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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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媛-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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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要问我什么事

凌心由正在这里张望着,却看见一辆马车在小巷子门口停住,然后从上面跳下两个身影,正百凌心媛与彩荷,凌心媛思量着自己不是坐车出行的,可不能让家里人发现自己这样招摇的回到了凌府,便在这小巷子口下了车,一下来,就瞧见凌心由两个正与一个男子立在巷子里,凌心媛还不敢相信,又瞧了两眼,可不真是自己的兄长嘛?

他/她怎么会在这?

同样的问题,也在凌心由与凌心媛的心里过了一遍,但还是凌心由镇定些,他狠狠剜了一眼凌心媛,然后说道:“你便是出去玩,也不该到这个点才回来。”

凌心媛一点儿都不以为意,反是走过去拉着凌心由的手说道:“哥,今天前头出事了,许家的姑娘,打伤了人。”

“许家的姑娘,那个姑娘?”凌心由脸上一脸的诧异,这还真不能怪他,许家那几位都是美婢成群,妾室一堆,前前后后那代都生发出了十几个孩子。

估计就是许老太爷自己看着那一堆孩子,一时都要恍惚一下这是那房里的,更别说已经失忆,现在才让凌心书一溜的输入了一些现在的人物关系表,怎么样也延不到许家的那堆支旁末节的人上面去。

看见凌心由的样子,凌心媛也不指望他能想起来是谁,只得看着凌心书说道:“据说是许家的大姑娘,唤琉璃,许给了一个柳相公。”

凌心书睁了睁眼,倒是想起这么号人物来了,只是不明白这与凌心媛有什么关系,便面色怪怪的说道:“便是许家的大姑娘。这事又与你何干?你现在躲着许家的事还不及,怎么还问起这闲事了。左右许云辉才得了圣上的恩典放在了都城府衙授了职,自有他这个哥去管事,你操什么闲心。”

这时候,凌心媛才注意到凌心由身后的那个男子,这人一身素衣,虽然不是白色的,却是极淡极淡的黄色,本来男人穿起来应该是极怪异的,可是他却让人觉得一点也不难看,反而还有些淡雅如菊之感。他看见凌心媛正在看向自己。不由挑了挑眉说道:“你这个丫头。连舅舅也是不叫了嘛?”

“舅舅?”

凌心媛轻声的唤了一句,然后只觉得天雷阵阵啊,啥时候她又多出个舅舅来了,哦,对了。她是长公主的女儿,其实说起来,皇上也是她舅舅,那这个是。。。。。。那门子的舅舅,皇上的弟弟?

“心书,看来不只你哥傻了,这丫头也变呆了。”

凌心书看着凌心媛一脸好似认不得人的样子,只能无奈的又把对凌心书解释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道:“心媛还不过来给王爷请安。这是当今天子的幼弟——浩王爷。”

呃,还真是正版的舅舅,这位舅舅,凌心媛以前也听人提过,是皇上的幼弟欧阳浩艺,过去与润水长公主的关系最好。从来都是对凌心媛极看顾的。想到这可能是以后的一个大靠山,凌心媛赶紧过行了礼,然后说道:“心媛最近总是晕晕沉沉的,一时不记得人了,还请舅舅见谅。”

凌心媛道完歉,浩王爷嗯了一声,凌心媛也就没再继续说啥了,多说多错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她只是从凌心由兄弟两个人站的位置的缝隙中朝里看,她真心想不明白,这么个小破巷子,能值理两个丞相公子,一个王爷站在这里掂念着啥。

浩王爷也看了一眼刚才把凌心媛放下来的车,车不过是普通的蓝布篷车,后头跟随的护卫和随从穿着不同服色,一看便不是大门大户里的马车,把凌心媛放下来以后,他们居然没马上就走,反是那个车夫在探头探脑的张望着些什么,凌心媛等人没留意,他可是看在眼里,不由双眉一挑说道:“是谁家的马车送你回来的。”

凌心媛这才醒悟过来,赶紧过头看了一眼,想了想,终还是掩饰道:“就是附近车马行顾的。”那马车,这才“咯的咯的”慢悠悠的走了。

凌心媛故做天真的望着哥哥与舅舅说道:“那哥哥与舅舅怎么遇上了。”

“这。。。。。。”浩王爷真愣了,他能直接说,他接到消息皇上因为许婉仪的事忧伤过度,已经病重了,嘱了他让锦衣卫追查谁人谋害许婉仪,所以他去锦衣卫一查调发现,凌心由是里面的暗部的总旗,他想着这个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总归比一般人得心应手,所以把凌心由兄弟两个一唤过来,才发现,凌心由居然失忆了,为了让这两个基本和他一起长大的孩子,相信他没有说谎凌心由真的是锦衣卫的总旗,他就带着他们京城一日游,把凌心由原来主理的几个锦衣卫的点子都看过了?他能承认他干了这么缺心眼的事嘛?他能嘛?

“哦,我们在状元楼吃饭的时候遇上的。”凌心书随口说道。

一听这话,浩王爷赶紧赞许的看了一眼凌心书,好小子,你到是会扯谎,本来凌心书这般说了,凌心媛也不会再多想什么了,这些世家子弟天天不就吃吃喝喝嘛,在酒楼遇上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偏偏浩王爷看见凌心媛那天然呆的样子,以为她不信,又画蛇添足的连连点头:“是啊,我今天面圣以后,出来的早,看着早,便想着还能在状元楼吃午饭。又听说状元楼从西域弄了一种新的香料,佐菜极是有特色,便……”说到这里,凌心书终于忍不住了,暗里给他一肘子,这舅舅平时也是极聪明的人,怎么一到这时候就犯蠢了。

凌心媛就是再傻,看到这里也知道这些哥哥舅舅有啥事瞒着她,她不由扁了扁嘴说道:“舅舅,你骗人,舅舅你以前说过了,骗小孩子会长长鼻子的。”

有嘛?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教过这样的道理?

浩王爷看着凌心媛撒娇的样子,心里软软的,他是一直最疼爱这个长姐的女儿,所以也不会与她计较什么,只是走过去拍了拍她的额头说道:“一点规距都没有,那里有这般与舅舅说话的。”只是说话的时候明显声音有些起伏,带上了喜悦的气氛,完全不像刚才与凌心由等人说话时那般平淡。

“好了,知道你在家里闷坏了,最近南城那新开了个胡商的铺面,里面有不少新鲜玩意儿,倒是咱们中原没有的。等忙过这几天,舅舅接你过去看看新鲜,要是瞧中了什么,舅舅就送你。”言罢,浩王爷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凌心书兄弟,便说道:“心由有事待忙就算了,心书,你那天要有空,也一并来。”

凌心书看了一下浩王爷,少年心性,说不好奇是假的,不过他犹豫了下,先问:“太平么?”凌心媛看了一眼这三位爷都是自己一个人,连个小厮都远远的打发了,显然不是怕不太平的人,所以凌心书这句,只怕是为自己问的,当下对这个二哥更是看重了几分,不说别的,光是这份对妹子的心,便是不易。

浩王爷没好气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去过几次,那胡商是个懂事,前后门都有护卫,想来也是卖的东西贵重,怕不太平做不成买卖。”说完看了一眼凌心媛,又拍了拍她的额头说道:“看你今天这小意的样子,必是自己溜出来的。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不上流的道儿。一点明门闺秀的样子也无了。”说归说,只是这样摇头叹息了一阵,最后又蹦出一句道:“呆会我亲自送你们兄妹回去,便是那钟氏再不给脸,也不敢下我的面子。”

凌心媛立时大喜的点了点头,这可不是正磕睡便有人送枕头嘛,心里想着,嘴里也甜甜的道:“谢谢舅舅,还是您疼我。”

“可不是,我不疼你谁疼你,就是把你都疼的不知大小了,连舅舅都不认识了。”浩王爷对刚才凌心媛没认出自己的事,还是很计较的。

“那姑娘,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这就回去吧?”彩荷在一侧看见这空当,赶紧提醒道,浩王爷瞅了一眼这小白花似的婢女,他有点影响,知道这个是打小就跟在凌心媛身侧的,却摆了摆手说道:“这小茶栈,还是有些特色的,我们先进去喝杯茶,我也有几句话要问你,反正也是迟了,索性呆会再回去吧。”

走进那小茶栈,看着里面也是破旧的紧,桌面上全是油渍,黑乎乎,粘乎乎,几乎是看不出来那桌子原来是木色的,凌心媛咬着牙的坐了下去,凌心书与凌心由虽然脸也是青的,但也凑合着坐进了席里,可是浩王爷,那样子几乎是捏着鼻子才一点一点蹭着坐了下来。小二客气的赶紧上了茶,凌心媛也是真的渴了,看了一眼那茶杯,到比这桌子干净的多,这才凑合着喝了一口,立时小脸儿被苦得皱成了一个包子状。

彩荷忙去要了水来让她漱口,一面抱怨:“都怪我不好,我该先尝的。”

凌心媛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苦味儿压下去,摇头示意不怪她。这才看了一眼一直苦着一张脸的浩王爷问道:“舅舅,你要问我什么事嘛?”

☆、053 出了什么事

浩王爷打量着凌心媛,然后又看了看那油乎乎的桌椅,真心有点坐不下去,好半天才蹭下去,心里把自己来回骂了几遍,早知道这里这么早,真不该提议来这。所以这时候,听到凌心媛说话,便赶紧把自己想问的事说出来了:“你说什么许家的大姑娘出了什么事?”

凌心媛今天也算是切身经历,当然说的生动了,把自己开始在街上听见许琉璃打人,又到后面,听到役丁们说,柳相公吐血基本都说了个仔细,连在亭子里让那柳某人的女儿算计的过程也是详细述了一遍,最后说到容昭敏受托陪许琉璃去府衙的时候,三个大男人全都是皱了皱眉,但却没人说话。

最后听完了这一波三折,起承转接全是可以用离奇两字来形容的事故以后,凌心媛又渴了,可是这水是不敢再喝了。

这舅舅加哥哥三个老少爷们,一起听完了凌心媛的故事,浩王爷没说话,反是凌心书先挑了一个声道:“这事,有问题。琉璃,我也见过,虽然骄蛮了一点,但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总归是自己相公,怎么收拾不好,要闹出人命?”

“嗯,行了,你们带六娘回去吧,再晚了,你爹都该到家了。”浩王爷想了想,从怀里掏了一张名贴出来,递给凌心媛说道:“你们带着我的名贴回去,想来,你家里还得给我这个闲散王爷几分面子的。”

凌心媛等人一听,便知道浩王爷可能有什么打算,便齐齐告了个礼。退了出去,走到巷子口里,凌心媛才瞧着凌心书这两哥说道:“哥,你们两个今天怎么闹腾了这么久啊。给我说说嘛。”

“咦,快看前头。”

凌心媛听着凌心书的话向前看去,这才发现。有一个车辆居然在凌府门口停了下来,咦,还真是凌府今天有忙的啊。

这时候,却听凌心书说道:“兰女来了!”

兰女?

凌心媛就着他的话,远远望去,那女子身姿挺拔窈窕,如竹如兰。不由好奇地问:“这就是兰女?”看见凌心书点了点头。凌心由又问了一句让人无语的话:“兰女是何人?”

凌心书无奈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说道:“是教坊的人,十二岁的时候便因为唱大青衣,兰女素怨一举成名,所以后来便号兰女了。”

哦。凌心媛点点头,原来是艺名。凌心书看了一眼身边这两人,只得继续解释:“兰女素怨是一首长歌。唱得人倒是多,可是唱得最好的还是她。”

凌心媛一听这话,不由挑眉,教坊里的人,那就是官妓了,真看不出来,凌心书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就。。。。。。。想到这里,凌心媛不由问:“哥,你几时听过?”

“我哪听过,我只是听旁人说过。兰女是的教坊人,她这长歌就唱过两次,一次是在去年长公主的千秋宴。一次是在清河王爷的诗宴吧?”

“可她是教坊中人,怎么到这儿来了?”

凌心媛一听这话,便觉得凌心由这是问到了点子上了,不免也起了几分心思,看向了凌心书,再等他做答。

凌心书想来也是不知道,不由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教坊一月才能发下多少钱来?只怕还不够她们买头面做衣裳的。她们出来唱,是这些地方给了教坊钱的,出来唱挣的打赏缠头,可是都归自己,那可比教坊定额支给的那仨瓜俩枣强多了去了。”

这倒是啊。凌心媛琢磨着,这倒是一举三得,对这些歌伎来说,出来唱既扩展了人脉,又挣了外快得了实惠。真不错。

听到这里,彩荷却是微微一笑了,看见她那样子,这兄妹三个那个不是人精,怎么会看不明白,凌心媛便赶紧说道:“你可是知道什么,还不赶紧说了。”

“她呀,那里是来唱外快的,你们都忘记了嘛,咱们府里还有一位姨娘是出自教坊司的,想来是云姨娘快要临盆了,她这位夕年的好姐妹,过来瞧瞧她。”

“啊。”一听彩荷这话,兄妹三个都是一惊,立时便听到凌心书皱眉说道:“教坊司歌伎可是不能为妾室的,怎么会?”

“这还是前些年的事,府里的人都提的少,传的最热的时候,大少爷,二少爷那几个月又正好去了官学住读,所以不知道。这云姨娘本来是教坊司的歌伎,虽然是个清倌人,但也是得了清河王爷的眼,让王爷帮着脱了籍送给了咱们老爷。”

“哦。”凌心媛应了一声,看着那兰女已经从小侧门顺了进去,兄妹三个人,也不多事了,赶紧麻溜的也跟着想进去,还没进门,便听到有人大惊的叫嚷开了:“哎呀,我的大姑娘,你可是回来了。”

听到这话,凌心媛立时汗就下来了,这不是明着要把自己卖出去嘛。

果然,老远便听到有人大声的说道:“大姑娘,你可回来了,夫人可是要是再找不到您,要把我们都打发了出去。”

一阵闹腾了以后,便让人把凌心媛引去见夫人,凌心媛赶紧拉了一把一侧看戏的凌心书这两兄弟,他们得了浩王爷的话,自然只能跟着一起了,走到大厅,正见夫人在吃蜜瓜,一侧的婢女把蜜瓜切得细细的喂给她。这蜜瓜也是西域来的,万里迢迢运到京城可不便宜。兰女也正立在厅里,想来也是夫人请来问话的。

一见凌心媛等人进来了,夫人还没开口,凌心由已经抢先一步将浩王爷的名贴交了上去,只说是浩王爷想念六娘了,便邀了我们一起去看书,想是走的急了些,不及禀过夫人。

夫人看了一眼这些人,便淡淡的说道:“今天皇后娘娘赐下了蜜瓜,本想与你们一起尝尝,结果寻到家里,你们兄妹几个居然一个也不在,我还担心是出了什么大事呢。”

说完,夫人才慢慢坐正了身子,又看了一眼一侧的兰女说道:“我就是兰女呀,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可是愿意献上一曲,让我们开开眼见。”

兰女笑的应了一声,说道:“心所愿而,不敢请亦。”接着,夫人问她可要乐器,她却是摆摆手,并没用管竹丝弦,竟然是清唱。

初时凌心媛还没有听出来她已经开唱了,声音低幽沉缓,象是夜风吹得檐头空竹在呜咽作响。然后渐渐清亮起来,象是月光投在湖面上,散作一湖星芒。

凌心媛形容不上来,反正是好听。

和旁人唱曲子不一样,以前听曲,就是听,只是听而已,心里可以想别的事,眼睛也可以看别的地方,但是这会儿,好象身外的一切都被这歌声荡涤干净,觉得心里身外都空,定,安宁而平和。

就象周身浸在暖暖的温水里,有一种闲适,还有一点失重,嗯,最多的是安适温暖。

这歌声,有着让人沉醉的魅力。

等歌声停了一会儿了,小冬才反应过来。不过不光她这样,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凌心书先回过神来:“到底是教坊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夫人也是微微一笑,她抬手示意,旁边的婢女便下去打赏,兰女却只是静静站着,一盘银锭子端到面前,她也只朝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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