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桑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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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桑gl-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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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那支子桑氏已经死去了十多年!所谓大延,也早已变为大宁!

    柏道成这几年来一直都在痛恨,恨着他名下子民没有依附他大宁的心。就连前朝遗留下来的几位异性王侯,也是暗地里不屑统治。

    特别,是镇守在前朝故城——江南承运城的海固王公孙政!

    那公孙政是前朝先帝子桑怀的得力重臣。未满三十,便从镇守边关退到故城去,以终生守着子桑祖庙的名头向子桑氏立誓,表明忠心。大宁立朝之后,他一向罔顾新政,对柏道成如同视如不见一般。只是柏道成也忍了,毕竟他公孙政没有因为子桑覆朝而造反。

    只不过日子久了,当皇帝的人也就没有耐心了。

    “这一点……”陆见哲稍作迟疑,缓道:“皇上真想得知?”

    “朕想知道。”不容违抗的口气。

    陆见哲沉默了一下。

    “不出三年,连聿就能给皇上见到一个全新的天下。”

    “好!希望如国师所言!”

    “臣绝不敢欺瞒皇上。”

    八月初三。

    长公主府邸。

    连信早早便在府门之前安排了人马,皆是换上了朴素的布衣整装待发。回过头去张望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连聿和柏倾冉齐步走来。

    “公主,驸马。”连信还是按着礼仪行礼。

    “兄长就不必这般和我们客气了。”开口挡下的却是柏倾冉。柏倾冉笑着扶起他,“信都尉是驸马的兄长,按礼数我也是兄长的弟媳,怎么能让为兄的向弟媳行礼。”

    “呃,只是这君臣之礼……”

    “哥,你也别那么在意了。”连聿附和地笑了起来:“既然公主都发话了,你也别老是文绉绉地喊我驸马了,还是和儿时一样,喊我弟弟呢。”

    “聿说的极是。”柏倾冉也是答应。

    连信木木地点点头,看着连聿和柏倾冉之间的变化,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好。

    今日,连聿和柏倾冉打算到连府中去。

    本来柏倾冉作为长公主,即使连家算是婆家的身份,但因为身份尊卑的问题,柏倾冉并不需要去连家道礼。只是如今连聿和柏倾冉已经没了芥蒂,成亲又是过了半年,自然就该循着民间礼节到连府去看公婆了。

    连信得了消息,刚开始时也是有些惊愕,连忙去连府支了个信,才另又准备马车人手护送着二人前往。

    连府这边,也是昨日开始便收拾整齐出来迎客。

    “大哥,你说这长公主半年没来过一回,今日突然说来访,该不会是之前和聿儿约定的一年婚期产生了变故吧?”连二有些担心。

    连复也是拿不准:“不知道,我但愿不是。…孩儿他娘,你还在磨磨唧唧什么,到底好了没有啊。”

    “好了好了,我就好了!”那头传来孩儿他娘的答话。

    这连家上下,貌似除了半年前连聿大婚见过皇家人以外,就没有再行过大礼。今天柏倾冉要来连府,差点没把这几个人给慌乱得疯掉。到底是百姓人家,加上心中担忧连聿身份的事情,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三人一早晨便开始在门口等着,站了大半个时辰,才盼来连信驾的马车。

    “阿爹!阿娘!二叔!”远远地,连聿从马车车窗伸出个头来,愣是挥手向他三人兴奋地打起了招呼:“阿爹!聿儿在这里!这里!”

    “啊,看见了!”连复也是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大声地回答她。

    连二口中嘀咕:“大哥,该不会是长公主现在在马车中便是威胁聿儿吧?你看聿儿这个模样,好像不大对劲啊。”“孩儿他爹,我也觉得呢…”

    三人暗自度量,在连府门口窃窃私语。

    “驾——”

    连信在前头驾着马车,转眼间便到了连府门前。

    “你说那长公主会不会拿了个匕首什么的架在聿儿脖子上啊?”“哎哟二叔,你可别吓我这妇道人家啊。”“哪有啊,大嫂。大哥,你觉得呢?”“我倒是觉得长公主用的会是一柄长剑。”“喔,对啊。”……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有留意马车已经驾到了自己跟前。

    “阿爹,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连信真是哭笑不得。见他三人连忙恢复正经样子也是无奈笑了。转身下了马车,伸手便去掀身后的车帘。

    “信儿——”孩儿他娘有点紧张。

    “啊?”

    “没事……你掀,你先掀开……”孩儿他娘脚步有点后挪。

    这三个人,怎么今天奇奇怪怪的。连信摇了摇头,只当是他们许久没有见公主,小民心理的一时紧张罢了。哎,还真是让人忍不住发笑呢。动身便去掀车帘。

    连复等三人皆是屏气凝神。

    “嘻嘻。”谁知,出来的倒是依旧嬉皮笑脸的连聿,没有什么受威胁的样子,全身上下好端端的;而柏倾冉跟在后头,在看到连复等人时便是微笑作礼。

    “呃…”连复愣了半天,才急忙忙地扯过妻子和弟弟,“草民见过长公主——”

    “阿爹!”连信连忙制止。

    连复等人又是愣了愣,缓缓地站直身来。怎么啦?向长公主行礼还有罪啦?看向连信却是一副不用担心的模样,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去看连聿的反应。

    连聿只是笑着,和柏倾冉四目相对,牵着手。

    连复顿了顿,对于连聿此时此刻的举动,心中清明了几分。

    “阿爹,今日我和冉儿只是来看望你们,没有其他意思。”连聿私下还是握紧了柏倾冉的手:“我是阿爹的孩子,冉儿是阿爹的儿媳,就这样。”

    今日除了是柏倾冉看望连复等人,还有的便是她二人在父母面前表明心意。

    既然是已经决定此生在一起了,那么本就知道连聿内情的连复,也该知道此时此刻她们选择了去面对、并且不会因为任何事分开。

    连聿只希望,连复不会做出反对。

    “你…”连复略皱了皱眉,却也只是一瞬;回过神,还是微笑:“好。如此当然好。此处也不方便说话,我们还是先进内堂去吧。”

    ………

    “你和长公主两情相悦?!”

    内堂的一个里间,连复听了她二人解释之后还是叫了连聿单独谈话。听到那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跟自己说心意已决,连复还是忍不住一惊。

    “对。”连聿坚定着神色。

    “你…”连复还是难以置信:“你之前不是说长公主答应了一年后离亲吗?为什么到了今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这样说过,可是到头来我和公主都发现我们离不开对方!”对于连复的反对,连聿也是很生不解:“阿爹,你为什么要阻止孩儿。现在,连家是断不会有事,孩儿心里也不会觉得难受,这不是很好吗?”

    连复的眉头皱得更紧,心里痛苦得很:“聿儿!你喜欢谁不好,可是为何你会和长公主两情相悦!”

    “为什么我不可以喜欢长公主啊。”

    “总之,总之你连聿就是不行!”

    “为什么!”

    连聿也跟着僵硬了起来,脸上泛起了怒气。

    连复看着她这般动情,终究还是化为一声长叹。想不到,养了孩儿十六年,到头来还是白白养活她了吗。连复心里疼痛,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阿爹…”连聿忽觉得自己冒犯了。不管连复是支持还是反对,肯定有理由的。

    连复摆了摆手:“罢了,阿爹也拦不了你了,你若是心里舒坦,你便由着你自己吧。”

    “可是孩儿…”连聿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还应不应该提起柏倾冉。

    “只是聿儿,你自己心里须得明白一点。”连复回过头,紧紧地看着她:“今日你说的这些事情,是你自己亲口应下的。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若是后悔,阿爹也帮不了你半分半毫。”

    这话说得严重。

    “阿爹,你怎么就说到那个份上了呢…”连聿苦笑,心中纵有千百个不明所以,可是见他仍旧是不退让的样子,还是咬咬牙:“聿儿,不会后悔。”

    连复闭上了眼。

    “好,那便记住了。”

    “聿儿知道。”

第11章 岳王心() 
八月十五。

    今日乃是中秋佳节。从前几日开始,便有宫人送了几套精致料子来公主府,说是给公主驸马新换上的衣裳;待十五正日,须得回宫去,和众皇家人开宴赏月。而也正在这日,皇帝的胞弟岳王从封地回京参拜。

    岳王,名柏道文。在大宁王朝建立之前,他是前朝大延的户部尚书。对于柏道成当年的宫变并没有参与,柏家称帝之后,也只是告退封地,不问政事。

    也只是每年的中秋,岳王才从封地赶来,和帝王一家共叙亲情。

    这日中秋,连聿和柏倾冉也是早早便到了皇宫之中,正装衣冠,跟随着皇帝等人一同在宁和殿之前等候岳王的轿鸾。

    柏道成作为兄长,对于这唯一的弟弟还是很疼惜的。今日中秋,皇宫里早就准备下岳王喜欢吃的喜欢看的、各种菜肴或是增兴节目,无一不是为了岳王。皇宫上下,无人不说皇帝与岳王之间手足之情感人肺腑、事实上,在柏道成心里,这个弟弟没有多管他事,便是一个值得疼的弟弟。

    若是嘴里说的话都多出来一句,那么这个弟弟就讨嫌了。

    中秋天气,今日的天是一片蔚蓝。

    柏道成和发妻皇后,率着几个儿子,以及公主驸马众妃嫔,在宁和殿前已是等了许久。这时远处的朱漆宫门才缓缓地推开,并着岳王的参拜队伍。

    四十八顶垂珠赤伞,九十六个身着麦色蓝领袍褂的宫人二人同持;宫人之中,那明黄色装饰金辂行于其中,里外共履三层的黄缎幨帷,四根黄段系带绑在车轸上。后树有大旗十二面,旗上各绣着金龙,并一个‘岳’字。

    岳王车架直到白玉阶梯跟前,方停了下来;车架之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

    与柏道成一样,同样也是四十多的年纪;只见他披着暗红色薄衾,里着深蓝色的盘龙面子长袍,腰围五柄红玉金丝带,冠着朝天珍珠发冠,徐步向皇帝而来。面容之间,因年长而愈发与柏道成相似,却只是在鼻翼之下蓄了胡子,不似柏道成留至下颌。

    岳王身后,还由宫人护着一名同披着薄衾的女子慢步而上。

    未待岳王走近,柏道成已经先走出几步来迎接他。

    “臣弟见过皇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弟不必多礼!”

    柏道成连忙将他扶起,开怀笑着:“皇弟一路从岳地赶来,实在辛苦。一年不见,皇弟倒是精神不减,气色不错啊。”

    “皇兄哪里话,只是沾了皇兄的福气罢了。”岳王微笑着,复又向身后引过那名同披薄衾的女子来:“惜儿,快来见过你皇伯父。”

    身后那女子点头,走近岳王身边,向柏道成福了一礼:“见过皇伯父。”

    “多礼多礼了,”柏道成有些惊讶,笑问:“这莫不是倾惜?”

    “正是呢。”岳王回笑。同为柏家人的柏道文,年纪到此,膝下也只是仅有柏倾惜这一名郡主。早些年柏道成本说将一名皇子过继于他为世子,却被柏道文拒绝了。这岳王自己心里也清白,守着一个女儿总比守着儿子来得安心。

    “哎呀呀,你看朕这、都老糊涂了,倾惜今年满十六了啊,怪不得会随着皇弟一同到这皇城来了!”柏道成笑了,指回身后儿女:“倾惜,可还记得你的这些皇兄皇姐们?”

    柏倾惜略略看了众皇子一眼,微笑上前。

    从太子柏澈开始,太子、太子妃、三皇子、三皇子妃、四皇子都是一一行礼。只是走到柏倾冉跟前时,柏倾惜停顿了一下。

    柏倾冉身边,正站着连聿。岳郡主只见是一个和长公主年纪相仿的英气少年,身上着了雪白色的赤蟒纹样圆领长袍,头上的红玛瑙紫金冠垂下来两条赤色丝绦,衬着少年脸上不失礼节的一抹微笑,差些晃了这岳郡主的心神。

    “这就是之前传遍大江南北、少年英雄的长公主驸马吧?”倾惜只是笑了,仍旧向着她二人福了一礼:“见过长公主,见过驸马。”

    柏倾冉淡笑:“郡主有礼了。”

    …

    当夜,宁和殿外,皇家宴。

    岳王柏道文坐在上席侧边,望着座下皇子众臣以及丝竹弦乐,思绪不禁回到了十六年前的元阳盛宴。这一幕,是何其地相似。再看座上兄长,这十六年来的亲情冷淡,岳王早已不奢望还有任何进展、只是每当夜里想及大延,心里就会痛。

    将手中酒杯的酒轻尝,抬起头,却看到坐在自己对面位席的当今驸马,连聿。

    连聿也看到了岳王投来的目光,只是礼貌一笑。

    岳王心下却是有了些疑惑。这个少年,好熟悉。复又仔细地看了看她的打扮,以及那副精致五官。在自己脑海里的记忆中找寻了很久,最终惊得瞳孔一缩。

    前朝延太子子桑统。

    “世间上,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容貌…”岳王柏道文在前朝,是户部尚书,同样也在前期任为太子侍读。故而对子桑统的容貌可谓是特别了解。只是今日,为何会在大宁的宴席之上再看到这样相似的容颜呢?

    依稀记得十六年前,太子子桑统的血脉是随着太子妃韶筝藏于火海之中的…岳王想着,却又被自己的另一个猜测惊到。如果说,那一次的大火之前,太子遗脉就已经出生呢?

    岳王再向连聿看去,只见这驸马和身边的公主交谈甚欢。心中的疑虑,终究还是压下。

    兴许只是一时的错觉。现已是大宁的天下,再想这些事情也是多余。加上自己只是大宁的一介散漫王爷,无须多理闲事。

    若真的,应了自己的猜测。知情不报,也权当是回报太子统吧。

    思绪才下。

    “二皇子到——”

    门外宫人的一声传召,让岳王回了神,也令柏道成为之一喜。

    柏道成的这一个二皇子柏渊,从他登帝后第二年、那时柏渊才十六岁,便带着大宁的三分之一兵马镇守边关。这个儿子,是天生的武将,也是众子之中贡献最大的一名。十几年来,很少回皇城;想不到今日,儿子竟然回来过节。

    同样的,是那么一个万众瞩目的时刻;同样的,是一个庶出的儿子;同样的,是从同一道宫门走进了这宴席中来。

    这一幕,和十六年前又是何其的相似啊!

    岳王心中更是难受,今日原本无事的心情变得低沉起来。

    二皇子柏渊身上还是穿着精钢铠甲,只是卸了刀剑;想必还来不及换回常服便匆匆赶来了。看到宴席之上坐在正中的柏道成,便是笑着向他跪拜:“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儿快起——”柏道成喜上眉梢,唤了卓公公:“给二皇子赐座!”

    “是,皇上。”

    坐在一旁的太子柏澈不动声色,只是有了一些轻蔑的态度。

    皇子不合,这也是每一个王朝必有的事情。何况他这个太子储君,经常因为个人生活的问题而遭到众大臣的反对。即使有柏倾冉的帮助,太子之位还是有些危险。

    二皇子柏渊回过身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柏倾冉身边的连聿。

    “喔——可是皇妹的驸马?”虽是镇守边关,不过关于这个驸马的消息还是有所了解。据说是在春狩之时一箭封喉救下了皇帝的平民英雄,皇帝大喜,于是就将这疼了多年的长公主给嫁了出去。

    初时,觉得皇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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