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定许青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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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定许青鸾去-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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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代莞尔一笑,回眸对折颜吩咐道:“你去将本宫的金锁取来。”

    折颜答应一声便出去了,不久含双便抱着尧安帝姬回来了,苏代笑着上前抱过荣妧,她浑身软软的,苏代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摔了去,抱了一会儿便又还给了赵念绾,“她像个小面团,本宫实在是不会抱这么小的孩子。”

    赵念绾微微一笑道:“娘娘正年轻,还不曾育有子嗣,等娘娘有了孩子,不学也会了。”

    折颜取了金锁回来,苏代接过金锁递给荣妧,荣妧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抓过金锁就要往嘴里塞,赵念绾忙拿走她手中的金锁,笑道:“妧儿还小,抓到什么都要往嘴里塞。嫔妾替尧安帝姬谢过娘娘赏赐。”(。)

第一百零九章 春末过敏() 
已是春末,未央宫原本盛放的杏花渐渐入了颓唐之势。温和的风轻轻吹过,恍如下了一阵漫天飞舞的杏花雨。白中透着粉红的杏花瓣,像少女脸上擦过的胭脂一样,烂漫似雪,霞光四溢。

    从前在乌珠尔沁的草原上,不曾见过这般肆意盛放的杏花,娜仁托娅更是不知自己对杏花粉过敏,来了未央宫几回,回去身上都起了小红点,惹得她再也不敢在杏花花期时来未央宫了。

    苏代也因此偷得好些清闲日子,赛罕还笑着道:“从前竟是不知丽容华对杏花粉过敏。”

    苏代也笑了:“若是早知道,我定是让宫里莳花的宫女想法子给我把花期留长了。”

    不过话是如此,苏代还是遣了折颜去探望了一番,送了好些东西过去,连赛罕都看不过眼了,“丽容华从前在乌珠尔沁时没少欺负过娘娘,可娘娘如今还以德报怨,对她这么好。”

    苏代微微一笑:“这不是以德报怨,我可没有那么大度,明面上的,该做还是要做。”

    自从和赵念绾结成同盟后,她也会时不时带了尧安帝姬来未央宫看苏代,苏代倒是真心喜欢这个名义上的义女。

    春末,宫后苑的花都开得差不多了,花期短的已经渐渐卷了蕊,不复盛极一时繁华烂漫。

    荣妧被嬷嬷抱着,乌亮乌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走在前头的赵念绾,苏代见状,微微一笑道:“尧安纵使被奶嬷嬷带着,还要看着你在她面前才行,不然又得哭闹一番。”

    赵念绾走在苏代身侧,回眸对着荣妧笑了笑,荣妧立刻咯咯的笑出了声,“妧儿出生时受了不少苦,此前有几回高烧不退,嫔妾心里急得不行,幸得菩萨保佑,妧儿才能安稳的在嫔妾身边。”

    宫后苑的石子路两侧皆长了不少低矮的莪术,比不上魏紫姚黄的雍容端方,更没有芍药的娴静,星星点点的密布在翠绿中,亦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知娘娘近来可否听见了一桩趣事儿?”

    苏代挑眉笑了笑:“不知是何趣事儿,本宫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贵人不妨说一说。”

    “娘娘是不好争斗罢了。”赵念绾低眉浅笑道,“听闻前晚子时左右,永宁宫里传来一阵歌声,所唱的词曲正是先皇后所作的《金陵月》,后有值夜内侍过去一看,永宁宫里并无一人。”

    宫里向来不缺怪力乱神之事,追根究底,大抵是人为。

    苏代笑了笑,站在湖边,轻轻捻起手中的鱼食撒入水中,引得一群红尾游鱼争相曳尾而来,“宫中奇异之事向来繁多,尤其是那些久久无人居住的宫殿。”

    “这两日宫里皆在传闻是先皇后回来了,毕竟那首《金陵月》是先皇后初进王府时所作,知晓曲谱的人少之又少,不知娘娘以为如何?”赵念绾垂眸瞧着水中的倒影,忽而游过一尾红鱼,漾起一圈圈涟漪。

    “先皇后都故去十年了,若论大楚的佛法来讲,她也该去寻个好去处了。”苏代唇角还是恰到好处的微笑,“宫里争宠的手段向来不少,也不乏有一两个妄想以先皇后之名得到陛下恩宠的,可先皇后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几乎无人可比,以这种手段来吸引陛下的注意。”话没说完,她只是轻笑一声,其间意味不言而喻,用这种手段来得到荣秉烨注意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荣宠加身,风头无人可比,一种便是陛下大怒,冷宫只会是最好的归宿。

    用这种手段的人,还真是够有胆子的。

    正说着话,不远处人群簇拥着一个美艳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苏代凝眸望去,原来是凝妃。玉嫔还在禁足中,凝妃身旁只跟了个黎美人,黎美人就是昔日的莺常在,苏代失宠时,被晋了美人,却免了封号。

    苏代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还是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真是巧,凝妃姐姐也来逛园子。”

    “春意烂漫,总觉得瑟缩在宫中白白辜负了这好风光。”凝妃唇角带着几分浅笑。

    苏代微微颔首道:“是,在屋中待久了,人也会生出几分懒意。”

    凝妃瞧见苏代身后的赵念绾,盈盈笑着,笑意却不及眼底:“赵贵人近来倒是和懿妃妹妹走的极近。”

    苏代微微一笑道:“我一见尧安帝姬便心生亲近,喜欢得不行,遂自作主张,收了帝姬做义女。”

    “懿妃妹妹还年轻,子嗣上倒不必那么着急,总有一日会有喜事传来的。”

    这是暗指她入宫一年了,还有没任何消息传来麽?苏代也不恼,还是盈盈笑道:“是,我现在却是不是很着急,之前因为枕中藏了麝香,太医说还是要好好养养身子。”

    一说这话,凝妃眸底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却还是笑道:“正是这个理儿。”

    “不过妹妹却是极羡慕姐姐能有嘉阳帝姬,女儿家总是要贴心的多,连陛下也是十分喜欢帝姬,常常在我面前提起嘉阳帝姬的烂漫可爱。”苏代笑意盈盈的看着凝妃。

    这话说的凝妃心中一阵不痛快,生了嘉阳帝姬又如何,终究不是个皇子,纵使深得陛下喜爱,又不能继承大统,帝姬和皇子总还是不一样的。

    “听闻丽容华过敏了?懿妃妹妹可去瞧过了,可还严重麽?丽容华难道不知自己对杏花过敏麽?”

    苏代淡淡笑道:“此前在乌珠尔沁,娜仁妹妹未曾见过杏花,所以都不知道自己竟是对杏花过敏。幸而不是很严重,太医去瞧过了,说并无大碍,以后小心些杏花粉就行。”

    凝妃微微颔首,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见妹妹和丽容华姐妹情深,心想妹妹定是极度忧心丽容华的,如今在宫后苑见到妹妹,想来丽容华的症状也不是很严重。”

    苏代面上的笑微微一顿:“娜仁妹妹说她因着杏花粉过敏不便出门,却不好让我陪着她一起闷在屋里,我推脱不过,这才和赵贵人出来散散心。”顿了顿,她眼底的忧愁更显几分,“不过娜仁妹妹不让我看,生怕我瞧见她的样子心里的担忧更甚,也不知她现在究竟可还好?”

    凝妃笑了笑道:“妹妹也被太担忧了,有太医替丽容华诊治,相信过些日子便能好了。”

    苏代眉梢染上一抹哀愁:“承姐姐吉言,望长生天庇佑吧。”(。)

第一百一十章 拙劣演技() 
凝妃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就在此时,苏代瞧见赛罕疾步从远处走来,皱着眉头,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代心里登时传来一阵不详的预感,赛罕疾步走到她跟前,附耳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出事了。”

    苏代看向凝妃笑意融融的脸,道:“凝妃姐姐先逛吧,我还有些事,不能和姐姐叙话了。”说完,对着凝妃低低行了个平礼,便带着宫人匆匆离去。

    “究竟出什么事了?”

    赛罕低声道:“陛下遣了阿丑来寻娘娘,奴婢说娘娘去了宫后苑,阿丑便说了陛下找娘娘有急事。”

    “陛下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清心殿麽?”苏代蹙着眉道。

    “阿丑说陛下半个时辰前便从清心殿去了长信宫东配殿看望丽容华。”

    娜仁托娅?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阿丑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

    赛罕回忆了一下道:“阿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说在长信宫时,他听见屋里传来丽容华的哭泣声。”

    苏代眉心凝着一抹厌恶,吩咐道:“直接去长信宫。”

    仪舆停在长信宫前,赛罕扶着苏代缓缓走下仪舆,一路行至东配殿,只见桓谙其正候在殿门外,他一见苏代,便迎了上来,低声道:“丽容华用了娘娘送来的鹅梨膏后,脸上红肿不堪。”

    苏代心头一震,心中飞快的思索着对策,对桓谙其微微颔首道:“多谢大总管。”

    桓谙其微微一笑,缓缓走进殿内通禀,不一会儿,他便出来了,示意苏代进去。

    苏代踏入殿内时,娜仁托娅正被荣秉烨拥在怀中掩面啜泣,她缓缓屈膝行礼,“臣妾拜见陛下。”

    娜仁托娅还是掩面哭泣,并不站起来给苏代行礼,苏代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荣秉烨看着苏代道:“灼灼来了,娜仁用了你送来的鹅梨膏后脸上过敏的更厉害了。”

    苏代笑意不及眼底的看着他,轻启朱唇淡淡道:“陛下这是何意?”

    他语塞,只见娜仁托娅从他怀中抬眸,哭得梨花带雨,本该叫人怜惜,可脸上星星点点的红点点生生坏了这份美感,“陛下不要怪二姐姐,从前在乌珠尔沁皆是嫔妾不懂事,本以为二姐姐该是知道嫔妾当时只是和二姐姐闹着顽的,嫔妾也不知道二姐姐心里竟会耿耿于怀,都是嫔妾的错,二姐姐你原谅我吧。”

    “不知娜仁妹妹说的这是哪儿的话,我从未怪过妹妹,我自然知道妹妹是和我闹着顽的,不知妹妹为何这样说我?”苏代心底漾起一丝厌恶,眉目间却还是淡然道,“那鹅梨膏是从司药司领的,臣妾不知有什么问题。”

    荣秉烨蹙了蹙眉道:“方才太医来看过了,那罐鹅梨膏中掺了不少杏花粉,娜仁本以为是对症状有益处,谁料到涂上后便更厉害了。”

    苏代心底登时升起一股火,她猛然抬眸注视着荣秉烨,声音清泠:“陛下又怀疑臣妾?”

    她的态度本是叫他生气的,可她的话却叫他心里涌起一阵愧疚,是啊,他太多次不信她了,可次次都是冤枉了她。

    “朕不是这个意思。”他神色有些讪讪的。

    正掩面哭泣的娜仁托娅猛然听见她二人的对话,心中满是震惊,她从来都知道苏代得宠,可她却不知竟然这般得宠,苏代的态度几乎构得上是质问陛下了,可他竟然还有些讨好的对她。

    情形对她越来越不利,想到这里,她缓缓抬起满是泪水的双眸,啜泣道:“陛下,嫔妾觉得定是误会,纵然是二姐姐和嫔妾儿时有过不少误会,可二姐姐决计不会这般对嫔妾的,陛下不要怪二姐姐。”

    苏代冷笑一声,一年不见,娜仁托娅真是大有长进,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她眯着双眸看向娜仁托娅,笑道:“妹妹说笑了,我和妹妹向来关系亲近,怎会蓄意害妹妹呢!”

    娜仁托娅还是嘤嘤的哭着:“二姐姐说的是,嫔妾当然相信二姐姐了。”

    此时,娜仁托娅身边伺候的瑙日布忽然愤愤不平的开口道:“小主一向心地纯善,可小主难道忘了懿妃娘娘在乌珠尔沁时是怎么对小主的了?从前小主骑马,懿妃娘娘就……”

    娜仁托娅脸上还是涟涟的泪水,却厉声呵斥道:“住口!我和二姐姐的关系一向要好,纵然二姐姐以前怨恨过我,可至少现在二姐姐是真心对我的!”

    荣秉烨听出了端倪,问道:“究竟是什么事,你不让她说?”

    娜仁托娅神色焦急,遮掩道:“没有什么事。”

    瑙日布却抢先开口道:“之前小主骑马的时候,懿妃娘娘就让人在小主刚上马时猛地抽了马一鞭子,马惊得差点将小主摔在了地上。”

    荣秉烨眼中闪过一丝不相信,他看向苏代,“灼灼?”

    苏代轻笑一声,神色坦然道:“是,臣妾是做过这事。”她还记得娜仁托娅那次吓了个半死,而她却高兴地不得了。

    荣秉烨眼底满是失望之色,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却没有说话。

    站在苏代身后的赛罕终于忍不住了,“瑙日布,你怎么不把事情说完整?娘娘为何要这样对丽容华?难道不是因为丽容华在旁人面前羞辱娘娘麽!”

    苏代心底冷笑一声,赛罕解释了亦是无用,她做了就是做了,他不会管她是为何做的这事!

    果真,荣秉烨缓缓开口:“所以你就一直怀恨在心,还在鹅梨膏中加了杏花粉?”

    苏代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她终究还是了解他的,“陛下以为呢?”

    赛罕在后面急得不行,她知道苏代的性子,若是她失望至极,就像那日失宠一样,她不会分辩半句,她不能让苏代就这样被人冤枉。

    想到这里,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错怪娘娘了,鹅梨膏中的杏花粉不是娘娘加的,纵然娘娘以前怨过丽容华,可自打来了大楚,和乌珠尔沁的联系甚少,心中对家乡的思念之情更甚,所以娘娘纵然怨过丽容华,现在也是真心对丽容华好的。至于鹅梨膏中的杏花粉,是奴婢放的,奴婢一见到丽容华便想到了此前她对娘娘做过的事,奴婢心中实在放不下,才会对丽容华做出这样的事。”(。)

第一百一十一章 覆水难收() 
荣秉烨听了,剑眉微蹙,沉声道:“拖出去杖责二十。”

    娜仁托娅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她的脸上红肿不堪,竟然只是打了赛罕二十棍?

    赛罕低着头一声不吭,殿外进来两个太监,上前拖着赛罕就要往外走,苏代心底的怒气如燃烧的火苗一般,烧得迅猛,她凌厉的瞪着那两个内侍,冷声道:“住手。”

    两个小太监被她的气势震住了,当场愣在了原地,荣秉烨皱着眉沉声道:“灼灼?你这是做什么?”

    苏代冷笑一声,双眸睨向他,眸中满是凌冽之色:“做什么?陛下单凭一罐鹅梨膏就认定是臣妾害了丽容华?且不说鹅梨膏是直接从司药司领的,就说这罐鹅梨膏送到丽容华手中经了多少人的手,陛下问都没有问过!如此算来,臣妾又凭什么相信这不是丽容华邀宠的手段呢!”

    苏代的一席话掷地有声,娜仁托娅睁着一双星目愣愣的看着她,荣秉烨眉宇间像是染了层秋霜,寒意袭人。

    娜仁托娅反应的很快,两行热泪又从她眼眶中滑落,哽咽着道:“二姐姐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在大楚只有二姐姐一个亲人了,怎么会存心在鹅梨膏中放杏花粉来陷害二姐姐呢!”她说得真诚无比,脸上的泪水加之哽咽的声音更让人信了几分。

    瑙日布上前一把抱住哭得几乎无力的娜仁托娅,横眉冷对道:“懿妃娘娘怎么这样说话!容华小主对杏花粉过敏一事也是近来才知晓的,更何况容华小主为何要存心用混了杏花粉的鹅梨膏往脸上擦,有哪个女儿家不希望颜色好的?”

    “够了!”荣秉烨听了她们三人的对话,终是冷斥一声,打断了瑙日布的话。

    苏代也不理她们,只是凝眸看着荣秉烨,心里只觉得可笑得很,“前有盛氏陷害臣妾,后有与收受朝臣贿赂一事,臣妾就想问问在陛下心里可信过臣妾一回?陛下在沉香馆时是怎么和臣妾说的,陛下可还记得麽?”

    荣秉烨眸中划过一丝愧疚,摆了摆手,对殿内的小太监道:“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小太监应声而下,娜仁托娅还是倚在瑙日布怀中哭得厉害:“我相信二姐姐没有做过这件事,一定是有误会,求陛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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