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系列)昆仑前传:铁血天骄(出书版) 作者: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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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系列)昆仑前传:铁血天骄(出书版) 作者:凤歌-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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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一声娇笑,清脆悦耳。梁文靖转眼望去,萧玉翎兀自躺在石上,见他跌倒的窘状,不禁发笑。她哑穴自解,已能言语,只是四肢依然受制,一声笑罢,惊觉自身处境,喝道:“臭小子,瞧什么,还不给我解穴?”
梁文靖犹豫不前,萧玉翎又叫一声他才走上前去,端端正正作了个揖,叹道:“萧姑娘,公羊先生已走,大伙儿的比试就此作罢。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两不相欠。”萧玉翎眼珠一转,笑道:“好啊,你先解开我的穴道!”
梁文靖又犹豫半晌,讪讪说道:“敢问姑娘,这穴道如何解法?”萧玉翎又气又急,骂道:“大蠢材,连解穴都不会吗?”梁文靖额上汗出,羞愧道:“爹似乎以前提过,但我没用心学。”萧玉翎大睁妙目,死死瞪他。可就算以目光将这小子射出两个洞来也是无济于事,她计无所施,忽地将眼一闭,恨声道:“死呆子过来,我说,你解。”
梁文靖连忙称是,却听萧玉翎道:“我的‘膻中’、‘丹田’二穴受制,真气老是不畅。”梁文靖道:“‘膻中’,‘丹田’?在什么地方?”萧玉翎咬了咬牙,涩声道:“‘膻中’……‘膻中’在我心口,‘丹田’……在我的小腹……”说到后面,话语渐小,几不可闻。
她说罢许久不闻动静,张眼偷瞧,忽见梁文靖望着自己,似乎神不守舍,不由又气又急,喝道:“臭小子,有什么好瞧的,还不乖乖解穴?”梁文靖还过神来,忙道:“怎么解?”萧玉翎啐了一口,说道:“你将内力聚在指尖,点击‘膻中’穴下方两分。”梁文靖奇道:“内力?什么内力?”
萧玉翎一怔,心道:“糟糕,我有失计较了。这小子只会一点儿极粗蠢的拳脚,怎会习练内家武功?难不成今日是我的劫数,定要用上那个法子……”一时心乱如麻。原来公羊羽的点穴术十分奇特,非她自身能解。方才梁文靖打坐之时,萧玉翎一直运功不懈,屡次冲透禁制,可都白费气力。本想公羊羽会为自己解穴,不料此人却自顾自去了。她心中将公羊羽骂了不止一百遍,深感无奈,只得说道:“臭小子,你……你将食中二指骈起,环绕穴道,用力左转三次,右转三次,如此……如此反复施展……”
梁文靖听得一颗心突突直跳,失声道:“在你心口?”萧玉翎又羞又急,啐道:“不是我心口,还是你的?”梁文靖不由大为踌躇。自古传授点穴解穴,男师不传女徒,女师也不传男徒,只因传授中不免以手触体,肌肤相亲。萧千绝传授萧玉翎时,也非亲身传授,而是从山下捉来一个女子,点穴以后,传授她解穴之法,让她在那女子身上尝试。此时林幽山静,鸟兽无踪,唯有梁文靖侍立一旁,萧玉翎无奈之下,只得从权让他一试。
梁文靖瞧她胸口起伏,一时面红耳赤。萧玉翎又催促一声,他才骈指放到她胸口,但觉指尖所及,温热软腻,一颗心突地蹿起,提到嗓子眼。再见萧玉翎妙目半闭,蛾眉微耸,顿觉脑中轰隆隆巨响不已,一股热血直蹿上来,手指随之颤抖。萧玉翎有所知觉,张眼一瞧,羞怒道:“还不动手?”
梁文靖恍然惊醒,嗯了一声,毛手毛脚,在她胸口画起圈子。萧玉翎只觉胸口酥麻难禁,浑身一阵滚热,不由“啊呀”一声叫唤起来。梁文靖忙缩手道:“你……你没事吧?”萧玉翎几乎哭出来,骂道:“死呆子,臭笨蛋,谁教你这么轻轻地画,要……要用力才行。”梁文靖原本怜香惜玉,此时见她羞急,只得咬紧牙关,依法施为。
两人均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忽然遭遇这等情事,有生以来从所未有,无论男女,均是汗出如浆,心跳如雷。萧玉翎闭眼尚好,梁文靖望着眼前佳人蛾眉轻颦,娇喘吁吁,鼓胀酥胸急剧起伏,兼之触摸女儿香肌,一时浑身热流翻滚,恰似一条狂龙在体内搅动,渐自头脑模糊不清。忽听萧玉翎轻呼一声,他悚然一惊,定神瞧去,自己手指竟已偏离对方胸口,萧玉翎骂道:“死……死呆子……”
梁文靖浑身哆嗦,颤声道:“对……对不住……”狠心闭上眼睛,不再瞧那佳人妙态,谁知这心中遐想,较那眼中所见更胜十分。梁文靖情动难抑,忍不住大声念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如此一念,但觉心意稍平,忙又续道,“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而不习乎?’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哎呀,糟糕。”
他原本胡乱背诵《论语》中的句子,希望借此克制心中欲念,不想那欲念蓬勃难制,不自觉又宣诸于口,将《论语》中与女色相关的句子尽皆背了出来,满心的“易色”、“巧笑”、“美目”。梁文靖心中懊恼,不由大声自责:“无怪孔夫子有言:‘已矣乎!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梁文靖呀梁文靖,你真是已矣乎,已矣乎,无耻之无耻矣……”
正自吟诵,忽听萧玉翎轻声娇呼,不由一惊:“不好,我又按错地方了?”睁眼细看,忽见萧玉翎浑身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面色酡红如醉,星眸微张,细细娇喘道:“好……好了,‘膻中’穴解了……再……再是‘丹田’穴……”梁文靖长长松了口气,问道:“‘丹田’在哪里?”萧玉翎道:“在脐下三分。”梁文靖抖着手触摸到丹田处,但觉小腹平滑,肌肤温柔,猛可头脑一热,禁不住“啊呀”一声,猛地跳开,一头扎入小溪。这溪水本是山中寒泉所聚,冰冷彻骨,梁文靖这一浸,欲火熄灭大半。他湿淋淋地爬上岸来,经山风一吹,遍体寒战,忽见萧玉翎睁大双眼,疑惑望来,不由尴尬道:“小可……小可只怕按捺不住,唐突……唐突了萧姑娘。”萧玉翎一怔,轻轻哼了一声,说道:“算你识相,还不动手解穴?”
梁文靖冷得浑身发抖,情欲却也因之减退。他将手指点到萧玉翎的丹田处,正要按捺,忽从小腹蹿起一股热气,经“会阴”,过腰脊,度轱辘关,冲“百会”,又自“百会”下降到“膻中”。梁文靖正觉奇怪,那道热气伸缩如电,忽地贯通手臂,自他指尖透出。萧玉翎但觉一股热流在丹田一转,穴道顿然解了。
二人均觉莫名其妙。殊不知公羊羽已将一道“浩然正气”打入梁文靖体内,只是傻小子浑浑噩噩,唯觉精气充沛,别的一无所觉。他方才欲火焚身,无法忍耐,纵身跳入溪水,这情形就如一块热炭抛入冰水,欲火固然熄灭,但如此大热大冷,事后必然大病一场,甚至从此留下病根。
梁文靖已为寒气所伤,自己尚无知觉。公羊羽留下的那股“浩然正气”却是天下第一等的纯阳内功,初时潜伏于丹田,寒气忽来,顿生感应,当即循脉而走,将入侵的寒气逼出体外。怎料梁文靖心意所至,“浩然正气”气随意走,透指而出,竟将萧玉翎的穴道也解了。
梁文靖尚自琢磨那股怪异热气,萧玉翎却觉浑身轻快,一跃而起,一挥手打在他脸上。梁文靖骤然遭袭,什么步法身法都用不上了,只觉眼前金星乱迸,立地一转,向后便倒。
萧玉翎银牙紧咬,从石块上跳了下来,美目中透出慑人寒意,恨声道:“小畜生,还有什么话说?”梁文靖不料她翻脸无情,再摸口角,满手鲜血,不由气道:“你干吗打人?”萧玉翎冷笑道:“打你?哼,我还要杀你呢!你……你趁着姑娘动弹不得,在……在我身上乱摸乱碰,我……我恨死你了。”一想到方才情状,自己什么丑态窘态都被这臭男子瞧了去,若不杀此人,今后休想安枕。
想到此处,女子眼中寒光剧盛。梁文靖见她杀气腾腾,忙道:“分明是你让我碰的……”话没说完,忽见萧玉翎面露羞恼,纵身扑来,不觉魂飞魄散,爬起来就跑。萧玉翎娇喝一声,骈指如剑,刺向梁文靖后颈。梁文靖觉出风声,情急叫道:“公羊先生。”
萧玉翎吃了一惊,缩手四顾,却见山林旷杳,寒雾凄迷,转眼瞧去,梁文靖正连滚带爬地向前跑去。萧玉翎怒极反笑,道:“死呆子,死到临头还敢糊弄我?”施展“幽灵移形术”,一晃身,拦在梁文靖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喝道:“臭穷酸教你的鬼步法,你使给姑娘瞧瞧。哼,‘三三步’,‘四四步’,我瞧改成死死步、没用步才对。”
梁文靖正自惊惶,忽听这话,低头瞧去,自己身处公羊羽留下的四十五个脚印之内,左脚正巧踩在“四三”位上。九宫图由“一”至“九”九个数字组合而成,放在图中,每个数字均以一组黑白圆点表征。譬如“一”则为一个白点,“二”则为两个黑点,“九”则为九个白点。图中的“四”为四个黑点,双双排列。梁文靖所在的“四三”之位正是从下往上数的第三个黑点。他此刻性命交关,智计忽生,依照公羊羽所教之法,身形忽转,从“四三”位蹿向“五四”位。
萧玉翎但觉手心一紧,“哧”的一声,掌心中多了一块晶亮细绸,梁文靖却挣脱己手,立在一丈之外。萧玉翎怒叱一声,纵身抢上。梁文靖见她来得凶恶,忙一转身,歪歪斜斜跨出一步,落向“六二”之位。萧玉翎一扑落空,刹那间腾空踢出七腿。
梁文靖生死关头忽地抛开一切、神游物外,一转眼,从“六二”走到“八五”,连换七个方位,萧玉翎七腿踢罢,也没沾上他一片衣角,不觉又羞又气,斥道:“不许跑。”梁文靖见她娇嗔模样,不觉神魂摇动,冲口而出:“我不跑便是。”忽见萧玉翎扑来,忙又抬腿变换方位。萧玉翎怒道:“说话不算,该死该死。”梁文靖讪讪道:“是是,实在该死。”但瞧萧玉翎身形略动,忙又转换方位。
萧玉翎骂道:“又骗人了。”一晃身,俏影摇曳,重重叠叠,梁文靖只觉她忽东忽西,一阵眼花缭乱,根本不辨虚实,唯有盯着地上公羊羽所留脚印,全力施展“三三步”,左三步,右三步,前三步,后三步,忽走忽跃,漫无目的,然而东西南北无所不至。只因“三三步”出脚方向暗合九宫,平常人若不明其理,决计意想不到,乍眼瞧来,只觉该人一步数丈,形同鬼魅。饶是萧玉翎身法如电,幻影万千,在这四十五步之内,明明瞧见梁文靖身形,却怎么也追赶不上。
“幽灵移形术”全凭一口真气,萧玉翎功力尚浅,不能持久,片刻便觉乏力,忽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也忒笨了,臭穷酸不是说了吗,我站在一旁,瞧着他走,累也累死他。”当即跳开,笑吟吟负手而立。梁文靖见她不动,也停下不走。萧玉翎妙计落空,气恼道:“死呆子,你怎么不走啦?”
梁文靖道:“你想累死我,我才不上当呢!”萧玉翎不料他呆里呆气,这会儿却精乖得很,又好气又好笑,从地上捡起一枚鹅卵石,冷笑道:“我瞧你走不走?”抖手掷出。梁文靖躲闪不及,正中腿上“伏兔”穴,不由惨哼一声,屈膝便跪。萧玉翎大喜,扑将上去,梁文靖只觉影如山坠,劲气压顶,心头一急,忽觉一股暖流自小腹涌起,顺大腿疾透入膝,暖流所至,穴道顿解。他不明所以,但见萧玉翎近在咫尺,当即奋力一滚,这一滚不失法度,自“五一”位滚到了“六三”位。萧玉翎又度扑空,俯身再拣一枚卵石。
梁文靖不敢停留,施展“三三步”,只顾飞奔,萧玉翎以石子乱掷,梁文靖只觉身周锐风呼啸,石子每每掠身而过,不觉暗暗叫苦,但除了走得更快,却也别无他法。不料他走得越快,体内那一股“浩然正气”受到激发,涌遍全身,梁文靖如处阳春煦日之下,浑身暖透,精力大涨,便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时足下生风,将“三三步”越走越熟。
萧玉翎见他越走越快,渐自人影缭乱,难分难解,石子抛掷虽疾,却始终不及他身子,不觉心中冷笑:“臭小子你再快十倍又如何,瞧你能走多久?”她掷石不绝,存心累倒梁文靖,再捉来嘲笑打杀。
梁文靖虽有“浩然正气”加身,但奔走片时也觉气促神虚,汗水淋漓而下,心道如此下去,势必被擒。举目望去,东天发白,夜色将逝,再一低头,脚下公羊羽留下的足印历历在目,不由忖道:“我离开这些足印便不能行走了吗?”思忖间,臀部一痛,竟被一枚石子擦中。梁文靖大声呼痛,萧玉翎促狭道:“痛吗?再来一下。”她手中早已备好数枚卵石,正要掷出,梁文靖忽地停步,双手按腰,大口喘息道:“别扔了,别扔了,我认输,我认输。”
萧玉翎不料他突然投降,惊疑不定,冷笑道:“你鬼头鬼脑的,一定又在使什么手段!”梁文靖忙道:“这回不敢了。”萧玉翎道:“那好,你先过来。”梁文靖叹一口气,从脚印之中走了出来。萧玉翎笑道:“臭穷酸说你能胜过我,你能不能胜?”梁文靖摇头道:“不能。”萧玉翎得意笑道:“我现今杀你,你还不还手?”梁文靖大是踌躇,抬眼一看,萧玉翎星眸生辉,双颊含笑,也不知她此时是喜是怒。
萧玉翎心情大好,见他不语,便笑道:“你认了输就不要再耍花枪,乖乖等我师兄来。”当下呼哨一声,空中落下一个黑乎乎的物事,停在她的胳膊上。借着迷蒙曙光看去,竟是一只二尺来长的秃鹫,恶形恶状,和萧玉翎绝色容光相映衬,凭添了几分诡异之气。
萧玉翎从怀里取下一方手帕,系在秃鹫腿上,笑道:“乖鹫儿,去吧。”秃鹫始终沉默,应声拍翅飞起,盘旋一匝,钻入蒙蒙曙色。萧玉翎笑道:“这鹫儿神气么?”梁文靖嗯了一声。萧玉翎道:“它寻师兄去了,师兄一会儿便来。”梁文靖苦笑道:“姑娘,我当真不是淮安王,我叫梁文靖,合州人士,寄居华山,你们认错人了。”萧玉翎瞧他一眼,鄙夷道:“你怕我师兄,故意编些假话来骗我是不是?亏你还是堂堂男子,事到临头也不放豪杰些。”
梁文靖无奈道:“你不信我,也当信公羊先生吧,他也说过我不是。”萧玉翎不听这名字则已,一听就恼羞成怒,叫道:“那个臭穷酸,他的话一句也不可信。”梁文靖见她不信,计无所施,心想本人不是淮安王,这么死了也太过冤枉。转眼瞧了瞧公羊羽留下的那些足印,不由想起与萧玉翎交手的情景,但觉那“三三步”奥妙无穷,只可惜离开足印就无从施展了。
他想得入神,抬眼望去,萧玉翎抱手而立,正在眺望远处,便寻思道:“若将她算作九宫图中的‘五一’位,我这里便是‘五三’位了,以这两点为根基,能不能画出一幅九宫图呢?”
他一涉学问便有些痴气,饶是性命危殆也不忘用心钻研,想着心头一动:“这里虽不在公羊先生留下的九宫图内,但我若能在心中虚拟出一幅九宫图,那么今后无论身在何地,我也能施展‘三三步’了。”一念及此,低头望去,以自己足下为“五一”,萧玉翎足下为“五三”,借着如水晨光,在心中勾画出一幅九宫图,继而又将这幅九宫图至于二人足下。
萧玉翎等得不耐,转头瞧来,却见梁文靖忽而托腮沉吟,忽而眉飞色舞,不由心想:“这呆子死到临头竟还这么欢喜,这等人也算少有,若真被师兄杀了,倒也可惜。”想到这里,又觉气恼,“他的死活与我什么相干,况且他还对我不规矩,真是死有余辜。”想来想去,心头生出一丝矛盾。瞧了梁文靖一眼,又抬眼望天,但见天色将明,只怕萧冷便要来了,不觉心中烦躁,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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