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政见是否相合,只要为朝廷做实事,就是个人才。
只是让朱标想不到的是那个年轻人饮酒的嘴巴忽然禁闭,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的表情。
此情此景,颇为熟悉。
“你不仅身体有病,脑子也有病啊!”韩阳直言不讳道。
“在下哪里有病了?”朱标不服气的说道。
“你感觉像是我这种离经叛道的家伙,在朝堂之上能够活几天?等我凉了,谁还给你这个虚胖的家伙治病?你这是自断活路啊!”
“你这家伙,胡言乱语,我大明偌大个朝堂,还没你的容身之地了?”
“自然!大明也就军营可以允许我胡说八道,因为那些没读过书的蠢货,我说啥,他们信啥。我说杀鞑子,他们不敢打倭寇。我说太阳是方的,他们也不会跟我犟!你个没能耐的,自然管不着我。我若是入了朝堂,以我这不肯低头的性子,要么气死主官,要么被主官穿小鞋,我必然不服他,要么阳奉阴违,要么直接出言顶撞,他必然想办法整治我,或者想办法弄死我,这般生活不仅无趣,也累。”
“那你是贪生怕死了?”
“怕死个屁,老子是嫌累!没事儿约三五好友,吹吹牛逼不好么?”
“这个家伙,怎么如此的放荡不羁。本宫可不能放他跑了!”朱标终于回过神来,一脸的笑意。
“父王,此人不想入朝为官也就算了!竟然又如此恶毒的话来诅咒父王,着实可恶。”朱允炆气冲冲的说道。
“允文啊,如此出言不逊,你说父王该如何治他的罪?”
“对父王如此胡言,乃是大不敬之罪,理应砍头问斩。”小家伙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想到了什么,旋即说道:“不过不知者不罪,父王罚他戴罪立功,让他入朝给我们朱家做事好了。”
“呵呵,你这臭小子,倒是知道做这不赔本的买卖。”朱标笑了笑说道。
朱允炆站在一旁,仰头看着高大的父王,心里对朱标充满了无限的崇拜。
父王果然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男人啊,身为太子,身份何等的高贵,但是为了人才,被人百般的嘲笑,竟然没有一点儿火气。
自己一定要努力向着他学习。
“走吧,将今日的所见所为与你皇爷爷说一说,咱们想要调查这个年轻人不容易,但是对于你皇爷爷却简单的很。”朱标笑着说道。
朱允炆小大人的说道:“说起皇爷爷,允文也有很多不满呢。”
“怎么了?我的忧国忧民的小书生。”朱标笑着问道。
“今天听说皇爷爷为了讨好一个野大夫,竟然发了几十万斤出去,我大明粮仓的粮食本来就是从各地辛辛苦苦运来的,这般流水似的撒出去,太可惜了。”
…………
酒足饭饱,韩阳漫步在京师的青石板路上。
韩阳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乱跑了,现在想要找应龙这个老宦官就真的难了。
摇摇头,准备去兵部报备,这样就算是见不到应龙,想要面圣也简单许多。
而此时,楼上那高谈阔论的读书人依然在继续,这些读书人满腹诗书,自以为天老大,他们老二。
“这些读书人啊,着实无趣,有这时间多去民间溜达溜达比什么不强?”
就在此时,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正扶着各老太太散步的应龙赶紧赶过来,对韩阳行礼道:“韩大人好巧,果真是天下何处不相逢啊。”
(本章完)
第262章 复杂的大人世界()
“算算时间,义父如何也该道京师了吧。”
朱高炽与朱雄英并肩坐在养济院中,师兄弟两人一如既往的互相看着不顺眼,朱雄英倒是总琢磨跟朱高炽比划比划,朱高炽却总是神游物外,让人摸不着头脑。
“义父到了京师,那么我们也该动行了,那么久没见他老人家,想的不行了呢。”
父王说好了带自己游玩儿,不知道怎么就溜达到了李先生家的私塾,父王本想听一会儿,结果被人家几个问题问的面红耳赤,被直接赶了出来。
如果义父在的话,肯定能否三言两语将他们骂的屁滚尿流。
小家伙不由的想起了义父在《三国演义》写道关于诸葛亮骂死王朗的片段,义父虽然话不多,但是骂人的时候,肯定也是有别样的风范。
那日父亲立了私塾,父王自己不知道怎么就溜进了一家门扉时常紧闭,却离着燕王府不远的小院儿,将自己扔在了一边儿,让自己去养济院玩儿。
这也导致,燕王府现在闹得厉害,自己是不想回去了。真的不知道父王如何做想,莫非母妃不够漂亮吗?非得去找什么高丽狐媚子,还有了身孕。
气的母亲大发雷霆,听说连她最心爱的花瓶都摔碎了,那可是景德镇的青花瓷呢。
平日里宝贝的不得了,连贴身小丫鬟如意都不让碰,结果说摔就摔了。
稀碎稀碎的,听府里有监视的太监说,这一下子,起码上万两银子就没有了。
上万两银子啊,据说可以买很多石粮食,可以让火铳营六百号人,不对现在已经一千多号人吃很久很久。
可惜了啊!小家伙悲天悯人的叹了一口气。
听说义父在船上也找了高丽的金姑娘,干娘也不是很开心,成年人的世界啊,我什么时候能够懂呢?
朱高炽看了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一时间很是惆怅。
一道人影猛地从门外跳了进来,原来是平日里与父亲关系和睦的徐四哥徐增寿听说了父王惹了母妃生气,领着十几个家将打上门来,逼得父亲跑到了养济院。
朱棣做了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我在这里躲躲,不许告诉你舅舅。”
说着便爬上了草堆之中。
朱高炽叹了一口气,父王如此优秀的男人,怎么也有说不清的坏毛病呢?
对着从外面提着棒槌追进来的老舅,朱雄英努了努嘴,气的朱高炽一拳头砸了过去,两个小家伙瞬间打的不亦乐乎。
朱雄英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是个真男儿,来来来,战过一百回合。”
朱棣硬生生被徐老四从草丛中提出来,朱棣哭丧着脸,“增寿,你莫非真的要弄死我不成。”
徐增寿眼角瞥向后方,然后对着朱棣挤了挤眼睛,朱棣心领神会。
雨点儿一样的拳头还没落在身上,人已经哀嚎起来。
直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冷喝,“够了,老四,你莫非要造反不成!”
徐妙云看着狼狈不堪的朱棣,眉宇间的怒气不减,声音生硬,“殿下,息怒,咱回家聊聊。”
朱棣吓得魂飞魄散,幸好秦柔出现,笑吟吟的拉着徐妙云的手,“王妃,许久不来府上,那么急着回你那空荡荡的王府做什么?我也有许久没见高炽了,来屋里坐坐。”
说着不待徐妙云拒绝,便将徐妙云拉了进去。
朱棣死里逃生一般,长叹了一口气。
……
养济院隔壁的一家小院被一对年轻的夫妇买下。
院子收拾的很平整,男子每日里先骑马在院子里溜达溜达,然后便纵马冲出城外,等到战马起了汗,便打马回家。
娘子双手捧出长剑,男子便一袭白衣,沈若游龙般练起剑来。
剑法不似战场上杀敌那般的杀气盎然,反而如春风拂柳,带着丝丝的生气韵味,让人看了便舍得不转过头去。
女人手里捧一杯热茶,椅子横栏之上低眉斜视,不时还能指点上两句。
男子身子一个翻转,剑若惊雨,瓢泼而来,将那随风漂浮的多余的柳枝尽数斩断。
那一刻,若大海生涛,惊天骇浪。
死里逃生的朱棣从墙上跳下来,摇了摇头,“你倒是沉得住气,外面不知道多少指挥使找你,不惜宝马相赠,就是想要你帮衬着把骑兵给训练一番。你也是军中豪杰,自然应该多交几个朋友,每日里只知道练剑练你那五百骑兵,这是何苦来哉?”
“我的兵与火铳营的兵一样。”见到墙头上蹲着人,赵聪将长剑收入鞘中,说道:“我的练法,只有最精锐的兵才能接受,至于他们的那些死鱼烂虾,只能凑凑热闹,无趣无味。”
“你不能学我那三哥,用他的话说,他是怀了孕的女人,时间久了,自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她。而你与父亲闹了个断绝关系,眼下你想要在军中扬名立万,就该趁着陛下命令你训练骑兵这个当口,结交更多的军中高层,这样你在军中的路子也平稳一些。”朱棣看着他,面带几分调笑,“谁能想到,名震京师的火铳营斥候首领竟然是个恋家的惫懒货。”
“什么火铳营斥候首领,这一切都是大人的功劳,与我没有关系。”赵聪的脸府上浮现出一丝崇拜之色,每当有人说出对自己的艳羡的话,赵聪总是能够想起那个气度非凡的家伙。
陛下的赐婚,五军都督府与兵部的联合任命,让自己这个军中的刺耳忽然名声大噪,但凡是军中郁郁不得志的家伙没有不羡慕自己的。
可是他偏偏在遇到韩阳之后,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经过这一次,与父亲断绝关系,瞬间跌入谷底,又瞬间在陛下的旨意之后,重新获得万千恭贺,让赵聪变得成长了。
不论是什么地位,手头上有本事,那才是真正的实在,
“要是你懒得搭理他们,把我的燕山左卫的骑兵帮着训练训练吧。”朱棣看着赵聪,笑道:“怕是怕丢了绝活,让我们燕山左卫超了过去吧。”
“燕王殿下,您也好意思开这个口。你忘记前两田你们燕山左卫的副指挥使,被我们扔进泥坑的事情了?”赵聪傲气道,“还有您以后离火铳营远点儿,您就算是陛下的儿子,想来他老人家也不希望您组建神机营。”
(本章完)
第263章 入宫()
朱棣的眼中难以察觉的浮现出一抹失望之色,转移话题说道:“你可知道现在北平府风头最盛的年轻俊彦是谁么?”
“无非就是些沽名钓誉之辈,不听也罢,免得脏了耳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布政使家的公子,或者知府大人家的公子罢了。都是些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罢了。”赵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道。
朱棣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说的这些的确榜上有名,他们这些人只要花上些银子,买上榜还是很简单的。但是榜首与榜眼你肯定猜不到的。”
“莫非是我?”赵聪疑惑道。
“就你!”朱棣笑了笑,说道;“这一次风头最省的年轻俊彦,第一位是沈府的长女沈姑娘,第二位则是韩阳手下的一个掌柜,叫什么名字我倒是忘了,听说之前是个默默无名的痴情书生,如今娶到了心爱的娘子,终于踏实做事情,将韩阳的酒业纵横道了倭国与高丽,就连北元余孽都要用战马换酒喝。第三位才是你。”
赵聪皱了皱眉,“天下英豪风云辈出,我得了个第三也算是不错了,倒是燕王殿下,连榜单都没上,是不是有些不舒服了。”
“有人来了,我先撤了。”朱棣一翻身,从墙头跳走
身后传来敲门的声音,韩雪懿走过去,开门之后,见到来人,不禁微微一愣,飘飘万福,“婆婆万福金安。”
看着眼前漂亮的不像话的狐媚子,赵夫人虽然心里很不满意,但是却也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起来吧。”
说完不在搭理韩雪懿,径自朝着赵聪走了过去。
看着婆婆那张看向自己并没有太多表情的脸,韩雪懿脸上一暗。
赵聪人径自走向赵聪,“聪儿,你这是何苦呢?你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你叫为娘如何不心疼!?”赵夫人走到赵聪身边,换做一副平凡妇人的装扮,大抵是怕被赵全德知晓的缘故。
“娘,您怎么来了?”
赵聪看见母亲来了,先是一喜,见到她身后并无他人,脸色又有些伤感。
赵夫人抓着他的手,激动的说道:“聪儿,你跟我回去吧,咱们赵家有什么不好?好吃的好喝的,为娘把你跟祖宗一样供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本身就是个享福的命,来这里过什么清苦的日子啊。”
看着母亲心疼的样子,赵聪心里也不好过,但是一旦走出那道门,赵家便真的与自己无缘了。
“娘,您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回头的。还有,北平苦寒,您要是身体不舒服,就早些回老家养着吧。”
听了赵聪的话,赵夫人大惊,拉着赵聪的袖子问道:“聪儿,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消息了?聪儿,你听为娘说,咱们赵家家大业大,不是外人三言两语中伤,便能搬到的。咱们赵家势必会成为北平豪族的。你父亲可不止一次说过。”
赵聪撇了撇嘴,嘲笑道:“这都什么时代了,还妄想做什么豪族。娘,您回去吧。我是不会回那个冰冷冷,只知道权利的家的。”
“你气死为娘了,你真的不准备回去了?”赵夫人最后压抑着内心的火气问道。
“不回去了!”赵聪笑了笑,无比肯定的说道。
“你这个不孝子!为娘怀胎十月,养你二十载,到底是给谁养的?”赵夫人面带气恼之色,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好吧,你长大了,娘管不了你了,只希望你能够混出一番模样来,别让你其他的兄弟们看轻了你。还有,有什么难处跟娘说。”
赵聪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等到韩雪懿关上门之后,跪在地上,三叩首。
赵聪那铁骨铮铮的身躯,软软的趴在了地上,眼中垂泪。
“娘,赵家这一次是躲不过去了,儿子这是给赵家留一根庙啊!”
韩雪懿搀扶起长跪不起的赵聪,笑道:“夫君,别哭了,婆婆没怪你,这是他留下的。”
说着将一张五万两的银票递了过来。
“这银子是脏的,照例禀告于陛下吧。”赵聪苦笑着摇头道。
韩雪懿摇摇头,“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巡检了。我只是你的妻子,夫君不必多想。还有这不是什么脏钱,这是一个母亲的爱。”
“我配的上她的爱吗?”赵聪问道。
“配不上,便努力让自己配的上吧。”韩雪懿搀扶起赵聪,这一刻她感觉到怀中那个之前如狼如虎般狂野的男人,竟然也是那么柔弱。
赵夫人忘了一眼已经关闭的小院,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如何不心疼?
自己今日此行,本来就没准备真的叫回赵聪,他只是想孩子了,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
只是儿子过得如此清贫,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更加难过了。
。。。。。。。。。。。。
终于到了。
轻松下来的不止韩阳一个,兴致皇宫下,十余名护卫麻利的翻身下马,来回奔波逾小半年,终于回到了皇宫。
徐妙清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眼前这座熟悉的宫城,眸子中充斥着复杂之色。
韩阳挑开帘子,默默的打量着眼前辉煌的宫城。
身后,众多侍卫用一种敬畏的眼光看着她,此时韩阳的光辉战绩在南北发酵,再也没有人敢小瞧他一眼。
火铳营千户,不对,火铳营指挥使,韩阳韩大人,扬名塞外,着实给我明人长了脸面。
这些侍卫一个个恨不得肋生双翅,赶紧将韩阳送到陛下面前,然后他们也好抽出身来,与好友们吹嘘两句,自己也算是见过韩阳韩指挥使的人了。
有实力的人,总是能够得到别人格外的尊敬,哪怕他们看不出眼前这个人到底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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