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丧尸来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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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丧尸来种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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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头传来一阵笑,蔡婆子竟亲自竖了梯子扒着招手:“小花雨,快来,给奶奶说说又咋了?”

    花云在后头看得津津有味,这蔡婆子挺有意思,别人家的破事她怎么比自家人还上心?往上房看了眼,李氏坐不住了吧?

    花雨嘟了嘴:“说啥说?我说话谁听得进呀。我就说我娘和我姐的头是——”

    “张氏!”李氏心里把蔡婆子嚼了好几遍,喊住花雨截过话头便骂张氏:“老娘让你送东西你还敢私藏?就这几步路还昧了去!丢人现眼的东西,赶紧回来再拿全了。”

    蔡婆子就捂着嘴笑,想说李氏心虚不心虚,要真是张氏昧了去,她会让张氏再去拿?怀着狼崽擦香粉,装什么好人。眼角一晃,恍惚瞧见自家儿媳妇手里拿着啥往外走,不是又去贴补她穷死了的娘家?赶紧滑溜下去喊人了。

    花雨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庆幸李氏已经发了话。

    张氏气得仰倒,明明就是李氏的主意。她为了花长芳把黑水都往自己身上泼,当自己真好欺负呢?哼,等儿子娶了媳妇,分了家,看自己怎么收拾那老虔婆。

    没一会儿又转回来,把东西重重一放,哼了声就走。

    万氏醒来眨巴眨巴眼,就看见在破桌上放着的粮袋,愣了半天。

    “哪来的?”

    花雨扑上去又学了遍,万氏脸色复杂难辨,能从上房手里抠出点儿东西不容易啊,孩子有的吃了,她不知该喜还是悲。

    花长念搓着手紧张道:“头还疼吗?药煎好了,温着呢。我扶你喝啊。”

    万氏悲戚的面容就柔了一下,看着花长念挤了个笑:“我好着呢。”

    花长念心里明白,扶着她靠着自己身上端着药碗慢慢喂。

    屋里谁都没出声,只看着两人。万氏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口小口抿,很是温顺柔软。

    花长念脸上似乎也有些不一样的东西,显得人有些生气了。

    花云看得发呆,莫名想起末世一对夫妻来。末世对人心考验太大,没有能力没有实力没有后台自己都朝不保夕,谈何家人亲人。可再艰难,总也有人心中始终怀有美好向往并愿意付诸行动。那对夫妻只是普普通通的人,艰难挣扎在末世,自己面对苦痛折磨,卑微求活,却把自己最好的最善的仅有的都给了对方。后来那对夫妻怎样了?

    花云微微晃了晃脑袋,忘了。那时候她还没有遇到风行,那样美妙却脆弱的情感不懂更不敢碰。就怕自己一个软弱被那些人那些丧尸那些变异的动物植物吃的渣滓不剩。

    叹了口气,眼前处境是末世不能比的,简直就是人类的天堂。唔,如果没有前院那些碍眼的人的话。

    前院那些人对花云来说,也仅仅只是碍眼。

    万氏喝完药便要下床:“该去前院做饭了。”

    几个孩子青了脸。

    花雨拉着她袖子:“娘,祖父说了,让你好好歇着,几个月都不用去了。”

    万氏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

    花雷见她还要往外走,伤了心:“娘,郎中说的清楚,你不好好养着,活不过七八年。你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办?冰儿才那么小。难道那一家子吃喝比我们的命都重要?”

    万氏不敢动了,儿子真伤心啊。再看看那三个,都一副不满又委屈的模样。

    呃,花云没有,万氏看花眼了。

    花长念觉得儿子那话是在扎自己,道:“别去了。”

    大不了他自己去做。

    花云看了他一眼,听出后头没说那话。不知说什么好,懒得说。

    万氏不去吧,害怕李氏发难。去吧,害怕孩子伤心。两头难。

    花云真的叹了出来:“我饿了,做饭吧。”

    几人:“…”

    花雨道:“姐,我把野猪骨头都炖上,下水也收拾了。对了,那鸡血要不你先吃了?”

    这哪是对亲姐的态度啊?明明是伺候大爷呢。

    花云大爷没丁点儿自觉性,看旁边搁着那半碗鸡血。早凉透了气,一股子腥味。没有从活鸡身上喷出来的诱人。

    万氏没见着花云发威生喝活鸡,忙道:“这哪好吃?娘给你蒸了吃。”

    花云便点了头。

    花雨把野猪骨头一股脑全倒进大锅里倒满水煮着,又端着下水去河边。

    要说大房能有口大锅,全是拜猪所赐,煮猪食便宜啊。一家人都不会嫌埋汰,花云更不会,她在想,原始家猪的血什么味道。

    跟着花雨去河边,见她小手抓着滑溜溜的肠子费力清着,终于过意不去,抓起一节,摁进水里,拿起猪毛刷一阵猛刷。

    猪毛就是取自这野猪身上,昨天花长念把猪毛捡回来做了几个刷子,给自家干活用。前院才不稀罕。

    倒是比手好用,在这没有异能和机械的世界。

    花雨看直了眼:“姐,你弄的真好,还快。”

    花云嘴角动了动,她处理过的变异兽尸体以万计,早熟能生巧,闭着眼也能做好。而且不知是这幅身子本来便特殊还是受了自己影响,力气很大,呃,是跟花长念相比,跟以前的自己比就…太差了。

    麻溜洗干净,回了家,从后门进的,进院就瞥见一抹身影往前面走。

    “小姑?她来干啥?”花雨语气很不善。

    花雷好笑道:“上茅房。你们刚走她就来了,扭着个腿走路,憋得很呢。”

    花雨瞪大眼:“现在才出来?”

    她们出去得有一个时辰吧,下水不好清。

    花雷捂着肚子笑:“哪呀啊?前院那几个一个跟一个的往茅房跑,她可是第三遭了。吃了巴豆似的。”说完嫌弃的皱着鼻子,真臭。

    花雨吸了吸呸了口:“咋这臭?这是吃啥毒药了?”

    说着,五婶方氏往后边来,脚尖冲着的正是茅房,几个孩子都不看一眼,慌忙小跑过去,脚步虚得很。

    花雷伸手比了三根手指。

    花雨止不住的笑。真可怜,五婶那大家闺秀的形象啊。

    方氏再出来,脸都绿了,一半是被肚子疼折腾的,一半是被茅房熏的。想了想,拖着脚挨到大房跟前。

    “大嫂,你醒了。早想着来看你,怕打扰你休息。你没事了吧?”

    方氏说话一直客气,可对万氏从来没这么真切的客气过,还隐含着期待,恨不得万氏立马生龙活虎般。

    万氏受宠若惊,慌忙道:“五弟妹费心了,我——”

    “我娘可亏大发了,三个月没法下床。”

    方氏嘴角抽抽,这比坐月子还精贵呢,掉头就走,晚上可不能让张氏掌勺了。

第十三章 报仇

    晚上梁氏掌勺。梁氏拉得腿软,一边咒骂张氏,一边加大柴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张氏的粥是糊的,菜是夹生的。梁氏便打了个蛋花汤,总不会糊吧?菜一锅炖多加水,特地多烧些时候,总不会还生吧?

    二十来口子人对着看不出原样的菜,有气无力夹几口吃,没人嫌弃,主要是没力气嫌弃。梁氏抱着才三岁的女儿花红儿,拣着烂糊菜叶子,心疼的不行,自己女儿也拉了一下午,这会儿小脸都蔫蔫的没精神。

    “娘,这一大下午的…大人没事,怕孩子受不了啊…不然请郎中来瞧瞧?”

    李氏黑脸,郎中问了咋说?说儿媳妇做菜把一家子都毒倒了?

    “明个儿看看再说。”

    方氏搂着女儿的手紧了紧。她才花柔儿一个孩子,比花红儿大一岁,她比梁氏更心疼。老婆子忒抠门。

    两桌子人吃的不知滋味儿,当然没滋味了,炖得都看不出原样了,能有啥味儿?

    只是,后院传来的骨头香让人一阵窝火。

    不知是梁氏手艺欠,还是张氏的余毒。这一夜,花家也没能安生,没下午般折腾,可差不多都起了夜。

    第二天,李氏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吸溜着菜叶子粥,发了话:“中午王氏掌勺。”

    梁氏嘘了口气,王氏提起了心。

    任王氏小心再小心,斟酌再斟酌,还是被李氏大骂一顿,问她烧的啥玩意儿。王氏委屈回了屋抱着花长耀一顿哭,问他,成亲前自己可是跟他说得清,自己烧菜不好吃,他不是说不嫌弃的?花长耀被媳妇凹凸的身子一靠,还能说啥?一顿啃,把媳妇安慰的红光满面。

    李氏又被气得胸口疼。妖精。

    晚上自然就点到方氏上阵。方氏还真有一手好厨艺,她秀才爹对女儿不薄,教导的出色。可惜,方氏出嫁前用的是小炉子小锅铲,谁让秀才爹讲究个“雅”字呢。对着大锅台,方氏就有些无措,她嫁过来基本就没进过厨。一咬牙,记着以前的经验,多放油多搁肉,自然出香。

    虽然没炒匀,可香啊。

    一家人吃得撒欢,李氏却吃不下去:“方氏,你这是把咱家的油都搁进去了?肉条子也全切了?”

    方氏低头不说话。

    花老头也心疼,更受不了这样吃法啊,不是难吃的要命,就是耗费的要命,这日子还咋过?怎么都觉得上次吃万氏烧的饭菜都是几次轮回前的事儿了。

    “你在家又没事,好好指导几个媳妇手艺。”

    这在寡言少语的花老头身上,算得上重话了。就这手艺,能见人?

    李氏阴着脸,头次二话不说附和了花老头。

    她仔细瞅着呢,从李氏到方氏,不管是大大咧咧还是暗藏心思的,或多或少脸上都露着不好看。这是不甘心?还是不服气?

    李氏觉得不好,她可没指望花长念给她养老,想想老了动弹不了了,天天吃这些鬼东西过日子,她都想一头撞死了去。再说,那天花雷小崽子说的话,现在看着几个媳妇的脸色,她就信了十成十。现在都有了反心思,以后还不反过来让自己老两口伺候他们呀。不成,这股邪风现在就得杀下去!从做饭开始!

    花长芳一边嘟了嘴:“后院的啥时候好呀?”

    李氏顿了顿,要紧的还是给小女儿说门好亲事,到时候出了门子,看她不把大房那些人往死里整。

    要大房听了这话,还不得笑死,老太婆啥时候没把他们往死里整了?

    眨眼几天过去,花长念短工到了头,又拿了五十大钱回来。没上交,这就是大房目前唯一的财产了。

    花云一枚一枚划拉着铜子,兴致缺缺。能买啥呀?割块肥肉靠点儿油也就去了。

    花雨还不舍的抹把嘴:“姐,咱们再瞧一会儿,晚些去买条肥肉靠油。”

    花云一顿,瞧花雨比划出来的那一条,比她手指头大不了多少。

    这日子,真穷。

    要不要进山去再弄点儿什么吃的?

    花云认真思索,一阵重重脚步声传来。

    “哟,大嫂怎么还在床上躺着呢?不怕长懒骨头。”

    花云眯着眼瞧,正是砸了自己脑袋的花长芳。

    细白脸,长眉毛,大眼睛,长的不丑,就是嘴太臭。

    花长念和花雷不在,出去砍柴了。屋里没人搭理她。万氏想起来,被花雨按住了。她瞧了花云一眼,往被子里缩了缩。

    只要她一说要起来下地做点儿啥,大女儿就静静看她,看得她直冒汗。

    花长芳脸上挂不住了:“你们仨眼里还没有长辈?见了姑姑也不知道行礼问好。”

    花云不屑搭理她,花雨花冰一肚子火气。

    “姑,你倒好咧,我娘头上咋来的?我们是不是要跟着你学?”

    花云心里一乐,弯腰把垫着桌脚的砖头抠了一块下来。打算用行动支持花雨。

    花长芳往后一退,又觉得丢人:“大嫂,你眼睁睁看着你崽子打长辈呢?”

    万氏哪敢啊?可从花云手里夺砖头,她…好像更不敢啊。

    “他小姑,你是有啥事儿?”

    花长芳诧异睁大了眼,自己都发话了,万氏竟然没收拾几个小崽子?真是翅膀硬了,想飞了,别忘了他们还得在自己娘手底下讨生活。想上前打骂,可花云把砖头掂了又掂,不敢。就这样走了,不甘。

    “喏,这是娘给我扯的布,大嫂闲着没事,多少干点儿活,给我裁了呗。”

    那个颐指气使理所当然啊。

    这活儿哪是活儿啊。这是万氏以往做的最简单的了,应了声就要接过来。

    花云换了边手,默默从一边针线筐子里拿出大剪刀,往前一递,剪刀尖冲着花长芳额头。

    花长芳白了脸,高声喊:“你想干啥?”

    剪刀尖儿往下移,停在了花长芳搭在胳膊上那块粉色带花的好料子上。

    “你,你,你要是弄坏了,你们一家子都赔不起。”

    还真赔不起。但是——

    花雨不屑道:“赔不起就不赔呗,还能咋地?”

    还能咋地?花长芳快气死了,能咋地?大房这破落户这是要当无赖啊?

    到底不敢拿宝贝布料冒险,不甘心的走了,回去跟李氏一嚼舌头。

    李氏皱眉:“你别去惹闲气,老老实实等着说亲。这料子让你五嫂帮着你,她绣花可好。”

    花长芳撇了撇嘴:“看她对谁都好说话,可骨子里傲着呢。当自己是大家小姐呐,高人一等,以为别人都瞧不出来?”

    李氏嗤笑:“嫁鸡随鸡。她嫁了你哥就得伏着。等你哥中了秀才考了举人,你看她还能傲个啥?”

    花长芳便笑:“等哥封了官,也是先给娘请诰命呢。”

    李氏得意不已,拍拍她的胳膊:“你在婆家也得靠着娘家兄弟撑腰,跟几个嫂子处好了有好处。去跟你五嫂说说话,沾沾书香气也让人高看你一眼。”

    花长芳听话的抱着料子往外走,一边不上心的念叨:“处好就处好,看四哥那模样,四嫂跟前乖得跟猫似的。”

    李氏在后头沉了脸。

    花长芳离了后院,花云想了想对着花雨低声说了几句。

    花雨吓了一跳:“姐姐姐啊,那个不能吃啊。”

    花云默,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吃。”

    “那抓了干啥啊?”

    “报仇。”

    花雨眼睛一亮,往门外跑:“我去找大哥,让他现在就去抓。”

    花雨没了影儿,万氏一阵迷糊:“云儿啊,让你大哥抓啥呢?”

    花云看了她一眼,把针线篮子放到她腿上:“绣帕子吧。”

    看看你儿女身上穿的都是啥哟,补丁叠补丁,乞丐服呢。

    万氏呆愣愣点了头,穿针引线还真做起活来。一边寻思,咋在大女儿跟前觉得没底气呢?

    花冰看了全场,更坚定向大姐学的心思。

    半天,花雷跑了回来:“拿个袋子,还得拿点儿细绳。大妹,没问题吧?”

    花云:“多抓点儿。不急。”

第十四章 遭殃

    “娘,喝药。”

    万氏接过药晚,一口气喝下,吧唧吧唧嘴,小声问花雨:“雨儿啊,你们几个折腾啥呢?娘心里咋老是毛毛的?”

    说着,直往三个大的睡的里屋里瞅。

    那藏头藏尾的模样,瞧着真可乐。

    花雨噗嗤一笑:“娘自己瞧去呗。”

    万氏白了她一眼,小小声说:“你姐她…”说不下去了。要说花云也没说啥做啥,可她就是问了句花雷拎进里屋的啥东西,花云只看她一眼,她愣是不敢再问,更不敢自己去瞧。万氏觉得这事好像不对呀,以前大女儿不是这样的呀。可大女儿脑子好了又该啥样?

    想不明白万氏就不想了,她还有更忧心的事呢。

    “雨儿,你说娘这躺了好几天了,前院活计都是谁做的呀?”

    “爱谁谁做,关咱啥事?”

    “不是,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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