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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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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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功夫丧失,行动迟缓,她身形一动,立刻被冷山红拦腰抱住。

冷山红冷笑道:“嘿嘿!姑娘死也得稍等一下,现在就死,未免太可惜了!”

一面说,一面用手抓住了秦茹慧的衣服领口。

秦茹慧被冷山红的左手拦腰抱住,毫无反抗余地,心里暗道:“爹呀!你一生好强,如今女儿落到这种下场,是你想不到的吧!”

秦茹慧此时万念俱灰,闭上了眼帘,等待着祸事临头。

蓦然,冷山红倏地松手将她放开,使她猝然摔倒在草堆之上。

秦茹慧睁眼一看,冷山红的右腕被一个约莫寸长的金钩钩住了。金钩之上钩着一根极细的丝线,顺着丝线看去,才发现草壁之上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个约莫二尺见方的大洞。

冷山红左手一抓,大概是想拉断那根丝线。他虽是全力一抓,却未能拉动分毫,反使他的右腕发生一阵彻骨的疼痛。

冷山红已发觉情况不妙,刚想张嘴呼叫,只是“啊”了一声,张开的嘴再也闭不拢来。

原来又从屋外飞进来一根金钩,钩住冷山红的面颇。

这真是一种从未听闻的奇门兵器,两根金钩不过比鱼钩稍大,但却将冷山红这个小魔头给制住了。

同时之间,屋内又出现了第三根金钩。不过这一根金钩却是钩在屋中间那根木柱上的。

紧接着,一个蓝衣少年,从草壁上那个洞中穿了进来,原来,第三根活钩成了索桥,蓝衣少年就是手攀丝线滑进来的。

蓝衣少年另一只手还抓着两根丝线,在冷山红身旁一绕,两根细如游丝的丝线竟然将冷山红绑得结结实实的,然后又将他绑在木柱上,因为线头的两根金钩其一钩住了冷山红的面颊,其一钩住了冷山红的右腕。他只有歪嘴瞪眼,动弹不得。

蓝衣少年这才转向秦茹慧道:“姑娘赶快抓住这根丝线攀沿出去,屋外遍地毒虫……”

秦茹慧听得进,说不出,连忙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她说不出话来。

蓝衣少年迟疑地问道:“姑娘是哑巴吗?”

秦茹慧连忙摇头,同时又指指颈子。

蓝衣少年仔细一看,才知道秦茹慧不能说话的原因。原来她头部的麻穴被封点了。

因为秦茹慧的武功已经丧失,冷山红只是轻轻用干草打了一下就封住了她的麻穴。此刻蓝衣少年轻轻用手指一揉,秦茹慧就恢复了原状。

蓝衣少年连连挥手,道:“姑娘快些随我来……”

秦茹慧抓住蓝衣少年的衣袖,道:“我的武功业已丧失,如何有力攀附这根丝线呢?”

蓝衣少年犹疑一阵,道:“情况紧急,请姑娘不要顾忌男女之别,请姑娘双臂抱住在下的颈项,双膝盘住在卞的腰间,待在下驮你出去。”

秦茹慧自然再无法顾忌这些,就依照蓝衣少年的话攀附在他身上。

从壁洞中出去,秦茹慧才发现这座茅屋搭盖在一片参天古木之中,外人绝难发现,却不知因何被这个蓝衣少年发现了。

蓝衣少年驮负着秦茹慧穿出茅屋后,即在树梢之上奔腾。虽然不太能够腾跃自如,身负一人,能够踏枝而行,已经不易了。

那蓝衣少年奔行了约莫顿饭工夫,方在一棵苍松的横干上歇息下来。

秦茹慧松开了手,坐稳了。想想方才攀附在蓝衣少年身上的情形,不免感到一丝羞怯之情,轻声道:“多蒙少使搭救……”

语气一顿,接道:“请问少侠贵姓大名?”

蓝衣少年答道:“在下姓凌名长风……”

一语未尽,秦茹慧不禁“噢”了一声。

凌长风问道:“请问姑娘……”

秦茹慧抡口道:“凌菲可是少侠之妹?

凌长风不禁愣住,未立即作答。因为凌菲是乔扮男子的,对方何以……?

秦茹慧似乎看出了凌长风愣神的原因,忙道:“凌少侠有所不知,令妹已然恢复钗裙之装,我与她曾有数日之聚。”

凌长风这才笑道:“原来如此……”

语气一顿,接道:“请问姑娘芳名是……?”

秦茹慧道:“姓秦名茹慧……”

凌长风一怔,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救出了他们兄妹心目中一代枭雄秦羽烈的女儿。

凌长风并未进入“祥云堡”中,只在凌菲口中听说过秦茹慧其人,却未见过。

目下,凌长风最感到意外的,是他妹妹会和秦茹慧作数日之聚,更加使他意外的,他素知凌菲的性格,她绝不肯和一个心目中厌恶之人相处。而秦羽烈父女是凌菲所厌恶之人。

是什么原因使凌菲对秦羽烈父女的看法改变了呢?凌长风不禁有些困惑不解了。

在他陷于沉思之际,秦茹慧问道:“凌少挟如何发现茹慧被困呢?”

凌长风腼腆地一笑,道:“不瞒姑娘说,在下在杜曲镇口上因见姑娘于黑夜疾行,引起好奇之心尾随在后,凑巧看见了姑娘中毒入陷的情况。所以在下又跟随到此,待冷老魔离去后,在下正想搭救姑娘,刚好冷山红那小魔头又起了淫心,若不是他心犯邪念,也许在下还不易得手哩!”

秦茹慧道:“少侠所使用的金钩真是绝妙,真是前所未见的武功。”

凌长风微笑道:“在下既不会动刀,又不会使剑,只会这点左道旁门。不过,今晚要不是那几只金钩,在下既进不去,姑娘你也出不来,因为茅屋的四周满是毒蛇毒虫,根本无立足之地。”

秦茹慧四下里张望了一阵,道:“凌少侠!还得劳累你再背我一程,此处并不安全。万一他们追来,就不好应付了。”

凌长风道:“姑娘请放宽心,在下听冷山红向属下吩咐过,未经他召唤,不得擅入茅屋之内,在天亮前,他们还不会发觉……”

语气一顿,接道:“在下不太明白,姑娘何以武功丧失的。”

秦茹慧黯然道:“被冷山魔派地的手下以‘五毒点穴手法’封点了我身上好几处大穴,因而内力尽散,武功尽失。”

凌长风大惊失色,道:“除了冷家父子及其属下外,再无人能为姑娘解穴了呀?!

这……”

秦茹慧接口道:“女儿家清白为先,生命次之,未遭辱身,虽死何憾。凌少侠适时相救,全我清白,我已感激不尽了。”

凌长风不禁对秦茹慧有了钦敬之心,道:“秦姑娘!在下立刻送你回堡吧!也许令尊……”

秦茹慧摇摇头,道:“我不想回堡……”

语气一顿,接道:“此处离三老峰有多远路程?”

凌长风微一沉吟,道:“若是在下一人,全力奔驰,明日午间或许可到,如背负姑娘,可能要多走上一天半日。”

秦茹范道:“后日晚间可到吗?”

凌长风道:“若无阻碍,应该可以到了。”

秦茹慧道:“那就请少侠背负我前往三老峰头上去吧!”

凌长风讶然道:“姑娘穴道,被点情况严重,因何要去那三老峰头呢?”

秦茹慧道:“冷老魔约家父于后日子时前往三老峰头与之见面,到时或许有机会胁迫冷老魔为我解穴……”

语气一顿,接道:“而且令妹已登三老峰头,少侠也许能与令妹一见。”

凌长风振声问道:“舍妹还在三老峰头吗?”

秦茹慧明知凌菲已离三老峰头,前去寻访“子午谷”的所在。但她唯恐凌长风不愿前往,因道:“她好像是在三老峰头寻访什么,一天半日还不会离开。

凌长风沉思一阵,点点头,道:“好吧!在下可能要加快脚程,请姑娘……”

犹疑一阵,方道:“在行走之时,请姑娘一定要抱紧一些。

秦茹慧轻声道:“我知道。

言罢又攀附在凌长风背上。

凌长风纵下苍松,两脚如飞地向高处奔去。

秦茹慧这才发现凌长风的轻功不弱,背负一人,在峭壁巍岩之间奔行,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在行走之间,秦茹慧仰看那一弯如钩的下弦月,心中暗忖:怕有三更天了。

从昨夜三更,到今夜三更,柳南江已来到这条狭长的山谷中一个对时了。

这条狭谷位于两道峭壁之间,最宽处不过二丈,狭窄处不及一尺,全长约有二里之遥,目有朝北一面有处谷口,朝南面是一道无丝毫缝隙的峭壁。

左右两道峭壁的最高处成拱桥之势,只有一丝空隙,除了午正和子正能地进一残阳光和月光之外,其余时刻都是一片漆黑。想必这就是名之为“子午谷”的原因,从这一点上柳南江也肯定了他确已来到了“子午谷”中。可是,在他搜索了一日一夜之后,他却异常失望。

因为他毫无发现。

秦羽烈认为“子午谷”是丑老人的结庐之所,显然判断错了。

峭壁间,虽有不少天然洞窟,但他每一个洞窟都进去搜索过,有的很浅很窄,有的虽然深长,却是积木齐腰,没有一个洞窟是适宜于住人的。

这就是万人争来的“子午谷”吗?

像这样一处毫无价值的地方,有人动问时,还值得丑老人动怒杀人吗?

一连串的问题相继在柳南江脑海中浮现,他却无法解答任何一个问题。

他恋恋不舍地在谷底走来走去,脚底踩着潮湿的腐叶和滑脚的青苔,他反复地思索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搜索到,似乎已经没有了。

想了许久,才想起在狭谷南端的峭壁间有一地宽约一丈的飞瀑。水从何处来?流向何处去?这好象应该探索一番。

一念及此,不禁精神抖擞。找到了他堆放松脂之处,拿起一把松脂,取火石打火引燃,向狭谷深处行去。

他一边走,一边向两旁观看。也不过盏茶光景,就到了飞瀑之前。

蓦然,“咕咕”一声,一头飞鸟向柳南江的火把扑来。

使得脚南江微微一骇,慌忙闪身避开,同时也看清了是一头猫头鹰。

猫头鹰一扑未中,凌空一个盘旋向那飞瀑飞了过去。

柳南江的目光一直在留意猫头鹰的动静,只见那猫头鹰穿入飞瀑之中,却未见飞出。

柳南江心头一动,莫非被飞瀑遮住的那片山壁之上还有什么洞窟不成。

那是一定有的,否则,那头猫头鹰在何处筑巢栖身呢?

柳南江有了此一发现,不禁雀跃万分,高举火把贴壁从飞瀑的侧面望去,那飞瀑与山壁之间约有尺许的空间,而目山壁上毫无水渍。

柳南江盘算方才猫头鹰飞入之处,离地约莫十丈。一跃凌空十丈,柳南江自忖尚无此能耐,幸而壁间突出的石笋甚多。柳南江算好距离,看好了落脚之点,一吸丹田之气,倏然飞身跃起。

当他从飞瀑与山壁间的缝隙间穿进时,发现山壁之上竟然有一个高约丈余,宽约五尺的洞窟。

这所洞窟正好隐藏于飞瀑之后,若非那头猫头鹰筑巢在此,柳南江绝对发现不到。

有了这一发现,柳南江连忙伸出左手在山壁上一搭,人已借一搭之势,窜入洞窟之中。

“咕咕”一声,那头猫头鹰想必因受惊而扑出,正好扑灭了柳南江手中的松脂火把。

柳南江只得蹲下身子重又取出火石,打火将火把引燃。

当他再高举松脂火把站起来时,不禁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在洞窟的入口处每边各站了四名执戈武士,八只眼睛一齐盯在他身上。

他再一细看,却又惊上加惊,原来那八名执戈武士都是死人,每人的心窝上都插着一辆短剑,连剑被钉在石壁之上,衣衫上的血渍已是灰褐之色,但是柳南江却不解这些尸首因何未曾腐化。

洞窟从入口处前行二丈即向右转,在转弯处的石壁上刻着“子午索魂洞”五字。但是当中那个“索”字却又加上了一道“×”形改为“断”字,柳南江可以看出是用“大力金刚指”

的指法写上去的。

柳南江暗中寻思:如果多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件惨案的话,毫无疑问那个以“大力金刚指”将“索”字改为“断”字的人,必是元凶了。

师父教他一定要到“子午谷”一地去看看,并没有对他详说个中情由。只告诉柳南江随时记取“机”“缘”二字就行了。

当时柳南江是唯唯啥啥,如今也是满头露水,难道就是要他来看看这惨案现场吗?或者要他为死者缉凶复仇呢?

柳南江定了定神,缓步向洞窟深处行去。前途也许还有更令他吃惊的事,因此他心凝形释,心无旁骛。同时将火把交到左手,右手搭上了剑把,他不得不防备有突如其来的袭击。

在行进途中,柳南江发现四壁之间有刀斧开凿的痕迹,显然,洞主人经过一番经营的苦心。

几个转弯以后,柳南江发现了一座石室,左右又有两个执戈武士被短剑钉在墙上,尸首依旧未曾腐烂。

石室内目有一张石桌,石桌之后有一具盘腿而坐的骷髅,手臂还交叠地置故在腿间,项间有一串念珠。死者若是男性必是和尚,若是女性,则一定是尼姑。

柳南江游目四顾,再无任何发现,石室已经是洞窟的尽头再无去处了。

这里有什么隐秘可言呢?

充其量这里曾发生过一桩惨案,但是这桩惨案与整个武林又有多大影响呢?

是这个出家人被夺去了什么吗?

这种想法当然也能够成立。不过,从那座骷髅的安详坐姿看来,不像是被害死的。

也许,那十个执戈武士是被这个出家人用短剑钉在墙上的。

一个皈衣佛祖的人会如此心狠手辣吗?

柳南江想起师父临别时告诉他“机”“缘”两个字。当时他师父是将这两个字分开来说的。

“机”代表什么呢?机会?机智?或者?……

柳南江开始运用他的机智来观察现场的状况,石室内没有一样用品,甚至连灯盏火把之类都没有,更没有饮食用具。

不食人间烟火者或有此人,而不饮水者有吗?那么,居住洞内之人最少也该有一个取水的用具才对。

可是,什么都没有。

经人搜刮过吗?可能的,不过不会如此干净:经人清扫过吗?恐怕没有谁有这份磁性,而且若有心清除现场,最该清除的应该是那些死者的尸骸,而不是室内的用具杂物。

因此,柳南江有了一个假定,这间石室中必然还有收藏物品的秘密之所。

柳南江将身边佩剑解下,用剑把在四壁之间敲打,但是听起来声音却是一样。

他又去察看那张石桌,那是一方约有千钧的青石板,搁在一个石鼓之上。

柳南江将火炬伸到石桌之下去察看那石鼓,约有一抱之围,上面还刻着花纹,刻工非常精巧。

他站起来回顾四壁间的刀斧痕迹,显然不是出于一个工匠之手。

换句话说,这个垫在青石板下面的石鼓,是从洞外带来的。

柳南江心中一动,立即将火把及长剑靠在壁间,尝试着去搬动那方青石板。

他运用三分内力尝试着用双手向上抬动,青石板约略动了下。柳南江已估计出了这方青石板的重量,远比他原来的估计要重得多。

他将力量加到五分——七分,仍是无法抬动青石板。

他不再使用蛮力开始去用他的巧思,那个石鼓架在青石板的中央,使青石板四平八稳地搁在上面。如果慢慢推动青石板,使重量倾向一边,那就容易掀开这个青石板的桌面了。果然,他的方法奏效了,虽然仍是耗力不少,总算将那方青石板弄翻了。

柳南江的想法初步证实了,那石鼓是空心的,那里面是否藏有东四还不得而知。

他伸手向石鼓内摸去,不禁欣喜若狂,原来石鼓内放着一本书,若非秘笈之类,何必又如此慎重地藏在石鼓之中呢?

当地将那本书拿出来后,却又大失所望,原来那只是一本可以在坊间要到的庄周南华经,和他师父赐给他早先诵读的那一本完全一样。

柳南江翻开书面,只见扉页上写着一行蝇头小字:“得此书者非祸即福,盖福祸之别皆出于一念之间,不可不慎。”

柳南江不禁望着那一行字发起怔来,这一本庄周南华经又会引起什么祸福呢?

他又继续翻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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