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桑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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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桑gl-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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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蓝儿听到厨娘的提醒,忙跑到厨房里来端药。这是给柏倾冉熬的补身子的药,已经熬了大半天的时间,可不得耽误。当下便端着药拿着小碗匆匆走了,往院子里去。

    这个时间,柏倾冉应该是和连忠在院子里煮茶。

    “你的手艺是越发见长了。”

    柏倾冉由衷地赞赏着,嘴边仍残留着香茗的味道。

    “哈哈,连忠得公主这般赏识,真是高兴。”连忠笑了,手上依旧在这繁乱的茶具之间来来回回。“公主近来也不要喝太多的茶,不然的话会对胎儿不好。”

    柏倾冉淡笑。

    “那岂不是可惜了你的手艺。”

    “待公主产下麟儿,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后顾之忧。”

    连忠恭敬地端过一盏茶。

    柏倾冉肚子里的,其实仍旧是假胎。

    这是日前,从江洲那边新发回来的消息。说是把这个胎儿弄假成真,对柏道成谎称他女儿的确怀了子桑聿的骨肉。一则,如果柏倾冉身上有孕,若有一天子桑聿兵临城下,柏道成却以此要挟的话,必会受天下人所不齿;二则,子桑聿是女子之身,日后子嗣的问题也难以得到处理。柏道成本来打算将的一计,却正好可以让子桑聿将计就计。

    柏道成自以为自己智睿无双,偏偏却经不起任何推敲。

    这一个决定,是由本来就得知子桑聿身份的众暗卫,传到连忠耳边的。连忠也是知晓子桑聿身份的人,却和暗卫一样忠心为其卖命;而日前派去宁和殿回禀的御医,是因为的确把出柏倾冉有喜脉。

    因为柏倾冉事先服下了会有假孕征兆的药丸。

    这一件事情,甚至连柏倾冉的贴身心腹蓝儿也不知道。

    毕竟,事情的败露要么就是牺牲柏倾冉的名节,要么就是牺牲子桑聿的身份。这个代价无论怎么说也太过沉重,负担不起。

    “你又如何得知,我腹中孩子必是男婴。”柏倾冉笑了,一手无意地摩拭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这腹中孩儿,是个男婴方能帮到子桑聿。这个道理,自己何尝不知。

    女婴?有什么资格号令天下,臣服权臣?

    当今之世,怕是只有那名叫子桑聿的人,方能做到吧。

    连忠此刻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

    “公主殿下,您的孩儿必须是一个男婴。”

    “本宫明白…”

    二人瞬间从方才说说笑笑的氛围中僵硬了起来,连煮在火炉上的茶水都停止了沸腾一般。正巧,远处蓝儿端着药炉赶来了,嘴里一口一个公主地喊着。

    连忠听到有人来,便垂下眼脸,让自己恢复平静。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器具,给蓝儿的药炉让出个地方。

    “啊…嘶……”蓝儿手忙脚乱地跑了过来,急急地放下手中药炉。“公主,药已经熬好了,还是快些趁热喝吧。”看了看沉默的连忠,“怎么都不说话?”

    柏倾冉帮着她递过小碗,只道:“难道个个都似你这般聒噪?”

    蓝儿撇撇嘴。

    “蓝儿哪里就聒噪了…”这语气明显地不满意。“人都说身怀六甲的女子都会脾气比较暴躁,公主怀了孕之后总是对蓝儿好多的不满意…”瞧这神态,倒像是极委屈了!

    柏倾冉无奈摇头,就连本是沉默的连忠也忍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蓝儿不闹了。”蓝儿轻哼了一声,不作理会。“公主还是快些把药给喝了吧,蓝儿可是熬了好久的。”

    “诶…”

    柏倾冉看了一眼那深棕色的药汁,有些为难。

    “又是往日那些补药吗?”

    “是啊公主!你要好好调养身子,生小公子的时候才没那么多痛楚呢!”

    连忠默,表示同情。

    “好吧…”

    装有身孕还真是痛苦啊…柏倾冉喝着药汤,不禁轻皱了一下眉头。只是这场戏务必为了聿好好演下去的,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更何况,她也在为了我努力向上。

    蓝儿一直守在旁边看她把药喝完。

    “这就对啦!”

    柏倾冉如释重负地放下药碗,抽出手帕来擦了擦嘴角。“听说近日皇宫里来了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是啊,自从皇上得知公主真的身怀有孕,便下旨将公主府的月用调高一重,还说如果有任何的需要,尽管向内务府提呢。”蓝儿一边收拾着药碗,边道:“今儿个侍卫们送来了不少肉菜黍米,今天晚上公主想吃什么?蓝儿让厨娘去做。”

    “没什么胃口,清淡些便好。”

    “公主总是这样。”

    眼见柏倾冉又是一副清冷神色,蓝儿不禁有些担忧。脑子里灵光一闪,表情又变得欢愉了起来:“公主,你有没有给小公子起名字呀?算算日子,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小公子就该见世了呢~”

    “名字…”柏倾冉轻叹了一口气,“我想让她为孩儿起名。”

    “他……”蓝儿噎了一下。

    这似乎不是一个好的话题。

    子桑聿,许久不见,我真怕你的模样于我已经模糊了。不知道你,有没有长高?有没有因为政事操劳而消瘦?

    这些我都不得而知。

    ………

    江洲。

    最近江洲的天气有些变化无常。时而狂风大作天气阴凉,时而暴雨倾盆,或是烈日街头。百姓们不少因天气变化染了风寒,精神疲靡。难得今日天气稍好,有点阳光却又不是特别灼热,比较舒服。

    江洲守备府的长廊上,匆匆地走过几个人,直来到一所殿房前。

    “连兄弟,殿下可在?”

    “殿下正在里面休息。不知王爷有何事?”

    连信刚从殿里出来,便遇到海固王公孙政。除了公孙政之外,还有几位老臣,皆是前延时期的元老人物。

    公孙政脸色一沉,“我找殿下有事,麻烦连兄弟代替通传一声。”

    “只是殿下方歇下……”

    “让王爷进来罢!”

    殿里人一副极为无奈的口气。

    连信回望公孙政的脸色,心里大致猜到了他前来的原因。不作声色,只做了个往里面请的手势给这几位三朝元老打开了殿门。

    殿中,熏香才燃起来不久,就被外边的气味打乱。

    子桑聿坐在正中榻上,紧了紧身上的薄衾披风。

    “不知道王爷和诸位大臣有什么要紧事情?”子桑聿淡淡笑了,“我刚准备歇息一下,不过又没多少困意。然后你们就过来了。”

    换言之,就是你们搞得我睡不着了。

    “臣惶恐。”公孙政拱手行礼,开门见山:“听前线探子回报,柏帝之女柏倾冉身怀六甲乃确切消息,怀了殿下骨肉的事是板上钉钉。”

    “嗯,是啊。”子桑聿有些漫不经心。

    连信从后头走上来,在她旁边站着。

    “殿下,如果那柏帝之女当真怀了您的骨血,那对于延军光复江山的进度,恐怕会有所耽误啊!”公孙政却是对比性的焦急,对子桑聿的漫不经心表示不解:“那殿下的意思是打算留下那孩子吗?”

    子桑聿沉吟了一下。

    “我的孩儿,难道没有容世之道?”

    殿下众臣皆是一惊,跪倒在地。

    “殿下息怒——”

    一时之间,殿堂里鸦雀无声,呼吸之气耳边能闻。连信侧过头去看那座上的人,只见她英眉微紧,脸色是明显的不悦。是啊,哪怕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儿,只是一个挂着名的寻常孩子,都会让这个端坐高位的女子为之挂心。

    这孩子,也是她日后的希望,大延的希望。

    无论,他是不是子桑家的血脉。

    “殿下,”

    连信自知现在的状况甚是尴尬,怎么也得帮公孙政找个台阶下。“海固王也只是担心日后攻城时,这个孩儿会对军心有所影响。若是处理不当,会被柏道成将了一计。”

    公孙政伏在地上,未曾言语。

    子桑聿干咳了一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王爷也是为延军着想,为大延的江山谋对策罢了。只是如今冉儿怀了我的骨肉,我认为并不能为我们造成任何不便。柏道成介时若拿着这孩子要挟我的兵临城下,就不怕被天下人讨伐?”

    “只是殿下,”其中一老臣躬身道,“您离开京都也半年时间,柏女怀有身孕亦是半年之期。虽说时间吻合,却也不乏有小人造谣,说这孩子并非殿下骨肉。”

    “冉儿是什么人,我清楚。”

    子桑聿自觉心里又被这些人烧起了一把火,却只能压制。“我子桑家的子嗣,容不得半点伤害,我也不希望我臣下的人都不信任于我。”

    “殿下!可是柏女乃是柏道成骨血,她若是诞下男婴,日后殿下坐拥江山,便拥有着立储的资格。殿下和臣等如今的部署为了光复河山,难道日后,还是要扶植身上流着柏家血液的人为皇吗!”

    公孙政言罢,老臣们又是一跪。

    你们这些人!子桑聿心里又是一炸。

    “柏道成谋害我祖上江山,可是他的所作所为与儿女何干!”子桑聿这一回算是彻底气了,拂袖只道:“这事不要再提!”

    连信望着她发怒的模样,心里叹了一口气。

    当夜。

    公孙政等人离开殿房之后,除了这几位老臣,还叫来了李常,顾樘,李乾等人,在守备府的议事厅坐了大半的人商议对策。

    “殿下好是好,也的确有着当年太子爷的风范。只是有一点实在太像太子爷,那就是对于儿女私情皆是一心一意,丝毫不为所动!”公孙政急得非常,“可是如今殿下钟情之人,乃是那贼子柏道成之女,日后诞下的孩子,也身负两家血脉,别说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到底服不服气,百姓们也不一定支持啊!”

    顾樘捋着胡子,也是有些为难。不过倒比公孙政冷静许多:“王爷别急,这个孩子就算是个男婴,日后也未必登基为皇。要登皇位,还得看他日后像不像个君王。”

    “顾将军此言差矣,”一老臣接话,“如果殿下待那柏女一心一意,像当初太子那般房中只有这一位妻妾,子嗣也只有这一位公子的时候该如何?”

    公孙政表示赞同。

    “今天把诸位叫到这里来,也不为别的。现在延军胜利在望,殿下登上皇位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所以现在想让各位想个法子,怎么样才能杜绝殿下一心维护柏女的念头。”

    一时间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海固王,不如咱们派个人把那柏女给…”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顾樘和李乾首先便冷眼看他。

    “到时候殿下的暗卫会把你给…”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私底下杀了柏倾冉?这条计策实在是太烂,而且行不通。加上殿下如今对柏倾冉是如此的上心,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必定会深究,如果查了起来,恐怕今晚在场的人都难逃一劫。

    李乾和顾樘耳语了几句,许久似乎眉头舒展,似是得了计策。

    公孙政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小细节,忙问:“二位爱将,不知道你们可曾想出来什么好办法没有?”

    李乾给顾樘使了个眼色。

    “办法的确有一个,”顾樘道:“而且感觉也是可行。”

    “二位快说!”

    众臣已经到了一个痴狂的地步。

    “我们大可为殿下挑选一批秀女,让殿下纳妾选妃。就算殿下对柏女依旧一心一意,可是妾妃那么多,日后哪一个怀了身孕诞下麟儿,我们也可以杜绝只有一位公子可选的情况。殿下正当年少,如今和柏女分隔甚远,只要日子长了,也会淡忘的。”

    公孙政等人闻计,不禁喜上眉梢,连说好计。

    屋檐上守着一人,在夜色中隐去了身影,直奔子桑聿的殿房而去,将今晚众臣的情况跟子桑聿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子桑聿愣了愣,笑了。

    “这些为老不尊。”

第30章 洲计() 
江洲。

    近日那些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们似乎都不见了踪影。子桑聿也不想派人去找他们,倒是点了那时文武鼎甲共八人入府中赴官职议事。

    朝堂之上还是得注入一些新鲜血液。

    文生状元卢锦正,榜眼徐文宏,探花李新及江宇行;

    武生状元柴子权,榜眼胡亚宝,探花乌天佑及徐文清。

    因子桑聿还未登基称帝,故而这八人即使身着新官袍,却也只是暗色花纹的深蓝色武官官服和赤红色的文官官服。像正经朝堂里的白鹤补子麒麟补子未曾用上,到底还是怕落人口实,小心一些罢。

    “臣参见皇孙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果然看到这些年轻的面目就舒服了不少啊,那群老臣子每天在耳边絮絮叨叨地真的是烦死我也。“你们也不必过于拘谨,坐罢。”

    “谢殿下。”

    待八人相继坐下,便有婢女前来每人奉了茶,递上一份小糕点,一份花生还有一份新鲜切了的水果。殿房内门窗俱开,又有人掌灯数盏,所以是格外的明亮,坐在其中倒是减了几分压迫感。

    “从秋试过后,在座各位也开始在议事厅翰林院帮忙了,不知道诸位可有什么收益?”子桑聿浅笑着,目光不自觉就看到那武生探花徐文清身上,“现在延军和宁军虽是休战,但是战事也是一触即发。各位还得为这日后谋个对策。”

    徐文清偶尔感觉到子桑聿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回殿下,”开口的人是武状元柴子权。“大宁皇城的路上共有那三道关口,分别是和承运城隔江相对的洛关城,江洲十八城,以及定疆城。这三个城池是要点所在,如今延军攻下了前面两道关卡,那么柏道成就必定会在最后一道关卡下工夫。”

    子桑聿点点头。

    “除了关卡定疆城以外,大宁国土上还有其他关口可以通往皇城,只是路途会比定疆城远上许多。如今大宁兵力集中定疆,我军大可分散进攻,将余下城池逐个击破,首先要做到的,便是扰乱大宁军心。”

    “如此…”

    子桑聿向身旁的连信使了个眼色,连信立马会意,唤人将地形图搬上来。

    这是按着中原区域制作的地形模型,特意唤来江洲有名的工匠所制。山川河流一应俱全,大小城池都会在上面插着一面小旗帜。如今纵观中原地势,黄色为延军,蓝色为宁军,两军已将天下对半而分。

    子桑聿站起身来,那八人也正襟而立。

    大宁京都于北,京都以南的一处要紧城池便是关卡定疆城。所谓定疆,便是这个城池的得失关系着京都的存亡;定疆城之南,又有一处城池名唤固川,此地虽然不甚富庶,但是疆域不小,如今柏家二子柏渊正奉名为兵马元帅守在此处;固川城以东,又有一处临近海域算是个关口,名唤载泽。

    “要拿下定疆城,那么我军就必不可免需对付镇守在固川城的柏渊,”武生探花乌天佑先行开了口:“柏渊镇守边关多年,作战经验丰富,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我军可不必先碰硬茬,可以绕道海上,先行拿下载泽城。”

    乌天佑说着,将地形图上旁侧的小旗子插在了载泽城的位置。

    各人都表示赞同。子桑聿抬起眼看了看文生几人,不禁淡笑:“没有人说过行军打仗乃是武生之事,文生虽不懂排兵布阵,但是建议计策总会有罢?若我军按照天佑所言,绕道攻打载泽城,你们认为如何?李新,你有什么看法。”

    作为江洲守备李常的侄儿,李新必定耳濡目染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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