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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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神鹰-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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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的手臂被浪子三郎牢牢抓住,她本来要挣扎,听浪子三郎这么一叫,她不动了,骇然望着“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本来英俊的面孔现在变得十分难看。

“香香!”浪子三郎放开手:“乖乖站在旁边别动,我替你逮杀小朱的凶手。”

香香站住不动,满面惊疑。

“阴阳童子”闪动弹身……

“回去!”

浪子三郎如巨鹰冲天,半空中一掌把“阴阳童子”震回原地。

“阴阳童子”站稳,口角沁出了鲜血。

“姓童的,别急着走,事情还没交代清楚怎么可以开溜,讲溜功你比我差得太远了,安分一点,破扇子也给我收起来……”

“什么毒针毒粉对我完全不管用,还有什么‘亡命散’什么的最好也省省,我一向老实,所以把话说在间里,要是惹毛了我,我就先断了你两只用毒的手。”

“阴阳童子”的脸孔扭歪,他做梦也估不到浪子三郎的功力会高到这种程度,简直已经到了不可思议之境。

“姓童的,现在路无行人,咱们慢慢聊聊!”

“浪子三郎,你休得意,待会儿你就哭不出来。”

“那是待会儿的事,先谈现在,人是你杀的对不对?”

“你……胡说!”

香香的神色开始变化。

“他们五个是被毒杀的,你赖不了!”

“小子,你杀了人想嫁祸,我为什么要……”

“你的目的是灭口。”

“小朱是我的心腹,我会……”

“很不巧,我来时小朱还没断气,他亲口说的。”

“鬼话!”

“还有,玄玉那妖女是你枕边人,你不但杀了她,还剥去她的衣服抛在河里,你的心比你用的毒还要毒。”

“童少白……,你……”香香扑出。

浪子三郎—把拉了回来。

“香香姑娘,我要你乖乖站在旁边怎么不听话,他一身都是毒,你送死么?”

“阴阳童子”僵立着,脸孔已完全变了形。

“现在我想听听你杀人灭口的原因?”浪子三郎还是嘻着脸,真是像是在跟很要好的朋友闲聊,半点火药味都没有。

“阴阳童子”紧闭着嘴。

“我知道!”

香香咬牙说。

“你知道?”浪子三郎偏过脸:“那你说吧!”

“他在清源客栈里用诡计污辱了石家堡二少夫人!”

“有这种事?”浪子三郎栗叫。

“他人在这里,问他。”

浪子三郎脸色剧变,目暴杀光,这种情形是他出道以来的头一次。

他一向嘻皮笑脸,天坍下来也不当回事,突然之间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童少白,说,有这事么?”似乎每一个字都带着杀机。

“有!”阴阳童子承认了。

“想不到你吃了天雷豹子胆。竟然敢坏石家二少夫人的名节……”

浪子三郎咬牙切齿,双目喷火。

“阴阳童子”溜动目光。

“童少白,不必妄想有人来救你,也没人救得了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敢这样做?”

“他是奉命而为。”香香又接了话。

“奉谁之命?”

“问他才知道。”

浪子三郎目光照定“阴阳童子”,如果说目光也能杀人,浪子三郎现在的目光就可以杀人,而且已经杀了好几次,这种目光连不相干的人:接触了都会胆寒,已经集愤、恨、怒、毒之大成。

“你说?”

“……”

阴阳童子紧闭着嘴。

浪子三郎深深—想。

“你不说我代你说,那蒙面的特使对你下达的命令,对不对?”

“阴阳童子”全身一战,后退了两步。

“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有知道的理由,现在你说,他是谁?”

“不……知道!”

“你敢再说一遍?”

“是……真的不……”

浪子三郎—晃而前,手爪抓出。

“阴阳童子”手中摺扇疾划,虽说他已被浪子三郎完全镇慑住,但他的武功仍是未可轻视的人,人被逼到了极处.便会倾其全力不顾—切地反抗,就是俗话听说“狗急咬豹子”,拼死一声;摺扇一划,其凌厉简直无以形容。

浪子三郎改抓为劈,这是他新练武功的—式。

双方出手疾逾电光石火。

“哇!”地一声怪叫,“阴阳童子”不是被击中,而被挥掌所发的罡劲震透内腑,口血喷处,人跟着连打踉跄,这一跄拉近他与香香之间的距离,—个阴毒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忘命名阴,拼聚残余,一个急冲。

“哎!”香香尖叫一声,已被扣住。

因为势疾,加上“阴阳童子”已负重伤,两人差一点滚倒在面,但还是稳住了,“阴阳童子”反剪香香手臂,他到了她的身后,香香变成了盾牌。

浪子三郎气炸了头皮。

“阴阳童子”面目有如厉鬼,满嘴满身都是血。

“放了她!”

“小子……你是在……说梦话!”

“你以为以她作人质就能走得了么?”

“至少有一个垫背的。”

香香目眦欲裂,只有怨毒没有恐惧。

浪子三郎挹手一指。

“童少白,你准备死几次?”

“随便,本人已经不在乎了。”

浪子三郎的手仍指着,双方距离在八尺之外。

“童少白,我要你放手,她本是你的人对不对?”

“现在已经不是。”

“你想怎么样?”

“我带她上路,你要是不想她死就别跟来。”

“我说过没人救得了你。”

“你别动……”

“阴阳童子”一脚后伸,准备退走。

“杀了他,别管我的死活。”香香厉叫。

“他长翅膀也飞不了。”

浪子三郎话刚说完,“阴阳童子”突然怪哼一声,双手松开,连连后退,他感到一缕奇怪的罡气直贯脑海,就像是挨了致命的一击,浪子三郎的手完全没动,而且远在八尺之外,这罡气何来?

香香扭转身,劈出一掌。

惨哼声中,“阴阳童子”仰栽下去,四肢一阵卷曲不动了。

同一时间,香香也栽了下去。

浪子三郎弹身上前。

“毒!”香香只吐了一个字便告气绝。她死了,但两眼圆睁,她是死的不能瞑目,因为要她命的是她和小朱曾经效忠的主人。

“阴阳童子”是被香香一击震死还是自决?

浪子三郎伸手一探,“阴阳童子”是死了。

现场,七具尸体。

浪子三郎哭笑不得,他从太原一路跟踪“阴阳童子”下来,中途一度脱线,他主要是要从“阴阳童子”身上迫出毁小翠容貌的蒙面人何背景,结果不但功亏一篑,还让这匹色狼有机会糟蹋了石家堡二少夫人如萍。

他在想———

“阴阳童子”和香香进石家堡是一种刻意的安排。

石家庆死了,石家辉也如此无能?

蒙面人一帮如此对付石家堡的目的何在?

石中龙何以突然要传家主之位与石家庆?

石中龙之中风有没有人为的因素?

想到这一点他打了个冷战。

大厦已倾,先折其栋,石中龙一倒便注定石家堡已走上了末日之途。

突地,他想到了矢志复仇的东方月华姐妹,东方月华曾说过不杀仇魁,定要石家家破人亡,这是最残酷的报复,莫非这一连串的事故都是……

他又打了一个冷战。

这能怪东方姐妹么?

他感到—阵茫然。

这就是江湖,弱肉强食,逞谋争霸,恩怨纠缠无有了时,一脚踏入便身不由己,可是自己……他不敢往下深想,颓然举步离开。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走的是往交城的路,他准备做什么?

日已上三竿。

大路上已经有了行人。

已经断气的“阴阳童子”突然坐了起来,死人真的能复活么?

不,他没死,只是装死而逃过了这一劫。

他站起身来,拭了拭口边的血渍,干笑了一声道:“天幸能骗过了这小子,只要人活着,迟早一天要这小子付十倍的代价。”

目光射到香香的尸体:“这娘们可是好货,可惜,同样的货色还真不容易找到。”

生来的德性,他似乎已忘了死中得活。

远远有行旅接近。。

“阴阳童子”朝大路两端望了一眼,向不远的路边野林快速奔去。

小朱是他的心腹手下,他连他的尸体都不看—眼,他的心大概不是肉做的,人性当然是完全没有,否则他就不会杀与妻子无异的玄玉。

进入要林子,他松口气停下来,自语道:“浪子三郎这小邪门怎么会有这高的功力,那他的师父老小子更可怕么?他手指不动,能发出无形的致命罡气,这是那一门子的武功?要不是我见机暗吞下‘仙游丹’此刻早已到达西天了!”

自语甫落,—个声音道:“童少白,你的确命大。”

“阴阳童子”陡吃了惊,摺扇不自学地扬起,目光扫处,立即又把摺扇垂睛。

蒙面人兀立眼前不远。

“特使!”他躬了躬身。

“此次任务只成功—半!”

“是的,特使,没料到半腰里杀出了个浪子三郎。”

“残局由我另外着人收拾。”

“谢特命名。”

“现在你作何打算?”

“打算?”阴阳童子—听话风不对,心里发了毛:“特使的意思是……”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而对手都是睚难缠难惹的人物,你已经无法再在江湖上露脸,问你可有什么打算?”

“这……”

阴阳童子的心已经收紧。

“你难道完全没想过这问题?”

“那只有……离开中原—途。”

“你以前说过的远走关外?”

“是……是的!”

“不行!”蒙面人摇头。

“特使难道要……”他全身的细胞都抽紧了。

“你现在寸步难行,只要一露面就非落人敌人手里不可,你绝到不了关外。”

“那……”

“阴阳童子”连舌头都打了结。

“有一条路可走。”

“是……是什么路?”

他想到的是死路,心里起了兔死狗烹的悲哀。

“这一点等会再说,先谈下一个任务。”

“下—个任务?”

他几乎要额手称庆,既然有下一个任务,这就表示自己刚刚的预测是多余的,不会被灭口。

“对,非常重要,也非常艰巨的任务,你必须尽力达成,不岁太上对你的厚望。”

“是!”阴阳童子躬身而应,—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赴汤蹈火,属下万死不辞,请特使示下?”

蒙面人凝神着“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显得有些站立不巡。

“你听着!”蒙面人终于开口:“太原城出现了一个蒙面老者,自称‘诛心人’,来路和动机不明,给你的任务便是设法摸他的底,这非常重要,他可能是本门最可怕的敌人,比老小子和浪子三郎那一帮还要可怕。”。

“遵命,属下尽力去做!”一顿又道:“刚刚特使说,要指示在下一条该走的路,不知是……什么路?”

“你现在已经不能以本来面目现身对不对?”

“是!”

“如果你不再是‘阴阳童子’而变成另外一个人……”

“特使的意见是易容改装?”

“对,我们现在就走!”

第十六章狐狼当道

交城崔府,虽不是显赫门第,但也是名望世家。

夜静更阑。

浪子三郎在围墙外四周打转,他已经潜入府中查探过崔如萍没回家,不过他判断崔如萍在发生了那事之后可能无脸回家,但亲情所系,她会偷偷回家探望,所以他在外面巡逡,希望能碰上崔如萍查明真相。

一骑快马来到崔府大门之外,马上滚鞍落马,把僵绳搭在侧边的石桩上,然后上前叩动门环。

浪子三郎闻声望去,隐在照壁边一望,门灯照见的是一个健硕的半百老者,手里持着—根粗大的旱烟筒,从这特殊的标志,他立即认出这老者赫然是石家堡的武士总教习“满天星”蔡云,不由心中一动,蔡云连夜拜访崔府,定与二少夫人崔如萍的事有关。

大门打开,应门的是个中年汉子,上下打量了蔡云—番。

“请问……”

“老夫石家堡蔡总教习,专程来拜见崔老爷子。”

“哦!蔡总教习,失敬!”中年汉子抱了抱拳:“但不知……”

“老夫奉二公子之命,有要事面禀崔老爷子。”

“请进稍待,容小的通报!”

“有劳!”

蔡云跨进门槛,大门随即关上。

浪子三郎摸摸头,绕到侧方越墙而入。

大厅里。

崔老爷子光庭与蔡总教习分宾主落座。

虽然吉期未到,但大厅内外已布署了部分极彩,洋溢着一股喜气。

“久闻崔老英雄的大名,今日才有幸拜见,尚请见恕深夜打搅唐突罪!”

蔡云谦虚地欠了欠身。

“那里话,蔡总教习光临,难得之至。”

“老英雄—向健朗。”

“托福,还好!石堡主不幸中风理应前往探视,但接到亲家母通知因为情况特殊请老夫暂时不要去,也就只好虚悬此心了!”啜了口香茗又道:“小女如萍与姑爷说是定在幼女出阁的吉期之前赶回来,想来已在路上?”

“区区正为此而来!”

“哦!他小俩口是有事不能来?这点老夫可谅解,石家堡风波迭起,姑爷已是一家之主,可能分身乏术。”

蔡云很为难地笑笑。

“二公子与二少夫人本来已到了清源,很不幸……”沉吟了片刻:“发生了一点意外,二少夫人还没到家?”

“没有,发生了什么意外?”

“现有二公子亲笔书信一封,请老英雄过目。”蔡云从身上取出一个信封,双手递与崔光庭。

崔光庭接过拆开,边看脸色边变,最后老脸起了扭曲,“砰!”地一掌重重击在茶风上,茶碗连磕飞起数尺高,砸碎,茶水喷了一地。

“这丫头……会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

“老英雄请息怒,也许……二少夫人另有解说。”

“这……还有什么好解说,气死我了,如果查明属实,这小贱人只有死路—条。”崔光庭气的老脸发黑。

“如果二公子不延后启程跟少夫人—道,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幸,偏偏……”

蔡云—脸的尴尬。

“事实早已存在,迟早还是会揭穿这丑闻。”砰!又拍了下茶几:“崔家世代清白,现在全被这小贱人毁了,教我崔光庭今后还有何面目做人?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唉!”

说着离座而起。

蔡云也跟着站起。

下人闻声而至,远远偷窥了—眼又退了下去。

浪子三郎潜身在庭前的墨竹丛里,心头大为激奋,听香香说如萍是被“阴阳童子”强暴,而现在看这情形,却似乎是如萍私会情人,到底事实真相是什幺Y石家辉的这封信是休书么?

“区区告辞!”

“请上复二公子,老夫自有裁夺!”

“是!”

“对于,信上说那不肖之徒是个年轻俊美的书生,没提来路,可知道……对方是谁?”崔光庭咬牙问。

“尚未查出!”

“好!恕老夫……不能尽地主之宜。”

“岂敢,谢老英雄接见。”

“送客!”

崔光庭大吼了一声,在这种情况之下,修养再好也无法保持风度。

—个老者应声而至,似是管家之流,把蔡云送了出去。

崔光庭木立厅中。

浪子三郎正要离去,突然瞥见檐角方向—条人影翩翩而逝,心中—动,立即弹起身越屋追了出去。

月光下,他看是个女子,不必问也猜到了九分,—定是石家二少夫人崔如萍,她果然潜回家来暗探了。

出了城,眼前是座小桥。

那女人这在小桥头的一株弯腰柳树边。

浪子三郎悄悄迫近,他听到了啜泣之声。

不错,这女人正是崔如萍,她在伤心地饮泣,浪子三郎已到了她的身后八尺处地兀自未觉。

月光仿佛也跟着凄迷。

“二少夫人!”浪子三郎出声。

“谁?”崔如萍陡吃—惊,拭泪回身。

“在下浪子三郎!”

“你……浪子三郎,我听说过你,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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