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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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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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我第一次想到一个问题:这辈子,我是不是和季风结婚更合适呢?

另外,季风是不是很不希望我和浆汁儿在一起呢?

她不太表露自己的内心,我看不清楚。

半夜的时候,季风和浆汁儿都睡着了。

我在黑暗中伸手摸了摸浆汁儿的额头,依然凉凉的。

我轻轻亲了她的脸蛋一下,然后摸到手电筒,爬起来,走出了帐篷。

我在附近找到一把工兵铲,朝沙漠上走去了。

我要确定一下,那些飞行人究竟是不是死去的队友。

衣舞、号外、徐尔戈、李兆、警察张回、帕万、布布、魏早、黄夕、周志丹、蒋梦溪——他们都被葬在了别的地方。

湖边埋着科考队的老丁,埋着来盗墓的马然而,埋着鲁三国,埋着另一个浆汁儿。

我要去挖开他们的坟,看看他们是依然躺在里面,还是已经爬出去不见了。

首先,我找到了那块三角形的石头。我刚刚把另一个浆汁儿的尸体转移到这里来,位置记得最清楚。

我把手电筒打开,放在旁边照着,然后就在沙子上挖起来。

挖着挖着,我开始变得小心了,工兵铲似乎碰到了衣服。我扔掉工兵铲,用手刨了刨,另一个浆汁儿在这里!

我不想再次惊动她,赶紧爬出沙坑,用工兵铲又把她埋住了,接着,把那块三角形的石头压在了她的坟上。

接着,我又来到了营地的西南方,走出了大约半公里,看到了当时我摆的那几块石头。这里是老丁的坟。

我又挖起来。

很快我就挖到了老丁的两只脚丫子,比平常人的鞋子长一截。他也在!

我重新把他埋好,离开。

我去找马然而了。

当时,我们把马然而和鲁三国埋在了一个地方,营地正西,大概六七百米远。很快,我找到了那两个没有任何标志的坟包,沙漠上的风都快把它们刮平了。

老实说,我已经记不清哪个坟里埋着马然而,哪个坟里埋着鲁三国了。

我挖开了其中一个坟,工兵铲似乎铲到了这个人的脑袋上,很硬。

里面有人。

看来,他们都在。

那么,看来那个袭击老C和米穗子的怪物,并不是布布。

还有一个坟,我不想再挖了,拿起手电筒,拎着工兵铲,走回了帐篷。

三个帐篷都黑着。

湖面黑着。

天黑着。

走出一段路,我停下来想了想,再次返回去,走到最后那个坟前,放下手电筒,又挖起来。

挖着挖着,我的心跳加快了,这个坟里的人呢?

第54章 整个事件貌似牵扯到楼兰女尸

我不再挖了。

我已经确定,这个坟里的人不见了!

他是马然而?还是鲁三国?

我退到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夜色中那个沙坑,满心恐惧,使劲地想,这两个坟究竟哪个是马然而的,哪个是鲁三国的……

后来我意识到,想这些根本没有意义!

不管是谁,只要他能从沙子下爬出来,那么其他的尸体也一定能爬出来!

那么,为什么有的尸体在,有的尸体不在?

也许正像天上的鸟,天黑日落之后,有的依然在飞,有的则回巢睡觉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另一个浆汁儿也可能从沙子下爬出去,像噩梦似的在天上飞舞,俯看着我们……

我关闭了手电筒,快步走回营地。

我决定不对他们说我挖过那些尸体。

第二天是5月19日了。

恐怖的6月份一步步逼近。

只是这一天阴得厉害,整个世界一片昏黄,刮着大风。这种天气,至少不那么热。

浆汁儿不再发烧,不过,她脸色苍白,身体极度虚弱,依然头重脚轻,站不起来。

她没有胃口。

我逼着她吃了点水果罐头。

她问我:“今天我们不走吗?”

我说:“不走。”

她说:“是不是我拖累了大家?”

我说:“不是,计划改变了,今天我们要去找米豆他们的那辆车,他们有很多物资。”

她问:“你去吗?”

我说:“我去,你在家等着我。”

她说:“今天能回来吗?”

我说:“应该能回来。”

她说:“我害怕……”

我说:“季风照顾你,别怕。”

她说:“那你保证,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

她说:“我眼睛是花的,看不清你。”

我说:“闭上吧,好好休息。”

她说:“你过来,我想再看看你。”

我的心里翻了个个,感觉这句话很不吉利。我凑到了她面前,亲了她一下。

她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摸了摸我的脸,然后就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吃了早餐之后,我把季风叫到了帐篷背后,对她说:“现在,我把浆汁儿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看她。”

季风说:“今天天气太差了,等天好了再去吧。”

我说:“不行,我们实在拖不起了。我们找到那辆车之后,马上回来,然后我们就出发。”

季风点点头说:“你放心,浆汁儿会好起来的。”

我把电击器拿出来,交给了她:“你拿着这个。”

季风说:“你拿着吧,你才用得着。”

我把电击器塞进她的口袋,说:“我和白沙离开之后,就没人保护你们了。只要天不热了,就不要待在帐篷里,太封闭,来人了都听不见。”

季风说:“我知道了。”

我又把白沙那个解码器给了她,简单说了说用法,然后叮嘱她:“如果天黑之后我们还没回来,那可能就是迷路了,你发动着一辆越野车,把大灯打开。”

季风说:“明白。”

我迟疑了一下,又说:“有件事我应该告诉你……”

季风感觉我的神态有些凝重,她看着我,低低地说:“你说。”

我说:“我们可能时间不多了……”

季风说:“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安春红留下了一些纸条儿,上面写着那些死者的名字,也写着我们的名字。”

季风有些凄惶地笑了下,说:“这就是命运了。”

我说:“如果浆汁儿醒了,你不要对她说这些。”

季风说:“既然是这样,你别出去了,如果时间真的不多了,最后……我们不如在一起。”

我说:“你知道最悲哀的是什么吗?等死。不论怎么说,我们都要挣扎挣扎。”

季风点点头,说:“谢谢你,周老大,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

我说:“不说了,我走了。”

季风说:“嗯,我和浆汁儿等你回来。”

我和季风从帐篷背后走出来之后,我叫上了白沙,走进了勺子他们的帐篷。勺子懒洋洋地躺在睡袋上,正在玩手机。

我说:“勺子,大物,你俩跟我们走。”

勺子没有坐起来,他说:“米豆的方向感更好,让她去吧。”

我说:“不,你和大物。”

勺子终于坐了起来:“为什么?”

我说:“我们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事,必须男人去。”

勺子说:“好吧,大物,走。”

我们4个人来到车前,我对勺子说:“你开车。”

勺子看了看我,没说什么,爬到了驾驶位置上。

我又对大物说:“你坐副驾位置。”

大物没那么多心计,他说:“好的。”

我和白沙坐在了后座上。

他们两个都在前面坐着,而我和白沙位于他们背后,这种局面对我们更有利。而勺子最危险,所以让他开车,不管他有什么打算,很难实施。

车开动之后,季风、微微和米豆分别站在三个帐篷的门口,她们在大风中朝我们望过来。浆汁儿肯定还在昏睡中。

我们朝着古墓方向开去。

我们打算以古墓为中心,以三公里为半径,绕一大圈。

风太大了,白色越野车艰难地前行,个别时候,有小股沙尘暴推过来,前面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停车等待。我们在沙漠上爬了几个钟头之后,大概走出了10几公里,依然没看见古墓的那些枯木。

我有点紧张了。

有太阳的时候,我们能辨别大概方向,现在黑咕隆咚,我们很可能走错了方向。

不过,现在汽油金贵,我们已经出来了,已经浪费了很多汽油,只能继续找下去。

我换下了勺子,现在,他和大物没什么危险了,大家又成了患难与共的关系。我开车,勺子和白沙坐在后座上。

我们又开出了几个钟头,走出了应该不到10公里,看看手机,已经下午3点多钟了。

四处看看,除了沙漠就是沙漠,除了风沙还是风沙,没看到任何熟悉的地貌。

我把车停下来,说:“放弃了。”

另外三个人都没说话。

我调转方向盘,朝回开去。

勺子这才说话了:“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去吗?”

我没说话。

开着开着,我感觉地形和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心里越来越紧张。我怀疑某种力量故意把我们和营地里的人分开,然后让我们迷路,永不能再团聚。

我忽然感觉很对不起浆汁儿。

她还病着,我却把她丢在了帐篷里,一个人跑出来找物资。

昨天下午,我曾经对她承诺过,如果走不出去,我会跟她死在一起。有了这句话,她很欣慰,什么都不怕了……

此时此刻,我觉得我要食言了。

风稍微小了些,不过天地之间依然黑咕隆咚。

4个男人互相无话,车上的气氛一直很沉闷。直到白沙忽然说了句:“周老大,你把望远镜给我。”

勺子转了转身子,大声说:“用什么望远镜,看到了,就在那儿!”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果然,远处的沙漠上出现了两个黑糊糊的东西,一个白花花的东西。

我心里陡然放晴了,立刻调整方向,开过去。

半个钟头之后,我们开到了他们的营地,一大一小两个帐篷,一辆白色牧马人。可能勺子和大物睡大帐篷,米豆睡小帐篷。也可能勺子和米豆睡大帐篷,大物睡小帐篷。

下车之后,勺子首先打开了牧马人后门,东西都在,里面除了几桶汽油,还带着机油,防冻液,波箱油,以及几箱食物和水。

这些东西太重要了。

有了车,有了物资,勺子的腰杆马上变硬了,他对我和白沙说:“你们等在这儿,我们收拾一下东西。”

接着,他和大物就去了帐篷里。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锁了车。

我和白沙站在车前,等他们。勺子钻进了大帐篷,大物钻进了小帐篷。看来,勺子和米豆睡在一起。

他们收拾完之后,我和白沙过去帮他们拆了帐篷,放进车内。

沙漠上只剩下一些零碎的垃圾了。

勺子竟然带着大物挖了个沙坑,把那些垃圾都掩埋了。

然后,我和白沙钻进我们的车,勺子和大物钻进他们的车,我在前,他们在后,开走了。

下午五点半左右,乌云退去,天晴了。

我开着车,白沙一直举着望远镜在找那个湖。

走着走着,他放下了望远镜,问我:“那些类人绑架了他们,怎么不运走他们的东西?”

我说:“用不着。”

白沙说:“为什么?”

我说:“罗布泊就是他们的家,东西放在卧室里,还是放在客厅里,都一样。”

白沙说:“有道理。”

过了会儿,他突然说:“他们的车上有东西。”

我说:“你指什么东西?”

他说:“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我说:“我也感觉到了。”

白沙说:“巨款?”

我说:“在这种环境里,钱都不如吃的重要。”

白沙说:“那就是枪。”

我的心“咯噔”一下。

远处的地势高起来,好像是连绵的山。

那不可能是山,当前的可见度,看不出那么远。我把车停下来,从白沙手里拿过望远镜,朝那里看去,那似乎是一片雅丹地貌,我隐约看到了断断续续的墙垣。

我放下望远镜,呆住了。

白沙接过望远镜也看了看,他惊讶地说:“那是什么地方啊!”

我说:“我们可能来到了楼兰古国……”

白沙说:“楼兰古国?我听说这个地方挖出过一具女尸,好像几千年了,依然没有腐烂。日!你说的那个安春红不会是那个……”

楼兰女尸举世闻名,我当然知道。

我还知道,中国刑警学院的一名教授,曾经把女尸的容貌复原——首先,他通过X光把楼兰女尸的颅骨扫描进电脑,根据绘画中的“三庭五眼”理论,用4横5纵9条直线,确定了五官位置和大小。之后,参考她刚刚出土的照片以及相关资料,把相关信息输进人像模拟组合系统,再按照人体解剖学和人类学原理,从系统中寻找与楼兰美女颅骨相匹配的五官部件,最后运用美术、医学等知识进行制作——终于,楼兰女尸再现了!她35岁左右,面容俊美,带着浓重忧郁气质……

我在大脑中努力追想那个复原图片,真的感觉她和安春红十分相似!

第55章 并非楼兰

楼兰位于罗布泊西岸,过去,塔里木河与孔雀河从西向东流出沙漠,经过楼兰注入罗布泊,河流滋养着楼兰的子民。

楼兰国的远古历史至今尚不清楚。

关于它的记载,最早见于《史记·大宛列传》。大约在公元前3世纪,楼兰人建立了国家,当时受月氏统治。公元前177年至公元前176年,匈奴打败了月氏,楼兰又为匈奴管辖。

汉武帝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开通了丝绸之路。汉代早期丝绸之路,曾有过两条路线,楼兰扼守南北两道之咽喉,驼铃悠悠,绿草遍地,人往如织,商贾不绝,一派繁荣景象。

可是到了公元330年前后,由于孔雀河改道,塔里木河断流,下游的楼兰地区水源枯竭,造成人烟灭绝。公元400年,高僧法显西行取经,途经此地,他在《佛国记》中说,此地已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及望目,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耳”。

根据楼兰出土的分别距今约4000年和约2000年的墓葬,考古专家向人们揭示了楼兰的历史:上溯4000年左右的一段时期,这里生活着一支以游牧为生的原始欧洲人种,他们留下几具干尸,就神秘地走了。

其后的2000多年,楼兰找不到一丝留痕,史书中没有半点墨迹。

晋代时期,楼兰地区出现了蒙古人。这时的楼兰演绎出农业文明,由于在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地理位置,传递着东西方文明。而在晋代之后的若干世纪,楼兰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100多年前,瑞典籍的世界著名探险家斯文·赫定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东缘,偶然发现了这个被黄沙掩埋千年的古城。

1900年3月28日,斯文·赫定在罗布泊沙漠考察,他的铁锹丢了,于是让雇佣的驴工兼向导、维吾尔族农民艾尔迪克去寻找,结果艾尔迪克遇到了沙漠狂风,意外地发现沙子下面一座古代的城堡,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斯文·赫定。斯文·赫定听说后,马上随艾尔迪克来到了罗布泊西北岸的这片遗迹处,发现古代遗迹散布着木雕、织物、钱币。一年之后,斯文·赫定专程来到这片神秘的遗迹,进行了一个星期的发掘工作,古楼兰城终于浮出沙海……

在学术界,又有人说,从地理方位上来推测,1900年艾尔迪克闯入的那个遍地木雕的遗址根本不可能是楼兰古城。

英国考古学家奥利尔·斯坦因曾经为罗布荒原的古迹做了编号,从L。A。到L。T。共20处。

楼兰古城即L。A。。

1900年3月28日,斯文·赫定的探险队发现的遗址是L。B。。

L。B。由几处邻近的遗址组成,有寺院、官衙、民居等等。1900年3月28日,斯文·赫定的探险队路过了其中一处相对独立的建筑,可能是馆驿。它们都是L。B。的组成部分。奥尔得克带回的木雕并不属于楼兰古城。

看看罗布荒原古迹分布图,一目了然:L。A。不在斯文·赫定那个探险队的路线上。他们1900年3月28日晚上的宿营地在L。B。正南约20公里,而L。A。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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