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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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赋-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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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是她永远记得,昏暗的月光下,他抱着她策马疾驰的样子。只是个小姑娘吧?十二三岁的模样。”

“十四岁。”沐见雪澄清,“今年我十七了。”

“哦。”十四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昏迷在雪地里?真是奇异。当时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毕竟事不关己,又有事务缠身,忙忙地就走了。

“我爹也一直找你呢,”她认真地说,“可是派人找,怎样也找不着。没想到只是一次偶然的街头漫步,就叫我遇上你了!可见的我们真是有缘。”

魏长歌嘴角微扬了扬,算是微笑。

呃,这丫头,对他这么热络,不会是……

夜赫与魏长歌分开后,便往将军府而去。进了府,派家丁去请流光,自己则回屋中换衣衫。银色的劲装,往靴子内的暗袋插一支匕首。双秀进来准备给他梳头,夜赫的心突的一疼,接过梳子,“我自己来罢。”她,曾经替他绾过发。

双秀只好随他,不久有叩门声,她去开了门,而后对夜赫道:“少爷,是流光将

流光进来。双秀便出去了。门合上,夜赫道:“今晚随我到醉仙楼去。南陵王爷设宴请客,只怕动机不纯。。。”

流光道:“既是如此。为什么将军还要去?倘若当真有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若是不去,怎么知道韩霄今儿请我的主要目的。”

流光点头道:“知道了。”

二人随后前往醉仙楼。这醉仙楼既然是京城中最有名的青楼。那豪华的排场是免不了地了。大门前就铺了长长的艳红的西洋地毯,两排一溜四个琉璃灯笼,门口几个姑娘仍不能免俗地在拉客人,见夜赫和流光过来,左右各两个使劲往他们身上贴。“大爷,第一次来吗?好面生呀……”

夜赫甚不习惯地将她们推开,冷漠地道:“我自己能走。”流光跟在后面,一脸讪讪地。那四个姑娘甚是不好意思,走进醉仙楼的大厅,喧哗热闹地场面便在眼前铺展开来。不少锦衣公子穿梭其中,举杯谈欢,高谈阔论。莺莺燕燕娇语柔声,充斥在四周的空气中。夜赫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以前也甚少来。老子舞着绢子扭腰摆臀而来,“两位爷儿,有固定的相好么?”夜赫只问道:“望月阁在哪里?”

“哦。爷儿是要去望月阁呀。”老子对楼上喊道,“蓉翠。下来带爷儿上去。”

不久来了个穿着大红衣衫。身量修长苗条的女子,她瞄了夜赫一眼。也不甚热络,只淡淡地道:“两位爷请随我来。”

夜赫倒喜欢这样地,不至于粘到他身上来甩之不去。仔细地瞧了瞧这醉仙楼的陈设。相当宽大的厅子,桌椅皆用上好的木制成,大厅有数张桌椅,在尽头,搭了个戏台模样的地方,上面覆着薄薄轻纱,女子抚琴的模样在帘后隐约可见,筝筝琴声,流动于嘈杂之间。

醉仙楼有三层,栏杆浅棕,上面毛笔戏画着各色花草。夜赫才看一眼,便是一杆修竹。这个修竹,未免让他征忡了几秒。原来,在哪里都逃不开记忆的追逐。他从未问过她,为什么那么喜爱竹子。

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却是冷的,直灌心扉。上了三楼,才到望月阁。棉棉轻声细语地道:“就是这里了。”望月阁的门关着,棉棉将其打开,里面铺着厚厚地毯,甫一进入便是檀木桌椅,桌上青花瓷茶壶。巡望四周,竟是清清冷冷,哪里有韩霄地影踪。

先走了?还是根本不曾来过?

夜赫疑惑着。流光低声问道:“夜兄?”

夜赫坐下道,“兴许他是出去了,既是邀我们来,就坐会儿罢。”

流光也随着坐下,棉棉给他们倒茶,问道:“两位爷儿可需要多叫几个姑娘?”“不必了。我们等人。”流光代答道。

那棉棉点点头,去了。几乎才了门,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躲到夜赫与流光身后,他们尚未搞清楚怎么回事,蓦地屋子里窜出四五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来,见棉棉躲在他们身后,其中一个男子黑着脸道:“居然敢跟大爷我抢姑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流光看那男子嚣张,未免有些生气:“管你是谁?你又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夜赫拉了下流光,“不要与他们计较。”

“你们是谁?王爷还是皇帝啊?”那男子嚣张地拍桌子道,“这里谁不认识我,快点把棉棉交出来,不然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根本不认识这姑娘。”夜赫对身后地棉棉道,“姑娘你出来吧,别叫我们为难。”

那棉棉抽抽噎噎地道,“爷儿你救救我罢,若是落到他们手里,棉棉也不用活了……”

那男人大吼道:“臭娘们儿,快点儿乖乖过来!若不然,一会儿有你好受!”

那棉棉吓得全身发抖,哭得梨花带泪。夜赫看了看她,这一看,心蓦地一颤!她这侧面,好似有点像云舒……

含泪的眸子,纤长地睫。仿佛触到了他心中地痛,目光射向那几个男子:“这位姑娘得罪你们?”

“她是我们用银子包养的人,现在却在这里陪你,你说是不是得罪?”那人臭着张脸道。“快快地把她交出来,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怎么不客气?”夜赫的眸子透出冷冷的光。

“他娘的,看来你是跟我们干上了是不是?”那几个年青人年青气盛,顿时动起手来。

夜赫岂有吃亏的道理,这几人只有花拳绣腿的功夫,三两下就被他与流光打出去了。那人恨恨地道:“走着瞧!”说罢灰溜溜地跑了。

棉棉对着夜赫与流光福了一福,“谢谢二位公子相救。”

夜赫不语,流光道:“姑娘客气了。夜赫道:“流光,走罢。”

卷四·风云变 第九章 何居心(下)
 卷四·风云变 第九章 何居心(下)
二人一同出得望月阁来,流光小声问道:“难道王爷不曾来?”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夜赫蹙眉道。最近线人盯着韩霄,并没有得知他有什么举动啊。今儿请他来,又不见韩霄人影,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呢。

出了望月阁,清咧的空气,顿时让人精神也好了些儿。流光说道:“也不知王爷究竟在玩什么把戏…………还以为是场鸿门宴,谁知竟连人也没来。”

“嗯。”夜赫也猜不透。“说不定他有什么事儿耽搁了。你最近怎么样?”

流光微笑:“还不和以前一样呢吗。”

“那个暮瞳……”

流光有些窘迫:“早已不知去向。想是怨恨父母将他送给别人养罢。”夜赫点头叹息,“而且在外头,过的日子与你们的甚不相同。但是若有下一次被我抓到,只怕就不能像前次那样手下留情了。”

“我知道。”流光的眸光暗暗的。

“这附近有家面摊子不错,咱吃了再回家吧。”

回到家里,静悄悄地,让夜赫的心没来由地难受。他坐到书房的藤椅里,拿出那条淡绿色的绢子,征征地,看了半晌。

次日早上去上朝,才进皇宫不久,蓦地看到昨晚挑衅的几个男子,夜赫正自吃惊。看他们的穿着打扮,竟是侍卫?!

他们也不见夜赫穿着二品官服,二话不说就蜂拥过来打。一行约有十来个男子,扑将过来一片厮杀。夜赫最初只是闪躲,在皇宫中打架斗殴可是要处置的。奈何后面他们打的狠了,他也顾不得许多,突的有一人哇得一声飞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

众人哗然,忙去看那个飞将出去的人。他仿佛受了重创。嘴角有鲜血不断涌出,突地一阵抽蓄,眼睛一闭,死了。

那些个人大声嚷嚷起来:“打死人了。在皇宫里打死人了!”

夜赫皱着眉头,他根本就没有用内力。怎么可能这人就被他打死了?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严冬带领着人马来了,问发生什么事。

昨晚带头挑衅的那人道:“他,打死了我们兄弟。”

夜赫皱眉对严冬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怎么出手,他就自己飞出去死了。”

严冬对那人道:“张扬,他是夜赫将那张扬一脸愤愤的表情:“将军怎么了?难道就可以随意草菅人命吗?”

严冬道:“这事儿我会查清楚地,倒是你们。。。不是今儿在东门那儿当差吗,来这儿做什么?”

张扬愣了下,“不过刚好路过。”

“跟我回去。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正要往严冬处理公务的地方走,忽地前面一黄一白两道身影。翩然而至。正是韩霁与韩霄。后面还跟着一群太监。

韩霁看到乱糟糟的景象。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夜赫行了礼,抱拳道:“臣刚进宫门。这些人就冲过来厮杀。我还未怎么出手,这人就飞将出去,死了。”

张扬对韩霁说道:“皇上,切莫听将军的片面之辞。分明就是他寻仇,所以一见面才和我们打起来!这人也是他奋力打死的。”

夜赫皱起了眉头。难道就是因为昨晚的棉棉事件,这张扬要与他过不去么?竟如此诬篾他。

韩霁不悦地看着那些侍卫:“夜将军一向行事稳重,怎么可能在宫里与尔等斗殴?还闹出人命来!”

那张扬道:“平日夜将军可能是不会。但是昨儿个,微臣才在醉仙楼与将军结怨。今儿他要报复我们,也不是不可能!”

韩霁去看夜赫,“去醉仙楼?”

夜赫道:“是。昨晚南陵王爷命下人请臣去醉仙楼一叙。但去了之后,王爷并不在那儿。”

韩霄吃惊地模样:“这可是没有的事。莫非有人耍你夜赫不着痕迹地看了韩霄一眼,有什么从心头掠过,却又抓之不着。

韩霁皱了皱眉:“那你们昨儿,果然冲突了?”

“是。但昨日今日,皆非臣先动手。”

韩霁虽信夜赫不会鲁莽至此,但毕竟出了人命,若不审理而直接对夜赫放行,只怕引起不必要的躁动。他想了想道:“既是出了人命,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先送到京城府衙去,这事交于钟提刑审理,今日之内必要查清!”

韩霁看了眼夜赫,认真地道:“虽然暂时要关押,也要按程序交出令箭来。待你出来了。朕再将它还之与你。”

令箭是号令全军的权证,夜赫如今兵权在握,令箭自是由他保管。听韩霁这么说,心里还有一丝小小失落,他快速拿出令箭来交于韩霁。

韩霁道:“今日必能审出案子来。不让他们委屈了你。朕还有务在身,先走了。”说罢与韩霄大步而去。

夜赫顿生无奈。但又觉得自己既然没做过,就不必担心会有无妄之灾。转头去看死去的那个侍卫,觉得莫名。刚刚自己分明不曾用力,怎么他就死了呢?难道,他想陷害他么?

严冬过来道:“夜将军,咱走罢。”

严冬留下信任的几个侍卫看守尸体,用衣物将死者盖了,等待提刑官来。夜赫与那些侍卫,全被严冬带走。

出得宫门,往会稽府衙方向走。走不多久,在皇城外面最清冷的地方,忽的脚步声起,二三十个黑衣人提着刀蜂拥过来,几人皆惊!看这些蒙面黑衣人的样子,来意不善。严冬紧张地喝道:“你们是谁?!”

黑衣人哪里理会严冬地话。拿着刀就撕拼过来。这些侍卫都不是皇上身边武功高强地人物,虽然会功夫,但哪里是这些江湖高手的对手。没两下就被打趴下了。严冬与夜赫并肩做战,他们却刀刀向着严冬去。夜赫奇道:“难道严兄得罪了谁么?”

“何曾有。你也知道我左右不过是朝廷家里。并不曾去什么地方,哪里会得罪了别人?”

严冬气喘吁吁,二三十人地攻击,他挡得非常吃力。突地听到夜赫一声小心!后颈却传来抹儿剧痛,在晕过去之前。他掉头看了看那个袭击他地人。

竟然,竟然是流光将军地,只剩夜赫一人了。他警觉地盯视着二三十人。竟然,暮瞳混在其中!蒙面地面巾散落在肩,露出他酷似流光的面容。原来还是韩霄派人要追杀他!

来不及想太多,这群人已经朝他攻来了。他不是铜墙铁壁,这些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此时硬拼,只能一死!他该逃。

论理逃到皇宫之内是最好不过地。可是这些人也不是傻子,往皇宫方向的路,堵了十几个人。他哪里能跑得过去,只好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几乎脚不着地。身子灵巧地往前疾奔。往闹区里跑。这些黑衣人仍是紧追不舍,追杀地场面吓得百姓大声尖叫。忽的一声马叫的吁声,传进了夜赫的耳朵。夜赫循声而去,看到一人正勒住马头,翻身下马。他飞快地朝那匹马夺去,以闪雷般的速度飞快地翻身上马,在马主人的目瞪口呆中,策马而去!

那些黑衣人岂会就此罢休,继续疾追。有一两个不知从哪里弄了马来,紧追不舍。夜赫只管策马往余姚的方向。穿过闹市,上了官道,路上就渐渐安静了。夜赫回过头来,官道上除了马儿疾驰过扬起的尘土,什么也没有。忽的远方又有马蹄声来,夜赫忙又策马疾驰。看来,他暂时不能回会稽了!

看来,昨夜韩霄派人请他到醉仙楼,是早已有预谋了吧?那个棉棉,那些侍卫,想必都是韩霄安排地棋子。

还有那个他还未怎么出手就暴毙的侍卫,应该早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吧,所以他一出手,他就死了!可是韩霄,这样安排会不会太罗嗦了些儿?想要他夜赫的命,只管多派些高手围攻,必能达成目地。设计醉仙楼冲突,宫内打死侍卫,这样顶多只能让他坐牢而已!难道他的目地,是想让他交出令箭吗?

夜赫疑惑着。出了宫门之后地追杀事件,又是为什么?想置他于死地,为什么却是先处理严冬等人呢?难道……

他皱了皱眉,不知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地。

此时还是先到余姚,找部下先行盯稍罢。虽然令箭不在手,但昔日感情深厚,必要时借调士兵,应当还是能够的。

到余姚,找到以前的部下安武右将,将大致情况说了下,让他通知流光到余姚来。他先安置夜赫的住所,夜赫道:“不必了,我自己能解决。”

右将担心道:“万一遇上先前攻击你的人怎么办。”

“我不会在外面瞎晃,不成问题的。”

右将点头,方才准备到会稽去。夜赫待他走了,策着马,到城南郊。这里一如既往地僻静,心里如灌满铅,胀胀的苦涩的,走到那块曾经鲜血染满的草地,血已经消失了,绿草深碧,上面还有湿润的气息。前一阵子连下了几天的雨,把这草,这山都浇得格外葱翠。

他失神地望着地上,仿佛想从这里,看到她的痕迹似的。最后的记忆,只有透过莲花灯看到的她的脸。娇柔妩媚,万种风情。她的爽朗,她调皮地说莫要小瞧了我,好象日夜都在脑袋中不停放映!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想念一个逝去的人竟是这般痛楚的滋味,日夜不得安生,他定是前世欠了云舒的,今世要偿还。

会不会一辈子都在思念着她?

若她,还活着那该多好。他深深叹息,目光,伸至悠远的山间。

卷四·风云变 第十章 喜相逢(上)
 卷四·风云变 第十章 喜相逢(上)
云舒自床上爬起,伸了伸懒腰,袖子随肌肤滑落,露出大截雪白玉臂来。经过这几天的修养,她身子已经好多了,也经常出茅屋去走走,散散心。

真是世外桃源般的风景,好久不曾过这样宁静的生活,不禁让她有点乐不思蜀。徐应元待她很好,如待亲生闺女般,呵护疼爱,云舒竟未曾对他产生戒备心理。虽说徐应元有四十岁了,但是个男子,仍是应该避嫌的。可是,她对他感觉好亲切,脏污的想法,几乎从未在她脑海中升起过。她也相信,一个能把她从死神手中夺回的人,不会是个假君子。

走到外厅来,徐应元正临窗写字。见她出来,笑道:“你醒了。”

“徐叔叔在写字呀。”云舒看了看,他写的是《陋室铭》,字体苍劲有力,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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