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要亲自负责这件事。”
“咦?三弟啊,这事倒是奇怪了。好好的,你干嘛跟人家权叔抢饭碗?权叔也是老人了,做事一直都很顺当,没道理这样对他才是。”于子昕正正经经的说道。
“大哥,在事情还没有头绪之前,你是不是应该不要妄自揣测?我是你三弟,是你的亲兄弟,你居然听了一个老奴的话就怀疑我?这好像也不太能说的过去才是。”尽管平常于子栖是那种温温和和的人,但事关自己的声誉和未来的事业,他不得不奋力反抗,为自己说话。
于子昕鼓起了眼睛,“三弟,瞧你这话说的。权叔虽然是一个奴才,但他可是从爹年轻的时候就在于家做事了。他也没道理说谎话骗我们才是,爹,你说呢?”
“都给我闭嘴。”于老爷一声暴喝。谁知声音太大了,刚刚说完就爆发了一连串的咳嗽声。老太太见状忙递上了茶杯,“老爷。快喝口茶润润嗓子。有什么事,慢慢说就是了,你这样发脾气对身体不好。哎,你的身子才刚刚有些起色,怎么经得起这样折腾?”
待于老爷停止了咳嗽,老太太转头对于子栖道:“子栖,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何要做出那样的事来惹老爷生气?老爷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为人子女,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教你?你也是有了媳妇的人,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地长不大?”
“好了,好了。”于老爷打断了老太太的话,“都不要说了,现在就听权叔说。权叔,你继续说,后来又怎么了?”
那权叔忙点头道:“老爷,是这样的,当时我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还是按照三少爷所说的去做了。三少爷一直以来都做的很好,铺子也在他的经营下日渐扩大,对于三少爷的能力,我没有丝毫的怀疑。我以为三少爷是顾念我年纪大了,想替我分担一点事罢了。老爷,对不起,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不过一个奴才,怎么可能会让三少爷为我着想?”
说着,说着,权叔的眼泪就扑簌簌的流了下来。乍一看过去就跟一个悲痛欲绝的野兽一样。噗通一声,他跪在了地上。“老爷,我对不起你,如果我当时能够谨慎一点,相信后来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这次的押送还是由我负责,回来的时候,我发现那些袋子里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米,全部都是茅草。难怪我看那些工人搬运货物的时候会那么轻松,现在一切都明白了。老爷,根本就没有大米,全部都是草,草啊。”
于老爷愤怒的砸了一下桌子,“哼,我不过一段时间没有到铺子里,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子栖,你要给我一个交代,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把大米换成了草,那些钱去哪里了?”
于子栖酸涩一笑,“爹,你何必还要问,其实你心里已经认定了是我做的。不过,我还是不明白。爹,你觉得我是以什么样的理由来做这件事?我并不缺钱,每个月铺子里的分红都有剩余,我会为了贪图那些钱而做出如此不堪的事?”
于老爷皱紧了眉头,他没有料到于子栖会那样说。自从接到了消息之后,他一直都处于一种震怒的状态之下。根本就没能沉下心去想想于子栖为何要那样做。现在听于子栖一分析,他才觉得事情真的有些不太对劲。
于子栖可以说是于家三个少爷当中行为最检点的人,几乎就没有什么需要花大钱的地方。当然了,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于子栖有着一栋那样的大宅院。
但不管如何想,于子栖都不像是那种会为了钱而做这种事的人。沉思了好一会儿,于老爷才抬头道:“权叔。子栖说的也有道理。他向来不缺钱,怎会为了钱而做出这样的事来?权叔,你的为人我很清楚,但这次,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没错,绝对没有搞错,我有证据,我有证据。”权叔激动万分的喊了起来。只见他一溜烟的跑到了于老爷身边,手里还扬着一封信。“老爷,我有证据,这就是证据,老爷,你快看看。”
于老爷接过信展开看了起来,越看,那手就越发的抖了起来,到最后,居然连身子都晃了起来。猛的站起了身子,伸出手指着于子栖哆嗦着嘴唇道:“你。。。。。。你怎么可以,可以。。。。。。”话还未说完,于老爷身子一歪就仰面倒了下去。
“老爷--”老太太惊呼起来,旁边的权叔和于子昕忙上前扶住了于老爷,一时间,鸡飞狗跳起来。请郎中的请郎中,抬人的抬人,大厅顿时混乱起来。
待众人都离开之后,于子栖才缓缓的站了起来。望着门口,他喃喃的道:“都走了,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瞄着他的表情,宁茜突然觉得心里很痛。那样的神情,他的心要多痛才会露出来呀。下意识的,她上前握住了于子栖的手,“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属于这里了。从小开始,我好像就是一个多余的,不该存在的人。本以为经过这些年会有所改变。可是今日一看,依然如此,依然如此。”
“爷--”莫名的,宁茜也开始难过起来。认真想来,她还真的不相信于子栖会做出那样的事。他曾经说过,就算想达到什么目的,他也绝对不会用那种卑鄙的手段来行事。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是那么的真诚,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说谎。
可是,权叔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他们两个人到底谁才是说谎骗人的那一个?
慢慢的转头看着宁茜,于子栖用一种淡漠的眼神望着她,“夫人,你是不是也要离开我?你也相信他们所说的话,认为这件事是我做的吧?”
念玉走到宁茜身后暗自捅了捅她的脊背,感受到背后传来的触感,宁茜忙回道:“怎么会呢?爷,我相信那件事不是你做的。”
于子栖轻轻的摇了摇手,而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独留下宁茜和念玉她们三个人在屋内大眼瞪小眼。
好一会儿,宁茜才回过神道:“我们赶紧的过去娘那里,也不知道爹怎么样了,在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再让人捉到什么把柄才是。”
“恩,没错,我们现在就过去。也不知道三爷是去那里了,他这个时候离开反而更容易让人说闲话。哎,现在什么都不说了,赶紧的过去吧。”
三个人一时也顾不上于子栖了,急冲冲的就往老太太那里赶去。到了那里一看,满屋子的人。她们几个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到了床前不远处,在大太太身边站定。
感受到身边有人,大太太回头看了过去,发现是宁茜,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怪异的神色。“三弟妹,你怎么还敢过来?爹和娘正在气头上,你这个时候过来不是找骂来了?还是先回去吧,爹这里有我看着呢,有什么事,我派人过去通知你就是了。”
宁茜苦笑两声,大太太这话从表面听来确实不错,可是仔细一想,却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几个少爷除了于子栖之外全部都来了,于子栖的缺席肯定会让于老爷和老太太心中不高兴,如果她也没来,还岂不就是火上加油?
见她依然站在那里,大太太不解的道:“三弟妹,你怎么了?发什么呆,怎么还不走,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被娘发现了可就糟了。”
“大嫂,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爹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好就此回去?我还是候在这里多等等再说,尽管可能会让娘不高兴,这也没办法了。”
大太太轻轻的耸了耸肩,“三弟妹,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那待会儿你就尽量站在我身后,探听到消息之后就回去吧,我也不想你出事。”
“大嫂,谢谢你。”宁茜发自内心的道。不管大太太今天晚上这番话是不是别有用意,宁茜都觉得很窝心。在这个于家大院里,除了于子栖之外也就只有大太太会跟她说这些贴心的话。哪怕她是为了拉拢自己才说的那些话。
在给于老爷把脉的时候,陈先生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两柱香的时间之后,他才从床上站了起来。“老太太,哎,于老爷这次的情形可真的不妙啊。前段时间因为中毒的事,于老爷的身子就已经受到了损害,这还没有调理好就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所以,于老爷才会晕倒,老太太,我前段时间不是告诫过你一定不能再让于老爷受打击了吗?”
老太太默叹一声,“这居家过日子,怎么可能一点气都不动?”
下意识的,陈先生就把视线移到了于子昕的身上。整个徽州城的人谁不知道于家大少爷是个不成器的人,能惹于老爷生气的人肯定就是于子昕了。
“陈先生,你瞧我做什么,你是什么意思,爹出事难道就一定跟我有关吗?”于子昕马上怒喝起来。
“大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先生急忙把视线收了回来。
“子昕,怎么这样说话?还不快点跟陈先生说声对不住?”老太太怒目瞪视着于子昕,暗道这个儿子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这陈先生是徽州城里最出名的郎中,他数第二就不会有人敢数第一。如果不是陈先生跟于老爷有着私交,他怎么可能会这么晚了还随传随到?而于子昕却当着众人的面那么大声的呼喝他,怎么会不让老太太生气?
卷一 069 兄弟划分界限
069 兄弟划分界限
被老太太那么一吼。于子昕顿时愣住了。在他看来,老太太为一个外人当着众人的面骂他,这根本就是错的。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老太太再次吼道:“子栖,怎么,没听到我的话,还不快点跟陈先生道歉?”
大太太忙暗中拉了拉于子昕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贴近他道:“爷,不要惹娘生气,陈先生是徽州城最有名的郎中,可见他的医术不一般。爹的身子还靠陈先生呢,你这样说,难怪娘会生气。你快些跟陈先生道歉吧,省的待会儿娘又找你的麻烦。”
于子昕沉默了一会儿刚刚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陈先生忽然道:“老太太,不用这样,不用这样的。”
老太太冲着陈先生摆了摆手,“陈先生,你的为人我还不知道吗?你是老爷的朋友,这许多年来,如果不是你。老爷的身子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健壮。这说起来,子昕他还是你的子侄,他说那样的话就是犯上,一定要道歉。”
“老太太,这。。。。。。”
“陈先生,人活于世一定要知分寸。子昕是于家的长子嫡孙,这以后于家就会交到他的手上,如果他连这么点为人处世的本事都不知道,那他如何掌管于家这么大的产业?这不仅仅是道歉那么简单的事,我这还是在教他怎么做人。陈先生,你说我这话可在理?”
陈先生为难不已,这要他怎么说才好?说是吧,得罪了于子昕,这说不是吧,又表明了老太太的说法是错的。一时间,他便愣在了当场,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了。
宁茜不禁摇摇头,暗道于子昕真是个傻蛋。现在气氛那么僵,如果于子昕再不开口说些什么,以后大家对他的看法恐怕就会更糟了。
于家是徽州城有名有姓的人家,作为长子嫡孙的于子昕以后还要在徽州城中树立自己的威望。而威望这种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树立起来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臭名远播。
今天不过是一个小事,得罪了陈先生不要紧,但关键在于陈先生在徽州城也是颇有声望的人。他的一句话可能会在很短时间内就传遍整个徽州城,到时候,谁都会知道于家大少爷于子昕是一个不学无术,不分尊卑。不懂得分寸的人。那以后,于子昕不会惹得全徽州城人耻笑才怪呢。
这于子昕,真的不是当家的料,如果以后于家真的交到了他手中,真是祸福难料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人家是于家的长子嫡孙呢?
看到于子昕依然愣在那里,老太太眉头一皱就从床边向他走去,右手也抬了起来,一副想要打人的样子。
“爷!”大太太急忙拉了拉于子昕的袖子。这个时候也不担心什么声音大声音小了,眼看着老太太那手已经快要扬到肩头那么高了。
“娘!”于子昕突然出声,转身,他看着陈先生,深深的弯下了腰行了一个大礼,“陈先生,刚刚是我不对,你是我的长辈,我说话却是那样不知分寸,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陈先生急忙不住的摇头摆手,“大少爷。不要这样说,不要这样说。”顿了一下,他才道:“老太太,于老爷这次的病情来的又凶又重,一定要好好静养,我看他实在是不太适合继续操劳下去了。等于老爷醒来,你一定要好好劝劝他。”
老太太无奈的叹着气,“陈先生,你与老爷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他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他怎么能闲的住?”
“话随如此,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的身子不允许他再这样操劳下去。而且,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几个少爷也都已经成人,这些年跟着他管理铺子,也可以接手了。”
听到他提到于子昕他们,老太太的面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神情。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莫过于两件事,一个是成亲,一个就是生子。出嫁从夫,老来从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如果一个女人一生都没有能生个儿子,那她这辈子的日子可就难熬了。而她可不止有一个儿子,她是有三个,难怪她如此得意了。
“老太太,本来呢,这是你们于家的事,我是不该多说什么的。不过,于老爷的身子确实是需要静养,如果以后再出事,我担心。。。。。。”
“陈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管如何,老爷的身子才最重要。生意是重要,但也没有命重要啊。陈先生,需要用什么药,你尽管用,只要能让老爷的身子好起来就成。”
“好,我这就开方子,你待会儿派人跟我回去拿药吧。”陈先生走到房间中间的桌子旁,坐下之后开始写起了药方子。
送走了陈先生,老太太马上就带着众人去了外间。坐定之后,她马上就把脸转向了宁茜,“子栖呢?为什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他把老爷气成这个样子,他居然过来看都不看一眼?”
“娘,我。。。。。。”
“行了,行了,说话都是吞吞吐吐,烦都烦死了。你跟子栖一样,都是不能让人省心的,一天到晚,什么事都做不好也就是了,现在好。居然连人都不见了。行了,你也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娘--”宁茜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大太太急忙冲着她摆了摆手。见状,她只好又闭上了嘴巴,冲着老太太行礼之后便带着念玉和淑妮一起走了出去。
她们一走,老太太就道:“皎然,把门关了。”
“是的,老太太。”皎然忙过去关上了门。
“子昕,子昊,你们两个给我听清楚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一定要万分注意。切不可让人抓到了什么把柄,子栖他太过分了,居然做出那样的事来,我想,这一次就算是老爷原谅他,恐怕族里的长辈也不会原谅他。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跟他划清界限,这次的事实在是太大了。”
众人面面相觑,其实,到目前为止,他们都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根本就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知道于老爷看了一封信之后就倒下了,还有就是这次损失三千两的事跟于子栖有关,除此之外,他们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而现在老太太却突然叫他们跟于子栖划清界限,这事可就闹大了。摸着头,于子昕不解的道:“娘,你说什么呢,怎么会闹的这么大。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亲兄弟,更何况,就算是损失了三千两也不至于闹到族长那里吧?”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真的是很担心,以你的才智以后该怎么掌管整个于家。哼,你真的以为这次的事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