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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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冥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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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那时,一墙之隔的林府院内传来了几声杂乱的脚步声,且自家院外过道也有火光闪动。

    林落凡心下大急,与母亲林翠儿对望一眼,母子二人已是会意。

    林婶连忙牵了孩儿之手,向柴房轻步疾走。

    林婶家中只有两间瓦房,一间是母子二人寝室,另一间既是柴房又是厨房。这处居所尚是林震远赠于林婶一家人的。是以若大的将军府外,也就林婶家人家毗邻林将军府邸!

    早些年间,林婶的丈夫被林震远将军救下,并成为其军中一名贴身侍卫。

    林婶一家之人,本都不姓林,其夫君为了感谢林震远的救命之恩,这才将全家的姓氏改为林氏。

    过了几年后,林婶的丈夫不幸在军中阵亡,且是为救林震远挡下飞箭而死。

    林震远心生愧疚,又见他儿子傻蛋痴傻的厉害,可怜了林婶他们一家孤儿寡母,便要接了林婶和他的傻儿子入得将军府中享享清福。

    林婶却道:她的丈夫本就为林震远将军所救,如今身死,也是应该。本应不图得林将军求报,只愿在府中做个下人,以求个栖身立命之地便可,是以执意不肯入得府中。

    林震远见林婶心意已定,别无它法,这才应了她的要求。

    恰巧府外北墙依着林府有一处荒废小屋,林震远命人修葺一番,安置下了林婶母子二人。

    林婶平日里便去林府洗洗衣物,得些银两以求度日。

    府中之人,皆知林震远对这对母子刮目相看,皆是不予为难!

    后来,“傻蛋”突然不傻了,林将军虽不明缘由,却也不追究,只道是天降其缘,自有其福。

    他心中更是替林婶高兴,心想着日后,林婶也算有个儿子照扶,无须自己太过担心了。

    片刻间,二人便入得院中柴房,林婶跨前一步,只是三两下,便是将木柴扒拉开来,一把将林落凡塞入了靠墙的柴垛之中。嘴里嘟囔道:“为娘若是出得三长两短,你可前去北边宜昌城寻得林震远将军,求个庇护,万不可去寻仇……”

    林落凡闻听娘亲此言,欲言又止。想着娘亲临危之际还怕自己去寻仇,定是怕得自己寻仇不成,反而白白丢了性命!心中难过,便要哭将出来。

    林婶边说着话边是又将木柴恢复了原状。仔细瞅了瞅,知道自己孩儿身材矮小,躲在这柴垛儿之中,根本看不出来。这才心中一宽。方要转身,却觉身后已是多了一人,顿时吓了一跳。“啊”地一声叫将了起来。

    林婶颤颤巍巍道:“你是何人?”

    那人一身劲装,好似官府之人,也不答话,在其手中握有一柄明晃晃的军制单刀,月光透窗而入,刀身泛寒。

    那人先是打量了林婶一番,而后环视了柴房四壁。

    躲在柴垛之后的林落凡,只觉被那人目光扫过,心中打颤,如芒寒背。

    只听得那人道:“你一个女人家,半夜不睡,怎地还来到这柴房?这是为何?”

    林婶心系孩儿安危,自然不会说出其中缘由,强自镇定道:“小人,白日未食,午夜饥饿,这才来到这里寻些吃的。”

    那人半信半疑,在屋中跺了几步,伸手撩开锅盖,发现锅中确有粥米之物,且有余温,这才信了三分。

    林婶一直暗中观看此人一举一动,心中猜忖着那人心中所思所想。其实那锅中粥米之物倒也不是为自己饥饿而备,而是落凡孩儿生性顽皮,玩兴若是起了,不定什么时候才会回家吃饭,所以林婶每每都在锅中留有一人饭食,为落凡孩儿备着。却不曾想今天误打误撞,这才让对方信了自己方才所言。

    那人来回在屋中跺了几步,似无恶意,问道:“你家中还有何人?

    林婶摇头应道:“只有自己。”

    那人闻言突地对着林婶出声说道:“对不住了!”随即手起刀落,只听“嗤”地一声,鲜血四溅,林婶未有来得及呼出一声,人头便是咕噜滚落于柴垛一旁……

第0006章 一路向北路过宜宾() 
躲在柴堆之中的林落凡双目斥血,泪水扑朔而下,身子却未有半点移动,不敢生出丁点儿声响,就连呼吸也在此刻似是止了。

    那人再要巡察一番,却听得门外有人报:“韦大人,在林家府中一处偏僻之所,发现了林震远的小儿子林冲,还有林府管家林自明的尸首。”

    柴房之中韦姓官员闻言,这才转身走出林家柴房道:“这户人家依着林府而立,本就古怪,想必亦与林府有着牵葛,如今此地的妇人已被我杀了,以防万一,尔等一把火将这处林家外宅烧了罢!

    屋中林落凡听得三五人的脚步渐去渐远,陡有几束火把扔进了柴房,屋外被那些人淋了火油,越烧越旺,躲在屋中的林落凡根本冲不得出去。

    屋中木柴遇火渐起,林落凡依旧不敢动弹半分。

    又是过得半响儿,林落凡小心地拨开柴垛儿,发现火势已大,自己衣襟处亦是被烧着了。

    他心下着急,在十尺见方的屋内来回转了几圈,看到屋中有着一尊大瓮,掀开瓮盖,瓮水半满。随后慌忙脱下衣衫,浸在瓮水之中,这才灭了身上的火焰。

    此时屋中烟熏火燎,林落凡被呛得疾咳了两声。

    他先将脱下的浸水衣衫掩了口鼻,单手寻了母亲的头颅与母亲的尸身拼在一处,也算让母亲落个全尸,心中这才略有所宽。

    望着其母惨死之状,林落凡心中恨怒至极。

    然此时屋外起了南风,火焰借着风势越烧越大。

    若是再不躲将起来,怕是他将会葬入这火海之中,烟火迫得林落凡一个跃身,钻入了水瓮之中。

    林落凡藏于水瓮,逃得一命。

    等至大火熄了,已是第二日天明时分。

    林落凡双手撑了瓮沿儿,跃瓮而出,入目满是残垣断壁,家中的两间瓦房已经烧得不成样子,心下凄凄然,泪欲垂下。

    低头他又见夕日娘亲被烧成了一具炭黑一般的干尸,心中恨透了那个韦姓官员。思虑再三后,林落凡未曾再动母亲尸首。只是双膝一软,对着母亲尸身三跪九叩,随即站起,漫无目的地寻了一处方向,踉跄去了。

    一连数日,林落凡只知落魄前行,倒也不辨方位。

    他又困又累,年纪尚幼,时间一久,便再也支撑不住。倒在路旁一处草地之上睡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却见星空点点,月光如勾。一阵夜风吹来,身不由已地打了一个冷颤儿。

    林落凡心道:也不知自己现下身在何处?

    依稀之中,他只记得自己似乎出了永安北城门。

    娘亲临死之际,嘱咐自己可找得林震远寻个庇护,可是自己又怎能真得去见林震远将军?

    现在林家上上下下一百八十余口皆被官兵屠了干净,即便是府中下人,也无有一人幸免。这又是为何?但无论如何,母亲却是死于此次横祸!

    林家祸端虽并非针对自己与其母亲,但母亲却为此而死!我又如何肯放过那些杀母的仇人?”

    想至此处,林落凡下意识地双手一握,却在此时发觉自己浑身毫无气力可言。紧跟着“咕噜”一声巨响自腹中传来。他这才忆起,这几日来自己似是失了魂魄,竟然数日滴水未尽,身子自然虚弱到了极点。

    林落凡勉力撑起自己瘦小的身躯,入眼漆黑一片。侧耳听得夜风呼呼刮过,再是细细听来,闻得有水潺潺之音。他艰难站起,循着水声而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走至一处溪边,一个踉跄爬卧下来,张口便饮。

    咕嘟,咕嘟。

    喉间一阵水饮之声大作,片刻之后,林落凡已是饮了个水饱。

    身上的气力倒也恢复了三分,心中道:人可七日无食,但却不能三日无水,此番喝了如此多的水,倒也算是个名副其实的水桶了,幸好并非人言之中的饭桶!不过细细想来,做个饭桶在此时此地又是何等美哉之事!?

    林落凡心生感叹,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时竟忘却了他的身子虚弱,那本应嘹亮的笑声,只是自喉间发出几声干涩之音,这几声犹如年迈老人口中的小声碎念,根本听得不清。

    他仰望夜空,看着繁星点点,心中又道:自己怎地如此倒霉!?做为一名地道的灵魂穿越者,却横遭如此大难。

    故事中的主角,哪一个不是呼风唤雨,美女如云,弹指间便可灭了仇人?

    他却只能做个水桶,心中不免又是自嘲了自己两句,期盼着或许再过片刻,便能遇到某位得道高人救下自己,然后拜师学艺,下山寻仇!

    意淫之意自是不表。

    然其左顾右盼,依然未曾遇到什么白胡子老道之类的高人。心中不忿,便将这贼老天骂了个通透,若是苍天真有祖宗,怕是连其十九代也是骂了。

    由于心中有所思,时间自然过得倒也飞快!也不知多久时光,东方天际泛了鱼白。

    此间,林落凡饮水数次,由于夜黑,他并不知晓这小溪长宽与深浅。

    此时天光渐亮,林落凡自然瞅得清楚,眼前小溪只有不足三四米宽,溪中流水速度极缓,溪水清莹,亦是不深。自己若是站至溪中,溪水漫至膝下。

    他缓步入得溪中,被透亮的冰水一激,顿时清醒无比。

    林落凡从溪底拾起大块碎石,一块一块的摞在了一起。过不多时,四五米宽的水溪被其拦了三分之一。那些自溪底拾起的碎石被其置成了一个形状如月的弯沟。

    时间不长,便有几尾溪鱼被那弯沟拦入其中。

    林落凡下水摸鱼,初始无论如何也是抓不到鱼,过不多时,林落凡自是摸索出了捉鱼的要领。

    只见他双手置于溪水之中,一动不动,等到溪鱼游到手掌上方寸许,这才猛然向掌上溪鱼捞去!那尾溪鱼自然无法逃脱。

    林落凡心中一喜,腹鸣再起。双手捧鱼,张口便咬了下去!竟是生生撕下一块溪鱼腹部肥美的鱼肉。

    那鱼肉入口虽有腥味儿,但或许是他太过饥饿的缘故,倒也不觉得怎地。一连吃了两尾溪鱼,这才止了心慌。

    抬头见天已正午,林落凡又是下水摸了几尾溪鱼,自身上衣衫抽了三四缕丝线,从鱼腮穿过,系在了腰间,随即寻了方向,向北行去。

    由于担心有得官兵追杀自己,林落凡一路之上均是疾行。偶有路人与之对面而过,大都会侧目对林落凡瞅上几眼。

    毕竟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腰间挂着几尾溪鱼,有些很是“显眼”。不过大多数之人,都将林落凡当成了一个得了失心疯的小叫化子,并不多加理会。

    如此一路走走停停,约摸儿过了三个月的时光,林落凡入得一城,城门雕有石刻字迹,谓之“宜宾。”

第0007章 酒楼遇险好汉出手() 
林落凡踏步而入,只见宜宾城中人流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他心中赞道:好繁华的小城。

    随后立在街边一处拐角处,听得身旁之人闲言碎语才是通晓:宜宾乃是大汉帝国与北疆之地的交通要道。凡是向北之人,必经此城,才能到达北疆边塞。若再是向北,过了宜昌便是到了左帐王庭的漠北草原。也就脱离了大汉帝国的势力范围。

    在得知自己再行个千八百里地,便能见到林震远将军后,林落凡心中既喜且忧。这一个月来,自己风餐露宿,做为一名十三四岁的娃娃,身上既无银两,又无有他人照顾!饿了吃些林间野果,渴了喝上几口雨水。饥饱暂且不说,这身上的衣衫,脚下的布鞋早已磨得成了布片儿。

    此时城中人数虽多,又有几人肯施舍自己一口粮吃?自已一身装扮,脏兮兮的似是一名乞丐,徒会引来一片憎恶之光。

    时至六月,若不是一路向北,并未太热,怕是自己头顶上便会盘旋上几只蚊蝇。

    如今的他离开山野,入得城镇,反倒是三日未食。

    林落凡早已饥肠辘辘,饥忍难当。一连路过几处酒家,都被其中饭香吸引地挪不动步子,却被店外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小二挥手轰将了出来。

    林落凡怒视对方一眼,心道:若是哪日小爷发了横财,必定拿了银子砸到尔等躺下。

    林落思忖了一阵,心中生了主意,七转八转行至一处小巷,翻墙入了一户农家!正好其家中无人,想必出门务农去了。

    林落凡慌手慌脚地捡了一件肥大的粗布衣衫穿在身上。又在农家的柴房寻得些吃水,将自己的小脸洗了个干净,这才慌张逃出。

    临行之时,亦是不忘祷告各路神仙保佑并在口中喃喃自语道:“若有一日,我若发了大财,必定双倍奉还……双倍奉还……”

    林落凡换了衣衫再次行至一处酒楼,直接跨步而入。这回那店外的小二果真未曾拦下自己。想必以为自己来至这里是寻找自己父母罢了。

    林落凡一屁股坐在一处方角桌前,大声唤道:“小二,上酒来!”

    酒楼之人闻听一个娃娃声音响起,不免有好奇之人向他看去。

    林落凡看到众人怪异的眼光,心道坏了。自己虽然穿越而来,却由于家境不好,未曾入得酒楼,难不成自己说得不对?引起众人侧目?

    其实他哪里知晓,他唤得一点不错。唯独错得是自己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由于身材矮小,看上去至多十一二岁。在众人眼中哪里有如此小的娃娃一人独去酒楼,还要店小二上酒的?更何况他身上所穿衣服也是极不合身,怎么看都透着些古怪不妥之处。

    这如何不让他人稀奇侧目呢?

    店小二自也觉出了异样,走到林落凡身前,细一打量道:“是你这娃娃要吃酒?”

    林落凡一脸尴尬,心道:事已如此,说不得便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林落凡仰着脖子张口说道:“怎地?难不成酒楼不卖酒吃?”

    店小二扯了肩上毛巾,搭于左臂之上道:“卖是肯定卖的,不过,不过……”

    林落凡道:“不过什么?快快说来,你在这里啰哩叭嗦得什么?不知小爷已是饿得紧?”

    酒店小二又道:“不知这位小爷可有买酒的银两?”说话间,面有不屑之色浮于脸上。

    林落凡被店小二问得一阵局促道:“我,我,你这小二,哪有酒楼尚未吃酒,便要客人付钱的道理?难不成是看不起小爷不成?”

    店小二日日见过的客人不知凡几,各色人物都是瞅过不少。

    林落凡方才的语无伦次,自然被店小二瞧在眼里。他细一打量,再看这娃娃身上粗布衣衫,并不似是有钱之人。况且农家之人根本无有钱财来这酒楼消费。

    面前的孩童虽然小脸生得白净,但其发髻显是多日未洗,隐有一股汗臭味道飘溢而出。

    小二心下更是断定林落凡说不得便是一名臭乞丐,也不知从谁家偷得了这肥大无比的衣衫,来这里装大爷。即便不是要饭的小叫化,想必家中之人也是普通人家,于是更加不客气地说道:“你这小叫化子,快快滚出去吧?若是无有银两,本店可是概不伺候的!”

    林落凡心下一惊,不知这店小二如何看出自己是个叫化子的。但众目睽睽之下,想这小二也不能将自己怎样!?他饿昏了头地“啪”地一拍桌角,道:“瞎了你的狗眼,快去拿些酒肉,否则小爷说不得便要跟你急了!”

    林落凡这么一闹,众人更觉惊奇。这小小少年眉目神情似是一名成年之人,偏生身材矮小,一张稚嫩的娃娃脸,张口闭口道了自己“小爷”,让人哭笑不得。

    店小二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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