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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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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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生都点头应是,其中不少脸上则是露出怪异的表情,很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随着贡院外一声钟声响起,赵挺之便把纸袋打开,命文书一一发下,今科的春闱就算是开始了。

吕颐浩自从进入贡院开始,心情就一直紧张无比,腿脚不住颤抖,他极力想控制,但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此时,考试棚内虽然有一个火炉子,但他却依然像是十分寒冷一般不仅腿脚发抖,就连手上也有些发*颤起来。文书把题目发到他桌子上的时候,见他这幅样子,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走了过去。其实,在考场上紧张得全身发抖的他见过不少,这一次这位只不过是显得更加厉害而已,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吕颐浩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觉得心下的紧张略略消散了一点,忙颤抖着把题目拿了过来。当他一眼看见那题目的时候,顿时就僵在了那里,只见那卷首一题,赫然是:“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论。”

吕颐浩一惊之下,那卷纸顿时便飞了出去,落在走廊之上。

蔡京在那里漫无目的地巡查着。所谓巡查,其实就是来去晃一晃,展示一下自己身上这一身二品官服,在座的这些学子之中,虽然肯定也会有人终究会穿上这一身官服,但那肯定不会是短时间内的事情。至于考试作弊,他觉得不大可能会有,不说这考场封闭成这样,考生实在难以作弊,而且当初进入贡院的时候,那搜查也是极为严格的。

即使是大家都有所准备,题目呢?

这科举考的都是论述题,并没有什么标准答案,只要不知道题目,即使容你翻书查典,一时间也未必能做出好文章来。

正在他施施然经过一个考试棚的时候,正好这考生的卷纸居然飞了出来。

蔡京微微一笑,很好脾气地帮着把卷纸捡了起来,放回到那考生的桌子上,语重心长地训斥道:“不就是一个考试吗?有什么好紧张的!谁又不是从考场里杀出来的,你——你怎么了?”

吕颐浩脸色苍白,嘴唇不住发抖,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不好了,大人,泄,泄题!”

蔡京脸色也是一变,语带颤音地问道:“怎——怎么回事?”

既然已经说了出口,吕颐浩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语调重新变得通顺:“前几天,有人给了生员一张纸,上面写的,就是这第一题!”

“啊!”蔡京吓得往后疾退几步:“这,这——完了!”

那边赵挺之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连忙快步走了过来,问道:“元长,这是怎么了?”

蔡京跳将起来,喝道:“快!快去封锁贡院!泄题了!”

饶是你赵挺之的镇定,听见“泄题”二字,顿时也不由心下一凉:“完了,我的仕途,难道就这么完了?”

第88章 刘皇后

童贯带来的这个消息,对于赵煦来说,无疑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自从看了赵婧带回来的那首《摸鱼儿》,又听了赵婧说起李清照对李唐的评价之后,赵煦就认定了李唐应该就是赶超苏轼的一个很好的人选。李清照虽然年纪尚幼,但她的文才赵煦是很清楚的。有的时候,他会想,为什么李清照不是一个男子呢?若她是一个男子,自己绝对会重用她、栽培她,让她成就不亚于苏大胡子的功名和才名。

好在还有这个李唐,不过好像也只有这个李唐,给了他一点希望。毕竟,苏大胡子实在是太强大了。在诗文方面,他绝对是一座太难翻越的高峰了,千年都未必能在生出这样一个人物,谁也不敢说一定能超越他。有希望超越他,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不过,作为亲手把苏大胡子打下去的人,赵煦还是想让千里之外的苏轼知道,国朝俊彦辈出,能写几篇诗文的,并不仅仅他苏大胡子一个。不能超越他,接近他也是好的。但李唐却并没有参加考试,这不是让他还要再等三年吗?

“三年?那实在是太漫长了!听说苏大胡子最近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不要说三年,就是一年也未必能熬得过去。即使到时候出了一个甚至比他还强的人物,若是他都看不见了,那又有什么用呢?而且,朕,朕自己恐怕也——”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忽听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这脚步声的,是一阵饰物相击发出是脆响。赵煦根本不必抬头,就知道那来的是谁了。

来的是一个宫装女子,头上珠玉环绕,走起路来环佩叮当,也怪不得赵煦老远就能听见。

这女子看起来和赵婧倒有三分相似,眼睛大大圆圆的,琼鼻又高又挺,身材十分玲珑挺拔。总体上来说,比起赵婧来,又要更美了一分。

她,便是当今的皇后刘氏。三年前,就是为了这位刘皇后——当时还是刘婕妤——赵煦废了前皇后孟氏,把她打发到了瑶华宫当道士去了。这位斗倒了孟皇后这位头号敌人之后,刘氏其实已经是后宫真正的话事人了。不过,为了避免闲言碎语,直到去年她为赵煦诞下了到现在为止唯一一名皇子之后,她才得以正了后位,成为名副其实的皇后。

这些年以来,赵煦对刘氏的恩宠从来就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而动摇过,自从小皇子诞生之后,刘氏在宫里的地位就越发稳固了,赵煦对她的宠爱,几乎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几乎是有求必应。

就拿眼前的事情来说,别的妃嫔不蒙召见,岂能擅自去找皇帝的呢?她可以,而且见了皇帝,也不必行礼,径直便走到了皇帝面前,为他按起摩来。

赵煦的身子软了下来,舒服地长处一口气,任由刘氏那双芊芊玉手在他身上游走。

好半晌之后,当柳氏的双手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赵煦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很温柔地向刘氏说道:“梓童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朕被你这么一抚弄,什么疲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你真是朕的解语花、消烦鸟。”

刘氏微微一笑,道:“这值得什么,官家若是喜欢,奴天天都可以为你按摩,就怕官家有一天厌烦了妾。妾就是想为官家按摩,都不得哩!”

她口中虽然说着像是埋怨的话,但脸上的笑意却并不稍缓,因为她知道,官家很喜欢她的笑。官家喜欢的事情,她总是会努力去做好。

不过,她并不知道的是,她这一笑起来,就更加象赵婧了。若说单看样貌,她和赵婧只有三分相似的话,这一笑起来,就有了七分相似。只可惜,她虽然聪明伶俐,却看不见自己着笑意。

果然,赵煦呆住了,一双原本无神的眼睛此时瞪得溜圆,满眼都是爱慕迷恋之色,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玉人儿。

刘氏当然是自信的,对于自己的容貌,她每每照镜子的时候,都会觉得很满意。当然,她对于赵煦的宠爱也是很满意的。

不过,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利用自己的绝色姿容为自己寻求更多一点的宠爱的,比如说——对于政事的话语权。她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去争取这些宠爱,于是,她便把娇躯向赵煦靠了靠,便于他一把搂住。

果不其然,和以往每次一样,当赵煦脸上露出这样的神色的时候,她只要把身子往她身上一凑,他便会毫无悬念地搂住。然后,她便顺理成章地躺在了赵煦的旁边。

这一切,对于刘氏来说,是那么的轻车熟路,她都已经实战训练过不下百次了,从第一次开始,她就没有失败过。

于是,她觉得是时候开始迈出这越界的第一步了。她先把怜爱的目光倾注在赵旭那张苍白的脸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像极了普通人家的妻子:“看你,都瘦了!你虽然是一国之君,但也是我们这么多人的夫君啊!我知道作为一国之君,你要尽职尽责,这并没有错。但是,你这样累垮了自己,以后又怎么继续为这个国家,为江山社稷出力呢?怎么带领你的臣下们为大宋朝的盛世而奋斗呢?”

她这一番话在情在理,似乎全然是为赵煦考虑,丝毫也没有露出一点别样心思。赵煦自然是感动不已,手上又把她的身子搂紧了一些。

刘氏终于觉得这一盘菜,火候已经足够了,便又继续说道:“你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可以找宰相臣工们商议,人多自然主意就多了。你这样老是一个人坐在这里苦思冥想,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全然不出她所料的是,赵煦果然有些伤感地摇了摇头:“当今朝廷已经不比先帝在朝的时候那样的鸳班济济,鹭序彬彬了。环顾满朝文武,除了章相等个别人,还有谁能和先帝在朝的时候那样才德兼备,还尽兴辅政呢?这些人,一天到晚就想着如何争斗,如何擅权,和他们商议,又能商议出一些什么来呢?而且章相他们几个,朕已经委派了太多差使让他们做了,若是再事事找他们商议,就有竭泽而渔之忧了。毕竟,他今年已经六十六岁了!”

刘氏听见“章相”二字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但很快还是堆下笑来,道:“朝堂上的那些事,妾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怎么懂。不过,既然官家没有商议之人,若遇难以抉择之时,又何妨——”

一语未了,忽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她倒也机警,立即止住了话头,缓缓地从椅子上爬了起来,顺便伸手整了整自己的发髻。

过不多时,便见门外一个人急急忙忙地向这边小跑而来。因为禁宫内行步是有规矩的,必须是“趋”,也就是低着头小步快走,若是步伐不对了,就有大不敬的嫌疑了。这人身材高大,这么一步步地“趋”过来,看起来真是费劲已极。

好不容易来到近前,刘氏一眼就认出他乃是宦官童贯,脸上便露出一丝笑意。话头被打断的不悦之情一扫而空。

作为一名懂得经营的皇后,刘氏知道,赵煦身边的每一个信重的人都应该成为她结交的对象,这一点并不能因为她已经坐上了皇后的宝座就有丝毫的松懈。因为有的时候,一个宦官是能起到关键作用的。至于今天还未说完的那些话,错过了今天,以后还有的是说出来的机会,多少天都已经等下去了,她又岂会在乎多等几天?

赵煦见童贯一脸慌张的样子,不等他跪下行礼,迎面便问道:“童贯,何事如此惊慌?”他这问话里面却是多少含着点怒意的。他刚才和皇后正谈得温情脉脉的时候,却被童贯匆匆跑进来坏了事,心中的恼怒是可想而知的。

童贯“扑通”一下跪倒,期期艾艾地说道:“不,不好了,官家——科——科考泄题了!”

“啊!”赵煦瘦得象竹竿一般的身子倏忽弹了起来,用有点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说什么?”

童贯此时终于缓过气来,说道:“泄题了,科考泄题了!”

赵煦一下子跌坐回椅子上,他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这一下真是完了,我大宋立国一百多年以来,一直重视科考,对于科考的题目更是保护得极为严格,贡院一旦封锁,是由皇城的侍卫殿前司直接负责守卫的。要想从这里面把考题偷运出来那是千难万难。因此,这一百多年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科考泄题的事情呢!

这一下倒好,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必然会在史书上留下一道永远也抹不去的污点。这一点,对于赵煦这样以开创国朝前所未有事业为己任的皇帝来说,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官家!官家!”

刘氏看势头不好,连忙走上前去,扶住赵煦摇摇欲坠的身子。

赵煦终于醒过神来,立即狂喝道:“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传旨,命侍卫亲军步军司派人立即把贡院团团围住,封锁城门,事情水落石出以前,只准进,不准出!命大理寺和刑部立即会同查明案情。立即把侍卫亲军殿前司都指挥使下狱,命副都指挥使协助逮捕相关涉案人员!还有,宣章惇,快去!”

赵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面色涨得通红,一个忍不住,狠狠地咳嗽起来。回头见童贯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他心下一怒,一把挣开刘氏的双手,嘴上一边咳嗽,一边走上前来,对着童贯铺头盖脸就是一阵猛踹!

第89章 兄弟相残

多少年来,东京城从来没有象今日这般紧张过。、禁军三衙各路兵马一齐出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封锁住了各大城门和贡院。

南薰门外,一大群人排好队列,正在依次进城。其实,上谕虽然只说准进不准出,但这些把守城门的军士也不可能随便什么人都放进城去。那些衣衫不整的、面目狰狞的、油头粉面的都被一一拦下来,盘查了再盘查,在这个紧张时刻,大家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工作积极性。

而且,这一次这些军士的精神面貌和往日也有了很大的不同,对于那些借口丢失了官凭路引的,非但不会如往日顺手接过他们手中递过去的沉甸甸的敲丝,反而会一反常态地摆出一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样子:“嗯?你这厮想贿赂朝廷公人吗,居心何在?来人呐,把这厮拿下,使钱贿赂的,一定是心中有鬼!这种人,一抓一个准,交给刑部和大理寺那些问案高手去劳神!”

那些本来手上都暗暗抓着敲丝,准备以钱开路的一听这话,连忙都暗暗四下一环顾,找准机会偷偷溜出了队列,苦叹着向城外走去。大理寺?刑部?开玩笑,进了那种地方,即使身上一点事也没犯,真的只是丢失了官凭路引,不剥层皮,出得来吗?何况,他们这些人多半都是犯了一些事的,羊入虎口,还能有好?还是在在城外找地方盘桓几日,等风声过了,再进城吧!

而这一行列之中,就有一个一矮两个样貌颇为丑陋怪异的男子。这二人身上都颇为褴褛,头上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十分惹眼。

那高个子很有些不满地横了矮个子一眼,满含怨气地说道:“都是你!这下好了,进不了城,耽误了教主的大事,如何交代?”

矮个子眼神闪烁不定,显见心里发虚,但嘴上却不肯轻易退让:“这岂能怪我!昨夜我们到城外的时候,城门就已经关上了,今日这我们再到这里的时候,城门又封锁了。这和我又有什么相干!”

高个子见矮个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他两句非但脸上毫无愧疚之色,反而一味只顾推脱责任,心下不由大怒,忽然回过头来,怒喝道:“你难道没有听见那些人说吗?今日早晨这城门还喂封锁,可以自由进出。我二人若不是为了躲避那煞星,何至于等到如今才入城?若不是你好色无礼,忘却了教主他老人家的大事,那煞星又岂会对我等下那等狠手?”

矮个子知道此时绝不能弱了气势,若是不顶上的话,这误事的责任就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了。想起教主对误事之人的严酷手段,饶是他胆气极壮,也是心下冰寒。当下,他只有强辩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和那煞星本就是老对手了,仇人见面,他又岂会轻易放过我等?我看他昨天坐在那里看起来很是安分,其实早在等机会出手了?恰巧又发现我等最近功力大有退步,他又岂会轻易放过?”

高个子摇头不已:“强词夺理!强词夺理!以你的武功,又岂会看不出他昨夜其实并未使出全力?他只是想要把我们逼出那屋子,以免对那一对不会武功的男女形成威胁而已。若是他一心想要取我等的性命,我等如今还能好生生地在这里说话,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伤?”

矮个子竟狡辩不过,索性抵赖:“他的目的,我又哪里知道,我只知道,是他误了我们的进城时辰!”言外之意就是说:“这事和我并无关系!”

高个子见他如此无赖,一时失声,倒也找不出什么话来辩驳,只好说道:“罢了,先找个地方躲一阵子,找机会再进城吧!至于这件事,教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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