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又不该说。”
雪没再做声,只望着远处忙着家伙事儿的人们陷入一片沉静,不知道邢离天和仔他们在那边怎么样了。
船舱之内,少卿还在高烧之中未醒,87号在煎药,引魂灯给少卿替换搭在额头上的湿毛巾,红缨和重黎这两个不管世事的家伙睡得几乎昏死,嫚娃,染苍,共工坐在一旁闷着。
新的话题还是染苍提出来,“说来你这个弟弟也是堂堂的火神大人,就真的对这场寒灾没什么办法?”
共工瞥了他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染苍笑了一个,“没别的意思,你也别误会,我只是想着冰火相对,他总能贡献点儿什么吧,我们总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这个小子身上,万一有个差池,谁能负责?”
共工眉头微蹙,“你的意思就是我有意让我兄弟脱开危险了?”
染苍笑着摆摆手,“都跟你说了没那个意思,你自己非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共工冷冷的眼神之中含了一丝笑意,那种眼神让谁看了都会觉得不舒服,他又不说话,染苍瞧着他眼中也夹杂了一些意味,眼看这两个人之间要蹭出火花,坐在那边的嫚娃很合时宜的放了个屁
第四十二章 师兄的到来()
似乎从未在人面前失态过的大仙闹了这么一出,不得不让染苍对他刮目相看,“吃多了吧你?!”
嫚娃勾起嘴角无声的傻乐两声,一边挥散着周围的有毒气体一边笑道:“这两天豆子吃的有点多”
共工翻了个白眼,拉过旁边的被子躺下了,眼神撇过躺在那边的那个身影,心中想了些什么,但总归是不能说出来的,闭上眼,傻小子生来脑子就少根筋,自己这个大哥再不偏着他,还有谁来向着他。
每个人总会有私心,无论是谁。
染苍躺在里望着昏幽幽的仓顶出神,出着出着也就睡了过去,嫚娃给红缨拉了拉被子,将趴在少卿身边的弭爱和睨弱望里又塞了塞,劝了87号早些休息,自己就出了船舱。
寒风还在继续,而且越刮越烈,不抓着栏杆几乎就站不住脚,瞧着下面一场喧闹,看了一会儿方才知道是杂门的大统领从船头被风给吹下去了,那样的高度摔下去,可不知是死是活。
只说这边人抓着栏杆望下磨蹭,在船上呆了太久总想到下面走走,反正现在冰面极厚,那边那么多人在上面烧火煮饭也没能烤化,也不知道他们烧的都是什么,这个嫚娃管不着也不想管,他只是想要到冰面上走走。
中途遇上被抬上去的牙狼,摔得可真不轻,鼻子都流血了,不知道腿断了没。
这句话刚念叨完,抬着牙狼的一个兵士就滑了一跤,自个儿没摔着,把他们的大统领给摔了,结果本来没断的腿就断了。
嫚娃闭上自己的嘴,晃晃悠悠的继续往下走。
冰面很滑,好在嫚娃不算是个凡人,给自己加了重心勉强还是能够站的住脚的,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就被守夜的兵士拦住了,说是外面危险,最好不要出去,小红人望着在不远处打洞钓鱼的一伙人,越看越来兴趣,“我就到那边走走。”
守夜人给他放了行,小红人就来到了刨冰钓鱼的一伙人间,蹲在一旁看他们热闹,没多时,就瞧着从海里提溜出一大堆海鱼出来,条条个大肉肥,看来冬眠的不错。
在看到他们捞出几只王八之后,就听着那边放哨的人吼了一嗓子,“有情况!”
三个字出口,这边刚才还在忙着钩鱼钓王八的人捞起渔网拎着鱼竿带着一堆鱼和王八转身撒丫子就往回跑,嫚娃倒是没着急,瞅着昏幽幽的远处几片红叶缓缓而来,越来越大,几个人的身影慢慢清晰,本是几个腾空而来的人,在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就离嫚娃不远了。
寒风凛冽中衣衫被吹得狂魔乱舞,嫚娃有些瞧不清楚那些人的面孔,只是看着他们一身的红衣觉得眼熟,再近一些,这边人就诧异了,口中喃喃一声,“师兄”
来的可真不是别人,正是他在东山倒崖峰的几位师兄,隗(kui)知,莱因,庞宴。
一看他们来此,嫚娃说不出心里的诧异,站在当地竟然没有动弹,直到几位师兄来到他面前,这小子方才磕磕巴巴开了口,“师师兄”
大师兄隗知没做声,三师兄莱因看着这个小师弟,扒开遮住双眼的绸子,“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们了呢。”
黄老儿去世的时候嫚娃回去过一次,但再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与师兄师姐告别,那个时候他心情也实在是不好,只想着自己的怨恨,完全没有顾及到他们的心理,都是那老头儿的徒弟,老头儿没了,他们心理怎么可能没有什么想法。
“臭小子,你走的倒是省心的很哪!”小六师兄庞宴上前来一把揪住了这人的衣领。
嫚娃被他揪的踮起脚尖,“你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庞宴瞅着这小子牙根儿痒痒,“以为你被人家给弄死了,来这里给你收尸!”
说的分明是气话,面对这个人嫚娃难免有些不堪,“我我”
就是说不出下面的话,风吹得紧,就是说出来就被刮跑了,莱因将庞宴拉开,冲着这边小子大吼,“还愣什么,我们大老远跑到这里就是陪你吹冷风的?”
不堪中的嫚娃方才回过神来,忙的将几位师兄请望大船那边。
方才发现有情况的人早就回去报告了情况,他们几人过去的时候立马就被人给包围了,嫚娃好说歹说总算是过了安检,将几位师兄请到了船舱之内。
牙狼作为这里的首席主人没工夫接待他们,腿断了,忙着接骨呢,也之后迷幻过来寒暄了两句,尽了主客之道,便让嫚娃带着去歇着了。
来到后仓,大家几乎都已经睡了过去,只有还坐在少卿身边发呆的引魂灯,看着三个新面孔过来,女人也没说什么,看她周身的情况隗知他们当然知道她是从何而来,当然不会介意她对自己这些人的态度,只是躺在那里的少卿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这个一直在别人话头里的人,现在看起来倒也没那么传奇,既不高大也不威猛,脸上虽然挂着许多沧桑,但面相总体看上去总是显得稚嫩,身陷高烧之中的小子看上去甚至弱的很,哪里有人家传说中的刚强坚韧。
丝毫没有给人带来惊艳。
在师兄们没有来之前,嫚娃一直以大仙自居,对谁也没有殷勤过,可这三位师兄来了之后,他的殷勤就爆发了,甚至对他师傅都没有这么客气过,又是让座又是端茶又是添衣的,瞅的那边醒来的染苍共工几人一脸懵逼。
看着师兄们过来,红缨当然激动,一直不肯从被窝里出来的小子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扑过来了,从背后抱着那隗知嘻嘻笑着讨要之前没要过来的宝贝,就连嫚娃都不敢如此缠那个人,他倒是什么都不管。
隗知对这个小子跟嫚娃又是不同,他可以对他的小主子冷冰冰,但对这个小东西却是疼爱有加,一般要什么给什么,那个所谓的宝贝,这次当然也给带来了,本是从倒崖下面的冷泉中寻到的红鸾晶石,虽不是千年一遇的东西,但也是百年一见的宝贝,被穿在一根红绳上专门挂在脖子里当护身符的。
嫚娃瞧着那边亲热的两个人,自己在这边坐着孤零零,心中不由骂了一声,你大爷,老子当年跟你要的时候你咋不给我
第四十三章 做笔生意()
几乎是等了一天,也算是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阿哥他们等来了他们这次的知命人,红浮罗。
自几天前在海上的那场恶斗之后,这个人这几天几乎没露过面,可见被稽耜在后心处拍的那一掌分量真是不轻,出来的时候走路还轻飘飘的。
本来是出来走走,没想到看见站在下面的几个人,红螺已经在外面浪了好几圈,师傅出来的时候小子手里拿着几串鱼丸刚从外面回来,冻得鼻子通红,跺着双脚嘴里丝丝作响,瞧着还站在下面的几个人还诧异了一声,“你们还没走?”
阿哥他们笑着应和点点头,红浮罗微微蹙着眉头站在那里没做声,红螺跑过去扯了他衣角,“师傅,来找你拉关系的。”
阿哥他们老腰闪了一下,红浮罗抚着桌角在椅子上坐下,红螺啃着手里的鱼丸望桌上一坐,荡着下面的两只脚与下面人道:“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师父能帮的一定帮你们。”
阿哥明显看到红浮罗眉毛抓了一下,想着这个人年纪轻轻就能混到如此地步,像他这么大时候自己在干嘛?跟老爹还漂在大海上打鱼呢,那时候穷的连条囫囵裤子都穿不起,吃了上顿没下顿,苦逼到他姥姥家了!
想到这里,心中叹了口气,彼此人生可这他妈殊途。
赤裸裸的讽刺。
上面人不说话,下面人不能不说话,宫本上前一步,“早听闻大人大名,这次特地来拜见,有位朋友想跟您做笔生意。”
红浮罗还是不说话,面色不见一丝的浮动,倒是旁边的红螺荡着双脚吃的啵啵作响,“什么生意?我师父可不是生意人。”
宫本望旁边让了一下,阿哥就与上面的人面对面了,彼此第一眼相视,阿哥看不出上面人心中在想什么,红浮罗似乎也没看出下面人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不说话。
得了宫本的眼色,阿哥上前两步与上面人做了个揖,“前两天小人得了个稀罕物,外面无人识货,大人盛名在外,就想着来这里赚几个辛苦钱。”
红浮罗押了口茶水,终于开了口,“你是来找你们丢的那个东西的吧?”
闻听此言,后面的二哥心肝儿一颤,老三虽然不太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却也有些不太自然,站在那里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两边瞥了一眼,上面人虽然没有看他们,但他们的一举一动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话说到这份儿上,戏就没必要演下去了。
阿哥直起了腰板儿,宫本抬起了头,二哥和老三在后面看着也站了起来,红浮罗瞧着下面几个人的反应,不由笑了一声,“你们倒是现实的很,不愧是生意人。”
阿哥道:“既然这样,那大人就不要让我们没有活路走么,下面还有那么多兄弟等着一口饭吃呢。”
红浮罗笑着,“夺你东西的人又不是我,你来找我算什么?”
阿哥道:“黑蛇是您的人,不然我们也不会通过他来到这里跟您见面,我们的东西就是他抢的。”
红浮罗撑着身子往后靠了靠,让自己坐的舒服些,“你的意思是来跟我讨钱了?”
阿哥道:“不敢,那本就是小子孝敬您的,您也知道,现在外面战火连天,我们这些靠海吃饭的显然是没了活路,想着您就看在我们辛苦那么多年为您扒出来那东西的面子上,给个差事。”
红浮罗嚼着嘴里的一片苦茶叶,静默的看着下面人,“你倒是个有心思的。”
阿哥笑笑,“都是混生活的,像我们这些贱民,没点儿心思就是死路一条。”
红浮罗勾着嘴角浅浅笑着,“你们要见尸九?”
阿哥心肝一抖,红浮罗瞧着他那模样继续笑,“想从我这里套的他的消息?”
阿哥身子一硬,红浮罗翘起了二郎腿,“想在这里做内应?”
阿哥呆在了当地,红浮罗撩开红螺身上挂着的红穗子,“你们就没想过你们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
宫本瞥了一眼身边人,阿哥不说话,后面的二哥和老三当然也意识到情况的不妙,他们的小心思可给人家看的一清二楚,自己这些人跟他们还真他妈不是能在一起混的一路人。
看着下面人不做声,红浮罗脑袋稍稍歪了一下,“你们做的是生死交易,我们做的是拿你们的交易做交易,你倒说说看,你凭什么能从我这里套得我的消息?”
下面人还是不做声,吃完了几串鱼丸的红螺擦了擦手,鼓着腮帮子道:“你们这几个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说,今天我要是把你们打得横着出去,你们那边的会是什么反应?”
小儿一句戏言般的玩笑,让宫本在下面冷汗都流了下来,纵然他不是很了解上面这两个人,但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多少也听过他们两个的名声,看似八九岁的小儿一脸天真无邪,说出来的话可是毒的让人可怖。
他嘴里的“横着”,不是断胳膊断腿,而直接是打死。
操,老子就不该接这单活儿。
心里暗自骂了一回,宫本干咳一嗓子,“那个”
后面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能保住他们这四个人的性命,这时阿哥在一旁开了口,“没人派我们来做内应,这位小主就是让我们横着出去也不会有人理,我们不过是一届贫民,来此讨个生活罢了,您要非得说我们别有居心,那我们也没办法,那东西就孝敬给您,祝您老儿延年益寿万寿无疆寿比南山不,老,松!”
“你他妈咒我呢?!”红螺在上面一拍桌子瞪了眼。
阿哥站在下面不说话,老子就咒你,有种你下来跟老子单挑,我他妈就不信整不过你!
红浮罗一把抓住要跳下去的小儿,与下面人道:“别想那些没用的了,你们的东西尸九拿了是不错,但你们想要以这个路径找到他,是不可能的。”
说完与候在里格的一人摆了下手,那人转身进去,很快取了一个盒子过来,红浮罗让他交给下面的人,“这里是四万金,足够买你们的那个东西了,走吧。”
本来就不打算竖着出去的几个人一时呆愣在当地,宫本抱着那个重重的盒子险些没站住脚,操,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真他妈有谱,视金钱为粪土
第四十四章 老三的纹身()
俗话说“有钱就是爷”,这句话既讽刺又现实,让人很无奈。
被人家“请”出来,阿哥几个人走在槽乱的大街之上,看着来回奔走忙忙碌碌的人有些恍惚,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惶恐之中抽身出来。
宫本抱着那个钱盒子走的踉踉跄跄,四万金不是个小数目,对于他这个大汉来说还是蛮重的。
二哥伸手要替他分担一些,被拒绝了,二哥就瞪眼了,“你他妈想独吞不成?”
宫本挺了挺腰杆儿,比他高出一个头,“我是那样的人么?”
“那你什么意思?”二哥惦着脚尖瞪了眼珠子。
宫本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扭头看了那边的阿哥,“就这么完了?”
阿哥揣着口袋闷着头往前走着,冷不丁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脚,险些栽到地上去,“不然嘞?”
“你们不是要做内应么,你们不是要戴罪立功光耀门楣么?人家四万金就把你们给打发了?”宫本很是诧异。
阿哥将绊掉的木屐捡回来穿上,“在金钱面前,什么都可以视为粪土。”
“你可真他妈现实。”宫本骂了一声。
阿哥冲他勾了勾手指,这人磨磨蹭蹭的将怀里的盒子递过去,阿哥接住,却也没打开,只是瞧着盒子上那些镌绣的花纹锁着眉头。
“有什么不对么阿哥?”老二在一旁问道。
阿哥瞧着那盒子又顿了一时,最后抬头看了站在最后面望风的老三,“你过来。”
三哥莫名的过去,阿哥扒着他脑袋去看他脖子里的那条龙,还没等他说话,二哥就惊呼了一声,“操!”
“咋了?”老三被他们搞得有些惊恐。
“一模一样!”二哥又呼一声,接着又扒着老三的脑袋瞧着他脖子里的东西皱眉,“你这原本不是条金龙么,现在怎么他妈成了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