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世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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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世为皇-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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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绚又嘟嘟哝哝地抱怨道:“这半天也不知鹿儿去了哪,清早的时候还予我说带我出去玩的。”

    郑三瞥她一眼,心想这话你都信?

    苏绚见郑小哥不搭她的腔,垂着脑袋继续看书。

    郑三眯着眼打盹,不消片刻,苏绚只觉肩头一重,顿时愣住了。

    苏绚转向他的脸,目光一下子柔和了许多。

    郑三熟睡的模样像个大小孩,嘴巴微微张着,睫毛很长很漂亮。

    苏绚嘴角翘得厉害,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唤道:“儿啊乖,睡哦——。” 心里乐开了花,张牙舞爪地得意着。

    时至响午,鹿儿回来了,带她去乐知(yuezhi)府。

    路上鹿儿反复与她解说待会到了乐知府应仔细的人及事,苏绚边听边频频点头。

    秀选与武举相同,大体来说也分四个步骤,乡试、会试、两级初试筛去绝大部分应试者,留下的人聚于乐知府,由朝廷钦派的考官再度筛选。且先不论进了乐知府应试者人数多少,最后只余下五十人参与最终的殿试。

    乐知府考制可谓极严,比试十天,分内、外共四十余场。内场考文采,史、书、歌、赋、天文地理、兵法营阵、治国谋略,无一不考。

    外场则考才艺,琴、棋、书、画、舞虽无需样样精通,但也得略知□。且有明文规定,内场不过者不得应试外场,如此一来,空凭美貌通关的姑娘们便被筛去了一大半,通试人数骤减。

    饶是如此,也不减老百姓们对秀选的热衷,而被筛下的姑娘们也不走,各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八月八的殿试。更何况此时,武举初试依然结束,复试筛选开始,十月十八的武举殿试在即,谁又不想目睹那空前的繁华盛世,见见那傲人的天子及芳心暗许的镇国大将军?

    到了乐知府已是未时。正门前站了许多人,华丽的马车一字排开,停于高墙之下。乐知府只供应试之用,虽与皇城内其它府衙无法并提,但也有六七余座大的院落套着十几间应试厅,算得上宽敞。

    进府时被把门衙差盘查了一番,鹿儿看上去有些恼火。进了府内倒是轻车熟路引苏绚往东厢主院的主会场走。

    又一轮丝竹声绝,应试的女子朝判官福了福身,施施然下台。

    苏绚鹿儿找了空位坐下,扫一眼四周,全是兴致高昂的看客。

    考官席在舞台左前方,看客席在正前方,中间隔了条挺大的通道。苏绚恍惚间有种错觉,像是回到了21世纪,亲自到现场观看了一场电视台恶俗的选秀节目。

    鹿儿碰了碰她,指向判官席,轻声道:“左起第四,那人便是周进周府判官。其右,那人正是主考官,吏部主事,殷霞。”

    苏绚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奈何离得实在太远坐的位子实在太偏中间又隔了一众看客,努力半响也只勉强瞧了个侧脸。

    鹿儿淡定道:“等应试结束,寻个机会过去瞧个仔细,小姐需得牢记此二人之声貌。”

    苏绚在心里靠了句怎么不早说,看得脖子都算了。面上郑重点头,深以为然。

    未几,礼仪官上台报幕。眼睛盯着手里的册子,捏着嗓子喊道:“请,樊丹城,夏月姑娘——!”

    苏绚心里一咯噔,微讶失声道:“夏月?”

    鹿儿道:“小姐亦听说过此人?”

    苏绚诚恳道:“岂止听说,简直如雷贯耳。”

    鹿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苏绚又道:“御衣坊的头牌么,多少皇亲贵臣上赶着央她做衣裳。”

    话语间,乐声响。

    周遭看客俱是激情难抑,气氛澎湃不已。须臾间夏月于众人山呼声中从巨大幕帘后施然而出,一身刺目火红。其后淡粉色舞女悄无声息鱼贯而出,众星拱月,翩然起舞。

    苏绚险些被闪瞎了狗眼,一下子愣住了。

    耳中箫声不绝,眼前夏月舞姿轻盈,动作流畅如流水行云。一颦一笑亦步亦施间俱透着股说不出的妩媚魅惑之态。大樊国的绝色美女多不胜数,这几个月苏绚见得够多了,看得都有点麻木了,可像夏月这样的,却是绝无仅有。

    那女人不属施侯颦那一类的名门闺秀,尊贵高雅似芙蓉,反倒像火红盛放的玫瑰,娇艳绝伦,却又透着股带刺的野性。

    苏绚心想,如果现在自己要是个男人多半也被她迷个神魂颠倒。

    看了片刻,鹿儿忽地问了句:“如何?”

    苏绚:“啊?”

    很快明白过来,又道:“很……”

    鹿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苏绚心里一凉,只觉被她洞穿了心思,悻悻然假笑一下,老实道:“还成罢。秀色可餐么。”

    鹿儿:“小姐比之如何?”

    苏绚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瞪着大眼委屈道:“这怎能比?!人家很红的!”

    鹿儿:“……”

    苏绚:“樊丹城有谁人不识得她夏月,就是未见其人也必闻其名啊。”

    鹿儿嘲道:“皇帝呢?太后皇后呢?”

    苏绚一愣,眼睛眨一眨。回想起在御衣坊的时候,常听人议论,夏月倾慕霍飞虎欲入豪门之心太过彰显,为此还得罪了不少贵族大臣,却又总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太自作多情。结果是一厢情愿,反而使得霍老夫人厌烦,招来羞辱。消息又是不胫而走,霍老夫人与太后、皇后关系非同一般,连皇帝都得恭敬地喊声老夫人,这夏月在老夫人这就不招待见了,难道入了殿试见了皇帝太后就能得另眼相看?

    苏绚痛斥自己这种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想法,所以面上无尽惋惜,唏嘘道:“事君数,斯辱焉哪。”

    鹿儿颇有些意外地看她,苏绚想都没想就冲她无辜傻笑,力图证明自己有多纯洁无害。

    应试还在继续。

    果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台上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姑娘一个比一个笑得甜美,打扮得一个赛一个美艳。面上看起来安逸逍遥,似是什么都不在乎。内里却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为博考官的一个点头和看客的一阵惊呼。

    鹿儿同苏绚边看边与她详细说明登台人的来历背景。仔细详尽到变态,变态到令人发指。

    苏绚越听越心惊,越听越胆寒,小脸面无表情却是煞白煞白的,幸亏面巾罩着瞧不出来。

22第二十一章() 
该场应试于酉时方才结束。

    此时考官与监使官正在商定最后的结果。秀选的考核、排选制度时至今日已是十分完善,依据分明,条理有致。估摸着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一切尘埃落定。

    礼仪官手捧着长卷,徐徐走上台。闹哄哄的会场顿时静了下来,个个竖起了耳朵。

    礼仪官站定,摊开暗橘色牛皮革纸,拉长了嗓音道:“恭贺:江淮,河渊城穆林姑娘。西川,屏槐城,孙苑香姑娘。及,樊丹城,夏月姑娘三人通过本府应试晋升殿试。愿陛下鸿福,佑在场诸位姑娘福泰安康,富贵喜乐。”

    苏绚听完了。苏绚听傻了。

    从未时至酉时,四个钟头,近四十人参与了这场比试,结果只过了三个人?现实竟是如此滴残酷!

    看客退场,鹿儿拉着苏绚顺着小股人流往左侧走。

    走近了判官席,鹿儿嘱咐道:“瞧仔细些,别太张扬,小心着些。”

    苏绚满脑子疑狐,又不能问为什么非得记住那两人不可。问了鹿儿现在也不会告诉她。

    苏绚两只眼睛不着痕迹地往判官席瞄啊瞄。殷霞虽说是一介女流之辈,但人借官威,官仗人势,也是一派威风凛凛,其气魄明显压过了周遭一众官宦。相比之下周庆周副判官浸淫官场之久约摸可以从其身看出些端倪来。嗯,红光满面,脑满肠肥?差不多是了。

    苏绚瞄了片刻,没看出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来。

    鹿儿拉着她走了。

    从那日回来,苏绚开始躲房间里玩自闭。众人多方猜测究其缘由,却因鹿儿三缄其口而不得其果。

    秀选殿试之日不断临近,仿佛已在眼前。

    樊丹城此时的鼎盛繁荣之景自不必多说。天色擦黑,郑三牵着马回小院。熙熙攘攘的闹市中隐约听见有人唤他。四五声之后他吁了马,回头一看。

    梅子气喘嘘嘘地从后头赶来,横眉竖目道:“这耳朵干甚使的,喊你好几声了。”

    郑三赶忙赔笑道:“太吵听不清么,梅子姑娘何事?”

    梅子:“给你罢。苏丫头要的舞裙,季姐姐连着赶了四个日夜方才做好的。你拿回去让她瞧瞧有甚不适之处,再拿来改改么。”

    郑三忙不迭点头,道:“记着了。过去坐会么,吃顿饭罢。”

    梅子道:“得了罢。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儿的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哪偷得了闲过去,等过两日空了再说罢。”

    梅子风一样地来了,又风一样地走了。

    郑三把沉甸甸的衣袋放马背上,想了想,还是拿起来亲自拎着。又牵马绕了两个弯,到小火巷买了两份炒皮酿。

    于是当苏绚两眼泪汪汪地捧着这两盒朝思暮想勾魂摄魄香气扑鼻的炒皮酿时竟敢当着鹿儿齐娘的面大放厥词道:“小哥!这世上还是你待我最好了!小女子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罢罢罢!!”

    郑三哭笑不得,只好摸摸她的狗头叹息:“小哥怕是养不起你。”

    苏绚嘿嘿嘿傻笑:“小女子好养得很,一日管三顿饭就成!”

    郑三讨价还价:“三顿怕是不成,两顿成不?”

    苏绚:“……”

    苏绚嘿嘿嘿,转身吃炒皮酿去了。心想这世上怎有如此抠门的男人,连一顿饭都要跟她争!

    吃完了炒皮酿,苏绚在鹿儿的威逼下试舞裙。

    由于事先与季姐沟通得当,这两套舞裙做得合极了苏绚的心意,与她脑海中的原型不差多少。

    苏绚张开双臂欢快地转了两个圈圈,问鹿儿:“如何?好看不?”

    鹿儿一副诡异的表情,盯着那身怪异的服饰,久久说不出话来。

    苏绚撇着个嘴,似乎对鹿儿的反应很不满意,过了会苏绚道:“大伙夜饭可吃好了?喊他们到院里去,我给他们跳支舞罢。”

    秋高气爽,凉风习习。黑色苍穹中烟雾缭绕,一轮圆月似银盘泻下了满地银粉,淡淡的月华涂地。

    齐娘、藩宁孔武三人俱是兴致勃勃地坐等着观赏饭后的余兴节目。苦命的郑三从他的屋里把铜鼓搬出来。

    须臾间苏绚换了身装束,身着拖地长裙,拢着长袖,于屋内行步舒徐而出。

    银白月光下,苏绚低眉垂目,身姿影影绰绰,仿若灵秀超脱,却又清淡似水,静若处子。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都瞪大了眼睛。

    郑三心里一乐,想着果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换了身衣裳,化了些妆粉,这野丫头立马成仙女了。

    郑三道:“这便开始了罢?”

    苏绚轻点了点头,呼出一口长气。

    “咚!”鼓声响。

    苏绚双腿交叉成一个弧度,缓缓踮起脚尖。

    “咚咚、咚——”

    苏绚踮着脚尖突然向前跑了几步,右脚尖触地的刹那间左脚绷紧,脚尖触地,身体随之旋转,群舞飞扬。

    原地旋转,跳跃旋转,空中劈叉……这些高难度动作一个接连一个,优雅流畅,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肆意地跳,肆意地转,肆意地飞扬。第一次在这个地方跳舞给别人看,起初的一点紧张感被脑袋里、身体里熊熊燃烧的兴奋感所淹没。

    苏绚闭起眼,享受此时此刻身体和心里所能感受到的一切。

    对,就是这种感觉,跳啊转啊,就像要飘起了一样。忘了所有烦恼、懊悔、希望、绝望、忘了所有的一切。天与地之间,唯有自己舞动的身体,跳动的心脏,沉重的呼吸。

    天塌下来又怎样!?我还活着!

    时光流逝于这场惊心动魄、美艳绝伦的视觉盛宴。

    鼓声止。

    苏绚左脚向后交叉,举起的双臂缓缓放下,向前伏身鞠躬,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

    苏绚两手撑着膝盖,喘了半天。额头的汗沿着脸部轮廓下滑,吧嗒吧嗒,在地上溅起了一朵朵小花。这一支舞中的高难度大幅度的技巧动作苏绚倒是很容易克服,但要在旋转跳跃时把沉重的舞裙撑起来以达到惊艳四座的视觉效果那不需要技巧,那需要力量,强大的力量!所以一整支舞跳下来,苏绚往往能耗去半条命,哦耶。

    片刻后苏绚呼了口气,缓了过来。回过神,见大家都直直地盯着她看,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苏绚:“……”不会吧?

    苏绚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挠了挠头,扭扭妮妮走到大伙面前,不好意思道:“那个甚……让大伙见笑了。嘿嘿、见笑了。孔大哥?你下巴要掉下来了!”

    孔武登时合拢了嘴,也学着她挠了挠头,尴尬道:“好看!真真好看!”

    藩宁也道:“似小姐这般天赋异禀之人于我大樊实乃龙鳞凤翎。世人皆道楼明皇后舞艺天下第一,但得方才一见,小姐精湛卓绝磅砣大气之舞技比之皇后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哪——!”

    饶是像苏绚脸皮这么厚的也禁不住老脸一热,不知是惺惺做势还是真的害羞了,那一声“多谢藩大哥夸奖”答得好生腼腆好生乖巧!

    鹿儿冷眼旁观,嘴角抽了抽。

    郑三被她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连忙两手并用搬鼓回屋,企图离她远点。

    苏绚眼睛闪亮亮地眨呀眨,看齐娘。

    齐娘昧着良心道:“若是早来个三年,这皇后不定就是你了……”

    苏绚:“……”

    苏绚果断扭头,提着长裙奔屋里寻求小哥安慰去了。

    呜呜呜,这齐娘真真是好生狠毒!

23第二十二章() 
承德明治十一年八月初五,距秀选殿试之际还有三日。

    应试舞台及观赏台具已筑建完毕,位于皇宫四大宫门之一的华安北门。乐知府早于七日前贴出“通关榜”。宽达七尺长余一丈的巨大红幅上详尽列了五十位殿试秀女的芳名及籍贯,每日都有无数人前来瞻仰。

    皇宫,颐和殿。

    殿内满赋清香,太后一袭紫红绣袍,花团锦簇地坐在铺了裘皮的暖榻上,手肘倚着榻上的小茶桌,端详桌上那盘解不开的棋局。桌的右侧坐着霍老夫人。老夫人手捻佛珠,面容静默祥和。

    福喜公公在一旁给二人朗念今年入选殿试的秀女名册。

    念完了一位,不得太后或老夫人的指示,又开始念下一位。

    “穆林甄儿,江淮、河渊城人氏。年双十,未婚嫁。家父穆林仲……”

    太后轻轻地“咦”了声,道:“这名儿听着倒是耳熟,复姓应当是地方贵族氏罢?”

    喜公公道:“穆林族氏本是江淮皇亲族氏,陛下登基那年,穆林老王爷带了小女来朝,太后自是见过的,怕是忘了。”

    太后:“这些年未曾听闻。”

    喜公公道:“那时穆林一族在江淮一带权势逐步坐大,陛下削王收藩,穆林一族便由此没落了。这些年不曾再听闻过。”

    太后点了点头,道:“十一年了,小女孩变成大闺女了。殷卿如何作评?”

    喜公公翻了一页,答道:“温雅仁厚,安稳沉静,品性坚韧。”

    太后露出满意的笑容,道:“这闺女倒是不错的,姐姐?”

    老夫人看她一眼,须臾,摇了摇头。

    太后看似不悦道:“好歹给些明示罢,这个不成那个也不成。哀家瞧着上回那个,慕容家的闺女就挺不错了。喜子你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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