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章 官二代来访()
“喂!张大哥,你还不起床,太阳都要晒到屁股了啊不要”
白苏儿照例将朝食放到张阳的桌子上,然后到张阳的床边准备叫他起床。( 棉花糖)
原本白苏儿看到张阳似乎睡得很熟,便想到他的床边,轻轻摇一摇他,毕竟再不起床,中午都要过去了。
然而白苏儿刚刚到床边,伸出手去还没等碰到张阳的被子,张阳就突然掀开了被子,然后一把将白苏儿给拽到了被窝里
“来来来,小苏儿,让你阳哥哥好好稀罕稀罕,哎呀呀,小苏儿身体真柔软,咦?这里是啥?小苏儿偷偷藏了个小笼包吗?嘻嘻嘻”白苏儿一进房门的时候,张阳其实就已经醒了,不过眯着眼睛看到白苏儿梳着一对双丫髻,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小褂,未施粉黛的俏脸,清纯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宝石般的眸子,一眨一眨地,让人觉得格外可爱,看到如此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张阳自然就起了捉弄一下白苏儿的念头。
于是,张阳继续装睡,来让白苏儿失去戒心,然后等到白苏儿来到床边,便突然发难。毫无悬念的,完全没有提防的白苏儿,一下子便被张阳这只大灰狼给抓住了并被拽到床上,紧接着张阳用被子罩住白苏儿以后,学着怪蜀黍一般怪笑着,用双手在白苏儿那娇小的身躯上一阵乱揉,弄得小苏儿一阵乱叫。
“啊呜!”
正当张阳觉得自己诡计成功,非常得意的时候,一个疏忽,那小苏儿趁机挣脱出一个空隙,然后张开嘴,便咬在了张阳的胳膊上。
“啊啊啊松口,快松口,不跟你闹了小苏儿,我错了,你快松口,我再也不敢了!”张阳一阵惨叫,为自己刚才的咸猪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苏儿!”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张阳的房门外响起,门外的人儿,淡青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上绣着蝴蝶暗纹,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浅紫色的长裙直垂到地,只露出裙底一双浅粉色的绣鞋。
佳人的神色清冷,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恍惚间,仿若月宫仙子误入人间。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白芷,虽然这位仿佛仙子般的佳人已经是自己的未婚妻,可是每次见到她,张阳的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却从没有稍减。
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白苏儿立即松开了咬着张阳胳膊的口,脸红红地站到了一旁。
“那杨慎杨大才子来拜访你了,你还是不见吗?”白芷瞪了白苏儿一眼,然后语气淡淡地跟张阳说道。
今天已经是张阳回到天津的第七天了,回来的这些日子,张阳基本保持着吃了睡、睡了吃的二师兄状态,对此,张阳的理由倒是很充分:养伤。
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张阳回来的这些天来,几乎天天都有一些张阳根本就不认识,甚至根本没有听说过的天津地界的各色名流,上到布政使衙门的佐贰官,下到天津卫码头上的知名富商,这些人有的是冲着张阳锦衣卫身份来的,有人是冲着张阳愈发变大的神医名头来的,还有些人则是冲着张阳身后那有些神秘的“背景”来的。
不过对于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张阳也一直是以腿伤未愈,不便见客的名头,一律挡驾。
这倒也不是张阳架子大,其实纯粹是因为他这人比较懒,一些麻烦的人,麻烦的事儿,能避则避。
“杨慎?”张阳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这位杨慎正是过年时候曾经在茶馆里帮他挡过张宗说那两兄弟的大才子,内阁阁老杨廷和的儿子,“苏儿,拿来我的袍子,这杨大才子倒是要见一下的。”
“哼!”白苏儿刚才被张阳一阵戏弄,这小小的火气还没有消呢,哪个会给张阳去拿衣服,直接一个卫生眼甩在张阳的脸上,然后赌气地扭过头去
于是,自讨了没趣的张阳,只能讪讪地自己起身,拿起旁边一架上的外套,走到屏风后面穿戴整齐。
“我已经让杨公子在书房中等你了,你换好衣服便去书房见他好了。”
“登徒子,记得把朝食吃掉再出去也不迟!”
张阳在屏风后面,听到白芷和白苏儿两人的嘱咐,可待得张阳从屏风后面出来,白芷连同小丫头苏儿都没了踪迹,让原本还想在路上跟白芷寒暄几句的张阳有些郁闷。
好在,这会儿张阳的腿其实已经好了差不多了,除了走路时还略微有些感觉之外,若是不跑不跳,也没有什么大碍了,所以张阳也终于扔下了那副拐杖。
“汪汪汪!”
一出自己的那个小院子,便听见一阵欢快地狗吠声,那小黑狗奥巴马一见到张阳便已经撒着欢向自己跑来,而跟在后面的还有一脸憨笑的郑毅。
从小山镇离开的时候,张阳曾经劝说刘六、刘七两兄弟带着乡亲们到京畿一带避祸,自己也可以想办法照应照应他们,以免杨虎的人马再来兴兵报复,毕竟如今怎么说,自己也是个锦衣卫的千户了。
再加上因为崔燕子的关系,小山镇上的房屋被焚烧了大半,很多人家的口粮也被掠夺一空,即便杨虎的人不去骚扰,估计小山镇的人今后的生活也会很困难,这让张阳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最终,经过张阳好说歹说,刘六、刘七终于同意,让镇上的一些年少少年跟着张阳一起回了天津,除了减少一些口粮的压力之外,也是为了让这些少年人能够到外面见见世面,增长些经验。
如今回到天津以后,张阳却发现,这些小少年的到来,非但没有给他添麻烦,反而解决了药铺扩大经营规模导致的人手匮乏的问题,实在是一举两得。
不过刘六、刘七和他们那些乡勇倒是谢绝了张阳的好意,执意要在家乡与杨虎的人马周旋,誓要与杨虎的人死磕到底,倒是张阳承诺帮他们解决一下神机营留下的那些火器的弹药问题。
至于知止和尚,自从那一夜在小山的寺庙废墟上见过他一次之后,张阳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
而韩青龙和他的那20几个手下,在把张阳护送到临清,将张阳交给来接应张阳的锦衣卫人马之后,便准备穿过匪乱严重的鲁中地区,回返莱州城。
张阳对此虽然不以为然,但是也知道不可能劝阻得了韩青龙,好在张阳想来,以韩青龙的身手,只要他不去主动找杨虎那些人的麻烦,想来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至于,辛梓眉和丫头杏儿,在到达临清之后,便从临清城辛家的产业中得知了自己父亲的消息,原来这辛老爷子早已经绕过了济南,带着人去了京城,他把自己女儿扔在外面,倒是放得下心。
得知父亲的行踪之后,辛梓眉和杏儿自然也随着张阳一起,上了锦衣卫派来的官船,沿着运河一直北上。
而我们的“逃家少女”乔铃儿,自然也没办法跟张阳一起回返天津,只能被乔龙派出来的锦衣卫“押送”回京。
所以,当官船抵达天津码头之后,乔铃儿小丫头却躲在了船舱里,谁叫也不出来,张阳也只得在乔铃儿船舱门口,向乔铃儿保证,有时间一定去北京城看望她。站在舱门口的张阳没有听见船舱里的回应,却只听见了里面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就这样,一路走过来,原本张阳身边聚集的人都暂时离别,倒只剩下了无家可归的前海贼郑毅和那只捡来的小黑狗奥巴马
“怎么样,老郑,在药铺里可还习惯?”张阳抚了抚奥巴马的狗头,然后笑着问郑毅。
“习惯是习惯,就是整天让俺干吃饭,不干活,有些过意不去,俺这一副丑样子,也不好去柜上帮忙,否则倒是怕把来问诊的病人给吓跑了,嘿嘿”郑毅抚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不急不急,药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南下进药材,到时候有的是你老郑的用武之地,到时候有你老郑押船,咱们也放心不是。”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嘿嘿。”
“好了,老郑,随我一起去书房,带你去见识见识一位官二代大才子。”张阳随口说道。
“官二代?张先生,你在说啥?”郑毅对于张阳嘴里时不时蹦出来的新鲜词汇还是有一些适应不能。
“哦,我的意思是,一会儿要见的那小子,他老爹是内阁阁老,还是啥啥部的尚书来着。”张阳有些无所谓地说道。
在张阳看来,就算是杨廷和本人来访他也没什么压力,要知道以往在美利坚生活时,白宫张阳也带着国内来的亲戚朋友去参观了数次,还有一次运气好,碰上奥巴马总统站在蓝厅迎接握手,也没看见有哪个人激动的晕过去,总统也不过是普通人。然而对于一旁的郑毅可明显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平时有些混不吝的郑毅,这会儿也明显有些紧张了――这也可以理解,就好比我们的家里突然来了一人,一问,这人的老子竟然是政治局常委换你你也紧张。
171章 倒霉的唐伯虎()
书房,在明朝,基本算是每个读书人最神圣、最私密的所在,一般只会用作招待自己最好的朋友,或者是与红颜知己红袖添香、举案齐眉。不过,白安一不是读书人,二是药铺里的工作很忙,基本没什么时间待在书房里。
所以白家的书房更多的使用者倒是白家的小姐白芷,平日里都是白芷偶尔会到书房中读读书、写写字,而书房的日常洒扫工作,也是由白芷亲自完成。
而这会儿,杨慎正站在书房中,拿着一本叫做普济方的医书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对书上一些娟秀的、蝇头小楷的批注点头称许。
“杨兄对于这岐黄之术,果然也有研究啊。”张阳走进书房,笑着向杨慎打招呼。
“哈哈,家父喜爱研究,我也不过是跟着凑凑热闹罢了,怎敢在张神医面前班门弄斧。怎么样,听说张先生你受伤了,恢复得怎么样了?我倒是给你带来一副家父昔年偶然得来的一个方子,制成的膏药对于伤筋动骨之类的伤势别有奇效,不知道张先生你是否看得上眼。”杨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笺递给张阳。
“怎么会,我也只是粗通外科手术,对中医其实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哪敢称神医,杨兄你也不必客气,叫我张阳就好,让你多费心了,其实我的伤势也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这不连拐杖都已经扔在一旁了。”张阳接过杨慎递过来的方子,仔细看了看,很心虚地发现根本看不出那方子其中的奥妙所在。
不过杨慎倒是觉得,张阳这样说只是谦虚而已,遂笑笑了事,不再多说。在杨慎看来,如张阳这般博闻广识之人,在大明已经非常罕见,这也是为什么杨慎这个官二代独独对张阳抱有这么大的兴趣。
杨慎自小便喜欢各种奇闻异事,他博通群籍,善于校勘、考辨诸书,在其之后被贬谪遇难时,还曾著有“丹铅续录十二卷,丹铅阂录九卷,丹铅杂录十卷,丹铅别录若干卷,又能赘录、附录三录、四录、要录之名。这些书分天文、地理、时序、花木、鸟兽、宫室、冠服、珍宝、音律、物用、人事、人品、史籍、订讹、字学、雷爵、博物、礼乐、卦名、饮食、干支、数目、怪异、身体、诗话、琐语等二十六类,每类又分若士细目,广引经、史、子、集各类书籍记载进行考证,证其源流、辨其异同、正误,阐发己意。
杨慎为学,主张博通约取,笃于实际,反对大明如今喜欢空谈的空疏学风,所以虽然杨慎十一岁时,就会写近体诗,十二岁时,就拟作吊古战场文,有“青楼断红粉之魂,白日照翠苔之骨”的警句,但是杨慎却始终看不惯京城里的文人圈子,却独独喜欢张阳这种,虽然不是文人,却博闻广识之人。
“嗯,既然张兄你恢复得不错,那我也就放心了,之前说过要来找你,好好讨教讨教外域的风情地理,结果没成想,碰上了这么多事情,一拖就拖到现在,实在是世事无常啊。”杨慎有些感叹地说道。
“是呀,不过,这次杨兄来天津,又是所为何事?”张阳当然不可能认为人家杨慎大老远的从京城来天津卫,仅仅是为了给自己送一贴膏药。
“嗯,正要跟张兄你说这一件事呢,这次我来天津卫,除了要来看望张贤弟你以外,还因为有一位我久仰已久的大才子,路过天津,特来拉张兄你一起,与他一聚。”杨慎笑着对张阳说。
“哦?!竟然还有被杨大才子你称为大才子之人?这确实勾起我的好奇心了。”张阳自然也能看出杨慎虽然和气,但其实傲气十足的性格。
“这人想必张兄你也必然听说过,此人姓唐,名寅,字伯虎,有江南第一才子之称。前些年,他来京会试之时,我曾见过他一面,对其文采风流,着实佩服不已,特别是他画的山水、仕女”
杨慎的话还没有说完,张阳已经瞪大了眼睛,插嘴道:“我知道,我知道,唐伯虎嘛,他还点过一个叫秋香的姑娘不是?”
“秋香?呵呵,这我倒不甚清楚,不过唐兄他素来风流倜傥,有个把红颜知己,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杨慎听到“秋香”这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却一阵陌生,因为秋香这个人物,基本上是后世杜撰而来,唐伯虎风流是风流,可是他的风流之名倒多是从他笔下的春宫图而来,唐伯虎本人一生也只娶过三个妻子,第一个妻子年纪轻轻便病逝,第二个妻子更是因为他被牵连科场弊案,而跟人跑路了,直到唐伯虎人到中年才娶了一个青楼名妓沈九娘为妻
说起杨慎与唐伯虎熟识,倒真是有些渊源,杨慎十三岁时,就随父杨廷和入京师,沿途写有过渭城送别诗、霜叶赋、咏马嵬坡诗等,其黄叶诗,轰动京华。当时茶陵诗派的首领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见而嗟赏,令受业门下”,虽然李东阳称杨慎为“小友”,可杨慎却实打实的是李东阳的入室弟子。
再说到唐伯虎,9年前,30岁的唐伯虎挟着乡试头名解元的称号来京师参加会试,恰恰与13岁的杨慎几乎前后脚进京,更巧的是,当年京城会试的主考官是程敏政和李东阳,所以,名义上,唐伯虎与杨慎几乎可以算是师兄弟。
不过,倒霉的唐伯虎却被牵扯进了当年会试舞弊的弊案之中,当年程敏政和李东阳出的试题十分冷僻,使很多应试者答不上来。其中惟有两张试卷,不仅答题贴切,且文辞优雅,使程敏政高兴得脱口而出:“这两张卷子定是唐寅和徐经的。”
这句话被在场人听见并传了出来。再加上由于徐、唐两人在京师的行动惹人注目,会试中三场考试结束,顷刻便蜚语满城,盛传“江阴富人徐经贿金预得试题。”
户科给事华眿便匆匆弹劾主考程敏政鬻题,事连徐经、唐寅。
于是,朱厚照的老爹敕令程敏政不准阅题,其所录之卷,由大学士李东阳会同其他试官进行复审,结果徐、唐两人的试卷却皆不在录取之中。
鬻题之说,虽属乌有,但舆论仍喧哗不已。
明廷为平息舆论,便着锦衣卫加以审讯,查无鬻题实据,最终以徐经进京晋见程敏政时曾送过见面礼;唐寅也因曾用一个金币向程敏政乞文,送乡试座主梁储,使两人均遭削除仕籍,发充县衙小吏使用。
程敏政因此罢官还家。华昶因奏事不实,也遭降职处分。
一场科场大狱,以很有朱厚照老爹的风格,各打五十大板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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