!”

    文昭仪气得直发抖,颤抖着手指指着荣琅,安梓忙上前扶着文昭仪,不由不赞同的看着荣琅道:“殿下不知,从前娘娘一直心虑忧思,彻夜难以入眠,这几日殿下身子越来越好了,娘娘才睡了个安稳觉,怎么好端端的又来气娘娘。”

    荣琅一听安梓这样讲,顿时满心愧疚的上前扶着文昭仪:“母妃,儿臣错了。”

    文昭仪终是压下了怒气,拍了拍荣琅的手,眼中满是慈爱的叹了口气:“琅儿,你现在身子刚刚好些,还不是贪欢的时候,母妃实在是担心你的身体,来年你就要娶妻了,宁家的女儿样样顶好,还是母妃求了贤贵妃才定下来的,你可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岔子。”

    “是儿臣不懂事,一切全凭母妃做主。”荣琅点了点头。

    文昭仪欣慰的笑了,转而便眸光凌厉的看向琴瑟:“还不将这狐媚子拖出去!”

    立刻有人上来拖走琴瑟,琴瑟撕心裂肺的求饶,可随着手起棍落的声音传来,她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最后终于再没有了声息。

    接连着好几天阳光明媚的天气,晒在人身上暖意融融的。

    折颜从房中出来,手中端着一个红木托盘,正瞧见一个婆子和小宫女双儿低声说着什么。

    她眸光微微一定,心中思量了片刻,才淡笑着出声道:“嬷嬷来得这样早,娘娘才起。”

    阮嬷嬷一见折颜,连忙迎了上去,满脸堆笑的说道:“折颜姑娘,这个……老身……”

    折颜眸光落在阮嬷嬷身上,瞧着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她也大抵明白了阮嬷嬷的来意,遂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一旁的双儿,微微一笑道:“嬷嬷先等等,我进去通传一声。”

    “唉!好好!劳烦姑娘跑一趟了。”阮嬷嬷已经年近五十了,面上满是沧桑,堆笑的脸上褶子都叠在了一起。

    折颜笑着转身进了屋内,只见苏代正坐在妆镜前,赛罕在帮她梳妆。

    “娘娘,阮嬷嬷来了。”折颜轻声道。

    苏代眸光静静落在镜中的人身上,淡笑一声道:“让她进来吧。”

    “是。”

    折颜撩起门帘走了出去,阮嬷嬷见状,立马迎了上来。

    “娘娘让嬷嬷进去。”折颜唇角噙着一丝浅笑。

    阮嬷嬷急切的点了点头,匆匆走到门前,猛地又驻足,双手在身前搓了搓,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摆,才小心翼翼的撩起了门帘。

    一进屋内,顿时一股融融的暖意包裹了周身,阮嬷嬷有些惊叹的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正中是紫檀木案几,上设熏香炉和官窑美人觚,觚内插着几株枝干遒劲的红腊梅,并茗碗痰盒等物。左侧放置大幅雕花屏风,屏风上绣着繁花争妍,其中以牡丹最为夺目。右侧设金丝楠木多宝阁,上层右侧设镀金铜饰件,格板之上有透雕花卉图案,后背板及柜门上饰以祥云、缠枝花卉,内壁装饰有刺绣花卉织品,框架描祥云纹饰,寓意祥瑞。上置汝窑瓷瓶及托盘玉器,甚是华贵。

    阮嬷嬷不禁咂了咂舌,心中暗暗惊叹着,到底是陛下最宠爱的懿妃,这屋里的陈设,恐怕连凝妃和贤贵妃宫里的也不能比肩。

    愣了好一会儿,直至听见女子轻不可闻的低笑声,阮嬷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坐在妆镜前的女子行礼道:“奴婢叩见懿妃娘娘。”

    苏代睨了眼方才偷笑出声的赛罕,并没有转身,只是坐在妆镜前,漫不经心的说道:“来找本宫,可是事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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