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你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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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你不偿命-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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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颤抖,感到自己在膨胀、膨胀,从没有过的坚挺。   
  我体内的河流也融化了,融化,继而泛滥。   
  突然,院里传来“笃”的一声,我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再看逸天,他也屏住呼吸在凝神谛听。   
  我压低声音问:“会是谁?”逸天不答,悄悄上前开门。   
  借着屋里的灯光,我看见了:李原!他怎么会回来?   
  不要脸的,我打死你!李原嚷着冲进屋里,“啪”,逸天脸上挨了一下,一个趔趄,李原就到了我面前。我只看见他铁青的脸上一双眼睛在喷火,然后“嗡”的一声,头上挨了重重一拳,我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看到我的男人侧卧在地,头下的地板上一滩黑血。   
  “他掐你脖子,我就用熨斗给了他一下。”逸天看着他,说得绝望又无力。   
  我瑟瑟发抖,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说:“怎么办?都是因为我……”   
  “这么晚了,也许村里没人知道他回来,是吗?   
  “村里人知道也不会说出来,我们是替天行道,是吗?   
  “不能这样毁了我们,是吗?”逸天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然后他说:“来,帮我把他藏起来。”我们开始拖那个靠着北墙的红木衣橱,太沉了,两人抬着同一边,只能使橱脚“吱吱吱”地在地上滑动,这声音,让人毛骨悚然,直冒冷汗。约摸三十分钟后,我们才筋疲力尽地把它移开。   
  他又拿榔头砸墙,当墙上出现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时,他说:“果真如此!我父亲和我说过,当年为了避土匪,老祖宗在这里修了一道夹墙,据说带上粮食和水,一个人能在里面躲上好几个月,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来吧?”我忍不住探头进去看,一股带着霉味的潮气扑面而来,适应黑暗之后,我看到了里面的情况。那是个一人多高,二人多长的小房间,很窄,人在里面只能勉强转身。   
  逸天将李原塞进去,让他平躺在那个阴森恐怖,永无天日的洞穴。然后他到院子里拎来泥灰和水泥,将拆下的砖砌回去。砌最后一层的时候,一块砖滑入洞里,里面传来了一种声音,如哭泣,似呻吟,又像唉声叹气。      
婴煞(2)           
  我如梦初醒般用发颤的声音问:“逸天,他真的死了吗?我们再看看吧。”逸天阴沉着脸说:“你希望他活过来?你受的折磨还不够?再说,他会放过我们吗?”我无言以对,又一声呻吟从里面传出来,我只感到双腿瘫软,脚下地陷般地无力,我沿着墙滑下,倚墙坐着。   
  天哪,让我下地狱吧!让我在地狱的油锅中被割舌掏心,被永久地煎熬!即使如此,我   
也不想救他出来,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再次沦入他的魔掌。   
  他砌完,转过来,说:“过几天上了漆,就不会有任何痕迹了,放心。”跨进院子,我的脚下尖踢到了一样东西,捡起来一看,天哪,是它!是李原的旱烟杆子!刚才“笃”的一声,就是它掉在石板上发出的声音。   
  我不敢捡,把它踢到路边的草丛里。   
  1998年8月1日   
  我忽然想到,草丛里的那根烟杆是个祸根,一旦被人看见,将为我们招来杀身之祸。   
  我再次到乔家,趁着逸天洗澡,我到院子里找到它。   
  可是,把它扔哪儿呢,这是李原的标志,谁看见了都会认出来,我决定把它藏起来,藏在大衣橱最上一层的最里面,然后把衣服、毯子堆上去,反复地看,毫无破绽。   
  逸天出来了,轻柔地捋我的头发,说:“这两天好点了吗?你不用害怕了,看来真是没人知道他回来过。在他温柔如初的目光里,我的心再次融化了。”大概是觉得我早晚是他的女人吧,逸天在我身上最猛烈地扭动着,我听到他发出难以自持的呻吟。   
  我全身僵硬,不由自主地收缩痉挛。   
  可这时,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笃……笃笃,笃……笃笃。”他在敲墙!   
  他还没死!   
  我想我一定是面如死灰,牙齿打颤。逸天一下子翻身坐起,再听,院里蟋蟀的鸣声夹着远山林中猫头鹰几声凄厉的叫声,除此,什么也没有。   
  “你听到了什么?”他问。   
  “没……没有。你看看衣橱里有什么,好吗?”我几乎在哀求。   
  他站在椅子上,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堆了一床的毛衣、裤子、毯子……   
  “全拿出来啦?”   
  “是啊。”他说。   
  我把床上的东西一件件地翻看、揉捏,又问:“你看清了?真没了?”他有点厌烦地说:“不信你自己看。”   
  “不,不了。”我倚在床头,恍惚又徒劳地继续翻找。   
  怎么会没有?它怎么不见了!   
  1998年9月22日   
  几个星期里,村长、李原他们施工队的队长、警察,一一来过了,我早有准备地先是惊讶,然后怀疑,再是呼天抢地,最后,村里人都知道:李原失踪了,他的媳妇悲痛欲绝。   
  我的痛苦另有原因:我觉出自己有了孩子!   
  逸天说,别怕,生吧。也许孩子像你呢,再说,即使像我又怎么样,反正他死了,村里人最多只能说说,心里还向着咱呢。   
  1999年7月7日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是一阵几乎可以掀掉屋顶的哭声,吓得我一哆嗦。   
  接生婆说:“干了几十年,我还是头一回被婴儿的哭声吓着呢,哈哈哈,看!多像他父亲。”满腹狐疑地把孩子接过来,真的,孩子哭闹时蹙着眉头的样子,就是像李原,惟妙惟肖。更使我惊异的是:哭闹时,他的眼睛并不闭上,而是直直地看着我,哭一声,眼睛深处就闪烁一点隐约的红色。   
  一阵恐惧攫住了我,我差点把他扔了。   
  是的,我当然知道这孩子不是李原的,可是,可是他为何如此像李原?   
  1999年7月18日   
  孩子没笑过,直到今天。   
  今天,逸天和几个村里人来看孩子,大家把孩子让给他抱,孩子定定地瞧着逸天,瞧着瞧着就笑了。大家说这孩子懂事,看见贵人才肯笑。   
  逸天只是冷笑。我明白,他是在怀疑。   
  让我如何对你解释?      
婴煞(3)           
  2000年3月5日   
  今天,我刚晾完尿布,就发现他不在床上了,满世界找,最后,在去逸天家的半路上找到了他,他怎么可能爬得这么快?   
  也许,孩子是在想爸爸了。      
  孩子,别急,也许明年我们就能全家团聚。   
  2001年1月6日   
  村里人知道我们相好了,都说这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有人劝我们快到法院去申请宣告李原失踪,说这样我们就可以结婚了。你打听了回来,沮丧地对我说,还要等半年才能申请。   
  我能等。   
  我的幸福已经太多太多。   
  2001年1月9日   
  但今天出现的事,又让我心神不宁:我给逸天洗衣服时,忽然屋里传来“笃笃笃”的敲打声。我说,孩子,别玩了,别敲了。   
  可声音没停。   
  像是脑子里掠过的一道黑色的闪电,记忆深处的恐惧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叫你别玩了,妈不喜欢这声音。”我边吼边走进去。   
  孩子背着手蹲在地上,显然刚才是在敲地板。   
  “交出来!”我发火了。   
  孩子没动,尽力向后退缩。我把他揪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   
  是那根该死的旱烟杆!不是别的,就是那根。   
  孩子哭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我,眼里的红光闪闪烁烁。   
  暗红,是一种暗红,它在扩大!   
  我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2001年8月18日   
  美梦成真,今天,我们终于结婚了!   
  逸天,让我们忘记吧,忘记李原,忘记过去的忐忑不安,今天我是你的新娘,你的纯洁无瑕的新娘。   
  可是,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只见张妈匆匆忙忙地跑来,说:“我该死啊,急死我了,那孩子不见了。”村长让客人们分组,分头去找。顿时,山上山下,处处是来来往往的火把,处处是高高低低的呼喊。个把时辰之后,人们陆续回来了,他们的回答大同小异:“没看见。”“怪事,怎么就没有呢。”有人就建议说,报警吧,也许让人拐跑了,早报了还能追回来。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派出所、县里的民警都到了,人们逐渐安静下来,只有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尚未止住。   
  有人和我同时听出来了,喊道:“你家孩子不是在屋里哭吗?听!”有人说:“不可能,我刚从里面出来。”民警们建议再进去看看,人们尾随而去,鱼贯而入,一屋子人,被子里床底下,翻箱倒柜地找,还是没有。村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大家就伸着脖子,再听。   
  过了半枝烟的工夫,果然,哭声再次传来。   
  这回大家听清了,一致认为是从北边的大衣橱那儿传来的。   
  几个人去开橱,把里面大件的东西全抖露出来,还是空无一人。   
  这回哭声没有停,变成了连续不断凄厉的长啸!似悲鸣,似得意,又似恐惧,只有奈何桥下的恶鬼才会发生这样摄魂夺魄的声音!人们有的大惊失色,有的呆若木鸡,有的战战兢兢,只有少数几个人意识到了自己的任务,他们七手八脚地搬开了大橱,那声音比原先更为清晰了,人们终于注意到了那魔鬼的哭嚎声是从橱后的墙体内传出来的!   
  我已经被吓得要命,昏头昏脑,恍恍惚惚,踉踉跄跄走到墙边,过了一会儿,才看见十来条粗壮的胳膊在忙着拆墙。一会儿工夫,那儿出现一个大洞,一具干枯惨白的骨架赫然靠墙矗立着,而封墙时李原的尸体是平躺着的!   
  乔逸天绝望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脸色惨白,我的心都碎了。   
  是李原,是他捣了鬼,在那个致命的8月1日夜里,那阵“笃笃笃”,是他在垂死挣扎时敲打墙壁的声音!在我们发出那魔鬼驱使下不由自主的极乐尖叫之时,他正好一命呜呼,可他险恶的阴魂却恶毒地附身于我们的孩子。   
  让他用种种怪异的行为来折磨我们!   
  让他在这具白骨的脚下嚎叫!      
婴煞(4)           
  让他手里攥着那根烟杆!   
  让他成为这个恶魔复仇的工具!过了四年提心吊胆的生活之后,我们最终没能逃脱他的魔掌!   
  2001年11月20日      
  逸天承认杀人,但没有把我供出来,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不能出事,你要把我们的孩子带大,永远照顾好他。   
  可是,逸天,当我丧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时,我多想叫你等等我,等我和你一块儿离开这个世界,因为,一打开房门,我就看到脚下地板上一滩深红的血泊。   
  不,应该说不是一滩,而是一根,一根血泊,一根烟杆形的血泊!   
  这血流的源头,是孩子的双眼!   
  原来,孩子是带着一个血泊出生的——一个藏在眼底的血泊——地板上李原头下的一滩黑血——他眼里闪烁的暗红!   
  我在他坟前守了三天三夜,后来晕倒,住院两周。   
  2002年5月13日   
  移民之前,村长传达了县里的通知:为了保证三峡库区的水质,15年以内的坟墓都要清走,把尸体取出火化。   
  我站着,看他们一锹锹挖孩子的坟墓。   
  我并不留恋这地方,我急切地渴望离开这地方,将过去的恶梦远远地抛在身后,让它永远地淹没在三峡的库底,但我不能抛下他不管,我要带他离开家乡,因为逸天叫我永远照顾他。   
  最后他们问:“是这棺吗?”“是。”我说。   
  一个钉一个钉地撬开盖板后,他们惊奇地说:“不是吧,这里是空的!”不会错的!   
  怎么会错呢!   
  我披头散发地冲到棺前:确实,除了一根烟杆,里面空空如也!   
  逸天,逸天,我知道了:其实我们从未有过孩子!   
  也许,除了恐惧与妄想,我们一无所有。      
折叠咕噜猫(1)           
  作者:雾满拦江   
  奇怪的来信   
  信是不知什么人投递到门口的信箱里的,很精致的信封,印着淡雅的浅粉色梅花纹络。      
  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思思心里很是奇怪:信封上没有收信人地址,没有寄信人落款,这样一封信怎么会出现的她的信箱里呢?因为还要看其它的信件,思思就把这封信放在了茶几上,再也没顾上理会。直到几天之后,当她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又看到了这封信,才把它拿在手上?   
  这封奇怪的信是谁的呢?对着灯光照着,思思觉得很是好奇,会不会是哪个女孩子偷偷写给男友的情书?因为羞涩而不敢落下地址?还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偷偷喜爱的少年的名字,即使想落款也无从落起?   
  思思打开了这封信,取出了信笺,然后她怔住了。   
  信笺不是思思常见到的普通白纸,而是一种手感极为柔软,带有很强的韧性的毛皮状物质,就象传说中记载藏宝图的羊皮纸,被小心翼翼的折叠成大小正好能够塞进信封里的尺寸。   
  思思怀着莫名的惊诧心情,把这张羊皮纸展开后,更加吃惊了。   
  羊皮纸上竟然没有文字,而是布满了细密的毛发,毛发摸在手上细滑光洁,还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那种感觉不象是摸在纸上,就象是在摸一只有生命的狗或是一只活着的猫。   
  思思突然吸了一口凉气,猛的把手缩了回去。   
  她感觉刚才这张羊皮纸好象动了一下,再仔细看,羊皮纸仍然是羊皮纸,只不过,只不过,只不过这张薄如蝉翼的纸张上,居然还有着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以及四只脚和一条尾巴。   
  思思心中的惊讶,已经到达了极点。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好象是一只可爱的小狗或是小猫,被人抽空了体内的肌肉和骨骼,然后再经过常温下的高压精心的压制,形成了这样一张薄薄的毛皮纸。   
  思思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么古怪的纸,甚至连想也未想到过世界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好象听到了那只被压扁的小狗或小猫的惨叫声,思思忽然有些害怕起来,把这张奇怪的毛皮纸用镊子夹起来,丢到了门口垃圾筒里。然后她给男朋友杨成打了个电话,约在“相思鸟”餐吧吃西餐,这之后她换好衣服就匆匆出了门,没有带上垃圾筒里的垃圾袋。   
  神秘的咕噜猫   
  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象往常一样,她语气坚定的谢绝了杨成送她进门的要求,自己用钥匙打开门,回到了家里。   
  打开灯,正在弯下腰脱下脚上的鞋子的思思突然呆住了,她目瞪口呆的看到一只猫,一只银灰色虎斑狸咕噜花猫,正坐在茶几上,用一副散漫、骄傲、满不在乎又有几分责怨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对她这么晚才回到家提出严肃批评一样。   
  思思突然大叫一声,将手中的鞋子对着这只猫掷了出去,猫发出了几声“咕噜咕噜”的叫声,轻灵的一跳,闪开了那只高跟鞋,然后带着几份不高兴的表情,走到沙发上趴了下来。   
  “你是从哪儿进来的?”思思大声的问着,好像这只猫会说话一样,她拿起拖布,走到卧室、厨房、客厅和浴室都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一个能够供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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