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你们倒霉,跟着我一起在这里受罪!”路
辉伽看着身后面有不愤的涧山宗弟子们,嘴角轻轻一撇,鄙夷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下这帮“危险人物”,然后就下了山岭,准备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这也是整个锁云岭中少有的几个帐篷,其他的涧山宗弟子晚上都只能靠发下来的睡袋入眠,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随时等待着秦皇门的突袭,第一波被攻击的这些人,恰恰是谷蕲麻最不心疼的一群人,死了的话,谷蕲麻甚至还觉得有点开心呢。借
刀杀人用到这种地步,路辉伽越发的觉得自家宗主大人的心思真是神不可测啊!
“禀告副宗主,有个人在前面被我们的人扣住了,那人自称是您弟弟派来的信使,不知道……”一
个随从走到路辉伽的身前,低声禀报着,路辉伽微微一愣,扭头看着前来禀告的随从说道:“弟弟?我还有个弟弟?他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忽然找人来联络我?而且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呢?”
“……”
随从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路辉伽,后者猛然间想到这些问题应该当面问那名信使,索性摆摆手,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说完,路辉伽就自己进到了营帐里面,不多时,一个浑身圆鼓鼓的信使就进到了营帐当中,对着眼前的路辉伽行了礼,然后就递上了一封书信交给眼前的路辉伽。“
确实,是我弟弟的笔迹!”
路辉伽点点头,很快看完了眼前空洞无味的书信,然后将手中的书信随意的放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然后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信使问道:“既然来了,那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我弟弟为什么会从京城被调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还被秦皇门打败之后不敢回到金城,跑到什么青龙谷去投奔那个废物点心一样的贺兰荣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说得对,且听小人一一道来!”
胖信使微微笑着,脸上的肥肉都快把他的眼睛遮盖掉了,如同如来佛一般笑着说道:“这战事不利,也不是我们的错,奈何大家都担心黄世子不甘心失败,将怒火发泄到我们的头上,所以一个个都不敢乱跑,只能到了南山别墅呆着,后来龙萍儿大姐,也就是之前耀州城的城主,和贺兰荣乐搭上了线,当时兄弟们身上人人带伤,缺医少药,南山别墅的祖秉慧也根本没有钱粮供应大家,所以听到贺兰荣乐愿意接纳我们的消息,大家自然就跟着去了,如今也都伤势复苏,人人得到了照顾,贺兰荣乐人还是不错的!”
“既然人不错,你们还来联系我涧山宗干嘛?”
路辉伽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胖信使,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大模大样的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涧山宗可是奉了黄世子的召唤才从华亭一路北上而来的,如果你们真是忠心耿耿但是害怕被斥责的话,也应该在我军第一时间进入固原城的时候联系我们啊,如今看到局势对我方有利才过来投靠,是不是有点坐山观虎斗的打算啊?”“
岂敢岂敢!”胖
信使呵呵的笑着,心里虽然清楚路辉伽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但是也只能仗着路德韬那一点关系对着眼前的路辉伽瞎扯道:“兄弟们刚刚经过大战消耗,伤员满营,几乎不能动弹,如果不是秦皇门也筋疲力尽,无法追杀,我们到底还有几人能够撤回南山别墅,兄弟们心里都没有把握,此番闻得涧山宗的兄弟们过来,大家早就想要和涧山宗的谷宗主联系上了,可惜没有任何管道,又担心涧山宗此来对我们越发轻视,所以才不敢过来和涧山宗的大人们见面,只是偶然,听说路德韬兄弟的大哥竟然在涧山宗中担任副宗主一职,所以才斗胆打听到您老人家现在的驻地,让我代表兄弟们过来和您搭上线,看看能不能在此战之中,和涧山宗的兄弟们并肩作战,从而洗清之前的耻辱,也让我们有脸回去面见黄世子啊!”
“你们想的倒是挺好的啊!”路
辉伽冷冷一笑,看着眼前满脸诚恳的胖信使说道:“如今我涧山宗大军已经和沙鬼门的兄弟们合流一处,兵力壮大将近两千,你们这百十号残兵败将这个时候进到我军当中,到底能干什么啊?还不是顺手抢点功劳,说起来也能回去和黄世杰交代了,不然的话,我们拿下了固原城,下一个顺手灭掉的就是上次站在秦皇门一边和黄世子作对的贺兰荣乐,而你们!”说
着,路辉伽将自己的手指头对准了眼前的胖信使,目光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竟然连吭都不吭一声就投奔到了贺兰荣乐那个废物的麾下,你们这可是仅次于投降的无耻行径,就算是我冒险接纳了你们,你觉得睚眦必报的黄世杰会饶过你们吗?就算是你们现在加入到我涧山宗当中,我路辉伽舔着老脸让谷宗主将你们收留了,你们愿意跟着我们此战之后回到华亭吗?不愿意吧,所以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弟弟我自然会努力照顾的,至于你们,对不住了,路某人人微言轻,不敢得罪黄世子,更不敢让我涧山宗和黄世子好不容易达成的协议因为你们而破局,所以,请走吧,我能说的都说了,你也不用再纠缠了!”说
完,路辉伽就站起身来,对着门外驻守的守卫低喝道:“来人啊,将我们这位信使大人送走,此地机密要紧,断然不能让人再靠近了!”
“是!”守
卫点头答应,打开帐门,走到胖信使的身边,后者惊愕的看着面前一脸怒容的路辉伽,摆着手,哭丧着脸说道:“路宗主啊,你就帮帮忙吧,大家都是京城出身的兄弟,何必弄到这步田地呢?”“
送客!”
路辉伽暴喝一声,对着那守卫瞪了一眼,后者乖乖将手放在胖信使的肩头,后者的喉结微微一动,然后就低着头,叹口气道:“不用诸位动手,我自己会走!”说
完,一脸悲伤的胖信使就独自转身,离开了灯火稀疏的锁云岭,带着这个痛苦的消息回到了青龙谷,来到了焦急等待中的迟杉督等人聚集的小屋当中。
“怎么样了?怎么这幅表情?被谁揍了不成?鼻青脸肿的?”
路德韬好奇的抬头看着走进屋子里面的胖信使,左手中拿着一个杯子,杯子中满满的都是烈酒,嘴边还留着油水,右手握着一个兔子腿,显然是刚刚烤好的,还留着一层动物的油水。“
刚才过山岭的时候不小心,摔在了青石台上……”
胖信使耷拉着耳朵说着,在别人的搀扶下坐在了路德韬的面前,眼角不住流着泪水,也不知道是疼痛带来的刺激,还是心情带来的抑郁。“
怎么了?大老爷们的,你进来就哭起来了,是怎么个意思啊?”
路德韬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胖信使,用嘴使劲咬了一口肥美的兔子肉,一脸的疑惑。
“你哥哥他说……他说他不会接纳我们的!”胖
信使看了看周围的同伴,望着那一双双激动的眼睛,擦着眼角的泪水,猛然间带着哭腔说道,旁边的迟杉督猛然间一愣,心中竟然感觉有些放松,对面坐着的路德韬则是一脸的惊讶,看着眼前的胖信使,嘴里的兔子肉嚼了一半也从自己的嘴里面掉了出来!
“怎么可能!”
路德韬大吼一声,猛然间从位置上站起来,伸手一把抓住了胖信使的衣领,将他从位置上拽起来,血红着眼睛看着胖信使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哥哥竟然说他不接纳我们?这怎么可能?我们可是亲兄弟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怎么可能不接纳我们呢?你到底听没有听清楚啊!”
“我耳朵又没聋,你哥哥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胖信使委屈的说道,脑袋晃荡的如同拨浪鼓的玩偶一样,面前的路德韬还是不信,但是听完了胖信使对刚刚情况的复述之后,却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我哥哥说的就是这些?”路
德韬默默的松开眼前的胖信使,眼中写满了哀伤,周围的空气顿时如同凝固了一般,整个小屋子里面的黄府禁卫军都像是雕像一样,低着头,抽着烟,耷拉着脑地,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他说得对……”呆
坐在位置上的迟杉督默默的摇摇头,看着周围同伴们投递过来的目光,默默的说道:“黄世杰的睚眦必报,我们其实也清楚,不然的话,我们当初不会跟着裴夫人来到这里避险的,现在的谷宗主兵马强大,我们这些人去了也是一把盐洒在了水里,根本没有多大的作用,而且谷蕲麻因此要和黄世杰解释也很困难,我们不可能跟着谷蕲麻去华亭,大家的家人都在京城,我们除了去找黄世子谢罪之外,应该没有别的去处了吧!”“
未必哦!”
一个有些轻巧的声音猛然间从房顶传出,众人的眼前一亮,猛然间抬起头,只看到之前如同隐身一般的裴夫人竟然出现在了小屋的窗外,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在众人的注视下,迈着轻巧的步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第2454章 《小屋协定》()
“额……贺兰会长,您怎么来了?”迟
杉督猛地一愣,惊讶的看着跟在裴夫人身后的贺兰荣乐,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之前自己说过要站在贺兰荣乐这边的,但是之后的事情,自己却一件事情都没有给贺兰荣乐禀告过,现在忽然知道贺兰荣乐已经知道自己和黄府禁卫军的兄弟们聚集的地方了,迟杉督不免感觉一阵尴尬和后怕!
“大家都不用行礼了,我们也都呆在一起有几天了,坐坐坐!”对
着站起身来行礼的众人笑了笑,贺兰荣乐友好的挥挥手,一旁的黄府禁卫军的头目们也都乖乖的给两人闪开了一条道,让贺兰荣乐和裴夫人坐在火炉边上,一群人的目光闪动,不住的和自己人互相示意,对于贺兰荣乐的戒心之大,由此可见!“
不知道贺兰会长前来何事啊?”路
德韬望着贺兰荣乐的眼睛,故作镇定的说道,虽然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些微妙,但是看着身边还和自己站在一起的黄府禁卫军的头目们,路德韬知道,今天自己不出这个头的话,贺兰荣乐一旦掌握了主动权,自己分分钟就会被赶出青龙谷,虽然有哥哥路辉伽的营地可以去,但是骨子里和哥哥不是一路人的路德韬还是觉得,不到最后关头,还是不要挂上自家哥哥这条线的好,否则的话,自己可能就要一辈子受制于人了!
“当然是给各位指条明路了!”贺
兰荣乐淡淡一笑,对于面前的路德韬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恶意,如今的自己已经是全面主动了,这些黄府禁卫军都没有了主意,自己出言劝他们留下来,加上裴夫人的帮衬,贺兰荣乐觉得自己冒着风雪来这一趟,应该是值得的!
“明路?什么明路?”
一边的胖信使惊讶的看着贺兰荣乐,虽然坐的距离贺兰荣乐很近,但是刚才在路辉伽的营帐中,胖信使可是清楚的听到路辉伽的话,一旦谷蕲麻军拿下固原城,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上次帮着秦皇门的贺兰荣乐,如果贺兰荣乐想要招降自己的话,胖信使觉得,自己肯定不能答应!
“当然是让各位加入到我贺兰会当中继续为朝廷效力了!”贺
兰荣乐微微一笑,对着旁边的胖信使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的恶意,相反还有点感激的意思,毕竟,话从对方的口中问出来,自己说话的效果也好得多,不然和裴夫人一唱一和,多少还是会显得有些尴尬的!“
为朝廷继续效力?啥意思?我们在京城的父母兄妹不用受到此事的牵连了?”
迟杉督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贺兰荣乐,眼中充满了疑惑,虽然想要靠近贺兰荣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迟杉督更关心的还是自己尚在京城的家人,如果黄世杰发起狠来,再加上身体大不如前的黄王爷忽然病逝,黄世杰顺利以世子的身份继承黄王府的话,那自己呆在京城黄王府庄园中的家人,肯定是会完蛋的!
“当然不会!”手
中握着李平举此前主动要求不参战的信件,贺兰荣乐脸上的笑容充满了自信:“诸位可能不知道吧,其实固原城的城主,也就是秦皇门的门主秦渊,如今的妻子就是当今吏部尚书钱韫栖钱大人唯一的女儿,虽然两人关系不睦,但是毕竟是一家人,之前秦门主和钱郡主将生米煮成熟饭,未曾请示钱尚书就进行婚配的事情,确实触怒了钱尚书的神经,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真的觉得对于此次秦皇门要面对的灭顶之灾,钱尚书会让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就成为寡妇吗?不可能吧!”“
您的意思是说,秦皇门这一次还能够创造奇迹,将两千谷蕲麻和沙鬼门的联军击溃?或者是朝廷下令,制止这次争斗,让秦皇门死里逃生?”
胖信使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贺兰荣乐,眼中写满了不理解的神情,后者微微一愣,身体一颤,刚要说什么,身边一直没说话的裴夫人忽然开口说道:“这样的可能是存在的,不是吗?”
“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胖信使晃晃脑袋,对着小屋中的众人说道:“刚才我去拜见路宗主的时候,八百沙鬼门的部队已经在固原城西的山岭中扎好了营地,而南边的谷蕲麻军更是声势如雷,就凭借秦皇门如今从定远城中调出来的两百多人想要抵抗十倍于己的敌人,就算是秦皇门城高池深,最多也就顶上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朝廷的正式书能够送到固原城吗?要知道,朝廷的命令可不同于一般的书信,一个电报发过来就能解决的!”“
那你的意思是,打算带着黄府禁卫军的兄弟们去哪啊?到黄世杰面前痛哭流涕?”裴
夫人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胖信使,对着小屋中沉吟不语的众人淡然说道:“祖秉慧和黄世杰是什么关系,你们比我清楚的很吧,祖崇涯可是黄世杰的老师,祖秉慧更是黄世杰的发小,可是那又怎样?只要黄世杰不顺心,祖秉慧也要在南山别墅外面跪上三天三夜,而且最后还被黄世杰直接扔到了灵武伯的身边,最后还因为灵武伯的事情弄得两家大战,这事情大家都知道,你们就想想吧,如今祖秉慧呆在南山别墅,连给自己父亲下葬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等着黄世杰的安排下来,才敢给自己的父亲装殓送葬,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黄世杰可曾多说过一句话?你们都有同伴跟这祖秉慧呆在南山别墅,什么情况我觉得你们比我清楚,去吧,找世子大人忏悔去吧,看看你们最后是不是和祖崇涯一样,尸体烂在地上也没人管!”“
你!”胖
信使的脸色一变,愕然的看着眼前的裴夫人,周围的众人也都无奈的摇摇头,黄世杰的性子大家都太清楚了,就是因为这太清楚了,所以到如今,才宁可待在有通敌之嫌的青龙谷,也不敢回到原本暖洋洋的金城。“
所以说,现在跟着贺兰会长是最好的选择!”
裴夫人大声的说着,看到众人都不吭声,更是努力的加把劲儿,继续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众人:“也许在有些人的心里,贺兰会长似乎是个失败者,一点一点的丢失掉手中的优势,但是大家也别忘了,贺兰会长如今依然是固原城周围唯一一个可以和秦皇门比肩的势力,看看我们自大无比的黄世子吧,多少次世子大人都有能力将秦皇门像是捏蚂蚁一样的捏死?但是最后呢?损兵折将的破事还少吗?连带着还被秦皇门赶到了金城,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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