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门有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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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门有侠-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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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小渊疑惑地问道:“就这样就可以了吗?不用再给他上点药什么的?”

    江未寒笑着摇头道:“小师弟的体质本来就异于常人,再加上他武功又高,这样的伤口,只要缠上纱布就能复原。”

    风一扬笑嘻嘻地在一旁说道:“那是,我是谁呀,这种伤叫伤吗?”一脸的得意和欠揍,叫人忍不住想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句话来。

    鱼小渊看着他这张欠揍的笑脸,猛地想起这人正是欺辱自己的淫贼,抬起粉拳猛地一拳打在了风一扬的伤口上。

    风一扬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鼻子眉毛眼睛都拧在了一起,大声呼痛,模样古怪。

    鱼小渊原本冷着脸,这时看到风一扬的搞怪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音似黄鹂,婉转动人,笑靥如花,明媚不可方物。

    风一扬和江未寒都看得呆了。

    鱼小渊随即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该笑的,硬板起脸,哼了一声道:“哼,疼死你活该,让你欺负我,臭淫贼。”

    风一扬苦着脸辩解道:“冤枉啊,我昨晚彻夜查案一宿没睡,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所以就一骨碌钻被窝里去了,谁知道你也在被窝里啊。”

    一头雾水的江未寒此时才算弄清事情的原委,指着风一扬的脸大张着嘴惊道:“啊!师弟,原来你竟然,……”

    风一扬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连忙辩解道:“不是的二师兄,我可没欺负她,我只是睡着了,然后,然后,碰到了这位姑娘……”

    鱼小渊听到这个暧昧的‘碰’字,羞愤欲死道:“你,你还好意思说只是睡着了,我分明记得,你当时脸上还带着笑,还笑得那么,那么猥琐。”

    “小师弟!”江未寒一双秀气的眼睛此时瞪得比牛还大,死死地盯着风一扬,丝毫不掩饰他的怒火,仿佛风一扬无意间欺负了的就是他的老婆一样。

    “我?猥琐!?”风一扬瞬间感觉自己身上不多长几张嘴这事情是说不清了,哭丧着脸道:“拜托啊姑娘,我那是苦笑,苦笑好不好?”

    鱼小渊其实也记不清当时风一扬的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本能觉得羞愤所以把风一扬定位成了一个淫贼,淫贼的笑当然应该是猥琐的,可是现在想来,好像又真的有可能是苦笑,只好不确定地说:

    “那,那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你要睡觉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你这么大的人连睡觉都会走错房间的吗?还是说你就是想故意欺负本姑娘?”

    鱼小渊说着,自觉委屈,眼睛里又闪动起了晶莹剔透的泪花,眼看着就要委屈得哭出来了。

    她这话一出江未寒也觉得甚是有理,帮腔道:“是啊小师弟,你这么大的人了,即使确实不是心存歹意那也不应该,需知你从小到大都住在这里,再困也不该记不清自己房间在哪才对。”

第三十四章 一个萝卜一个坑() 
“有道理啊!”风一扬听了也顿时傻眼了,皱起眉头开始苦苦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困到连房间都能走错。

    鱼小渊看自己抓到了点子上,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被人轻薄的羞辱也减轻了不少,两眼望天等着那个臭淫贼过来向自己道歉。

    风一扬苦苦思索一阵,突然一拍脑门,指着房门碎成七八块的那个房间问道:“那个是谁的房间?”

    鱼小渊瞟了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就是我的房间啊。”

    风一扬抓狂道:“放屁!那他妈就是我的房间!”

    鱼小渊这时也想起来了,这里是六扇门,她是昨天受了伤晕过去被他们救回来的,所以这里似乎确实没有她的房间。

    鱼小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嘴里却还是不服气道:“那谁让你把我放到你房间里的,说不定,说不定你早就打算好了要心怀不轨呢。”

    风一扬捂着脸崩溃道:“姑娘,我们六扇门没有多余的客房。”

    “啊?”这回轮到鱼小渊吃惊了,“你们六扇门连个多余的住人的房间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风一扬和江未寒齐齐摇头道:“确实没有~~”

    鱼小渊奇道:“六扇门不是招徒弟的吗?那徒弟们住哪儿?”

    “很简单啊,一个萝卜一个坑,艺成之后除了留在长安任职的几个,大多都会下放到地方,或者由于退休啦死亡啦归隐啦叛变啦,房间总会有空出来的,所以有多少房间就招多少弟子咯。”风一扬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鱼小渊的表情变得呆滞:

    “江湖传言,六扇门招收徒弟不拘一格或多或少,从无定数,极为神秘,所以一直为人所津津乐道,六扇门怎么确定收徒数量也有了数十种传言,有说抽签的,有说看资质的,有说看官职数量的,没想到居然是看空房子的数量,怎么会这样……”

    江未寒面有惭色道:“其实是因为这个,这个银两不够,所以师父当年在盖房子的时候别具匠心,只盖了少量的房间,多出来的空地就设计了几个院子,看起来也颇为宽敞和雅致。”

    风一扬小声嘀咕道:“什么银两不够,丫山老头把银两拿去盖客栈去了,只剩那么点,当然不够盖房子的了。”

    江未寒一把捂住风一扬的嘴,正色道:“小师弟,家丑不可外扬也。”

    风一扬和江未寒之间全无隔阂,鱼小渊也看得心头一阵暖意,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到风一扬面前问道:“哎,那个,……臭淫贼你叫什么来着?”

    风一扬:“……我叫风一扬。”

    鱼小渊眼睛看着别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心虚:“哦,我叫鱼小渊。”

    风一扬点了点头,突然瞪着眼说道:“鱼女侠,你为啥偷我剑啊?”

    鱼小渊被他盯得面皮一红,转身双手背在身后,踮起脚往边上走了几步,小声说:“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啊。”

    风一扬却是瞪大了眼睛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什么理由。”

    江未寒别过头去,一副不忍再看的表情。

    鱼小渊却出乎预料地没有发脾气,脸色越发红了,柔声道:“我娘说我爹喜欢神兵利器,我要找我爹,我看你这个应该是一把神兵,不然我恐怕知道他在哪里也见不到他。”

    语气比昨夜少了几分爽朗,多了几分温柔,心细如江未寒,不禁眼神一黯。

    风一扬闻言一愣,看了看手中的剑,怔怔道:“你拿了这个,就能找到你爹吗?”

    鱼小渊扭过头疑惑地看了风一扬一眼,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知道,我都没见过我爹,不过娘说的应该是对的吧。”

    风一扬轻笑一声随手挽了个剑花,把疑似神兵的剑丢向了鱼小渊:“喏,给你。”

    长剑打着旋飞了过去,鱼小渊手忙脚乱地接在了手里,方才想起刚才这剑刺穿了风一扬的身体,连忙紧张地看了看手,却发现手安然无恙,试探地用手指戳了戳剑鞘的底部,和看起来一样,钝钝圆圆的,试着拔了拔剑,和前几日一样,怎么拔也不能把剑拔出鞘。

    鱼小渊不禁疑惑道:“咦,刚才这剑的剑鞘不是很锋利的吗?怎么现在又……”

    风一扬笑了笑说道:“和这把剑为什么拔不开一样,都是剑的秘密,我可不能告诉你。”

    鱼小渊嘟起嘴唇,不屑地转过头去:“哼,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么?等等!~~你把这剑送我了?”鱼小渊惊讶地看向风一扬。

    风一扬冲着鱼小渊露齿一笑,笑得欠揍无比:“嘿嘿,你想得倒美啊,借你的。我也要找我爹,师父说我带着剑也可以找到我爹,只不过我连我爹在哪儿都不知道,就先大发慈悲地借给你了,不要太感激,当然你这小妞姿色不错,想以身相许的话也是可以的,我接受。”

    原来,他也想找他的父亲吗?鱼小渊拿着剑呆了呆,才反应过来他的后半句话,把手中的剑使劲一挥咬牙切齿道:“风一扬!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淫贼,你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吗?”

    与此同时长安城里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大唐日报,长安晚报纷纷对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惊悚灾难进行了传播和报导,人们纷纷表示自己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颤,并且听见了一声极其尖锐刺耳的惨叫,仿佛地狱里传来的哀鸣。

    群众们一致的看法在长安城开始引起恐慌,原本以为只是噩梦一场,谁知道最后竟然发现是全长安以及周边地区的人都能感受到的一场特大型灾难。

    而且,全家被灭门的礼部周侍郎家附近,百姓们听到的惨叫尤为清晰,周府隔壁的老王甚至被吓得魂不附体,他赌咒发誓说这个惨叫声就是周侍郎的小妾的声音,他曾经近距离亲耳听过这个小妾的叫声。

    通过老王,人们渐渐地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个灾难的征兆,把它和灭门惨死的周家联系了起来,把周侍郎当成了灾难降临的第一个祭品。

    很快,地狱之门于昨晚在长安打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除了始作俑者风一扬和欧池墨以外几乎满城皆知,而且越传越玄。

    据说还有人看见昨夜周府上空划过一道黑影,很快就有人说前天也看见了,各种各样的传说充斥了大街小巷,随便找个早点摊子都有在议论这事儿的。

第三十五章 悲惨小太监() 
这一次算是完美演绎了一把什么叫一发不可收拾,传言,很快就像长了脚一样,跳入了高墙之内,甚至层层宫墙的深处。

    短短的几天时间,传言不停地发酵发酵,已经闹得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甚至有传言说,宫中已经决定了,要在长安城中建一座塔,然后派出一位法师前往海外求大乘佛经求回来镇压群魔。

    那个时候西域已通,各种各样的番邦总会有各种各样未知而奇妙的东西,再加上是宫中的大人物做的决定,人们就此竟然安分了不少,躁动的人心竟然就平稳了不少,改为了对那法师和西域佛法的好奇。

    新闻的热潮总是鸡毛火,来得快,去得快,地狱之门的热潮暂且平缓了下来,海外取经的热潮又一次席卷了长安城,紧接着还席卷了大唐。

    几百年前有一个姓张的能人出使西域,带回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如今又有人要远行,不知又要带回什么样的东西,这可是大事中的大事。

    在好奇欲中,长安城关于地狱之门的传言渐渐淡了下来,可偶尔还有人愿意提一提,谁家丢个猫死条狗什么的,也都会往地狱之门上联想一番,再掀起一波小的风浪。

    而一切的一切,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风一扬同学却一副全不知情的样子,每天除了案子的勘察就是回六扇门和鱼小渊斗嘴耍宝,偶尔路上听到一些地狱之门的碎言碎语他也会假装没听到地路过。

    非著名哲人徐同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我想不知道,那你再说一万遍我也是不知道,风一扬很好地贯彻了这句话。

    事实上这个诡异的案子缠了他好几天,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八卦花边,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请原谅我用了八卦周边这么现代化的说法,还是那句话能看懂就好了,要是改用文言写我拿什么吐槽时事阐述哲理~~~主要还是我历史盲加半文言盲,那个谁,就说你呢,板砖收起来,板砖太硬了要砸我可以选择一个柔软一点的东西,比如妹子。)

    这一天,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午后碎阳送暖,柳枝随风轻摆,空气中充满了泥土和青草被太阳晒出来的芳香,还夹杂着一点灰尘的味道。

    风一扬********,懒洋洋地向院外走去,正遇上了从屋内走出来的江未寒。

    江未寒笑眯眯地打招呼道:“小师弟,你又去查案吗?”

    风一扬摇了摇头道:“不查了,一点线索都没有,今天给自己放一天假,去太医院看看大师兄。”

    江未寒吃惊地说:“你要去看大师兄?”

    风一扬愣了愣说:“对啊,大师兄受伤以后我还没去看过他呢,我去看看如果他伤快好了我正好把丫接回来。怎么了,二师兄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江未寒摇了摇头,微笑道:“嗯,没什么,祝你好运。”

    风一扬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膀,转身走出了大门。

    没有刻意用轻功飞掠,风一扬就这么悠闲地在暖阳里闲逛着,六扇门离皇宫南门不算太远,走到的时候,也已经午时将过。

    在南门附近不远处,风一扬看见了七窍生烟的风连山,一个太监陪同左右,正从皇宫中缓缓走出。

    风连山一见风一扬就气不打一处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黄布一把砸在了风一扬的脸上,黑着脸数落道:

    “你说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就知道给我惹事儿,案子没破,事情已经给我惹出来了!”

    小太监在一旁看的眼角一缩。

    “什么鬼啊?”风一扬把黄布从脸上抓下来,愣了一愣道:“哦,圣旨啊?”

    风连山气呼呼道:“你以为是简单的圣旨?你自己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风一扬把黄布铺开好奇地扫了几眼,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古怪,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涔涔冷汗。

    目光犹疑地盯了半晌,风一扬打了个哈哈道:“哎呀,这种鬼神之事,都是无稽之谈,无稽之谈,而且民间传言向来是越传越离谱,说不定是误会呢,哈哈,误会。”

    风连山冷哼一声道:“君无戏言,误会也没用,这个在深夜怪叫扰乱民心的人,一旦抓住,杀无赦,如有同伙,一并处斩!”

    风一扬吓得一哆嗦,随手把手中的圣旨像丢烫手的山芋一般就那么一丢,然后没事人一样挠着头傻笑着。

    明黄色的圣旨打着转就往远处的地上掉去。

    “哎哟!”边上那太监可不乐意了,一个虎扑从空中接住了那道圣旨然后举着圣旨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抬起头来,小太监的鼻血已经淌到了下巴上,他哭丧着脸道:“唉哟,我的祖宗哎,这圣旨也是能随便丢的吗?”

    风连山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了风一扬的脑袋上,怒吼道:“大胆了,你要上天吗?圣旨也敢随便丢,给你个龙椅你是不是还想坐一坐啊!”

    风连山的怒吼中气十足,响亮得能传到天边去,这里离皇宫可没多远,小太监哀鸣了一声,闭上眼用两只手捂住耳朵,干脆做起了掩耳盗铃的活计。

    风一扬苦笑着挨了一下爆栗,偷偷地翻了个白脸,小声说道:“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丢我脸上的。”

    风连山假作没听见,骂骂咧咧地走过去扶起了那个小太监,赔笑道:“嘿嘿,这位公公,你没事吧?不知如何称呼?”

    小太监被风连山扶起,过程中双手一直高举着那道圣旨,小心翼翼的,听风连山问起,连忙摇头道:“不碍事不碍事,我没事的,哦,我姓毛,风老您叫我小毛子就可以了。”

    随着他的摇头,鼻血一点一点地甩落滴在地上。

    风连山往后退了半步,躲开一点洒向自己胸口的鼻血,回头怒视风一扬道:“都怪你乱丢圣旨,害得这位毛公公都摔成这个样子了。”

    风一扬吐了吐舌头。

    风连山转身看向这位毛公公,举起袖子,犹豫了一下,伸手从他手中接过圣旨温柔地替他擦去了脸上的鼻血,一边擦一边说:“毛公公啊,小徒实在是不懂事,你多海涵,他是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

    小毛子被传说中的风老这般善待,人都飘飘然了起来,微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是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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