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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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物语-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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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偶然啊。借我一个老朋友的话说,从中不得不感到某种恶意啊。」

「那个——稍等一下,忍野。」

忍野说的这番话,让我头脑有些混乱——应该说,在基本什么都没搞明白的状态下,仅仅是反射性的,毫无考虑的对表面做出反驳。

「是我解释的不够清楚吗?我和羽川所埋掉的猫,可不是什么怪异哦。是实际上活着的——活过的猫。是现实的,非超现实而实在的猫。大概是被车给轧死了——虽然的确如你所说,是只没有尾巴的猫,仔细回想一下的话也的确是带点银色的白色——但是的确不是怪异或者妖怪什么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的。」

「是啊。的确不是那样的东西。」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通常来讲的话。

忍野说道。

绝不感性地否定我的反驳——带着一如既往轻薄态度的忍野。无论何时都想要取得平衡,无论何时都要想立于中立,这才是忍野咩咩最本色的态度。

虽然还是那一如既往的忍野——但是。尽管如此,在那叼着没有点火的香烟的嘴边——虽然只有一点点,还是让人感觉带上了些许认真的意味。

让人感觉带上了真实的意味。

而且这种感觉多半不是我的错觉。

一定要说的话——是羽川的错。

「但是啊阿良良木君——小班长并不普通啊。关于这一点已经和你辩论过好多次了,我也不想再争下去了——但是那个女孩,真的很麻烦哦。」

「……这个嘛,你对羽川有警戒我是明白的啦。」

「不是什么警戒啦。小吸血鬼她……」

忍野很灵活的用叼着的香烟前端,指向教室的角落里坐着的幼女。

「像那样半死不活的状态,固然是阿良良木君你的责任——但是从根本的根本来说,也可以认为是小班长的主意。」

「那个——也是啦。」

春假。

我的确被羽川所救——没有人向我伸出援助之手,只有羽川救了我。从这点来说,不管感到多么大的恩情也不为过。

但是——可是。

从逻辑上来说,要是没有羽川的话——可以说,春假的事件,根本就不会发生。

意识或者意图,完全的不存在——不存在随意,也不存在本意——羽川翼挑起事端又自己扑灭的能力(マッチポンプさ,machpmp),我也不得不承认。

「是啊,挑起事端又自己扑灭。正是如此。就像是蝴蝶效应具现化一样的可怕女孩——混沌也得有个限度,实在是个优秀的演出家,大牌导演。就连埋掉被车轧死的猫这种随处可见的,要说的话就是温暖的日常场景,在她的手里也难保会变成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对于那个小班长来说——障碍猫合适之至。」

「…………」

对于忍野正在追寻的,叫做障碍猫的怪异——我并没有问的太详细。虽说没有时间是主要的原因,但是,在内心的某处,也的确有着不想听的心情。

是啊。

我也是——这样。

从一开始,就有着不详的预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埋葬猫开始?不

从看到帖在左脸上的纱布开始?不

大概——是从,和羽川初次见面的时候开始。

明明应该是明白的。

所以我,

「忍野。」

略去无用的反驳——说道。

辩驳的余地,不存在。

「那么我——该怎么做才好?假设现在,要发生什么的话——」

「不,十有八九,什么也不会发生。」

所以就这样,只要保持什么都不发生的状态就好了——忍野说道。

「只不过是,小心而已。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别说是十有八九不会,实际上发生的几率最多不过万分之一吧。只不过考虑到可能发生的危险,觉得还是先做些无谓的对应比较好,仅此而已。所以不用露出那么不安的表情啦,阿良良木君。」

最后,似乎是想要让太过投入的我一笑置之,忍野如此说道。然而,事实到底如何呢,这些话,让人觉得不过是说来让人宽心的罢了。忍野自身,似乎一点也不这么认为——十之八九也好,万分之一也罢,他根本就不这么认为。

不,实际上,从概率上来讲可能的确是那样没错。

但是——不管是十分之一抑或是万分之一。

能够若无其事的落进这个小概率之中的,才是羽川翼这个女孩。关于这一点,说是已经成为了我和忍野的共识也不为过。

那个家伙。只有那个家伙。

真的很糟糕。

「说起来,那个头痛也让人在意呢——对于我来说。简直就像是没有意义的伏笔一样。那么,阿良良木君,我们这里就立即兵分两路把。我呢,去把你们埋掉的猫给挖出来。也就是挖坟啦。」

「哈——挖坟啊。」

「这个嘛,的确是挨雷劈的行为啦——不过,我还是想至少做到这一步。要是埋在那里的猫只是只普通的猫的话,就安心了。那时候就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的HappyEdig。要是要给我惩罚也没有任何问题,我甘之如饴。本来我就是日式太鼓一样的男人。」

「你是不是日式太鼓我是不知道啦——而且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也就是说,我只要告诉你埋猫的地点就行了吧?要带你过去也行哦?」

「那当然是要告诉我了,不过阿良良木君并没有带路的必要。只要告诉我大概的地方,我就能找到那只小猫咪的墓头。」

「嘿——」

也就是说不是白流浪了这么久啊。

地理知识什么的原本就不需要——不愧是,能在这个连本地人都不清楚存不存在的废墟上,建立根据地的人。

「当然,告诉你也没关系——不过由于是在我的行动范围之外,要正确表述起来比较困难,可能真的只能告诉你大概的地方哦,这样也没关系吗?」

「没问题。」

忍野点了点头。

对于不可靠的我既没有抱怨也没有讽刺——这正好清楚的表明,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的紧急。

但是——要说情况紧急。

明明可能连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尽管如此,已经情况紧急了吗?

战时一般的状况吗。

「相对的,阿良良木君有另外的重要任务。」

「诶?」

「不是说了吗?兵分两路——希望阿良良木君直接和小班长接触。」

「直……直接是指?」

「现在就去小班长的家。然后见到本人,面对面眼对眼的谈话,确认她的平安。」

对于如此理所当然的做好安排的忍野——我不由得失去了言语。

诶?去家里?

「喂——别说傻话了,忍野。你以为现在几点啊?」

「午夜啊。而且是正午夜。正是因为是正午夜——某种意义来说,不是正午夜就没有意义。都不用引证丑三时什么的了,一般来说,午夜正是怪异们活动最活跃的时间带。也就是阴性和阳性,最容易判别的时候。」

「这个,在春假的时候亲身体会过了就是——」

但是这个世界上也有常识和非常识的区分。

如此深更半夜到异性的同班同学家里去这样的行为,明显属于后者。

「因为是非常事态,行为非常识一点也没有办法啦。不如说不这样不行。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阿良良木君被小班长鄙视就了事而已。」

「还真的是最糟啊。」

不过。

有了白天的事情,可能已经被鄙视了,再往早一点说,在春假的时候就被鄙视了也不奇怪。真要说起来的话,现在去在意才显得不可思议。

本来就被讨厌了。

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实啊。

「而且,要交换分工也不大可能——要判断被埋的猫是不是普通的猫,我是做不到的——」

「没错。而且——要判断小班长有没有异常,也是阿良良木君比较合适。」

因为是朋友嘛。

加在后面的那句话,好像包含了若干的挖苦讽刺——但是,就算是讽刺,那也是让我燃起斗志的不可思议的一句话。

是啊。

怪异什么的先不管——与羽川相关的事情的话。

比起忍野来,我才是专家。

「但是忍野啊,我不知道羽川家在哪儿啊。」

「诶?是么?那还真是奇怪。阿良良木君和小班长是同班同学吧?没有班级的住所登录簿什么的么?」

「你那是哪个时代的观念啊。现在对个人情报都进行管理——就算是朋友所知道的也只有手机的号码和邮件地址而已,通常来讲,连住哪个(电车)站都不知道」

「真是令人不快的时代啊。模拟信号plus夏威夷系的大叔完全跟不上啊。」

模拟信号plus夏威夷系的大叔仿佛真的很不快似的皱起了眉头。对于既没有手机也没有PHS的机械白痴来说,的确是不快的时代吧。

「但是,这么说怎么样呢,包括春假在内的一个月里,阿良良木君和小班长的交往也算密切,应该也不会完全没有头绪吧。从平时对话的只言片语,到碰头地点的时间什么的,小班长所住的地方,大体的位置应该有个概念吧?」

「不要说的人好像跟踪狂似的……」

不过。

的确是有概念的。

这不是当然的吗(作坦然状)。

这种程度的事都做不到的话,可是有损阿良良木历之名的。

对于我和忍野的会话,金发的吸血鬼幼女似乎全无兴趣,只是将脸埋在两膝之间,任凭声音从左耳流进右耳流出——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我骑着山地车,在深夜的小镇里奔驰。

虽说也姑且打开了车灯,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其实没有必要。因为在离开废旧大厦之前,不忘记让吸血鬼幼女吸血(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的在吃甜甜圈的时候吃的更津津有味的样子,真是打击),我的身体现在,带着较高的吸血鬼性质。不管是暗夜还是暗之中,都能一眼看到遥远的前方。

不过嘛,自行车的车灯,就像是告诉路人「有自行车通过哦」这样的标志性的东西,要是因为能看清就不点的话,还是很危险就是了。

「哎,好像事情变得大条了呢——说起来,这个时间冲到羽川家里,要怎么跟人说明啊。」

就算说越早越好——就算说晚上正好。

相当的乱来啊。

对于普通的家庭尚且如是,何况羽川的家庭,还夹带着着不和与扭曲——从白天听说的情况来看,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会欢迎半夜来访的同班同学的样子。

真的是有够乱来。

「不过,这些事情还是别告诉忍野了——再说,那家伙就算知道这些,对于认定必须要做的事情,他大概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反正要交换分工,也是不可能的。且不论是否能够判别,要在半夜拜访女孩子的家这种事情,老江湖如忍野咩咩也是不可能的吧。

原本就是一个可疑的要死的大叔,在废弃大楼里面住了一季,比春假刚遇到的时候似乎还更邋遢了。

有点可疑的家伙。

或者可能是流浪者。

还可能是飞天御剑流的后继者。

如果是我去的话,就算被报警了,也就归结于小孩子的恶作剧。未成年人的特权,就让我来充分的发挥使用好了。

「而且,我和羽川说起来还算是小鬼——挖坟什么的,本来就下不去手。」

结果还是人尽其才。

如此说服自己之后,我停下了自行车。

交通灯下的住所表示,前面这一带就是我所推断的,羽川所居住的区域——羽川的家。

关于访问时的礼貌礼仪,只能期待船到桥头自然直了——不过这还是之后的问题。

首先我必须要确定羽川家的位置。

……开什么玩笑啊。

什么叫首先啊。

这个就超难的好不好。

就算说是乡下小镇,这里也是住宅街——一家一家的看门口的门牌就行了,骑车过来的时候虽然如此天真的想过,真到了实行的时候,才发现这是相当的重劳动。

简直就像要靠毅力去解开四位的密码锁似的。

绝对会半途而废的吧。

不,密码锁的话,还可以保证一定有正解的时候,而现在的情况,我最初的推定就是错误的可能性也不可忽视——羽川的家在这一片地域的可能性,不过是我自己随便预想的而已。

那可是羽川。假装对自己家附近不大了解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啊,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到底是被怎样警戒着啊。

岂不是真的被当成跟踪狂了吗。

「真是。无尾猫啊——有也好没有也好都可以说是猫尾巴就是了。」

这么说着,我再次骑起山地车。

要是期待更慎重一点的话,本应该放慢速度,慢慢仔细的去检查每一家的门牌的,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没有这个必要。

吸血鬼视力的强大,也同样体现在动态视力中——连视野也在无意之中变得广阔。真的有意的话,我有自信踩着踏板转一圈,就能将两旁住宅的门牌,一个不漏的看个清楚,虽然实际上怎么说不会这么耍这种花枪就是了。

下定决心总之先将这个地域从头到尾一家不漏的转一圈,我用力蹬了一下地面。

仅有一人参加的扫荡式作战。

没错,就算心力憔悴,我也在所不惜。

想想春假的时候羽川为我所做的事情,我的心,不管是复杂骨折也好,粉碎性骨折也好,那种事情,都不足为道——如此想道。

然后。

然而,这份决意,结果还是只能落空。

我的决意,一直一直,都在落空。

姗姗来迟也给我有个限度。

我要是真的为羽川设身处地考虑的话,真的想要为她做些什么的话——白天的时候,管他会被拒绝也好被阻止也罢,真的因此被轻视又如何——就算是强来也该在那个时候,冲到羽川的家去。

现在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

已经为时已晚了。

「——啊。」

就在我跑完正面,刚刚转弯之后。

在深夜这个时间,在骑车至此还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擦肩而过的我的面前,突然。

突然。

受到了突然的冲击。

偶然。

违背常理的——出现了。

实在是没有道理的——出现了。

不,那个只是在那里而已——那个只不过是存在在那里而已,像刚才那种,说的好像是选择在我眼前出现,或者好像在伏击我似的表现方式,并不客观公平。

那种想法太过自以为是了。

那种机会主义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是必然,连偶然都不是。

只不过是,相互前进的道路重叠了了而已——因为对于那个来说,我实在是不足为道,连去注意的价值都没有的渺小存在。

正如——对于怪异来说的人类一样。

在这路灯的光线尚且昏暗的夜空中。

装在山地车笼头上的LED灯所照到的是——想要隐藏什么的某人。

大家都认识的,班长中的班长。

羽川翼。

「——那个……但是。」

但是,可是。

看着那样的羽川,还能够判断那是羽川,断定那是羽川的人没有几个吧。

就算是父母见到也会搞不清楚。

这种修饰,在这种场合下,虽然充满了讽刺就是了——

「……羽川……吗?」

白色。

白色。

白色。

其存在——就如同是纯白一般。

无垢的,纯白。

虽然这个比喻用在黄金周这样的时间段不太恰当,但洁白胜雪,说的就是这样了吧。

羽川那如同润湿的鸦羽一样绮丽的发,变得好似透明的纯白——而本来色素就很淡的羽川的肌肤,更是变得病态的苍白。

变化了。

别说是靴子了连袜子都没有穿,仅仅身着胸衣和短裤,好像直接从浴室里面直接冲出来似的姿态的确另人震惊——然而,唯一形成对照的色,也是源于那内衣的颜色。

醒目的。

纯粹的——色。

但是,个人来讲对于这色却似曾相识。

毫无疑问,那就是白天,羽川所穿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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