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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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大清-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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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在官道上飞驰,周围十余名骑马侍卫护卫,一路向东南而去。

    按军报,清军现在应在遂安城下,与李柟大军对峙,张玉贞就是要去军中求见胤祚。

    三日后,马车行到遂安城,远远就能看到清军拔地而起的营寨,在远处是遂安城,远远望去,城墙上小如蝼蚁的守卫林立。

    说来也奇怪,李柟至少还有三万大军,竟被清军六千人吓得缩在城里。

    马车靠近,大营三里,就被探马拦下。

    崔忠在上前表明身份,探马将张玉贞车马一路领到营寨门外,自己入军营禀报。

    张玉贞下车静候。

    过了片刻,从军营中走出一个劲装打扮的小将,张玉贞看了激动万分,刚要喊出胤祚的名字来,却发现来人身形比胤祚小了许多。

    待那人走进一看,相貌与胤祚全然不符,剑眉杏眸,英气逼人,正是做男子打扮的阿依慕。

    “福晋。”张玉贞收敛心神,先福了一礼,随行人等也纷纷行礼。

    “王妃姐姐怎么来了?”阿依慕问道,在平壤时,一众官员都对她不好,唯独张玉贞对她照顾有加,虽然张玉贞也倾心于胤祚,但草原英雄自然令所有女子倾心,何况斯人已逝,阿依慕对她也无恶感。

    张玉贞看了阿依慕一眼,道:“本宫是来求见”她咬咬牙道,“本宫求见六皇子殿下。”

    阿依慕的表情倒是出乎张玉贞的意料,她闻言只是一笑,眼中若有若无的有些悲伤,开口道:“妾身明白了,王妃姐姐随我来吧。”

    张玉贞心中一喜,又有些诧异,紧紧跟上。

    

第四百四十章 扬名() 
于成龙悠然转醒,微微睁眼吗,自己身处一间民宅之中。

    有人高兴的道:“大人醒了,吴掌柜,大人醒了。”

    于成龙翻过身,猛咳嗽不止,河水从他口鼻中流出,吐完之后,心胸舒畅,气息也稳定了许多。

    他这才打量起周围,这是一个民宅庭院中,周围不少读书人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在他身边,躺着不少河工,都是浑身湿透,几名男子正将那些河工抗在背上清水。

    于成龙想起昏迷前的一切,问道:“河道,河道怎么样了?”

    说罢也不等人回答,自己挣扎起身,跌跌撞撞的推开府门,来到外面。

    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永定洲的河水已经退去大半,不少地方都露出了土地,这次洪灾是坝水,来势汹涌,但去的也快,这倒没什么特别。

    只是在河边供起的小丘上,坐着不少河工,洪水来时他们抓着山坡上的桑树,没被冲走,逃过了一命。

    不少河工还下坡抢救溺水者。

    如果没有那一道道的拱土,死于洪水之中的不知要再多多少。

    让于成龙更加诧异的是,那拱土之上还种着庄稼,坡顶远远高处河道,故而在洪水中文思未损,而坡上的桑树根茎较深,倒的也不算多。

    一场不大不小的洪水袭来,这拱土田的主人不仅没有损失多少田产,还不经意间用拱土挽救无数人的性命。

    于成龙心中暗暗有了计较,回到府中,拱手道:“在下于成龙,还未请教哪位是恩公。”

    此时,吴泽刚好给最后一个河工清完水,将那人从肩上放下,还礼道:“大人吉人天相,大水袭来时,大人刚好被冲到了坡上,被在下救下。”

    于成龙对着吴泽深深一揖,口中道:“恩公在上,请受在下一拜。”

    吴泽和他相对行礼,口称不敢。

    于成龙起身道:“还未请教恩公大名。”

    吴泽道:“在下吴泽。”

    于成龙皱着眉头轻念一遍吴泽的名字,恍然道:“阁下可是东北织造局郎中,百事行大掌柜吴泽?”

    吴泽点头道:“正是。”

    于成龙若有所思的看了吴泽片刻道:“恩公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现在河务缠身,不便多叙,大恩大德改日必报。”

    ……

    京城往永定河官道的客栈中。

    范清洪面色紧张,却又露出兴奋的笑容,他一整夜未睡,此时窗外天色已渐明,官道上人马的脚步声响了一夜,此时勉强安静了下来。

    房间传来一阵小跑,那声音一直到门口,范亮推门进来。

    “大公子,小的已经……已经打探清楚了……”范亮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范清洪目露凶光,说道:“怎么样?云婉儿死没死?”

    范亮只直喘粗气,摆手道:“没有……水量太小了,水位最高也不过到了半坡。”

    “可恶!”范清洪一拳砸在桌子上。

    范亮赶忙道:“不过永定洲的田产毁的厉害,出了拱土田外,基本都被大水冲毁了。”

    “哦?”范清洪浮现冷笑,“好!此事震动京城,再有人要买两行地宅,也会先掂量掂量自身的安危。“

    范亮见大少爷说好,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谁知道范清洪马上脸色一整道:“沙袋如何了?”

    “什么沙袋?”

    “自然是被你动过手脚的沙袋。”范清洪压低声音道,“有没有被冲走,会不会路出马脚?”

    范亮颤抖的道:“公子,这个小的未能探知。”

    ……

    三日后,沁园之名在京城中传开,文人士子们争相传诵那首《沁园春·永定洲》。

    那首词作在雅集上横空出现,浑然天成,又找不到作者,宛如天神于世间的遗作。

    而诗作现世后,骤然出现的大水,又像是上天对泄露天机的惩罚。

    加上沁园可以可以自动出水的各处“泉眼”,墨先生登厅时出现的种种仙迹,都为沁园铺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京城,不少人对那坐落在浑河畔的宅子起了兴趣,但也仅仅是兴趣而已。

    让他们掏钱买这样一座宅院,哪天行文有了神来之笔,也招来天罚怎么办?

    对于这种情况,范清洪自然是喜闻乐见,只要两行宅地卖不出去,这场商战,范家就还没画输。

    不过,两行似乎并未受此事干扰,他们派人重新种植了被损毁的庄稼,并修复了因水灾而破坏的水车等物。

    与此同时,两行还自沁园始,在下游一连修了几十座类似的宅院,都选在了风景极佳的浑河之畔,府内同样有各种神奇的泉眼。

    这与范清洪的判断一致,两行打从一开始,想卖的就是这样的宅地,而不是普通的田产。

    所幸有了那场大水,提醒了人们住在浑河河畔的危险,沁园虽在京城名声远播,但人们对其始终敬而远之。

    不过,这种情况,在八月末的一场早朝后,戛然而止。

    于成龙因为监管河道不利,被罚俸半年,所幸这场大水死伤人数不多,康熙对于成龙还有信任。

    自从他亲眼看到了拱土为田的防洪功效,就一直对着久了无数任命同时还保护了庄稼的耕田法颇感兴趣。

    每日散职之后,便来沁园,缠着吴泽给他讲解拱起土法。

    经过近一个月的考察和学习,于成龙终于向康熙上书,请求在浑河沿岸都修建类似的拱土田地。

    康熙与众臣子商议,决定先照准推行,并下令奖赏了应勇救灾的两行。

    早朝,一下,消息不胫而走,飞速的传遍了全城。

    现在,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永定洲这次水灾声势惊人,但死人却是历年最少的,同时也知道了桑基鱼塘不仅可以治斥卤地,还能防洪害,关键时刻还能救人命。

    加上两行受皇上赏赐,一时间风头正盛。

    早就对沁园充满了好奇的官员们,也借着参观桑基鱼塘的名义,来参观沁园。

    康熙朝吏治不严,官员之间贪腐成风,这些人面上大多两袖清风,背地里家家都有无数田产、银子,完全有买下浑河府邸的能力,因此两行将浑河府邸的目标客户就定为这些官吏。

    范家抛售旧河土地,本已几乎榨干了城内商贾的闲散银子,以为两行宅院已经无人可卖,没想到两行用一记士子雅集营造口碑,成功进入官僚们的巨大市场。

    而且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沁园春、听湖曲、桑基鱼塘,给沁园打上了雅致、奇绝、神秘同时心怀百姓的光鲜标签。

    就连拜访沁园,也在京城也变的高雅起来。

    范清洪费尽苦心酿造的水患,到头来居然还帮了两行的忙,这让他几欲吐血。

    

第四百四十一章 推销() 
入冬,浑河,初雪。

    永定洲附近河道已经修整完毕,没了人声鼎沸的工地,显得永定洲头有些寂寥,又多了些幽静和雅致。

    河道两岸已经覆盖一片浅白,银装素裹,分外洁净。

    洪水造成的破坏,已然完全看不到了。

    沁园门前,三人伫立雪中,欣赏眼前辽阔之景。

    三人中,较年轻的是吴泽。

    一位三十来岁的瘦高男子,是南浔知县范宜年。

    另一个,身材消瘦,面色发白的是绥德知县陈俞。

    知县是从七品官,而吴泽是东北织造局主事,正六品,按品级高于两人,但在这二人面前还是毕恭毕敬。

    范宜年看了许久雪景,笑着对两人道:“江南待的久了,已许久不见这样的大雪了。”

    陈俞笑道:“此情此景,直应赋诗一首,只是此地有永定洲词珠玉在前,区区也不敢献丑啦。”

    吴泽道:“哪里,大人过谦了,府外风大,两位大人请移步府内,好让在下尽地主之谊吧。”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道:“请。”

    接着,三人分别入府。

    此时,府邸门口的牌匾已然换成了沁园。

    自从沁园在京城出名之后,每日来拜会的官员也有不少,但在所有官员中,这二人也是极煊赫的了。

    范宜年是两江总督范程勋的义子,为了讨好义父,他连自己原本的姓氏都舍去了,换成了范姓。

    而陈俞是陕甘总督吴赫的学生,同时也是吴赫的重要幕僚,此人好女色,为官口碑不佳,但却处处得陕甘总督回护,因此也得以平步青云。

    说来也巧,两人同为知县,又同时期满来京,等待调任,许是听说了沁园的传闻,又同时来了此处。

    一进门,沁园江南水乡式的水潭小溪就吸引了两人的注意,昨夜寒冷,水面上结了一层薄冰,积雪落上,仿如一池澄澈银白。

    吴泽带着两人参观了府邸,又向他们展示了可以自动出水的各个泉口。

    在两人的要求之下,吴泽又破冰给他们展示了各处的喷泉。

    引的两人啧啧称奇。

    这二人参观完府邸后,又在周围农田游览一圈,晚宴时,终于说出了来意。

    “吴大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沁园深得我心,不知可否割爱?”范宜年道,“当然,需要多少银两,在下任凭大人开价,绝不还口。”

    两江总督义子无数,若想在众多义子中,获其青睐,送礼就是个不错的方法,若能将最近风头无两的沁园送出,例子面子就全都有了。

    比单纯的送银子效果不知好上多少。

    陈俞的来意与范宜年相差无二,闻言急忙开口道:“范大人,大家既是同僚,谈钱未免太过俗套,在下榆林也有一套宅院,三进三出,下辖一千亩良田,庄户无数,愿意之与吴大人相换。”

    范宜年不满道:“陈大人,吴大人为京官,要榆林房产何用?”

    陈俞还要反驳,却听吴泽为难的道:“二位大人的来意,在下已猜出了一些。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有一富商向在下求购沁园,直接开出了十万两银子的高价。”

    范宜年和陈俞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现在还不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乾隆时代。

    清初白银流入的不算厉害,银子价值很高,即便是在富庶南浔为官的范宜年,三年来为搜刮民脂民膏鞠躬尽瘁,也不过搜刮出了五万多两而已,其中绝大部分还在上下打点中用掉了。

    他此番前来买沁园,也不过准备了八千两银子而已。

    没想到,吴泽一开口就是十万两,哪怕把苏州的拙政园、留园、网师园加起来,估计都不到这个价。

    范宜年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虽然说任由吴泽开价,但也不是让你狮子大开口的。

    陈俞也皱紧了眉头,他那座榆林大宅是从一个落魄晋商手中夺下的,当地卖出去,怎么也值上万两银子,而这却只值沁园的一分。

    吴泽叹了口气道:“那富商态度诚恳,再三恳求,但无奈在下还是拒绝他了。”

    两人没有讲话,静候下文。

    吴泽道:“因为,这宅子,已经被我赠给六阿哥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

    吴泽起身,拿出一副河道图,指着旧河河道说:“不过,沁园没有了,还有桂园、菊园、泉园等等,从永定洲起,至下游两百多里河道上,共有各色园林近百处,无一不是山清水秀之地,而且各有各的妙处。”

    吴泽说着,手指移动到永定洲下游五里处,说道:“此处名曰听禅园,背靠深山古寺,面朝浑河涛涛,下辖农田三百亩,朝可看千帆东去。暮可闻深山钟声。”

    他又指着一处河湾道:“此处名为桂园,只因坐落桂山,山上满是桂花,秋日桂放,漫香遍野。此处河水变缓,河鲜颇多,取一二秋鲈,佐绍兴陈酿,召三四好友,在桂下坐,赏漫天花,谈人间事,实乃人生乐事也。”

    范宜年和陈俞都不由咽了下口水,思绪进入吴泽描绘的场景,不由眼神发直。

    吴泽看在眼中,指着另一处,继续道:“此古渡园,只因临近一百年古渡,浑河名产小黄河鲤便专产此古渡,渡口渔翁,每日只打三条鱼,清蒸小黄河鲤滋味奇绝,住此园中,便可顿顿食之,一日三餐,终日不断,纵神仙亦难挡此美味。”

    “此乃邀月园,建在幽州山上,高耸入云,入园需走一千八百零八阶,院内设一高台,登一层台,东可望浑河入海阔,西回头但见长烟落日圆。等十层台则万籁俱寂,唯仙雾缭绕,举杯便邀明月饮,谈笑送予仙人知。”

    两人似是对此没什么兴趣。

    吴泽继续道:“此山盛产野兔,筋肉分明,鲜而不腥,美而不腻,食之唇齿生津。”

    两人面露喜色。

    吴泽心中出了口气,心想自己平日听画儿这馋嘴虫唠叨的多了,关键时刻居然也能派上用场。

    吴泽道:“不过,这些园子有些已经建完,有的还在动工,预计新年前都会结束。”

    范宜年咳嗽一声道:“这个,银子大概”

    “哦,银子好说,我们浑河府邸最贵的如桂园,有一万五千两,最便宜的如李园,三千两,其间,不论三千、四千、五千还是一万各个价位都有,保准两位客咳,大人能选到心仪之处。”

    在胤祚遇到吴泽之前,他就是个无良商人,能将普通漆器说成张玉贞御用,将种植人参说成长白山野山参。

    这几年做了大掌柜加上入了仕途,性子稳重不少,但推销起来还是得心应手。

    两个知县看着前一刻还以礼相待的翩翩君子,转眼间就变成了媚笑的商人,均觉得脑子反应不过来。

    吴泽趁机道:“两位若是有意,在下安排马车,领两位到各个园子去转转,尝尝小黄河鲤的玄妙滋味,嘿嘿”

    “若是两位看上心仪的园子,但是银子不够也无妨,沁园边上就有银行分部,办理一个房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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