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一。”说着话耶律昶同时从怀里拿出信封交到她手上,“务必吩咐你一值得信耐并且靠得住的人,将这封信送到中京去,交给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田馨脸色一变,小声喃喃念了一声,她虽非宫廷之人,但这个名在辽国可谓如雷贯耳。
贵妃娘娘数辽后宫正一品妃职,乃四夫人之,地位仅次于皇后,而如今的皇后被打入冷宫,贵妃娘娘统掌整个后宫,隐隐有取代之意,更有亚后之称。
当今的贵妃娘娘声势之高极为惊人,不仅有6府与辽中军在背后支撑,更可怕的是陛下对其也百依百顺,极为宠爱,以至于很多辽廷高官都惧怕九分呐。
耶律昶也不知道田馨在想什么,倒是没停顿说道:“贵妃娘娘现在在中京皇家狩猎场里,这封信要送到她手中有两种途径,第一直接去狩猎场,但为防刺客一定是见不到本人,所以这信能不能送到娘娘手中并不保险;另一条就是去6府,找一个名叫婉若铃的总管,告诉她这是二少爷命人传来带给娘娘的信,这一定能送到,却耗时较久,你需好好思量再作决定。”
田馨听罢点了点头,连忙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闻言子骜俩人相视一笑,耶律昶就是说道:“第二件嘛,就要等李霸来了。”耶律昶小思片刻则说道:“等李霸来通知我们见面地点,你就去官府报案,告知官府那个地方有人斗殴官府把我们全都抓了!”
“啊!”田馨先是一惊又是一愣,疑惑道,“为什么呀?”
“因为我们呆在牢里等贵妃娘娘过来,比在田府里要好,这样李霸就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了。”耶律昶很天真的笑着说完,可他并不知道这李氏勾结官府滥用私刑,这在封阳城里是人尽皆知。…
田馨这才回过神来,眼泪已经哗哗的落,捂着自己口鼻尽力的让哭泣声小点,再小点。她当时很急,她没有想到这里,正是李霸的话提醒了自己…
“牢狱里的刑具,老子要一个一个让你们尝!”
封阳城中央,县衙。
封阳县令翰忽奴衣着整齐契丹官府出现在大堂后方,缓步移到了那青天大老爷的位置上,撩袍便是坐下。
大堂左右端正站立着衙役,而师爷摩颜氏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次要审的案子可是有些震撼呀,据说有俩混小子居然把李府公子给揍了。
而那县衙外也是聚集着许多围观的群众,大家都是议论纷纷,虽然很解气,但更多的是为俩孩子感到惋惜。
“带上来!”翰忽奴冷冷喝道。只见从县衙外左边带来李霸以及其手下四人,李霸的脑袋缠着纱布,伤口已经是处理好了。而右边正是带来的子骜与耶律昶俩人,这俩人还感觉稀奇呢,他们从小到大还第一次到这县衙里来,左左右右到处br/>;
一众人被带到中央,官差就退走了,李霸等五人不敢造次,走到中央就跪下去了。但子骜与耶律昶俩人却无动于衷,端端正正的站在大堂中央,并不觉得犯了什么错,好像还感觉特光荣。
翰忽奴愣了一下,这俩小子居然这么没规矩。那师爷摩颜氏咳嗽一声就是道:“堂下何人见到青天老爷还不跪下!”
子骜盯了那人一眼没说话,耶律昶则是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岂有向别人下跪的道理。”
这一番话说出来,这大堂内外是一片喧哗呀,李霸冷哼一声,等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下场,那外面的围观群众也是惊骇声阵阵,这俩孩子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呀。
翰忽奴脸色气得开始涨红起来,那一旁师爷似乎觉得这俩孩子还太小,倒是解释了起来:“县令乃一城之长,既为天又为地,还称父母官,你这已见天地父母三者何不下跪呢?”
耶律昶一阵冷笑,子骜踏前两步就是说道:“这封阳城内云迷雾罩,黯淡无光,难见天日,父母之词却是勾结权贵。”说着指着身旁的李霸,“欺压百姓!”又是指向堂外群众,“这常言有云,虎毒还不食子呢,敢问师爷,这堂坐之人岂能配上天地父母三者!”
“放肆!”翰忽奴手拍惊堂木,勃然大怒道,“狂妄小儿,此乃县衙之所又岂是你撒野之地,给本官掌嘴!”
说罢,那两旁衙吏拿着杀威棒就是走出欲制住子骜俩,可这俩人哪能就这般轻易就范,大骂一声“走狗!”一人一脚踹开那俩衙吏,就要跑,随后又马上窜出七八个衙吏前去捉拿!
整个大堂是鸡飞狗跳,乱作一团!众人目瞪口呆,瞠目咋舌!李霸跪在地上哭笑不得,他在这俩小子身上栽跟头,服!真服!
那翰忽奴真是气得不轻,为官这么久还头一次遇见如此顽固的“罪犯”,这大闹公堂罪行可是不轻,原本他只想息事令人也就罢了,毕竟元帅才刚走,可子骜那一番话侮辱之味太重他无论如何都得抓住这俩小子重罚!
大堂外的民众一片叫好声,真痛快!
其实这也不是俩人的本意,只是莫名鱼肉乡里的县令气就不打一处来,这般折腾了好久,双拳始终抵不过四手,俩人逃跑无路最终还是被衙吏抓住了。
衙吏杀威棒狠狠打向俩人腿部,只听得一声惨叫还是跪了下去,被四个人死死扣住动弹不得。那师爷两人模样深思片刻,即是起身来到翰忽奴身前低语道:“大人,我怎么小子有点像元帅府要找的那俩孩子呢?”
他这么一提醒,翰忽奴也是一愣,仔细一还真有几分神似,便连忙命人取来画像对比,果然是!
摩颜氏也是一惊连忙小声道:“这下了,大人呐我听说元帅府赏千金赐万户侯寻这俩小子的消息,这俩人对元帅府一定很,指不定还可能是钦犯呢!”
“我管他钦犯不钦犯,这俩人不知天高地厚,当堂辱我,本官定要给他点颜色”说罢翰忽奴从桌上竹筒内取出令箭,丢向地面怒喝道,“掌嘴百板!”
话音刚落,从一旁衙吏中走出俩人,一人一手拿着戒尺,子骜俩脸色痛苦不堪,因为刚那杀威棒打得真疼,迷蒙间见到那行刑衙吏已走到俩人身前,举起手中戒尺往下打去!
“住手!”,,。请:
第六十八章 耶律昶离奇忆狼墓()
封阳城,县衙之内。┡.M
因为子骜俩终于被控制住了,大堂内的气氛倒趋于平静下来,堂外众人也都摇摇头,无奈叹息。
那执行掌嘴的衙吏刚刚高举戒尺,便是被一声冷冷的喝止声打断,在场人都为之一惊,高堂之上的翰忽奴与摩颜氏寻着声源只见堂外人群被撕扯开一条道路,衣着银色铠甲的士兵手持长枪冲进了县衙,见到他们子骜俩也都是一愣,辽中军?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随后跟进的是五位辽中元帅府统帅,以及众多统领,为的正是耶律谡拔。他们一行人走过子骜俩,那高堂上的县令与师爷连忙迎了上去,就是道:“诸位将军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呀?”
子骜与耶律昶那人,毕竟元帅府里将军众多,他们也不是统帅都认识,但扮知道是辽中军就行了。
耶律谡拔忽奴俩人,就是道:“县令大人可知我元帅府正在搜捕此二人否?”
翰忽奴长吸口气,点头回道:“是,刚刚才”
耶律谡拔嗯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将此二人打入大牢,再听候落吧。”
翰忽奴先愣了一下随即应了一句,“好好。”便对着衙吏挥手说道,“带下去!”话音落地,那架着子骜俩的四人就将他们扶起,押去地牢了。
翰忽奴眼珠打了一转,连忙走近耶律谡拔就是小声问道,“将军,我们找到了这俩孩子,那东西?”
耶律谡拔嘴角微翘,一眼笑道:“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哎呀,那就多谢将军了。”翰忽奴心花怒放,似乎刚才那怒气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千金!万户侯呐!够他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耶律谡拔咳嗽一声亦小声附耳说道:“这俩孩子若带走时伤了毫的话,只怕你想要的东西也就…”
翰忽奴脸色一变,连忙道:“将军放心,有本官在人都伤不得那俩孩子。”
耶律谡拔点点头,总算放下了那心里的一块石头,轻轻一笑,就是安慰了起来,“孩子小,县令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他们一般计较啊。”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率军离开了。
“恕不远送了。”翰忽奴微微低头长叹了一声,那能有什么办法,人家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要是出口气,那可就是一千两黄金外加一爵位呐,这口气可有点贵,出不起。
辽中众统帅骑着马往客栈而去,这路上是一阵叹息呀。耶律谡拔苦笑摇头道:“这俩小子惹祸的本领是一套一套的人防不胜防呐。”说罢后沉吟了起来,还好赶得及时,否则可坏了元帅大事了。
“诶,谡拔你怎么不把卢王殿下与二少爷带回客栈呀,那地牢里多冷呐。”其身旁一骑马统帅疑惑问道。
“哎呀,我还想呢,但这俩人大闹公堂是罪呀,怎么保?就像元帅说,咱们去干预行政是忌讳,还是等贵妃娘娘来处理吧。娘娘天不怕地不怕,咱们这脑袋在陛下眼里可没那么金贵。”耶律谡拔无奈的又是一声叹气,不过现在这俩人关到牢里,总该安分了吧。
封阳城,县衙。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总算安宁了下来,翰忽奴站在大厅思绪万千,李霸等五人懵懵懂懂,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过了片刻翰忽奴人就是不耐道:“还跪着干嘛呀,回去吧。”
李霸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走近了翰忽奴就是问道:“县令大人,这俩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呐,怎么…怎么会把军队给引来呀?”
翰忽奴现在也是头疼得不行,叹着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哇,听说…是农村里走散的孩子,元帅府在帮忙找。”
“农…农村?”李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像又在想什么歪点子。
翰忽奴模样马上就打住,道:“我告诉你啊,这俩孩子元帅府要的人,你别再打什么歪主意了,回去吧回去吧。”这若伤了毫毛,那他的东西可就没了,必须得保护好。
李霸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包着火,自己受这么重的伤,就算了?想想这么多年在封阳城里呼风唤雨,什么时候吃过亏,不行,元帅府要人,给他们就是,那翡翠说什么也得抢到手。
封阳城县衙,地牢之中。
阴森森的地牢之中,点缀着丝丝灯火。狴犴的雕像虎视眈眈,肃穆庄严,这是一个被遗弃的世界,阴冷腐霉,时至黄昏,墙体的残缝中有“呜呜”凄风而来本就恐惧的心理更添几分沉重。
子骜俩被衙吏架着往前走,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并没有给俩人戴上脚铐,寂静的黑暗中,突然那前方幽深之处传来皮鞭的抽打,伴随着有囚犯歇斯底里的惨叫,刺疼耳膜。
这身旁的牢笼里,有着铁链碰撞而出的叮当声响,还有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某个囚犯不甘嘶吼,犹如唤醒了沉睡千年的冤魂厉鬼,闻之悚然。
空气里氤氲而出的水汽,在阴暗的虚无中泛着糜烂与腐尸的味道,渐渐远去。
衙吏打开了一间空荡的牢房,将俩人丢了进去,拍拍手中的灰尘,竖起了拇指,“你们俩真是胆儿够肥,年纪轻轻的敢当堂侮辱县令,有好日子过,等着吧!”
子骜俩的腘窝处被杀威棒打得厉害,都匍匐在地一脸疼容的护着膝盖,根本没空理会那人的嘲讽,衙吏说罢冷笑一声,就锁上牢门离开了。
黑沉沉的夜晚,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一般,没有星光,只有一轮明月高悬。
田府的会客厅里,田翰韫责备了一番田馨,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给他自己说一声,这下让子骜他们被官府抓去岂不是自投罗网?田馨也很自责的没有反驳,虽然这一切都是在耶律昶的计划里,但回想起李霸那句威胁话,不禁间仍然泛起寒抖。
田翰韫气愤的回了屋,想办法怎么将子骜俩救出来。田馨依旧站在大厅里心急如焚,她好希望萍儿快点回来,只有尽快把信送到贵妃娘娘手里,才能救他们出来。
可正在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小丫鬟,丫鬟急着进了客厅,就是喊道:“小姐,不好了,李霸来了!”
田馨闻言刚刚一惊,却是见到李霸带着家丁从门外冲了进来,馨在大厅里也没停顿,径直而去。
田馨这还没问话,李霸逼近其身一把抓住了她的下颚凑近自己就是怒道:“那小子是谁,你好像挺心疼他的!”
田馨被他抓得疼,却是挣扎着没有回话。一旁的小丫鬟色一变大呼道:“李霸,你干什么,快放了小姐!”
“李霸?”闻言那本就怒火中烧的李霸更是盛气突顶,大怒道,“本公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没规矩的丫头,给我掌嘴!”
说罢,从身后走出俩家丁上前就是抓住那小丫鬟,一人压住,一人是“啪啪”的直扇耳光,打得小女孩两边小脸通红,嘴角都溢出了鲜血来。
田馨心疼得很,眼泪直流。正在这时,田翰韫带着家丁也出来了,家丁们拿着棍棒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打走了那扇耳光的李府俩人,小丫鬟哭泣着在一旁捂着自己脸颊。
一群家丁把李霸人包围其中气势汹汹,田翰韫走来,抓住田馨就是气道:“快放了我女儿,否则我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你讨不到好果子吃!”
李霸一眼,又围一眼,这些田府的家丁都呲牙瞪眼,自己虽然也带了家丁可终究人少,况且这还是在别人家里,田馨,就是小声道:“你是我的人,谁也抢不走,等我收拾了那俩小子,就把你接到府中去,天还怎么水性杨花?”说罢就放开了她对着身边的家丁道,“我们走!”
说完带着家丁转身离去,田府的人也不敢拦。
夜色更深了些许,明月依旧皎洁。
田馨回到了自己房间依窗远眺,联想起李霸的一番番狠话,她心疼如绞难以入眠。
那惨白的脸庞缓缓滑下泪痕,贵妃娘娘没来之前的这段时间他…们怎么办?好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去阻止,都是自己害了他们,都怪自己。
望着那美丽的月亮,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耶律昶躺在牢狱里的床上一动不动,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冰冰的,他空月亮,在想辽中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县衙里?难道打一开始就没有走吗?
子骜在另一架床上翻了个身,吃疼的叫了一下倒吸口了口凉气,休息了这么久要好很多,但动不了,一动就疼。
也许是子骜的哎哟声惊动了耶律昶,他回过头来子骜,关心问道:“表弟,好些了没?”
“好什么好呀,疼死我了。”子骜从小到大都被6府捧在手心里,就算是中京府尹都对自己巧言令色,这区区七品县令也敢打他?
耶律昶淡淡一笑,他这也疼呢没什么办法,不过忍忍就过去了,没啥大碍他倒也不担心,却突然想到个事,就是问道:“表弟,从狼神府洞墓里出来,我一直都有个事想问你,正好现在清闲。”
唔?
子骜微愣,还没答话,耶律昶道:“当日你在王座里,到底答应了那妖孽什么,他才放我们走的?”所谓妖孽当然指的就是契丹先祖了,耶律昶从一开始就不认为那是本人!
子骜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腘窝就是道:“他们让我去沥泉山拿阴符,若是不答应,咱们根本离不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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