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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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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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见店家肯变通,自然就折了回来。略一沉吟,便道:“多谢店家通容了,就在贵店用餐吧。”

    唐奕放下菜肴,见马婶引着那两个文士落坐,不多禁看了那老者几眼。

    这老者虽然脸色略显灰白,但却神清气定!

    灰白的须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略显陈旧的儒袍也是浆洗得十分干净平整,一双锃亮的眼眸射出坚毅而慑人心神的光芒。

    到了大宋之后,唐应接触的多是市井小民,商户行武。至于读书人,也只是在街面上见过。像老者这般风度的,更是第一次见。

    。。。。。。

    时间有限,唐奕只做了一道小炒牛肉、一道素炒时蔬,一盆蛋花汤。因主食是生煎包,为免油腻,又做了一道凉伴黄瓜,再加上现成的萝卜泡菜。

    简单的四菜一汤,色鲜味美,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涨。

    孙老头常来常往毫不见外,唐奕刚摆上桌就拿起筷子开动了。

    夹起一块牛肉满足地放到嘴里,一边闭目细品,一边含混道:“我看,大郎这手艺只卖生煎却是可惜了,开家正店,一准是邓州第一的酒家。”

    唐奕不禁莞尔,“你还想让我当一辈子的厨子不成?”

    。。。。。。

    这边孙老头与唐奕马婶有说有笑,却不想早就引起了旁桌那两个文士的注意。

    只听那青年文生向那老者道:“想不到这店家还卖炒菜?父亲大人想必也怀念这种京城独味了,我们点上几道如何?”

    老者微微一滞,木然点头。

    闻听此言,孙郎中急道:“两位是误会了,唐记只售生煎、泡菜,炒菜只是大郎自家餐桌上的吃食,并不外卖的。”

    二人一听不禁失望。

    孙郎中一乐“两位一看就是见识广博之人,这炒菜之法,可不是一般人见过的。”

    “当年在京城却是尝过的,只是没想到,在邓州城也能见到京城的炒菜。”青年看了一眼唐奕那桌的美食欲言又止。

    其实他很想让店家再通融则个,为他们父子也来上一桌炒菜,但是读书人讲究个适可而止,刚刚麻烦人家多售了一份生煎,现在又有别请,未免有些得寸进尺。

    唐奕一笑附和道:“无非就是滚油热锅,大火急炒,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京城里的大酒楼故弄玄虚,想要垄断生意罢了。”

    说完在马婶耳边耳语两句,马婶就进了厨房。不多时,端出几盘和唐奕这桌一样的吃食,送到两位文士桌上。

    “我家大郎说做的多,匀出一些给两位尝鲜,却是没什么花样儿供二位选择,二位莫怪。”

    青年人不禁喜上眉梢,连连向马婶道谢。

    这时,马伯的生煎也已经出锅,两桌人各自用食。

    孙郎中左右看看,不由向马老三问道:“怎么不见你家小子?”

    “一早就去城东采买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唐记生意极好,不光供应早餐,午、晚两餐也卖生煎,而且生意不比早上差。一天下来,要出五、六十锅的生煎,面粉、菜肉的消耗不小,几乎每天早上,马大伟都要去城东的菜市采买。

    “不用管他,咱们吃咱们的,灶上给他留着呢。”

    孙郎中见怪不怪,一边安心吃饭,一边与众人闲聊。

    “你家小子二十有四了吧,现在生意这么好,让唐大郎赶紧把他爹欠下的佣资还上,好给大伟找门亲啊。再拖下去有钱都好小娘愿意了。”

    马老三一颤,欲言又止。。。。偷偷的看了唐奕一眼。

    其实他想说,唐大郎不改大户之家的作派,使钱从来都是大手大脚。。。食实生意随好但也顶不住这般挥霍。。。。

    。。。。。。。。

    见无人应声,孙老自知无趣又把话头儿扯到了别处。

    众人边吃边聊,聊着聊着,马伯突然没头没脑了冒出这么一“听说朝庭下了诏谕,朝官因被弹劾,虽然不曾贬降惩罚,但有改移其他官职,一律四周年磨勘?”。

    “你那都是老黄历了。”孙郎中边吃边道:“此令去年初就有了,听说就是专门针范相公和那几位新政之臣的。有人怕官家把范公调出京城,没几天又召回去,才逼着官家订下的这四年之期。”

    马伯急道:“管他是新是老?只要有这么一条儿圣谕,那岂不是说,范相公四年都钉在咱邓州了?”

    众人没注意到,另一桌的父子二人听闻之后,都不由的一滞,那老者更是送到嘴边的一箸小菜停在半空。

    马伯继续道:“俺老汉可不管什么新不新政,只要范相公在邓州不走了,那就是咱们邓州的福气。范相公来了邓州还不足年,却已让全州上下一新,不仅免了繁琐农税,而且政令昌明,百姓得利。听说,近期还在修书院,大兴文教。”

    唐奕一声嗤笑。“朝庭失了一位治世之臣,却便宜了咱们邓州百姓,真是讽刺。”

    如果早生个十年,唐奕一定要给这位范大神写封信。让他别鼓捣什么改革,最后只能是把自己给坑死。

    马伯一脸的憨直“十个好宰相也不如一个好知州!俺老汉可不管什么能不能臣。只知有范公在邓州一天,咱邓州就有好日子过!”

    孙郎中叹道:“范相公主持新政,前年还是如火如荼,大有治世安民的气象。谁能想到,这天说变就变,转眼之间,范相公、富相公、欧阳相公就失了势,吵得火热的新政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唐奕正在心里吐槽,嘴上自然不善。

    “上下不通,形势不明。早点收场,反倒是好事。”

    啪嗒!旁桌老者本就僵在那里,听了唐奕这句,更是全身一颤,竹筷应声而落,掉在桌上,传出一声轻响。

    唐奕一转头,见老人家的筷子掉了,也不知道是自己惹的祸,若无其事的让马婶再为老者再添一双筷子。

    不想,少年文生啪的一声,把竹著拍在了桌上,吓的众人一机灵!

    “这位小哥,此言未免太过狂勃了吧?”少年文生语气颇为不善。

    众人一愣,原本热络场面为之一滞。

    马伯呆愣地看着那文生道:“公子,这是闹的哪一出?”

    。。。。。。

第3章 注定失败的新政(求收藏)

    文生一言不合拍了桌子,把一桌子人惊的一滞。

    “几位相公着眼朝之弊端,一心图强,《条陈十事》更是条条为民请利,件件为国分忧,难倒这样的革新之举,不应该被推崇吗?而小哥不但不感激相公们为民请利的拳拳之心,反而助纣为虐,言其早点收场早好。难道良心都让狗吃了吗?此等行径,着实令我辈不齿!”

    “尧夫,不可无理!”。

    僵了半天的老者终于一声冷喝,制止文生的怒言。

    老者放下竹著,起身向唐奕抱拳道:“承蒙店家款待,但小儿意气用事,有失君子之风,扰了诸位的食兴,实属不该。”

    唐奕看着僵在这的场面,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和声道:“老丈不必在意!我等粗人,饭桌上闲聊,意见不同,争辨几句也属正常。”

    孙郎中也圆场道:“对嘛,只是饭桌上的闲聊,二位都是读书人,莫和我们这些粗使之人一般见识。”说着,就张罗起来。“大家。。继续吃。。。继续吃。。。。”

    老者摇头一叹,“事已至此,我父子就不再久留了,就此告辞!”说完就带着那文生转身欲走。

    看来这老者也不是全无脾气,只是碍于读书人的涵养,不与唐奕这样的少年一般见识罢了。

    那文生显然还是气不过,恨恨地睁了唐奕一眼,扔下一串铜钱,转身就走。

    “老先生留步!”唐奕急忙放下碗筷,叫住二人。

    他还真没想到,大宋的读书人脾气这么大,一言不合,摔桌子就走啊?

    “老先生,要是这么就走了,那小子这个助纣为虐的恶名,怕是就要坐实了。”

    唐奕心中不免苦笑,古人还真是可爱,面对大事大非,丝豪不逆本心。

    “还请听小子一言。”

    老者止住身形,被唐奕强拉着坐回座位,那个文生却死活不肯落座,大有唐奕不把话说清楚,马上拂袖而走的气势。

    拉不动,唐奕也就不再勉强,索性坐在了老者那桌。

    “小子虽然不通孔学孟儒,但也不是好坏不分的浑人,怎不知诸位相公的拳拳之心呢?”

    “那你还出此狂言?”文生轻蔑冷哼,显然不信唐奕的说辞。

    ”公子别和这狂妄小子一般见识。平时疯话说多了,今天变本加厉居然对范公也敢出言轻薄。确实该骂!”

    孙老头明面上是埋怨唐奕,实则想息事宁人。唐奕那句要是自己人说说也就算了,要是传了出去,少不得被人唾弃。要知道,范公在大宋的声誉,特别是邓州,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敢说范相公一句不是,真有人敢和你拼死。

    唐奕苦笑一声,摊手道:“老人家看到了吧,就连小子身边的人都误会了小子,看来今天还非得把话说清楚不可了。。”

    “小子直言越早结束越好,并不是藐视革新,相反,小子是心疼几位相公。”

    “巧言强辩!”少年文生还是不信。

    唐奕一叹,柔声道:“小子觉得,早点结束,对几位相公来说是好事。”

    “什么意思?”

    “现在结束,几位相公只是降职外放,用不了几年,又会被官家起用。但是,若新政继续实行,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时几位相公可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此言一出,老者不禁深深看了唐奕一眼。

    唐奕诚然道:“新政初行之时,就已经寸步难行,若是等把人得罪光了,那大宋朝就再无几位相公的立锥之地了。”

    老者一摆手:“君子不惜已身,若是为百姓福祉而坠修罗,乃我辈之幸也!”

    唐奕不认同老人之言,“为了一场注定失败的革新,葬送了几位治世能臣,那才是真的不幸,真的愚蠢!”

    “注定失败?何意?”

    唐奕道:“几位相公和官家都把革新看的太简单了,低估了各个阶层的反弹之力。以宋之疾,想用雷霆手段拨乱反正,简直是痴人说梦。”

    “哼!一个市井商户也敢妄论国事!?相公们痴人说梦了,难道你这个黄口小儿比相公们还懂吗?”

    文生已经从大是大非的争论,变成了人身攻击了。

    文生的一句轻蔑之言,把唐奕的火气撩拨了起来。心说,老子重生千年,就大宋朝那点破事儿,还真没谁比他看得通透。

    缓缓把碗筷菜盘推到一边,顺手拿起桌上的几个茶碗排成一列,指着队尾的一杯道:“这是百姓。”

    又依次列指道:“这是代表富户的地主阶级,这是将门,这是士大夫。”又指着排在最前面的酒杯道:“这个代表皇权!”

    “官家也好,诸位相公也好,甚至是那些反对改革的所谓小人,他们不会比我这个无知小儿知道的少。大家都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会出问题,于是就想到要改革。但是,此事还是从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失败!”

    “为何?”

    唐奕指着那五个杯子道:

    “改革,说白了就是统治者为了巩固皇权进行的一系列措施。”说到这里,唐奕把代表皇权的茶碗提了提。

    “统治者巩固皇权进行利益再分配,也就是把地主阶级、士大夫阶级、将门的利益拿出来一部分分给百姓,防止出乱子。”

    孙郎中暗暗乍舌,这唐大郎又开始放嘴炮了,皇家威仪启是你一个黄口小儿可以妄论的?自己人说说倒也无妨,当着两个外人,一个不好要是传出去,是要吃官司的。

    不想那老者开口了,显然没把唐奕的忤逆之言当回事儿。

    “有何不妥吗?民为国之本,只有民安乐,国家才能长治久安,这样不管是哪个阶层都能更好的享受太平盛世啊?”

    唐奕指着士大夫、将门、地主阶级的酒杯道:“当然不妥。官家和相公们把人心看的太美好了,损害多数阶级的利益,去反补一个,可能吗?”

    “官家为了皇权,可以割让自己的利益。但是,士大夫、将门,还有地主阶级呢?他们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嘴里的肉分给平民?”

    “。。。。。。。。”老者沉默了。

    那少年文生难辨道:“怎么不可能?家国天下,以民为本。民不安,则国不稳。这个道理,你不懂?”

    唐奕轻蔑一笑,斜眼看着那文生:“既然“民”那么重要,为什么在朝堂之上的声音却是最弱呢?”

    “。。。。。”

    文生也哑火了。

    “无论哪个朝代,无论我们如何粉饰,百姓面对权力的角逐,都是最弱势的群体。民安则国稳不假,但百姓也只是权力角逐之中的一个重要筹码罢了。

    改革的成败与否,是由大宋朝的上流社会决定。可改革的根本却是损害上流社会的利益,老人家觉得这个改革行的通?”

    老者艰难地摇了摇头,看着几个茶碗发愣。

    唐奕的身躯有些颤抖,今天的这些话很残忍,残忍到把一众忠心为国的大宋良臣打入了深渊。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也许做为一个热爱这个民族,后世曾经为这个时代扼腕叹息的愤青儿,这些话才是他真正想对这个时代去说的。

    “何为政治?在小子看来,就是利益与个人抱负与民族大义的矛盾体,皇权和士大夫秉承为国的初心、以民族大义为己任,来平衡各个阶层的利益,这就是治国之道!”

    老者被唐奕的话惊出一身的虚汗。这。。。。。。这些话居然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嘴里说出来?

    没等老者反应过来,唐奕继续说道:“利益,这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不论是皇权也好,政权也罢,一个常态的形成,支撑他的,绝对不是孔孟之道,天下大义,而是**裸的利益交换。

    范公想让各个阶层把攥到手里的利益平白的分到百姓手里,可能吗?谁愿意呢?”

    “难道不应该?”

    老者似入了魔障,自故自地嘟囔着。

    “任由赵宋一日日的沉沦下去?”

    “应该!”唐奕斩钉截铁的道!

    “任何弊端都应该被纠正。但是以雷霆手段,想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让大宋剔除恶疾,显然是不可能的。官家有心革新,但混吃等死的人大有人在,那些不想分出自己的利益给别人的人,也大有人在。”

    “范公是伟大的,这一点毋庸质疑。哪怕再过千年,他的光辉依然可能照耀很多人。但他指望着所有人都像他一样伟大,一样无私,就有些天真了。”

    “而且他的伟大不在于一次改革的成败!而在于他一心系家国的操守和高尚的德行,为大宋的读书人树立了一个标杆。

    只要这个标杆还在,大宋朝的楼就盖不歪。但如果这只标杆倒了!那大宋朝为官的榜样也就倒了!为了一场看不到希望的变革,就葬送了大宋的良心,值吗?”

    “您老人家告诉我,如果这场新政继续实行,故然做到了您所说的‘君子不惜身’,到最后范公、欧阳相公、富相公等一众良心之臣都落入万劫不复之地,那以后谁还敢在朝堂上说良心话?谁还敢‘不惜身’?”

    唐奕说完,就不再说话,看着老者默默的独自消化。

    唐奕的言辞也许有些直白,甚至是残忍,但他还是这么说了。做为一个曾经跳出这个时代,用上帝视角品读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他希望这些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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