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休了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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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休了臣妾-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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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王府父子几人一直送至王府门口,见他带着人策马走了,这才关闭府门,退回府中。

“大哥,你说这渔嫣到底什么好?居然让他们兄弟二人争成这样。”御清宏不解地摇摇头,拉了拉御清安的袖子,低声问。

“漂亮吧。”御清安笑笑道。

“可她额角上的胎记,很是不美呀。”御清宏更不解了,难道那两兄弟的眼睛有问题?看不到那胎记?似乎还没有他的那几个小妾来得美艳动人。

“又不给你为妻为妾,你愁什么?”御清沈满眼的讥笑。

“你们懂什么?渔嫣这丫头聪明得很!一个个鼠目寸光,只识美,色!看看你们身边,都是些什么不像样的东西!盲目投靠,以为我老了,就看不到了。”御奉孝的声音不急不缓从前方传来。

“父亲莫怪。”三兄弟吓了一跳,赶紧恭敬地垂手。

御奉孝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兄弟三人,夹着些许花白的浓眉一紧,不悦地地说:

“十年前我见过这丫头,渔朝思当时在弹劾我,我特地去他府上拜访渔朝思,不想被这固执的东西缠上,能少些麻烦就是了。这丫头在一旁奉茶,才七八岁的年纪,帮着渔朝思念百姓递上来的状子,能脱口说出后青国和玄泠国刑律的区别,你们能做到吗?”

“渔朝思是没有儿子,若这丫头是儿子,渔家也不至于破败到要让她一个女娃儿来承担家业。你们得佩服她,走到今时今日,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有这么多人护着她,为了她的命在努力。我告诉你们,要是你们中有一人得了什么忘蝶,我可没功夫理会你们。”

“父亲息怒,孩儿定当争气。”三兄弟又连声说。

“记住,你们四兄弟在一起,没人能拆得动,一旦分散自相残杀,汰州城就是别人的了,我给你们辛苦保下来、挣下来,若毁在你们手中,我要你们的脑袋。”御奉孝又严肃地叮嘱几句,这才大步往前走去,哪有半分年老体迈的姿态?

“我去摘枇杷,送去给骁王妃。”御清沈耸耸肩,往后园子走。

“我去练剑。”御清宏也跑了。

御清安看着前方,眯眯眼睛,慢步走着。白白胖胖的脸上,扬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像是在赏花赏景,又像是在沉思。

—————————————我是孤单熬夜的分界线,一定要心痛我啊———————————————————

御天祁一路疾行,直冲城外,他知道,今儿是见不着他想见的人了。方才明明就只隔他几步远,只要他再走快两步,就能拉住她的手,可御清沈却关掉了机关,让他恨不能一剑穿透御清沈的胸膛。

这汰州城,他势在必得,绝不让这家人再占着这好地方摆威风。

对于渔嫣,他的心中像是藏了把火,这火用小铁炉封,让他时时被焦灼折磨。他后悔那三年的隐忍,可他不忍,又怕被太后知晓,让太后迁怒渔嫣。

他和赵蓉欣大婚那晚,在渔嫣住的别院外站了许久,他很想进去看看渔嫣,可是他不能,他得趁着众人未察之时,回去见他的新王妃。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渔嫣,不去听她的事,不去管她在做什么,越淡漠,对渔嫣越好,他勤于政事,他每日筹谋,就想夺回大权,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他马上就要成功了,眼看他离渔嫣越来越近了,眼看着他就可以封她为妃,带她入宫了!

可,就是那么一转眼间,一切都已经变化。御璃骁回来,渔嫣还是他的妻、名正言顺的正妃,先帝用帝诏亲封的骁王妃,他用帝诏亲封的九贞夫人!

那个站在夜色灯笼之下,用小石子掷他的女子,离他越来越远,却又在她心里越来越清晰。

风在他耳畔拼命呼啸着,一阵一阵,刮得他耳朵生痛,又灌进他的心里,压得他血流不畅,全堵在那心窝处,不得解脱。

“皇上,密信。”

便衣侍卫疾痴追来,手一挥,把一只密封的黑银小筒丢给他。

他手掌一挥,接住了那小筒,放缓了速度,依独有的秘法拔开塞子,从里面抽出丝薄的绢,打开来,上面一行娟秀小字:“渔嫣给云秦去了信,劝其退让。”

“回信,这次务必让他二人反目,再做不到,也就不必见她爹娘了。”御天祁眼神一沉,用火折子点着了丝绢,看着它烧成了灰,这才扭头看向那侍卫。

侍卫调转了方向,往另一头奔去。

御天祁马鞭轻挥,继续往前。若能行动再快一些,渔嫣回他身边的速度就更快一些。

这种疯狂的渴望,已经快把他给淹死了,只想马上就能夺回她,让她永远地陪在他的身边……

马蹄踏起飞尘,迷离人眼,路边人纷纷侧目避上,只道是哪家贵公子要去前方挥霍时光。

———————————————我是争得一分怜的分界线,请一定要爱我呀————————————————

渔嫣病了,御璃骁不忍带着她去前方大营吃苦,亲自送她回小院。

住的,是御璃骁自己的小院,守在这里的,是御璃骁最心腹的人。他去议事了,渔嫣回小院休息。

念恩和念安都已回来,一见着渔嫣,念安便念了小姐,呜咽着哭了起来。上回可真是把她吓坏了,真以为再活不了了,真没敢想,还能再见着渔嫣。

念恩也红了眼眶,可不敢大声,俯在地上缩成一团,不停低泣。

“都起来吧。”

看着这两个丫头,渔嫣也是鼻子一酸,这些日子跟着她,可算是吃了不少苦头了,胆子都被吓破了吧?

“小姐,地牢好黑,念安再也不想进去了。”

念安拖着渔嫣的裙角,仰头看她,嘴巴扁成了弯豆角,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快别哭了,起来。”

渔嫣扶起了两个丫头,左右看看,抿唇笑道:

“好啦,多大的事啊,哭成这样。”

“小姐,你这胎记怎么又长大了呀?王爷要是嫌你丑,又冷落你怎么办呀?我和念恩不是还得死一回吗?”念安看着她额上的血色小蝶翅,哇地又大哭起来。

渔嫣脸都绿了,怎么关几回大牢,这丫头就是改不掉这嘴快的毛病呢?

“死什么死呀,一点都不吉利,掌嘴!”她恨恨地拧了一下念安的嘴,气呼呼地走开。

有这么丑啊?御璃骁都没说丑!

她忿忿地凑到铜镜前瞧,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果然又长大了,按这速度,明儿不就占了四分之一的额头了?

天!

难怪一路上御璃骁看她的时候,眼神怪怪的,问他又不肯说,一定是在嫌她丑呢!

她的好心情一落千丈,这到底是会什么恶疾,是血出了毛病,还是皮肤出了毛病?

“去问问,有没有蔷薇粉呢?”她手捂住额头,小声问。

“奴婢去拿。”念恩用袖子擦了眼泪,匆匆出去。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才回来,递给渔嫣一小盒蔷薇膏。这是用白蔷薇花和着香露一起熬制成的膏子,很香,很细,很白。

“没粉吗?怎么是膏子?”

渔嫣用银钗挑了一小块儿,用香露化开,小心地往胎记上面抹。

“傅总管不在,是小林子帮着找的,粉倒是有,可没有蔷薇的,味儿太冲,我怕你不喜欢,所以拿了这个。”念恩赶紧解释。

渔嫣扭头看她一眼,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念恩看上去心事重重,比之前要疏远太多了。

可能是害怕了?她替念恩找着借口,强迫自己不要往坏的方面想。毕竟这丫头伺侯她三年多,没出过差子,平常体贴入微,对她极好。

“哎,越抹越丑,怎么办?”对着镜子抹了好半天,她沮丧地把蔷薇膏丢开,不仅遮不去,反而让额上红红白白的,越发难看。

“王爷议事还没完吗?”渔嫣盯着镜子看了会儿,想去找他。

“王爷在瑶夫人那里。”念恩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渔嫣怔了一下,转念一念,晨瑶受了箭伤,去看看也是对的。

“娘娘,你这银钗是哪里来的?真好看。”

念安看到渔嫣放在一边的骨梳和银钗,好奇地拿起银钗看。

这钗很精巧,尤其是钗尖儿衔的那颗珠子,光透进去,仿若透进了万般光华,令人看了就挪不开视线。

“我捡的,你喜欢?”渔嫣看她一眼,小声问。

“哦,是不是很贵重呀?”念安犹豫了一下,眼巴巴地看着渔嫣,分明是想要。

“你先去问问是不是瑶夫人的,若不是她的,我就给你。”渔嫣笑笑。

“哦,那我去问问。”念安又看了好一会儿,对着镜子往发上攒,欣赏了好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扭头看着渔嫣说:“那我要不要叫王爷回来?”

“皮痒?敢乱说话,打掉你的牙。”渔嫣脸色一沉,小声喝斥。

念安嘻嘻一笑,拿着钗往外面跑。

这丫头的伤心来得快,高兴也来得快,真好!渔嫣看着她跑远了,这才扭头看念恩。她一直只是沉默,无精打彩地站在一边,伺侯渔嫣。

渔嫣沉吟一下,拉住念恩的手说:“念恩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我害怕。”念恩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

“别怕,我如今和王爷感情很好,不怕了,啊……”渔嫣摇摇她的手,轻声安慰她。

念恩轻轻点头,又轻轻地摇了摇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出声。

“念恩,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我们是好姐妹呀。”渔嫣见她这副模样,赶紧又说。念恩眼眶一红,轻轻说了句:“奴婢知道。”

“念安嘴快,也不知会不会闯祸。”

渔嫣看了看外面,阳光正好,索性出去走走算了。

“重新梳个头吧。”

念恩看看她的额角,拿起牛角梳,给她梳了个飞燕髻,再用宝石珠串从额角遮下来,正巧盖住那胎记处。

“太华丽了。”渔嫣有些不习惯,想拿掉珠串。

“遮一遮吧。”念恩小声说着,取了件颜色稍艳一些的衣服过来,正衬她这头饰。

“真这么丑吗?”渔嫣又纠结了,那不如就不出去了吧,等这红印消一些再说。

可不待念恩说话,她又觉得自己可笑,她丑或不丑,她都是渔嫣,若御璃骁以这借口嫌弃她,她又何必把心系在御璃骁的身上呢?

“走吧。”她轻声说着,也不换衣了,取了发上珠串,就这样出去。

容貌是天生的,老天给她什么脸,她就顶着什么脸,爱她者,必爱她风骨姿态,不爱她者,就算她比天仙还美,也不会多看一眼。

她如今是王妃,府中奴仆们见了她,纷纷下跪行礼,尊贵自不比往常。

府衙不大,走了没多远,只见秋玄灵和叶素简结伴过来了,一见着她,秋玄灵立刻飞奔过来,笑吟吟地给她行礼,一张俏丽的小圆脸上堆满了笑意,大眼睛扑扇扑扇着,看上去纯真极了。

“玄灵给王妃见礼,王妃大吉,和王爷和好了呀。”

叶素简也走到了,虽然对渔嫣又怨又恨又不服气,可也只能福身行礼。

“见过王妃。”

“免了,你们去哪里?”渔嫣好奇地问。

“瑶夫人让我们过去用午膳呀,王爷不是在那里吗?好些天没见了,我好想念王爷和姐姐。”

秋玄灵歪着头,眯眯地笑着。

叶素简的鼻子却皱了皱,一副冷漠高傲的模样。

渔嫣心里耿了一下,怎么没叫她呢?

秋玄灵这时也反应过来,退了一小步,双手拧着帕子,一脸尴尬地说:“没叫姐姐吗?”

“你们去吧。”渔嫣笑笑,继续往前走。

“姐姐……”秋玄灵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那我们也不去了吧,和姐姐说说话。”

她说着,突然眼睛一亮,追上渔嫣说:“姐姐,打仗那晚,是不是好危险?你怕不怕呀?”

渔嫣扭头看她一眼,笑了笑,不出声。

“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就是想知道……姐姐能陪在王爷身边,好荣耀呀。”

秋玄灵见她淡漠,声音渐渐小了。

“你爱他么?”渔嫣问完,咬了自己的舌尖。

“爱……”秋玄灵赶紧点头,连声说:“王爷俊朗威武,是天下第一男儿,没人比得上王爷。我好爱好爱王爷……”

她说着,声音又小了,苦着脸看着渔嫣,不敢再出声。

渔嫣现在讨厌死了这王府,这些女人,全是御璃骁的妾室,他喜欢谁,就能让谁去伺侯他,温柔解衣,鱼水行乐。

讨厌死了!

她脸色一寒,步子渐大。

“姐姐,妹妹知罪了。”秋玄灵看她神色愈凉,急得快哭出来了,紧走几步,小声求饶。

“你爱王爷,何罪之有。”渔嫣淡淡说着,步子愈大。

叶素简在后面不耐烦地叫了起来,“秋玄灵你去不去,不去我走了。”

秋玄灵左右看看,一脸为难地往叶素简那里挪去。

渔嫣一口气走了好远一截路才停下来,胸口堵着闷气,折了一根树枝在树上乱敲。臭男人,一回府,就左拥右抱,都不回来陪她吃饭!让她饿肚子!讨厌极了!

傅总管气喘呼呼地跑过来,抹着汗,低头看被渔嫣打出一地的碎叶,堆着笑脸给她行礼。

“王妃,您在这里呀,让奴才好找,骁王正等您用膳呢。”

“傅总管,我要蔷薇粉,你怎么给我拿蔷薇膏?”

渔嫣丢了手里的树枝,慢吞吞拍了拍手,扭头看他。

“这个……奴才马上就让人去买最好的蔷薇粉给王妃。”

傅总管抬眼,扫了一眼渔嫣的额角,微微一怔,赶紧又低下了头。

“走吧,吃饭去。”渔嫣抽完了树枝,已经不生气了。

她是王妃,是女主人,怎么能向那几个示弱。御璃骁一天不放走这些女人,她们一天就得想法子和她作对,她得站得笔直笔直的,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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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瑶和夜明月在一个院中住着,晨瑶受了箭伤,夜明月亲手煮的午膳。

夜明月原本要打板子,众将都求情,这才免了,只在屋里关了几天,听说他回来,也不顾禁足令,亲自下厨做饭。

御璃骁这三年都吃这两个女子煮的饭菜,她们两个早就了解他的口味,做的都会是他爱吃的。

此时人还未到齐,晨瑶和御璃骁坐在屋里翻药书。

“王爷。”晨瑶轻撑着他的手臂,转头看他,轻声道:“你看这书中有记,忘蝶石……”

御璃骁放下茶碗,凑过去看。

“忘蝶石长在荒漠之中,受日晒雨淋之苦,极为燥热,又有毒虫寄居于其中,经年累月,汲取毒液,所以剧毒。”

“可惜,没有解毒的法子。”晨瑶轻叹,把书推开,小声咳嗽起来。

“既然病了,勿需操这样的心。”御璃骁扶了她一把,低声说。

“你那样担心她,我当然也担心,在我心里,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那日见她额上胎记有异,我就心中有疑,又不好问她,以免她觉得我多事,觉得我害她。”晨瑶从药瓶里倒出几丸药,就着水服下来,又小声说:“她什么都好,只多疑了一些,上回觉得我送她百合膏也是害她,我哪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害她呢?”

御璃骁扫她一眼,没出声。

“骁哥哥,你是明白我的,只要你高兴……”晨瑶合上书页,幽幽地说:“我会找到解毒的法子,不管多大代价,只要你高兴……”

御璃骁此时也不免有些动容,这女子在谷中守他三年,尽心尽力,现在又能为渔嫣尽心尽力,也算是大度之人,他沉吟一下,沉声道:“那就多费些心思,若能医好她,我一定重重谢你,到时候你们神医谷便是我后青第一圣医之地。”

晨瑶转头看他,好半天才说:“我不要你谢,我只愿当个丫头,一直留在你身边,服侍你就行。”

她说着,又咳了起来,一手抓住了御璃骁的胳膊,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御璃骁扶住她的手臂,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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