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轩辕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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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神轩辕记-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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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桑心将诗念了出来,夜未央听后忽然笑了起来,看向江才情,道:“一个女人,若是无端端的对一个男人有如此高的评价,除了爱情,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江才情愣了愣,道:“你是说姐姐喜欢孟传情?”

    夜未央道:“你向来对所有女人避而远之,却独独对孟传心很特别,难道不是这个道理?”

    江才情脸色一僵,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夜未央。

    夜未央不再调侃他,撇撇嘴道:“真是越来越无趣了你。”

    自从夜未央得救后,江才情的心情明显就舒缓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那么紧张了。但是,也正因此,他看夜未央看得更紧了,几乎不离其左右,生怕他身边哪个属下又搞背叛,刺夜未央一剑。

    几名属下瞧见夜未央又恢复了以往的性情,心中很是高兴。莫天都背叛这件事,可谓是糊涂堂建立十年来经历的最大一场劫难,如今劫后重生,每个人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夜未央回归正题,正色道:“孟凡尘和桑幼忧的矛盾,皆因孟传情而起,相对于孟凡尘,我更愿意相信桑幼忧的话。孟凡尘对孟传情的仇视,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这种恨意,可不是空穴来风。以我的猜测,孟传情不是他仇人的儿子,便是他爱人的儿子。”

    夏星辰不解,问道:“为什么是爱人的儿子?如果是爱人的儿子,他怎么舍得虐待他?”

    夜未央笑道:“你难道不知道,爱到极致是会生恨的吗?可惜,我们查不出孟凡尘的身份,也就无法知道孟传情的来历了。孟传情今年是十七岁吧?”

    劳桑心道:“他比我小一岁,今年十八了。”

    夜未央看向冉必之,道:“你从二十年前开始查,一直到十七年前,这期间看看有没有谁家的孩子丢失的。如果有困难的话,可以适当借助官府的力量。”

    冉必之问道:“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还要查吗?”

    夜未央皱了皱眉头,道:“或许他真的死了,但我觉得,毕竟相识一场,帮他查清身世,也不枉我们曾经称兄道弟过。”

    孟传情真的死了吗?或许他真的死了。他的心死了,可身体却还活着。

    水连环离开武林庄,一个人朝山野中走去,边走边不停地四处回望,确定没有人跟踪后,穿过一片桃林,一条溪流,最后在山谷中一排篱笆前停下。篱笆内是一个院子,里面种植了许多蔬菜,透过菜园,可以看见一座瓦房耸立。

    推开篱笆栅栏,水连环刚靠近瓦房,一股杀气忽然从屋内窜出,强烈的劲气迫得她急忙运功护体。

    片刻后,杀气渐消,水连环睁开眼睛,走进屋里。瞧见满地狼藉,桌椅茶杯,花瓶物件都碎了一地。她掀开竹帘,走进里屋,望向床上的黑衣人,道:“你又生气了?”

    黑衣人坐在床上,背对水连环,喘着粗气,歉声道:“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水连环上前,坐在他身边,轻声道:“你要学会控制,先让自己静下心来,不要生气,不要想不开心的事。”

    黑衣人呼吸声越来越粗,怒喝一声:“我做不到,一想到我就控制不住”随着他的怒气,一股杀气又从他身上散出,刚好击中身边的水连环。

    听见水连环一声哀嚎倒在了地上,黑衣人赶忙转过身去扶水连环,“你怎么样?”

    水连环望着黑衣人的脸,鼻子一酸,道:“我没事”

    黑衣人似乎害怕水连环瞧见自己的容颜,赶忙转过脸去,道:“你大可不必管我,如今我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再见任何人了”

    “你不要自卑。”水连环连忙安慰道:“我给你做了一件连帽斗篷,你以后就穿那个。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黑衣人的心情平复了许多,望着水连环,感激不尽。

    水连环笑笑,道:“不要想太多了,我给你倒水喝。”她起身,在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碗水,正欲端过去,听黑衣人问道:“你今天去那里,怎么样?”

    水连环不敢告诉他实情,敷衍道:“也没发生什么事,法会进行的很顺利。”将水端到他面前。

    “我不信!”随着黑衣人的语气加重,茶碗怦然碎裂,水洒了水连环一身。

    黑衣人望着狼狈不堪的水连环和地上的碎片,减轻了语气,“我不信,他举办这场法会,肯定是有目的的,怎么可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说着,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放轻松。”水连环按住他的肩膀,轻声道:“我说的是真的,不管你父亲有什么阴谋,他今天都没有得逞。因为在法会上,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让他很没有面子,最后灰溜溜的躲了起来。”

    “什么白衣女子?”黑衣人问。

    水连环道:“她说你欠她一份人情,还在大会上为你题了一首诗。”

    “是她?”黑衣人又激动起来。

    水连环按着他,努力平复他的情绪,将那首诗念了出来:“江湖再无好儿郎。这就是她为你题的诗,法会上每个人都听到了,你父亲也听到了”

    “他不是我父亲!”黑衣人猛然推开水连环,恨声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杀气即将涌现。

    水连环不顾死活,拼死上前,将黑衣人揽在怀中,道:“你不要生气你知道你一生气有什么后果。我们不讨论那些事了,好吗?你一定要学会控制杀气,多想些开心的事,就不会生气了。”

    “我没有开心的事我一闭上眼,想到的都是”黑衣人愤声道。

    水连环道:“你怎么会没有开心的事呢?不管你过去经历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但至少我还在你身边,这就是一件值得你开心的事。难道跟我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道:“你说的没错,这或许是唯一一件值得我开心的事了。连环,谢谢你。谢谢你将我从崖底带回来,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的。”

    水连环道:“从现在起,你要忘了过去的一切,什么事也不要想,就想着我和你的点点滴滴。想着这些,你就不会生气,不生气,就不会有杀气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是的,我要忘了过去的一切。从现在起,孟传情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是一个没名没姓的普通人。”黑衣人想起了八天前,自己死里逃生的情景。

    孟传情跳崖那日,水连环与庄伏楼分道扬镳,一个人翻山越岭,为了寻求名贵的药草,机缘巧合下来到了崖底。崖底荒凉至极,遍地毒虫毒草,水连环看见孟传情时,他正躺在毒草之中,身上露在外面的地方,都被毒物侵蚀腐烂。

    他整张脸和露在外面的左手都已生满脓疮溃烂,好在右手戴着手套,免遭腐蚀。水连环看见这张脸时,被吓得一个踉跄,不能说她太过胆小,只能说孟传情的脸太吓人了。整张脸,除了那双明亮的眼睛,都像是被火烧烤一般焦黑,若不是凭着那身衣服和右手的手套,水连环根本就认不出他。

    戴上手套,水连环轻轻拂开孟传情身上的毒草,探了探鼻息,发觉还有气,心中大感意外。按理说,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是不可能存活的,小孟居然还存留一口气息,还真是福大命大。

    虽然不知道孟传情经历了什么,水连环还是不暇思索地救了他。费尽千辛万苦,花了两日的时间,终于将孟传情带回了山里。考虑到孟传情的安全,她并没有直接回芳草阁,而是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居所。

    这篱笆院子离芳草阁不是很远,之前是一对夫妇的居住之地,因二人常年患病,水连环才得以与他们相识。奈何天意弄人,这两人终究躲不过病魔的纠缠,双双离世。水连环在自责之余,时常过来帮他们收拾院子。如今孟传情遭此劫难,水连环索性也将东西搬了过来,长留此地。

    孟传情在水连环的救治下,侥幸活了下来。人虽然醒了,身体却发生了大转变,且不说他面目全非,就是一身武功,也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他原本武功全废,丝毫内力也没有,而今,任何不稳定的情绪,都会带来或重或轻的杀气。最为奇怪的是,他右手掌心鲜红的灭绝神掌掌印也消失不见了。

    起初,孟传情情绪很不稳定,经常散发杀气,毁坏周身物体,在身边照顾他的水连环也深受其害。经过水连环慢慢的引导,孟传情逐渐平复心情。

    因为害怕孟传情想起伤心事,水连环也不敢询问他遇难的经过,只是大致猜测与孟凡尘有关。两日前,水连环听到消息,得知武林庄要办一场法会,基于尊重,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孟传情。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听了这件事,孟传情出乎意料的冷静,他让水连环代自己去参加法会,看一看孟凡尘的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得知孟凡尘的目的后,孟传情激动了一番,最后在水连环的安慰下安静了下来。他穿上水连环做的斗篷,蒙上丑陋不堪的脸,卸下一直伪装右手的手套,从此将变成另外一个人,在世间的某一个角落坚强地活着。

    鄢商慈和商羽落一同回到了邪阴派,一路上,无论商羽落说什么,鄢商慈始终都没有笑过。一见到弑神,鄢商慈就兴师问罪:“师公!你为什么要打伤传情?为什么?”

    弑神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如置云里雾里。

    商羽落瞅了瞅鄢商慈铁青的脸,识趣地离开,临走时,正色道:“我希望你们能够理智地谈一谈,莫要打起来。”

    弑神目送商羽落离开,反问鄢商慈,“你在说什么?”

    鄢商慈道:“师公,我一向尊敬您,可是我也告诉过您,传情他是我的爱人啊”她说着说着,突然哽咽了起来,“您却狠心打伤了他,让他在床上整整躺了大半年如今,我却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该怎么办?师公,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弑神听出了大致,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原来,那小子就是孟传情,他不是叫孟离吗?”

    “师公”鄢商慈红着眼看向弑神,“真的是您?因为您,他死了。是您打死了他,害死了他”她缓缓瘫坐在地,潸然泪下。

    “不!他该死!”弑神眼神一变,怒吼道:“你爱上谁不行,偏偏爱上他?你知不知道,他可是”

    “我不管他是谁!我爱了就是爱了,当初娘爱上爹不是也一样无怨无悔吗?尽管爹负了娘,可是娘到最后一刻还是爱着爹的,传情也是一样,尽管他最终选择了姐姐,可是我知道,他是打心底里不愿负我的。他来邪阴派,本来就是为寻我而来,却因我而丧命,我也是罪魁祸首”鄢商慈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双腿,撕心裂肺地喊着,几乎声哑。

    弑神瞧见鄢商慈痛苦的表情,心中的恨意慢慢消失,他终究不忍再去伤害鄢商慈。就算告诉了她,孟传情可能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又能怎么样呢?只是在商慈身上徒增伤口罢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罢了,过去的一切,就不去追究了吧,只要湮诀的女儿活得开心就好。

    “商慈,你恨我也好,气我也好,那个人终究还是回不来了,可你的日子还要过下去。就当是师公欠你的吧,今后,邪阴派与你再无关系,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吧。”弑神看着鄢商慈,真诚地道。

    “这些话,如果你能早些说就好了,现在说,还有什么意义呢?”鄢商慈缓缓起身,慢慢踏出大堂,背影一晃一晃,仿佛风一吹就会倒,看得弑神一阵心酸。

    今天连更三章,生日福利哦

第202章 落花公子() 
半个月后。

    孟传情在水连环的照应下,身体康复的很快。这日,水连环外出采药,孟传情一个人觉得有些无聊,就离开了篱笆院子,去附近散心。他还是听从水连环的话,没有走的太远,只是在院子不远处的一片桃林里转悠了一会儿。

    桃花林一片姹紫嫣红,阵阵芬芳的香味扑鼻而来,孟传情感受着花瓣中散发着自然的气息,聆听着落花纷飞的声音。不知什么缘故,自从他康复之后,听力仿佛更甚从前,感知力也有如神助一般,几里之外的桃花落下他都能听到感受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正沉浸在美好的感受之中,忽听桃林对面传来脚步声,他默不作声,藏匿于一株桃树之后。片刻后,两个人影走了过来。这两人也不含糊,直直地盯着孟传情藏身的桃树,一同喝道:“谁在那里?出来!”

    孟传情心中暗叹两人的高深,不再躲藏,闪身出来,细细地打量着他们:从刚才的脚步声来看,应该都是绝顶高手;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一男一女。这两人都身穿紧身黑色劲装,腰间缠着软剑,脸上戴着狐狸面具,仅有五官露在外面,看不清面容。

    两人也打量着孟传情,其中一人道:“你是何人?在我们的地盘上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

    孟传情不愿多生事端,点头致歉:“原来两位是这里的主人,我无意惊扰,这便离开。”转身欲走。

    “你站住!”另一个道:“说!来我这桃林究竟有何目的?不说清楚别想走!”这人的身形是个女子,但声音中气十足,似是以内力催发,故意变声。

    孟传情未曾理会二人,快步离开。哪知这两人突然拔出腰间软剑,一同朝他后背刺来。孟传情后背生风,强烈地感觉了危险,蓝色眼眸蓦然变得凌厉起来。猛然扭头,一股杀气自身上散发,真气化作一道蓝色光圈,撞上两人的剑尖。只听到“咣”的一声,两把软剑断裂,杀气直扑两个黑衣人。

    两人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急忙后退,纵身远远躲开,翻滚在地。杀气未曾消散,自两人头顶穿过,散于桃林之中。一瞬间,整个林中落花纷飞,所有桃树上的花瓣皆飘散于空中,缓缓坠地。透过飘落的桃花,可见光秃秃的桃树,在阳光的照耀下,孤枝摇曳,不留一片花瓣。

    两个黑衣人望着此景,目瞪口呆,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问道:“好强,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孟传情仰头望着漫天花雨,伸手接住一片,道:“落花随风舞,百转不得归,就叫‘落花’吧。”

    从此以后,世上不再有孟传情,只有落花。

    黑衣人听了这话,忽然齐齐跪地,一人道:“公子神功盖世,我二人钦佩不已,愿追随公子左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望公子收留。”

    落花对二人的举动有些诧异,转过身来,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着我?”

    黑衣人道:“实不相瞒,我二人并非这里的主人,只因躲避仇家才在此处藏身。留在公子身边,只是想求公子庇佑,只要公子肯留我们在身边,我们愿做牛做马,永远服侍公子。”

    落花冷哼一声,道:“我不需要”

    “公子!”黑衣人道:“我二人绝无异心,只因长住此地,不敢踏出桃林半步,心生寂寞而已。”

    落花冷笑,道:“无异心?既是无异心,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反驳道:“我二人面容丑陋,若以真面目示人,只怕会吓着公子。而且,”她抬起头,盯着落花,“公子不是也一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

    落花听了这话,身体一震:面容丑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句话说的何尝不是自己?他缓缓转过身去,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落花回到篱笆院子时,水连环已经回来了,她正在园子里来回踱着步焦急地等待着。见了落花,松了一口气,快步奔上前,问道:“你去哪了?担心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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