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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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神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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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是石家堡武士总教习‘满天星’蔡云?”

“不错!朋友是…………”

“‘浪子十三’!”

“‘浪子十三’?”蔡云满面惊疑,还皱起了眉头。

这么一个俊品人物竟有这么个外号,令人不解?

“对!很容易听清楚的四个字。”

“那…………‘浪子三郎’?”

“没听说过!”回答的非常干脆。

蔡云的眉头没有舒开,他在想“浪子三郎”与“浪子十三”。

据踩线的手下报告,“浪子三郎”是进了应家祠堂,而这里却冒出了个江湖上不见传名的“浪子十三”,都是以“浪子”为号,二者之间有关联么?问题在于一个是贵介公子,一个是叫化子,说什么也扯不到一块,可是“浪子三郎”进了祠堂,“浪子十三”又出现在祠堂,这绝非巧合,因为祠堂不是茶楼酒肆,更不是客店,如果说是在玩易容的把戏,双方的高矮差了几乎一个头,是截然不同的两人,这到底怎么回事?什么蹊跷?

姓应的老夫妻这时已退得远远。

“朋友是新出道的?”蔡云试探着问。

“对!故而名不见经传。”

“什么门户?”

“天理人道流!”

蔡云和四个手下齐齐色变。

“天理人道流?”蔡云重复一遍,声音已寒。

“一点不错,本人首创。”说法与“浪子三郎”一样。

“朋友是流派之主?”

“当然!”

“‘浪子三郎’的说词与朋友一样,怎么说?”

“哦!有这种事?唔!八成是冒充的,不过本人叫十三,他叫三郎,差了两个字,还不错,他不敢十成十地冒充,总算有了顾忌。”

“同流又同称创始者怎么说?”

“本人会查清楚。”

蔡云沉思了片刻,然后脸上浮起一抹冷笑。

“朋友怎会到这祠堂里来?”

“清静,不受任何干扰,是暂时歇脚的好地方。”

“哈!”蔡云挑眉瞪眼,目光如闪闪电光:“‘浪子十三’,不管你这名号是胡诌还是混说,真佛面前不烧假香,光棍眼里不揉沙子,看你的确是人模人样,闲话少说,你差遣‘浪子三郎’到本堡搅局,意图何在?



“本人说过不认识‘浪子三郎’。”

“很好,你到本堡亲自向家主解释。”

“本人没空,也没解释的必要。”

“敬酒不喝么?”

“蔡总教头,照子放亮些,别看错了对象。”

“老夫的照子亮得很,如果你喝敬酒,就随老夫上路,如果要喝罚酒…………”

“怎么样?”“浪子十三”的神色一点不变,冷漠如常。

“押你回去!”

“哈哈哈!蔡总教头,本人是看在你还正派,所以才跟你说了这么多话,要押本人到石家堡,凭你还没这份能耐,还是省省吧!”

淡淡几句话但语意相当狂傲。

武士之一向蔡云施礼道:“禀总教头,我们的目标是‘浪子三郎’,人就在祠堂中,外围已经封锁,他漏不出去,是否做一次严密搜索,连正点子一并带回。”

蔡云略作考虑道:“好,你去传令。”

那名武士立即奔了出去。

“浪子十三”淡淡地道:“蔡总教头,你们要搜索,本人不反对,但注意一点,绝不可伤及无辜,看祠的与此无关。”

蔡云不假思索地道:“可以!”

不久,出祠传令的红龙武士带了数十武士蜂涌入祠,其中部分是黄龙武士。

蔡云低声交代了几句,数十武士散开,分成四组开始搜索,他身边的武士在指令下负责搜查正面的大殿。

“浪子十三”照诺言不予拦阻。

约莫两刻光景,奉令搜查的武士陆续回到院地。

回报是一无所获。

蔡云瞪眼道:“人上了天不成?”

想想又道:“这祠堂有地窖或是密室之类的设置么?”

以名似是头目的红龙武士道:“没有,已经盘问过守祠堂的老头了,他赌咒说没有,卑属等也没发现可疑之处。”

蔡云挥手道:“你们退到外面去。”

后进的武士悉数退了出去,现场剩下蔡云和四武士。

蔡云仰面向殿阶道:“‘浪子十三’,你下来!”

“浪子十三”道:“你不敢上来么?”

蔡云冷哼了一声,嘱咐四名手下道:“你们守在下面!”

然后像一只灰鹤般冲天而起,凌空一折,姿态妙曼地落在殿廊之上点尘不惊,这一手不说惊世骇俗,至少是令人叹为观止,江湖中实不多见。

“好身法!”“浪子十三”赞美了一句。

“‘浪子十三’,言归正传。”蔡云似乎并不领受这句赞美之词:“你既然不愿自动上路,划出道来吧!”

“真要见真章?”

“你改变主意了?”

“笑话,出尔反尔就不配当浪子了,听着,洞萧对烟杆非常公平,三照为现,本人输了随你到石家堡,若是你失手那就请退堂,如何?”

“可以!”

“好!你准备好就可以出手。”

旱烟杆和洞萧同时扬起。

双方都没有特意作势,高手,无势之势。

目光已空,气势已凝。

这不是普通的交手,“浪子十三”输了便成阶下之囚,名号也就毁了。

蔡云是奉命带队执行任务的,要是失手的话,任务无发达成,总教头这位子可能就保不住了,甚至连在江湖上混的资格都将被否定,因为“浪子十三”是初出道的,可以说是个无名小卒,名不见经传。

应老头夫妇这时已失去影子,可能是不敢看这种场免。

一声沉哼,旱烟杆划出,点、戳、劈、挑、拐、挂,像是好几根旱烟杆同时以不同招式出手,诡异玄厉臻于极致。

“呜…………”洞萧像一条乌光灵蛇窜起,发出使人心神皆颤的尖锐啸声。

紧接着“叮叮”连响,金铁互振交鸣,显示出洞萧与烟杆都是特殊金属打造的。

杆影消失,乌光和厉啸不止,这一个回合很短暂,双方又回复原来的姿势。

“第一招!”“浪子十三”平静地说。

蔡云这时发觉自己低估了“浪子十三”,但只是心意一动,他不能分心去想,分心便是犯错,高手对敌之大忌。

“呀!”旱烟杆再度出手,这一招跟头招大异其趣,旱烟杆仿佛一条出洞灵蛇,窜出,但无法判断攻击的部位,似乎所有要害大穴都在攻击范围之内,看似缓慢,其实极快,使人有防御闪避无从之感。

“呜…………”洞萧又发厉啸,极奇古怪的一萧,竟然轻易地化解了这一玄奥无匹的攻招,旱烟杆的路全被封死。

“这是第二招!”“浪子十三”气定神闲。

蔡云的心神浮动了一下,但随即按耐下来,现在剩下最后一招,胜败的关键,他自成名以来,还没碰到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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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之外别无良策。

殿阶下院地里的四名红龙武士眼鼓鼓地向上望着,由于廊檐平切的死角,他们只能看到一半,紧张当然是免不了的,总教头亲自出击不奏功的情况简直每有。

蔡云的老脸泛出了酡红,这是功力运到极限的表示。

“浪子十三”的神色也趋于凝重,毕竟他还是初历大风大浪,对自己的功力还不能确切地肯定,信心并未十足。

沉寂了好一阵。

“呀!”蔡云的栗叫。

旱烟杆不是线,也不是圆,而是幻成了无数的点,像漫天花雨缤纷摇落,变成立网,变成了罩,而每一点只消沾上便足以致命,罕闻罕见的绝招,“满天星”的外号便时从这一招得来;的确是满天飞星,激射暴泻。

“呜…………”尖厉的啸声像利刃戳刺人的耳膜、心脏,功力稍差的,光这啸声便禁受不起,别提洞啸的攻击力了。

洞萧划线交织成网,网罗漫天殒星。

惊世骇俗的对仗,像是神话中的斗法。

连珠密响有如万颗铁弹般破空击地。

时间不长,像骤雨暴临乍止。

“第三招,承让了!”“浪子十三”的洞萧抵在蔡云的“志堂穴”上,他要是下杀手,蔡云早已经躺下。

堂堂“天下第一堡”的武士总教头竟然输了。

蔡云的老脸已经扭曲变形,不只是输招,同时输去了名声地位,以及大半辈子辛苦追求得来的一切,输得很惨。

“‘浪子十三’,你赢了!”七个字,很困难地吐出来。

“蔡总教头,你心服么?”“浪子十三”的声音很低。

“…………”蔡云答不出口,但神色已经默认。

“本人只是侥幸。”

“‘浪子十三’,你吐劲吧,算是对老夫的成全!”

“这并非寻仇对敌,本人不想流血!”

“老夫会走,走出江湖,永远!”英雄末路的悲哀。

“蔡总教头,你是个血性的人,在石家堡是唯一有正义感的长者…………”

“本人早有耳闻,事情没这么严重,武学深如瀚海,没有绝对的高下,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各有专精,不必如此气馁,在江湖上你的武功仍然是被肯定的。”

顿了顿又道:“本人很愿交你这个朋友,现在再出招,我逃你追!”

两人声音很低,石阶尽头的殿廊是场面死角,在院地上望,只能看到上半身,所以这情况四名武士并不清楚。

蔡云颓丧地望着这神秘的年轻高手,他无法揣测对方的心意。

“蔡总教头,本人别无他意,快行动,莫让你的手下起疑。”

“浪子十三”的态度很诚恳,不像有什么居心。

“‘浪子十三’,你没有理由这么做?”

“算是惺惺相惜吧!”

“你准备籍此作为将来对老夫要挟的口实?”

“蔡总教头,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完收萧、划弧、击出,锐利的萧声再度震破空间。

蔡云的旱烟杆像灵蛇般夭矫而起,他反击没经过思考,是武者的本能,以他的身手,一动便显示出威力。

金铁交鸣中,“浪子十三”收手电退,大声道:“本人一向不打无意义的架,后会有期!”

声落,人已凌空掠起,如天马行空,冲向跨院屋顶而没。

四名红龙武士也急起直追。

外围的武士当然阻止不了“浪子十三”,眼看他突围而去。

第三章龙蛇混杂

石家堡内宅客厅。

石家庆与石家辉两对夫妻在商谈…………

“我看这些武士全是酒囊饭袋,连一个‘浪子三郎’这等不人流的角色都逮不住,实在气人。”石家庆气呼呼地说。

“大哥,你一定看过跳蚤,微不足道德小东西,要捉它可不容易,不必急,逮他只是迟早的问题。”石家辉笑着说。

“老二,跳蚤虽小,可是吸血的,抓跳蚤就是要逼出放跳蚤的人,他是目前我们所知道的唯一关键人物。”

“好!那我亲自出马。”

“我看……………”月女开口:“抓人不是好办法,二叔亲自出马去对付一个无名小卒,更是笑话……………”

“大嫂的意思……………”

石家辉对这位花中之花的大嫂可是相当服贴,从来没违背过,礼上还加三分。

“跟踪监视,不打草惊蛇,才能追出幕后人。”

“对!大嫂的见地的确高人一等。”

“那也未必,既是商量,谁都可以说出心里的看法供参考。”

“是,对极了!”石家辉抢着附和。

茹萍见自己的丈夫在月女面前变成了应声虫,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但又不敢形之于色,只把嘴闭得更紧。

就在此刻,二夫人姗姗进厅。

四人起立。

“二娘,关于‘玄功解’爹怎么说?”石家庆急问。

石家辉急加一句:“娘,您问出来没有?”

“唉!”二夫人摇头:“一个好端端的人忽然会中风,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他不能说,也不能写,光是瞪眼啊啊叫,看样子……………他像是否认这档事,根本就没得到什么‘玄功解’,可是……………无风不起浪,这……………”

“二娘,我想……………爹是不是另有打算!”月女说。

“就算早先另有打算,现在人已经中风,什么都是空的,不会还守着这个秘密?”二夫人的眉头皱得很紧。

“我相信爹的表示。”石家庆沉声说。

“大郎,别忘了爹一向固执,也许他老人家想不到怀璧其罪,匹夫无罪,怕为石家堡招来祸患,索性隐秘不宣,我们只消看这虎龙蛇聚集太原,便可想见后果。”月女淡淡地说,但话中之意却相当够份量。

“说到这里,我想到件事……………”

“什么?”

“那些五方神圣何以不见动静?”

“这很简单,天下第一堡不是浪得虚名,还真的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招惹,每个人都想由别人出头,自己伺机收渔人之利,所以全都意存观望,谁也不愿先出头替别人垫脚,二叔的看法如何?”

“我正这么想,大嫂先说了。”石家辉忙不迭地附和。

“家庆,你现在是堡主,得拿主意?”二夫人接话。

“我想……………”石家庆沉吟了一下:“先有‘浪子三郎’,又出现个‘浪子十三’,两人同称是‘天理人道者流’,这绝对不是巧合,二者之间必有关联,所以‘浪子十三’该列为首要的查究对象,抽丝剥茧,必能追出真相。”

“好,那就积极行动吧!”二夫人点头。

早晨。

空气清新,阳光艳丽,露珠眨眼,野花迎人笑。

“浪子十三”潇洒地走在旷野的小路上,脚不沾尘,有如行云流水。

眼前,丛林如常,围绕在山脚下,像女人的裙摆。

“浪子十三”来到林缘……………

“站住!”

暴喝声中,两行武士从林中步了出来,很规则,左右各十二,就像是号令下的行动,齐齐转面相对,变成了两道挟持的人墙,一色地襟绣红龙,龙口多了一个珠,有别于一般的红龙武士。

“浪子十三”站住。

“石家堡特级护卫!”“浪子十三”轻语了一声。

特级武士是百中选一的武士,势派的确不同凡响,个个是神充气盛,显示出摄人的彪悍,夸大一点说,仿佛是两列待机而动的野豹,每一个都有其单独的攻击力。

一个锦衣人从中央小路缓缓步出,风度绝佳。

“浪子十三”稳立如山,注定正面来的锦衣人。

距离五步,双方正面相对。

“原来是石二公子,幸会!”“浪子十三”持萧拱手。

“的确是幸会!”石家辉也抱了抱拳。

“二公子是狩猎而来?”

“可以这么说。”

“怎不见有所获?”

“有,就是你‘浪子十三’!”

“噢!”“浪子十三”笑了笑:“想不到我‘浪子十三’变成来二公子的猎物,这么说……………二公子对在下有所指教?”

“‘浪子十三’,”石家辉跟着笑笑:“看来你很有风度,不愧是‘天理人道者流’的开山人,本公子当然不能不讲理,希望你能继续保持风度,随本公子回堡澄清一些问题。”

说完,冷冷地望着“浪子十三”,静候反应。

“在下早就有意登门拜访,可惜眼前没空。”

“你的意思是不去?”

“在下刚说过眼前没空。”

“你不想喝敬酒?”石家辉脸色沉了下来。

“难道二公子要在下喝罚酒?”

“恐怕只好如此了。”

“如果在下敬酒罚酒都不喝呢?”

“‘浪子十三’,这由不得你。”

“动武吗?”

“看来没别的路了。”

“浪子十三”微微皱了皱眉头。

“二公子,在下与贵堡从无瓜葛,二公子找在下实在教人骇异,动武没来由而且也会伤和气,如果有什么问题要澄清,何不当面讲?”

“本公子言出必行。”

“在下也很少改变主意。”

“那你准备自卫。”

“二公子,在下还有句不中听的话……………”

“什么?”

“如果要动武,在下输得起,二公子可能输不起。”顿了顿又道:“在下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浪子,而二公子却是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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