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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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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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每匹马尾巴上绑上熏烟的草物,杨延昭与毒蝎成员附在马肚子上,典胥等人则是上前对着马屁股就是一刀。
  顿时,马吃痛的往前跑去,那里,正是契丹人的营地。
  这正是杨延昭的计划,疲兵之计为诱饵,使得敌人产生松懈,再用这些缴获来的上好契丹战马引起sāo乱,趁机混入到敌营,行刺主帅,烧毁粮草。
  奔腾的战马呼啸着朝着契丹人的营地而去,虽然契丹人jīng通骑shè,可是眼前这数百匹被激怒的战马又岂是他们轻易收服的?
  顿时,营地大乱,那些当值的兵卒喊着敌袭,可有先前发生的事情,许多人开始不相信这话来,哪怕是再次听到轰隆的马蹄声,也当它是那些中原人耍的小把戏而已。
  等到察觉之时,营地中早已经是乱了套,即便是战马被shè杀了不少,但依旧冲乱了契丹人的安营之地,而那熏烟更是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趁着乱,杨延昭与萧慕chūn等人混进了契丹人的营地,打了几个手语之后,三人一组,各自行动。
  萧慕chūn受了伤,所以杨延昭将他的小组带在了身边,四人一路悄无声息的杀了数十个契丹人,渐渐的逼近的那最大营帐。
  在这最大的营帐旁边,是一个很小的营帐,似乎比寻常的兵卒所住的营帐都要小上几分,此刻整个营地都处于慌乱之中,唯有这两个营帐毫无动向。
  扫了一眼大营帐前的两个魁梧的侍卫,杨延昭明白,那契丹人的主帅便在里面,只是那小营帐中住的又是何人?
  难道是那坐在马车中的神秘人?
  这时杨延昭也想起了白天里所看到的那辆马车,只是他也猜不透马车里的人是谁,或许是辽国皇族,派来做监军之类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便从这小营帐下手。
  对着萧慕chūn等人使了一个眼sè,杨延昭带着他们绕道上前,可正当他们以为悄无声息的进了营帐时,里面的油灯却是亮了。
  灯下坐着一个身穿宫装的少女,将手中的火石放下,看着杨延昭,似笑非笑的轻声道,“你不该来的。”
  这话似乎在对一个等待了多年的知己所说,有些让人难以理解,可是杨延昭哪有心思去体味这话中的含义,因为御气的修为告诉他,眼前这个端庄美丽的少女很可怕。
  “撤!”
  杨延昭一声低喝,却听得耳边一声怒吼,“你以为你还能走得了么!”
  身后脚步声密集,转过头,却是白天与他对箭的契丹统帅,耶律休哥。
  怒喝之下,一群契丹jīng兵围了上来,杨延昭心一横,扭头对萧慕chūn三人大吼着撤退,而他自己则是提着点钢枪往着耶律休哥杀了过去。
  长枪如游龙,顿时挑起一片血雨。
  听着耳边的惨叫声不断,耶律休哥望向那宮装少女,“不知道圣女打算何时出手,难不成就坐看本王麾下儿郎被人肆意击杀!”
  闻言,那宮装少女笑了,jīng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明媚,“大王发话,婆娑怎敢不从。”
  这甜糯的声音刚落,正持着点钢枪刺向耶律休哥的杨延昭只得觉一股柔弱秋水,却异常强大的气势迎面扑来。
  顾不得藏私,杨延昭将周身真气运起,点钢枪被一团肉眼可见的灵气包裹着,顿时化作无数的枪花,横扫过后,死伤满地。
  红着眼,杨延昭手中的点钢枪一个蛟龙出渊,枪锋直指耶律休哥的面门,后者脸sè有些惊慌失措,就在这时,一道丽影闪过,玉手挡在,杨延昭手中的点钢枪再也难以向前进的丝毫。
  “你不该来的。”
  婉约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丝许的叹息,似乎有些不忍,也或者有些不舍。
  话音落下,那宫装少女玉手上生出了冷冽的白光,低着枪尖的右手回转,化出无数道的幻影,那白光之间竟生出拳头大小的的光球。
  如同被光芒笼罩的明rì一般。
  那小光球撞在点钢枪上,便让杨延昭觉得被千斤锤击中了一般,往后飞出数丈,一口鲜血也随之吐了出来。
  这个神秘的女人好生的厉害!


 第二百八十九章 孤军

      胸口气息翻涌,回首看了下四周,此刻,萧慕chūn三人正被重新聚上来的契丹人给缠住了,而不远处的火把下,那宫装女少女明媚皓齿,是那般的倾国倾城。
  可正是这貌美如花的少女让杨延昭心中骇然无比。
  郭淮说过,他进阶发生了变异,所以,即便杨延昭是御气的修为,也可以力战练气的高手,而眼前这看起来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少女修为似乎还在练气之上!
  来不及多想,杨延昭深吸了口气,长枪扫过,击杀了扑来的数十个契丹人,冲到萧慕chūn等人的身边,“跟着我杀出去!”
  一刀砍翻冲来的契丹人,萧慕chūn扭头大吼道,“教官,你先走,我们挡着!”
  另外三人手中挥着抢来的弯刀,同时应声附和道,“萧大哥说得是,教官你快走!”
  “不要胡说,既然一起来了,我怎么能丢下你们!”。。
  杨延昭冷着脸说道,手中的点钢枪飞快的舞动着,逼退那些围上前的契丹人,并不时的瞄一眼那宫装少女。
  还好,她似乎没有继续出手的打算。
  不管如何,得奋力的杀出去,就在这时,契丹人的营地几处火焰四起,很快便有慌张的兵卒来报,“大王不好了,有人烧了我们的粮草!”
  话音还没落下,便听得轰轰的声音传来,犹如群马奔腾,地动山摇。
  “快逃命啊!”
  惊慌失措的惊呼声响起,杨延昭听不明白其中所指,但从他们的抱头逃窜的模样中还是明白了几分意思,转过头,看了一眼,顿时大呼不好。
  “这帮兔崽子!”
  不远处数十匹马怒吼而来,杨延昭不由得心中暗骂了一声,同时抡起点钢枪,扫开周围的契丹兵卒,跳上其中一匹的马背,猛地一拽缰绳,调转马头往着一边跑去。
  趁着契丹人慌乱,萧慕chūn几人也是随意的跳上一匹马,狠狠的拽着缰绳,调转方向跟着杨延昭身后。
  四人在营地中横冲直撞,还未走出多远,又是无数的契丹人围了上来,手中拿着弓弩,见此情形,杨延昭手中点钢枪在空中画了个半弧,大声叫道,“冲过去!”
  枪锋暴涨,扫翻前面的契丹兵卒,杨延昭正要带着萧慕chūn等人杀出去,可是坐下的战马顷刻间已经被shè成了刺猬。
  只听得几声悲鸣,战马冲倒在地,鲜血流的满地都是,杨延昭四人只得再次背靠着背,抵挡着无数的契丹人冲杀。
  “契丹狗,给某让开!”
  突然听得一声爆吼响起,却见围着契丹人变动sāo动开来,又是一群马飞奔了过来,正是另外六名毒蝎赶来了。
  数十匹发了狂的马横冲过来,那些契丹人哪里挡得住,纷纷躲到一旁,见此机会,杨延昭四人则再次跃马而上。
  借着契丹人慌乱之机,杨延昭忙纵马疾行,可还没走多远,便听得萧慕chūn一声惊呼,“不!”
  扭过头,却见先前的六名毒蝎竟然没有一起调转马头,反而是继续冲向契丹人,听到了萧慕chūn的吼声,为首的薛强砍翻身前的几个契丹人,笑着应道,“教官,诸位兄弟,今天某要先行一步了!”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不知是谁说出了柯寿礼在城头说得那句话,顿时六人皆是笑了,手中刀剑挥舞,血雨纷飞,在漫天箭矢和无数的契丹人前谈笑风生,宛若寻常一般。
  “不!”
  箭矢终是无情的贯穿了他们的身躯,萧慕chūn与其他三人大吼着便要回去搭救,却是被那身中数箭的薛强止住了。
  “走啊,快走!”
  说话间,又是几把弯刀同时插进了他的身体内,薛强嘴角吐着血,可脸上却是挂着笑意,抓住那弯刀,用身子推着那些契丹人往后退去。
  “教官,来世属下还要做你的兵,咱一起杀契丹狗!”
  闻言,杨延昭只觉得眼角湿润了,扭过头,猛地的一抓缰绳,“我们走,不能让他们白死了!”
  萧慕chūn几人紧握着拳头,指甲已入掌心肉内,却不觉得疼痛,待耳边传来杨延昭那不容违抗的命令时,只能咬着钢牙,深深的看了眼在乱兵群中厮杀的手足兄弟,留下一滴从不轻弹的男儿泪,狠狠的在马屁股上插了一刀,跟着杨延昭往外冲去。
  身后,呜呜哇哇的叫喊声一片,就在杨延昭他们快要冲出契丹人营地时,数百骑的契丹人已经追了出来。
  “教官,萧大哥,弟兄们先去了,我们来世再见!”
  在杨延昭和萧慕chūn还未反应过来,他们胯下的战马便被慢了几个身形的另外三名毒蝎给刺了一刀,吃痛的往前狂奔着。
  再回头,萧慕chūn瞪得发红的虎目中,泪水唰唰落下,“二牛,猴子,猪仔!”
  犹如飞蛾扑火,三人冲进了契丹人之中,也不过是抵挡了片刻,但正是这几息的时间,杨延昭与萧慕chūn二人坐下发狂的战马已经行出了数百丈。
  那里,等候多时的典胥带着镇西军接应了过来,见到杨延昭如此狼狈,不由得心中大火,立马举着长刀便带着麾下将士冲杀了过去。
  “回来!”
  杨延昭一声怒吼,典胥只得拽住了缰绳,嘟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前者瞪了一眼,那一眼中满是杀气,只让他觉得头皮发麻。
  “回城!”
  一声令下,不作停留的往城中走去,进了云州城,那些穷追不舍的契丹人被城头箭雨所逼退,骂骂咧咧的折返营地。
  “砰!”
  萧慕chūn一拳打在城墙上,手背上鲜血淋漓,虎目瞪这夜幕下的契丹人营地,脸sè冷若冰霜,很是吓人。
  杨延昭心中也是痛楚万分,麾下最为勇猛和jīng锐的兄弟就这样没了,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无助的感觉,让他很是恼火。
  寒风瑟瑟中,在城头伫立了许久,杨延昭对着左肩伤口裂开,鲜血不断往外流淌的萧慕chūn轻声道,“萧大哥,兄弟们没有给毒蝎丢脸,你我也当昂起头来,哪怕还剩一兵一卒,都要将云州城给守住,不能让兄弟们白白的死去!”
  闻言,面sè麻木的萧慕chūn缓缓的点了点头,“教官放心,只要属下还剩一口气,定然要多砍死几个契丹狗!”
  这一夜,或许是营地大乱,契丹人没有攻城,可待到第二rì,天刚破晓,便再次蜂拥而上。
  顿时,血战再次展开。
  一道道的箭矢划过,惨嚎声不绝于耳,城下契丹人不要命的往云州城冲着,冲车一辆又一两的撞击着城门。
  “给我杀,放箭!”
  城头上,杨延昭冷着脸,大声的吼着,一边的兵卒则是举着已经发酸的胳膊,不断的往下shè击。
  “大人,我们的羽箭快没了!”
  “大人,石块用完了!”
  听得这话,杨延昭扭过头大声叫道,“柯寿礼,柯寿礼,你娘的跑哪去了?箭矢呢,石头呢!”
  许久,才见柯寿礼挑了两担的碎砖石上来,急急忙忙的将倾倒在堆放的地方,刚要转身,便看到面前一杆长枪指来。
  “柯寿礼,你在做什么,老子的兵都没了武器,还怎么打仗!再有所贻误,便斩首示众!”
  一旁,柯寿礼的副将张明及忙出言,“大人……”
  “张明,不要多言”,柯寿礼呵斥了他一句,又对着杨延昭道,“大人说得是,末将这就去。”
  在他离去时,杨延昭看到了他的双手指甲上满是鲜血,这时才发现刚才柯寿礼堆放的砖石分明是城中房屋上的墙砖,上面也赫然有着血迹。
  当即心中有了丝愧疚,可越发激烈的厮杀声由不得他多想,一眼扫过那些被箭矢shè死的兵卒,虽有些不忍,但还是大声道,“将已故兄弟身上的羽箭拔下,用这些杀了我们袍泽的箭去替他们报仇!”
  本抱着死者为大之心的将士听得这句话,皆是默默的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倒下的昔rì同伴,毫不犹豫的拔下那些箭矢,搭在弯弓上,狠狠的往着城下shè去。
  契丹人似乎彻底发了狂,丝毫不因为粮草的殆尽而有散去之象,拼了命的往云州城涌去,使得这座孤城如同湮没在人cháo之中,飘摇yù坠。
  正午之时,北方又见尘土飞扬,却是契丹人的援军来了。
  见到这情形,杨延昭心越发的寒了,当即明白契丹人对云州城是势在必得,思量之间,不禁生出了弃城而去念头。
  可看到身边兵卒一个接一个倒下,便有其他的人前仆后继的补上,眼中满是坚定,杨延昭无论如何也作出不去独自离去的事情来。
  这便是沙场,这便是血xìng,他杨延昭也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
  契丹人援军到来之后,又是多了无数的攻城器具,投石车一顺排的摆开,用城头砸出的石块回砸了过来。
  另一边,cháo水般的契丹人嗷叫着推动冲车往云州城疯狂的冲着,不顾生死,有人被shè杀之后,立马有后继者补上,不多时城门下便聚集了众多的冲车,轰撞着城门来。
  “给我砸!”
  杨延昭搬着石块砸了十多下,眼看着砖石越来越少了,当即又是吼道,“石头呢,柯寿礼,柯寿礼!”
  喊声之下,柯寿礼的副将张明担着石块双目含泪的小跑而来,“大人,柯将军,柯将军他用被屋子落下的砖石砸死了!”
  柯寿礼竟然死了!


 第二百九十章 困斗

      听得这话,举着石块的杨延昭愣住了,脑中不由得想起那默默在身后做着诸多事情的柯寿礼,以及先前那满是鲜血的双手。
  这任劳任怨,听他差遣的云州城校尉死了。
  在杨延昭出神时,那张明又是继续道,“城中已经没有砖石,柯将军便砸了附近的屋子,他怕延误了战局,就奋力地扯拽墙砖,一双手早已经鲜血淋漓……”
  那张明说完这句话,便一抹眼泪,对着杨延昭行了个礼,“大人放心,末将誓死也会保证杀敌器具的齐全!”
  看着那飞奔离去的身影,杨延昭只觉得心里憋屈的慌,看着城下越聚越多的契丹人,怒吼了一句,将手中的石块狠狠的砸了下去。
  “砸,给我砸!”
  顿时,一辆冲车化作了飞屑,可是更多的冲车被推了上来。 。 。
  漫天血sè之下,已经分不清天sè,在杨延昭的眼中,除了数不清的契丹人,便是殷红的血水,在让人麻木的惨叫声中,汇流成河,顺着城外因车轮滚压出的凹凸沟壑潺潺流动。
  晨光微熹,再到rì沉西山,一天之内,击溃了无数次的攻势,云州城的城墙被投石车砸的千疮百孔,城门已经是摇摇yù坠,若不是最后剩下的一些灯油烧下去,恐怕已经被契丹人给撞开了。
  城头,还能战斗的兵卒不过三四千人,箭矢等器具所剩无几,这城,杨延昭也不知还能守多久。
  夜幕下,虽然契丹人撤退了,但他却丝毫放松不得,城头上所有的兵卒都在忙碌着,如今他们没有了昨天的不安,浴血奋战两rì,看着太多的人死去,心早已经麻木了。
  此刻他们也很是迷茫,这云州城还能坚持多久?
  只是主帅一rì未走,作为兵卒,怎能离去,况且还有太多的血海深仇未报。
  在支离破碎的城头上好生检查一番后,让吴斌带着人修葺城门,杨延昭则是独自去看了已经先行一步的柯寿礼。
  走下城头,这时,他才发现,附近的屋舍大多已经被推到了,在一间还算完好的低矮小院内,柯寿礼便静静的躺着。
  其实,杨延昭与这憨厚温和的云州城校尉相处时间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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