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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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刀行-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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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庐州的防备,虽然有一万辅兵,但是,多没有战斗经验,在城头上站着停吓人,实际打起仗来,那就是空城计。

    郝十三想到这些,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也不待杨正泰庆功宴席结束,就带着军队奔庐州而来。

    庆丰红巾军虽然战胜了察汗帖木儿的八千铁骑,却也损失严重。

    损失最大的就是左军、右军、前军,三军共五千人,基本上损失一半,郝十三让三军就近,回寿州修整。

    只带了后军、中军轻兵,外加都督府卫队,直奔庐州而来,只想对庐州进行补防,增加防御力量,却不曾想,正好赶上敌人破城的节点上。

    骑兵的速度快,将中军的步兵,远远地甩在后面,郝十三此时入城的军队,满打满算,只有一千八百人,都是骑兵。

    郝十三是从西门进入的,敌人是从东门进入了!

    郝十三二话不说,如今,首要的目的,就是遏制敌人入城的势头。

    庐州的太守府衙,乃是旧时的达鲁花赤府衙,位处于庐州城的正中心,四条大路,直通四门。

    敌兵是从东门杀入的,郝十三带着骑兵,沿着大路一直向东,冲出里余,头扎红布的红巾军,如同潮水一般,挤满了街道。

    “一样的服饰,一样的头裹红巾,难道是左君弼杀回来了?”郝十三心中尚且狐疑。

    “都督府梨花枪百人队,上!”郝十三冷冷的下达了命令。

    一百都督府宿卫百人队,在徒单斛在带领下,下马步战,一百支梨花枪,瞬间喷出火焰,将通往太守府衙的大路,堵了个森严,入城的冲击力,立马石头遭到遏制。

    梨花枪喷出的灼热火焰,烧着了领头的几个敌兵,余下的,再也不敢向前,畏惧的向后退缩,自相践踏不少。

    “震天雷手!上!”

    一百刀盾兵,将腰刀入鞘,盾牌背在身后,腾出两手,吹燃烧了火绒,拿了馒头大小的震天雷,点燃了就往敌人的军阵中投掷。

    站在后排的投弹手,手中的震天雷,个头比前排的稍微大上一些,但是,震天雷上多了一个两尺长的绳索,将绳索抡圆了甩出去,距离比前排用手抛掷的还要远。

    这是一个技术活,怎奈多住精兵中的精兵的训练?早就联的娴熟。

    一百枚震天雷,次第在五六十米长,四五米宽的的街道炸响,街道上,密密匝匝的,都是人,能不人仰马翻吗!

    前排的梨花枪手军阵,分分钟,将军阵向前推移了五六十米,待前面被密密匝匝的敌军围住,震天雷手如法炮制,迅速将震天雷丢入军阵。

    后面跟着数百名的骑弓手,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只将弓箭成四十五度角,以最大的射程抛射。

    一条街道的敌兵,在梨花枪、震天雷、弓箭,由进到远,三重的密集打击下,岂有不溃退的道理。

    可是,城门到太守府衙,并不是只有一条路,敌兵入城的时候,本就是分流,如今遇到打击,也本能的向其他街道逃走。

    郝十三冲过一个十字路口,免不得分几十梨花枪手,突击一番,震天雷仍上几个,让杨通知的后军骑兵追赶一程,至于这些逃散的军队,郝十三也不用力追杀,只要这些人不危机后翼,也就任由他们去了。

    郝十三只有一个目的,奔城门,关城门。

    罗本拎着一把腰刀,施耐庵操着一支长矛,一直跟在郝十三的身边,可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终于,施耐庵遇见了一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反叛的千户李春儿,施耐庵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直长矛已经飞了出去,正中李春儿大腿,将李春儿钉在木门之上。

    待将李春儿生擒活着,从他的口中探出,攻城的不是别人,正是滁州的朱元璋,郝十三气得差点把钢牙咬碎。

    捧你,你是个玻璃杯子,不捧你,你就是一堆玻璃碴子。

    郝十三抽出腰刀,对待这样的叛徒,只有一个字:杀!

    “你可知道,你背叛的不只是太守施耐庵,而是背叛了本都督,就是施太守处事有失偏颇,他是带本都督行使权力,你若有微词,可以到本都督这里申诉,本都督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李春儿此时知道性命难保,磕头如捣蒜,是剩下哀求饶命。

    施耐庵咬牙央道:“请都督恩准,将这个叛徒交给施某处置吧!”

    郝十三真想看看这个老先生,想用什么方法处置这个叛徒:“既然是太守的手下,那就听凭太守处置吧!”

    施耐庵千恩万谢,吩咐,手下侍卫,将李春儿带了下去。

    李春儿还以为自己有活命的机会,却不知道,等待他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入城的滁州军,本是想偷城的。兵贵神速,根本没有带重装备,待李春儿打开城门,基本没有遇见什么像样的抵抗,骤然遭遇顽强的抵抗,被冲的七零八散,倒把一条笔直大路,让给了出来。

    不一刻功夫,郝十三军中的骑兵精锐,冲到了城门之下(庐州有瓮城,这是内城城门),在一番搏杀之后,内城城门,轰然关闭。

    “施太守,传令!”郝十三森严道。

    施耐庵理亏在先,毕恭毕敬,聆听郝十三的教诲。

    “本都督已经帅大军将左君弼的军队赶出去,城内还有残敌,不要让敌人有可乘之机,第二,更改城内的寻访口令为‘喝酒’,对‘误事’”。

    施耐庵脸一红,毕恭毕敬的回太守府传令去了,他心中也狐疑:明明这是朱重八的滁州军啊?难道是都督口误?他却也不敢问。

    敌人并不可恨,因为他本就是敌人,敌人甚至可以成为朋友。

    本以为成为朋友的人,骤然变成了敌人,却比原本的敌人还要可恨,对‘朋友’的回报,自然要比对待仇敌的手段还要狠辣。

    郝十三,真想看看,这入城的许多敌兵,如何出城,也想看看,这个厚黑高手朱元璋,还有什么说辞。

第八十一章 逮俩狠人() 
郝十三精挑细选的军队,打察汗帖木儿的铁骑,有些吃力,但是打同样组建没有多久的农民军,还是绰绰有余。

    既然已经控制住了内城的城门,夺回外城的城门,便显得不费劲了。

    内城门和外城门之间,阻隔的只是瓮城,只能从内城的台阶,才能登上瓮城的城墙,而瓮城不能直接登上城墙。

    庆丰军控制了瓮城的城墙,对于瓮城内的敌军,只是靶子而已,只将弓箭、震天雷,往瓮城内投射,杀伤也是以成片计。

    李春儿的千人队,附逆的只是少数几人,大部分被滁州军扣押在城头上,郝十三攻占城门,这些被扣押的辅兵,顿时成了生力军。

    辅兵,城内还有近万人的辅兵,他们只是缺乏战争的经验,缺乏被引领,本来被滁州军入城的阵势所震慑,差一点就崩溃。

    一旦郝十三的精锐,挡住敌人的攻势,辅兵就有了抵抗还手的余地,近万的辅兵,虽然没有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也是三日一操,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一人投掷一根标枪,那也是小山丘一样的规模。

    滁州军本是奔袭而来,求的也是出其不意,也没有带攻城的重武器,城门被关闭,城内的成了瓮中之鳖,城外的,也没有登城的武器。

    咣——咣——

    庐州城响起了锣声,太守府的卫队,大声的沿着街道吆喝着:

    “左君弼的军队前来偷城,已经被庆丰军郝都督带兵弹压,百姓勿忧!”

    咣——咣——

    “左君弼的军队前来偷城,已经被庆丰军郝都督带兵弹压,百姓勿忧!”

    坊间百姓,久受战乱的袭扰,突然遭兵患,人人惶恐不安,就怕来的军队,再如左君弼一般的兵,那庐州百姓,又要遭殃了。

    待百姓听见宣示的锣声,听闻郝十三到了庐州,而且已经弹压了左君弼,心都有了底气。

    “左君弼的人来了?揍他!”

    庐州的百姓,恨透了左君弼的军队。

    上次郝十三带兵攻打城池,就是左君弼的部下,趁机纵火杀人。大胆的百姓,听闻捕杀左君弼的人,爬上自家屋顶,只将房顶的瓦片揭下来,向滁州军中胡乱丢弃。

    时下尚有四五千滁州溃兵,被冲散在城中,已经不成建制,在百姓的帮助下,被郝十三的后军千户杨通,以及后续赶到的中军张破虏,逐一绞杀扑灭。

    各里长、坊长,带着红巾军士兵,逐户对百姓家进行盘查,防止滁州军藏匿百姓家,稍后形成祸患。

    百姓甚至自发的,押解滁州的溃兵,直接送交庐州太守府衙,听候郝十三都督发落。

    郝十三自然不能白白麻烦百姓,自然要对百姓的辛苦,进行酬劳,赏上几贯铜钱。

    太守府衙门前,三四千滁州俘虏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等着听候发落,郝十三真想将这些人一个个的枭首示众。同是红巾军,无故来打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着实可恨。

    郝十三转念一想,这些人,不过是别人手下的喽啰而已,受头领驱使,哪管打谁?只是听从头领的号令。

    郝十三在施耐庵、罗本的陪同下,亲自对俘虏进行审讯,三四千的俘虏,是滁州的红巾军无疑,这些俘虏,分别是滁州军胡大海、耿再成手下。

    郝十三一听见这两个人的名字,乐了!

    耿再成的名字或许不够响亮,胡大海的名字,在后世的中,足够响亮了。

    可惜,查遍了所有俘虏,愣是没有找到这两个人,天色已经不早,日头已经上了三杆,郝十三依旧关着城门,对百姓的生活,形成了不便,也想早早的开门。

    偏偏却有那俘虏,信誓旦旦的说,胡大海,耿再成,肯定就在城内。

    “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两个人,给我挖出来!”郝十三信誓旦旦的说。

    城门一直不开,安丰城内的马、步兵,沿着街道来回巡视,里长、坊长带着太守府的卫队,逐户盘查。

    任凭这二人本事再大,也不能像家雀一样,生出翅膀飞了;也不能像老鼠一样,打了洞穴遁了。

    未己,负责盘查西门的猴子张破虏,五花大绑的押解两个大汉而来。

    左侧一人,黑擦擦的脸膛,烤焦了一般的漆黑,钢针一般的胡须蓬乱的连着鬓角,高挑的大肚皮,仿佛扣了个十寸铁锅。大义凛然,却将西瓜搬的大脑壳,扭向左侧。

    右侧一人,红灿灿的面颊,火烧一般的暗红,飘飘长髯,柔顺的仿佛用了‘飘柔’‘洗洁精’,垂在胸前,身段魁梧。视死如归,却将铮铮铁头,扭向右侧。

    “两个汉子无故犯我州县,切报上名来,本都督不杀无名冤鬼!”郝十三面色凝重道。

    那黑脸汉子道:“不才滁州军管军万户胡大海,要杀便杀,皱一下眉头,算不得好汉。”

    郝十三心道:“恩,不错呦!这个肤色,跟姓氏比较吻合,仿佛烧‘糊’了一般”。

    那红脸汉子道:“不才滁州军管军总管耿再成,要寡便寡,紧一下鼻子,算不得英雄!”

    “我与你们的郭子兴大帅,在颍州教主继位大典上,也颇有交情,滁州军与庆丰军,同属北派红巾军,不才乃是明教教主韩林儿的授业师父,又与刘福通大帅,有八拜之交,朱重八这个放牛的和尚,却无故侵犯我的州县,着实可恨!”

    耿再成朗声道:“庐州战略意义重大,庐州太守无道,醉酒鞭打手下,我家总管,怕庐州失守被他人夺取,特派我等,前来协防。”

    他说的冠冕堂皇,仿佛他打庐州,反而是为了郝十三好一般。

    “强言狡辩!我的城池和人事任免,还由不得你们来指手画脚,我自家有军队,怎显得那朱重八多事儿,我自会禀明明王、刘大帅,切看他们裁决。”郝十三怒道。

    郭子兴一行还在颍州参加教主继位大典,郝十三与刘福通结拜的事情,尚且没有传到滁州,郝十三遭到遭到明教实权派的杜遵道、刘福通的双重挤压,坊间是早有传闻的。

    朱重八向来谨慎,在做偷袭庐州的决定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料定,自己占领庐州,会受到刘福通、杜遵道的默许,毕竟郝十三在颍州受排挤,毕竟,刘福通还要仰仗滁州的军队。

    可是,郝十三已经用自己的行动,换取了与刘福通的和解,在这样的情况下,招惹郝十三,那就是捅了马蜂窝,收不了场了。

    郝十三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蹲着的那一只大老虎。

    胡大海却将牛玲一般眼珠转了三转,计上心头。

第八十二章 老胡背锅() 
“哈哈”,胡大海却将西瓜一般的大脑壳,摇晃的像要榨西瓜汁一般,大笑道:“朱重八对待手下苛刻,我等已经叛出滁州,不再为那放牛的和尚效命,为了我等有立身之地,所以来偷庐州城,却与那朱重八,没有一点的关系。”

    他这般说,却是想牺牲自己,撇清朱重八的关系,免得朱重八遭受刘福通、郝十三的双重打击。

    “尔等休要胡言!”郝十三喝道:“我这有人证在此——太守大人,切将那李春儿拉来,与他们对峙。”

    “都督大人将李春儿那叛徒交给属下处置,我已经将他”施耐庵无奈的摊了摊手,却不敢将下半段说的出来。

    郝十三只当那李春儿已经被施耐庵杀掉了。自己在战场上,就曾经想手刃叛徒,却不曾想,被施耐庵要了去,如今李春儿死了,死无对证了。

    “罢了,罢了!”郝十三不想和这两个狡猾的家伙,再做口舌之争,对施耐庵道:“太守大人替我去一趟滁州,当面质问那个朱重八,若是真是胡大海、耿再成个人所为,那就请把他们的家属索要来,本都督要杀光他们的家属震慑敌人,看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敢打我郝十三地盘的主意。至于这两个‘英雄’‘好汉’吗?十三就替他朱重八斩首了,告诉那朱重八,不用来感谢了。”

    毕竟满门被杀,郝十三使用出来这样的手段,太过狠辣了,胡大海、耿再成两位纵然是英雄好汉,两人的面色发生一番改变,红脸的化作黑脸,黑脸的化作红脸。

    却依旧铁骨铮铮:“要杀便杀,要寡便寡。”

    “哈哈!果然是英雄好汉。”郝十三赞叹道:“先与我拉下去,养的肥肥的,且看那朱重八,如何答复。”

    左右领命,却将这胡大海,耿再成,押送进大牢,去了捆绑,好酒好肉的款待起来。

    因为朱重八的历史名头太响,郝十三颇为忌惮,所以速来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朱重八禁不住庐州的铜矿、铁矿资源的诱惑,贸然撕破了脸皮,郝十三自然要死死的揪着他的小辫子。

    以朱重八的聪明才智,这是他他仅有的失误,被郝十三抓住,恐怕,以后都不会太多了。

    庐州遇袭击,除了暴露郝十三用人不当的一方面,还暴露出许多问题,郝十三依靠他的后世眼光,自然要对人事,进行重大调整。

    郝十三一直信奉着‘刀把子里出政权’的军事理论,所以,比较侧重于自己战兵的选拔和训练。

    他不善于经营地方,当战兵被调动外出打仗,后方的防守,就显得空虚,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郝十三局限于自己的经验,只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这次是郝十三运气好,下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是时候对寿州、庐州两处城池军、政人事,进行定岗、定责,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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