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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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大清-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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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宕桑道:“女儿红有吗?”

    伙计心中一沉:“有。”

    “多少年的?”

    伙计道:“本店只有十年的……”

    宕桑笑道:“好,就要这个,每桌一坛。”

    伙计心中打鼓,嘴上说道:“客官,这酒没……没这么多……”

    胤祚道:“喝酒误事,女儿红就不要每桌一坛了。”

    伙计如蒙大赦道:“好,全听客官的。”

    又废了许久口舌,菜终于点好,烤鸭终究还是点了,胤祚打定主意要来吃烤鸭,反正闲来无事便等他一等,至于佛跳墙一类,只能忍痛放弃了。

    伙计下去传菜,片刻后有人抱来一小坛酒,看样不过一斤,拍开泥封后,确是酒香四溢,比之朔白纯粹的酒精气,还多了些醇香。

    女儿红是黄酒,窖藏时间长了,自然有种异样滋味。

    宕桑给胤祚和自己都倒上一杯,然后端起酒杯道:“恩人,我敬你一杯。”

    胤祚与他碰杯,一同饮下,只觉得一道酒线入喉,随之通体舒泰,连呼吸间都是酒气氤氲。

    一杯之后,宕桑又盯着台上那女子看。

    胤祚见状,起身对台上女子抱拳道:“请姑娘弹上一曲吧。”

    那女子也起身,盈盈回礼道:“公子不必多礼。”随后她坐回位置上,素手拨弄琴弦,曲调如叮当流水般流淌出来。

    胤祚实在不爱听古曲,听了一会便走神了,反观宕桑听的却很认真,尤其双眼炯炯有神,似乎要直穿白纱。

    而以多合隆为首的平时自称大老粗的护卫们,此时也目不转睛,一脸陶醉之色的听着曲。

    胤祚自讨了个没趣,暗想自己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偏偏那曲子又极长,叮叮当当起来没完没了,胤祚好不容易挨到曲子结束,随着众人一同鼓掌,从怀里取出一百两银票递到台上。

    那弹琵琶的女子略感诧异,附身接过那张银票,低声道:“谢谢公子。”

    此时,从老远飞来一锭银子,啪嗒一声就砸在台上,一个声音道:“看赏!”

    那锭银子,虽是冲着台上去的,但却从胤祚脑袋边上飞过去,吓了他一跳,周围护卫腾的一下就全站起来了,气势汹汹的围住那人。

    那人却不慌不忙的道:“赏银自然是要扔到台上去的,你递上去是什么道理?借机一亲芳泽吗?”

    多合隆怒道:“你找死。”说着就要伸手抓人。

    那人虽然身子未动,手上却也做了个功夫的起手式。

    胤祚道:“多合隆!退下。”

    “是。”多合隆和一帮护卫退开些许,冷冷的盯着她。

    胤祚打量那人,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做书生打扮,手持一把折扇,皇宫里待了十年,他也算是有些眼力,一眼便看出,这人一身行头,加起来能超出一千两银子。

    最让胤祚觉得牙根痒痒的是,这人生的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说起话来也颇为阴柔,毫无男子气概,倒像个娘炮一般。

    胤祚自不可能跟他讲什么人人平等的大道理的,便没搭理他,直接回桌边坐下。

    宕桑凑过来问道:“这个姑娘也是来搭白帐篷的?”

    胤祚奇道:“哪来什么姑娘?”

    宕桑朝那个娘炮努了努嘴。

    胤祚顿时大奇:“这是个姑娘?”胤祚再看了他几眼,没有缠足,胸口也没突,喉结看不清楚,但想来这么娘炮的人也不会有喉结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胤祚大奇。

    宕桑笑着指指自己的鼻子:“我不是看出来的,是闻出来的,姑娘和男人不同,她们身上香。”

第三百二十三章 斗诗() 
胤祚抽抽鼻子,只能闻到女儿红的酒香。

    宕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可能我的鼻子好使些。”

    胤祚给他一个脑瓜崩笑骂道:“你狗鼻子啊。”

    宕桑嘿嘿笑笑,然后盯着那个他觉得是姑娘的娘炮看。

    娘炮兄没有在意宕桑的目光,而是对着台上拱手道:“好一首出塞曲,道尽了离家远去的悲凉,姑娘不必借此自怜身世,怎知大好人生不在前方?”

    台上女子又是盈盈一礼道:“多谢公子开导。”

    娘炮转过来对胤祚道:“阁下不解琴音,想以阿堵物动人,未免粗鄙了些。”他在琵琶声开始后便走了进来,看见胤祚听曲时抓耳挠腮的样子,又看见了那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于是便有了些联想。

    胤祚想骂他放屁,可惜出塞曲确实没听出来,隐隐有些理亏,突然计上心来,笑道:“怎么?阁下若要拼文采,不妨都作首诗,请台上姑娘评判如何?”

    娘炮一声轻笑:“输了当如何?”

    胤祚道:“输了认错就是。”

    娘炮道:“没意思,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胤祚笑道:“你这套路我见得多了,下一句我是不是要说不可以是杀人放火伤天害理之事?”

    娘炮一愣,道:“额不错,正该如此。”

    胤祚大笑:“也罢,那我明人不说暗话,先把我的条件摆出来,你若输了,从此不可再穿男装。”

    娘炮愣了愣,随即大怒:“你羞辱我?”

    胤祚撇撇嘴:“不比就算了。”

    “比!凭什么不比?本来我只想让你损失些钱财,不过为了公平,你若输了,以后便只可穿女装!”

    胤祚笑道:“也罢,我答应便是。”

    娘炮道:“男子汉大丈夫,你可不要反悔!”

    “跟我玩这种语言陷阱,你还嫩了些,哪怕你是女人也不能反悔!”胤祚补充道。

    娘炮大喊:“本公子是个男人!”

    他接着道:“本公子不与你做这些口舌之争。”转而对台上那女子道:“就请姑娘为我二人出题做评吧。

    台上的女子道:“二位公子,今日争端皆是因小女而起,小女子给二位赔不是了,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小女子何德何能给两位公子做评,不如请二位坐下,由小女再献奏一曲如何?”

    这一番话,可谓十分入情入理了,可惜娘炮和胤祚同时喊道:“不行!”

    娘炮眯着眼睛道:“既然姑娘不愿做评,我们也不加为难,你我各写一首,放在酒楼之外,请往来人群评点如何?”

    “额这个”胤祚有些犹豫。

    “现在才怕已经晚了。”

    胤祚怒道:“我倒不是怕了你,我是怕我这词流传出去,名声太响,有些不好!”

    娘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哈哈可笑之极,世上有人自夸至此,本公子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两人在大厅中的争论,传到了楼上雅间中,虽然雅间中都是些大人,但见是读书人间的文人之争,也乐得看个热闹,一时间围出来不少人。

    此时正好一群人吃完准备出去,一个老者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站住脚步,他本是无意参加这些读书人的意气之争的,但听闻其中一人口出狂言,便存现上来教训一二。

    楼上有人见那老者停步,有人低声惊呼道:“啊!是勿庵先生!”

    勿庵先生是个已接花甲的老者,须发苍白,不过身子骨还算硬朗,走到大厅中,拱手道:“小老儿听闻两位欲写诗相斗,想来拜读一二,不知二位公子可否应允?”

    勿庵先生一看便是个读书人的样子,说话也是文绉绉,更兼德高望重,实是再好不过的做评人了。

    胤祚和那娘炮都向勿庵先生施礼,并请他来出题做评,勿庵先生便应允下来。

    他想了想道:“既然二位是因一曲琵琶起的争执,那二位便以此为题吧。”

    胤祚吩咐伙计拿来纸笔,两人便在饭桌上书写起来。

    片刻之后,娘炮落笔,他也算才思敏捷,与胤祚争执许久,早就趁机打好了腹稿,此时一气呵成的写完,不屑的瞥了一眼凝神思索的胤祚。

    而后恭敬的将诗稿交于勿庵先生。

    老者接过诗稿,看了几眼,而后朝娘炮点点头,眼中有嘉许之色。

    此时,胤祚还在凝神思索,其余人等也不敢喧嚣,便安静的等他,全聚德雅间的客人都走了出来瞧热闹,门口又走进几个客人,也不急着落座,也站在大堂看戏。

    中国人爱瞧热闹的天性,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宕桑与胤祚同坐在一张桌上,看胤祚凝神苦思的样子,有些担忧,低声道:“恩人,你写不写得出?不行的话,我来代笔吧,我写情诗很厉害的。”

    胤祚没好气的道:“滚!”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胤祚终于将全词检查完毕,确认没有一个错别字了,又誊写一遍,交到那老者手里。

    勿庵先生接过诗,笑里藏针的道:“老夫拜读下阁下大作。”

    随后低头一看,点点头道:“字迹尚佳,是苦练过得,可惜形在神无,少了些灵气。”

    胤祚心道:“得,我那一句实话实说的狂言,倒把这老先生得罪了,现在处处挑刺,只希望太祖他老人家的词作能入得这老先生法眼。”

    勿庵先生看那娘炮的诗作,不过匆匆几眼,而胤祚的诗稿他看了半柱香的功夫还没放手的意思。

    周围看热闹的都觉得莫名其妙,却也不好出言打扰,只能安静等着。

    宕桑百无聊赖,趁没人注意他,钻进了那罩着白纱的台子上,那弹琵琶的女子正忧心忡忡的看着场下情况,倒没注意台上钻进个人来。

    待看到进来的是个半大的俊俏少年,也没怎么害怕,只是面上微红道:“小小公子,你怎么上来了?”

    宕桑笑着端过一碗女儿红,道:“姐姐弹了许久渴不渴?我来给你送水啦。”

    

第三百二十四章 二弟() 
白纱台上,宕桑借着一碗女儿红便不再下来了。

    台下,勿庵先生还在看胤祚诗作,脸上表情分外凝重,已过去了一炷香。

    雅间的大人们好歹有些耐心,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已经不耐烦了。

    “写的什么,念出来啊!让大伙评判评判。”

    “就是,看变天了都,谁输谁赢给句话啊!”

    勿庵先生不为所动,转眼邮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就连那娘炮也不耐烦了,凑到勿庵先生身边去看,只轻轻咦了一声,便也如勿庵先生一般定住了神。

    片刻之后,娘炮怒道:“你这词写得根本不是琵琶!”

    勿庵先生不语。

    胤祚笑道:“怎么不是琵琶?”

    “你通篇跟琵琶没有半点关系,你连琵琶两个字都没有!”娘炮指责道。

    胤祚狡猾一笑:“写琵琶而不见琵琶,才是诗词的最高境界。君不见东坡先生笔下庭中无月,而处处月华。另有宋时深山藏古寺之画,画中未见寺,而突出一个藏字。我这首词也是同理。”

    娘炮指着胤祚怒道:“一派胡言,东坡先生不写月,而庭中竹柏清影便是月影;深山藏古寺,未见寺而见僧,已有云深不知处的遐想,你词里有什么?雪?把琵琶声比喻成雪吗?可笑至极!”

    这是周围人才听的明白,莫非那公子词作乃是首雪景词?那确与琵琶之题不搭,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些读书人在争执以雪喻琵琶合不合适。

    胤祚不屑道:“我这首词题目是什么?”

    娘炮一愣,笑道:“哈哈……你切莫告诉我题目便是琵琶,那可笑煞人了。”

    胤祚接道:“我这词题为出塞,沁园春·出塞,你可还记得姑娘琵琶弹奏的何曲吗?”

    此时勿庵先生道:“不错,台上姑娘所奏,正是出塞曲,而此词写得也正是塞外大雪纷飞之景,诗中有披靡天下之象,兼有王霸之气,若是老朽猜得不错,这是阁下为圣上大胜葛尔丹所作吧?”

    胤祚道:“老先生厉害,一语中的,只是这词确是在下刚刚做的,听闻漠北大胜,已心中有感,借姑娘一曲《出塞曲》挥发出来。”

    娘炮道:“放屁!你根本没听出那是出塞曲!”

    勿庵先生道:“昭君出塞,是我中原王朝不得以屈从匈奴,而阁下这首《出塞》,确是我大清北击贼寇,同样出塞,别样心情,又相互暗合。嗯,这位公子说以琵琶为题,确是审错了,老朽说的是以‘一曲琵琶’为题。故以出塞曲而有感,却也不算出题,公子能写出此等佳作,看来之前所说并非狂言,倒是老朽想差了,老朽给公子赔罪。”

    胤祚赶忙还礼,连说不敢。

    勿庵先生又转向那娘炮道:“那位公子一首《出塞》气象万千,大气磅礴,堪称流芳百世之作,相比之下,阁下《闻出塞曲有感》就稍逊一筹了,不知阁下觉得老朽评判是否公允?”

    娘炮道:“老先生且慢,这首词如此精彩,非惊才绝艳之辈不能做出,岂是这个连《出塞曲》都听不出的家伙做得出的?”

    胤祚面露不愉之色:“男子汉大丈夫……还有女人,都要愿赌服输,阁下要耍赖不成?”

    娘炮道:“耍赖自不会,只要能确认这词是你所作即可。”

    “你可在别处听过此词?”

    娘炮道:“我看你写词时,那个少年与你交头接耳,怕是代笔之作吧。”说完四处寻觅宕桑身影,此时宕桑已上白纱台许久了,他仓促下并未看见。

    娘炮继续道:“要证明,却也简单,你将此词背出便是。本公子明人不做暗事,既然让你背,本公子先将自己之作背给你听。”

    接着娘炮张口便道:“今日闻君琵琶行,一曲琵琶万古情。想来千年心碎处,而今只余草青青。这便是本公子所作《闻出塞曲有感》,好了该你了。”

    此时周围人群大声叫好,倒不是夸这诗写得如何,而是终于见真章了,甭管写得如何,总要说出来,让周围人品鉴下才是。

    酒楼雅间上,有不少大人,听了这诗,暗暗点点,虽然做的中规中矩,但却也扣题点题,结尾也有些妙处。

    胤祚道:“你附耳过来,我背给你听。”

    娘炮道:“不必,你就在众人面前背出好了,你这词写得如此精妙,还怕别人笑话不成。”

    胤祚有些为难道:“我不愿这词流传出去。”

    娘炮知道胤祚的为难处,但他若不抓住这个机会,便是承认自己输了,便道:“你背不出是不是?这词果然不是你做的?”

    勿庵先生道:“两位公子不必争了,这词如此气势,绝非一个少年做得出的,此词虽然非凡,可惜言语中犯了诸多忌讳,确不宜流传出去,当众背出,依老朽看便算了。”他说完,便拿起胤祚诗稿,凑到蜡烛上点燃了。

    胤祚感激的向他一拜。

    勿庵先生道:“公子不必多礼了,公子才情老朽十分钦佩,望公子能用之正途,少于人做些争强斗诗之事吧。”

    胤祚行礼道:“谢先生教诲,晚辈铭记于心,以后绝不再与人斗诗!”胤祚正好借机把斗诗的口子封上,以免以后再有这种麻烦,毕竟这年头纳兰词都已经大街小巷的传唱了,凭他肚子里那边墨水还真没几个能抄的了。

    勿庵先生赞许的笑笑,便转身离开酒楼了,围观的人群见一场热闹虎头蛇尾的结束了,骂骂咧咧的都散去了。

    楼上雅间的也各自回去。

    胤祚道:“娘炮兄,愿赌服输,请去换衣服吧。”

    那娘炮眼圈通红,却始终没有落下泪来,片刻道:“好!本公子愿赌服输,这便去换女装!”

    这时全聚德门口又走来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玉树临风,丰神俊朗,女的千娇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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