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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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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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道:“希望如你所言。”

也不知是不是卫青大捷的消息太好了,刘彻听到这个消息,病好的也就差不多了,正如刘彻所说的,三军凯旋当天,刘彻真的亲自出城门迎接。

刘彻与嬴政参乘一车,路上有侍卫开道,百姓跪拜在两旁,见到刘彻的车仗就开始高声山呼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刘彻并不是没有出过宫,但是这样的场面还是头一回见,毕竟能这么大规模的打赢匈奴,这还第一次。

刘彻掀开车窗的帘子,向外面看了看,对坐在旁边的嬴政笑道:“朕病了这么些天,一直在榻上躺着,骨头都松散了。”

嬴政知道刘彻的唠嗑只是开场白,后话还会陆续才说,就没有说话,等着刘彻继续说下去。

刘彻望着外面,没有看嬴政,只是道:“老百姓是最好应付的,他们不像大臣,要给他们施展抱负的机会,要安抚他们,谁能让百姓不饿肚子,谁能让百姓不受战乱,他就是皇帝,还是个好皇帝……在老百姓眼里,他才不管皇帝是姓刘,还是姓什么。对么?”

刘彻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才转过头去看嬴政。

嬴政心里一突,当下只是笑道:“老百姓的心思是最简单的,看待帝王也是最公平的,不是么,陛下。”

刘彻笑了一下,点点头,道:“阿娇姐姐说的很在理。”

罢了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马车只是微微颠簸,一路往城外去了。

刘彻的御驾到了一会儿,卫青李广公孙敖的三路兵也就到了。

卫青的一万精兵丝毫未损,公孙敖带兵一万损兵七千,李广则是光杆一个人回来的,可谓是灰头土脸,面上无光,自然也就不高兴。

刘彻从车上下来,伸手扶下嬴政,众臣跪下来拜见皇上和皇后,刘彻让众人起身,这才走过去,道:“卫青,好样的,朕没有看错你。”

卫青连忙又跪拜下来,道:“卑将惭愧,若没有李广将军和公孙敖将军的掩护,卫青也不能有今天的胜利。”

卫青很明显是在给李广和公孙敖下台阶,公孙敖虽然笑不出来,但是脸上还挂着勉强的干笑,而李广不同,李广这辈子参加的大小战役,还没有这么丢人过,一万骑兵一个也没回来,听见卫青的话,也不觉得宽慰,直觉心里不服气,若不是匈奴大军把重心放在自己身上,自己怎么可能输的这么难看。

刘彻迎接了凯旋的军队,回朝之后又褒奖了三军。

王太后趁这个机会,向刘彻提出要给田汀富榈氖虑椤

刘彻笑了一声,道:“母亲,舅舅这是要把刘家抓的多牢啊?”

王太后没成想他这么直白的就说了出来,脸上有些挂不住,道:“什么话被你说出来就那么难听。”

刘彻道:“得,朕要是不同意,母亲该怪罪儿子,连舅舅娶个媳妇儿都不让。行了,任着舅舅喜欢,随便的挑。”

王太后虽然不满意他的态度,但是这件事也就算是敲定了。

王太后道:“你舅舅都娶妻了,你呢,彘儿啊,不是娘说你,你看见了,这次三军凯旋,他陈阿娇面子最大,朝廷上听他的话的人,比听你的话的人多多了!你若是再宠着他,让他在后宫里独宠,还不翻了天去?你趁着现在,也看看有没有能入眼的,娘瞧着卫子夫不错,他虽然身份低位了些,但是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形式说话才谨慎小心,不会仗势欺人,以后也不麻烦。”

刘彻搪塞道:“这个事情朕已经在考虑了,只不过儿子是晚辈,该让舅舅的喜事先办了,对不对?”

王太后听他没有顶撞自己,虽然也没答应下来,但是纳妃是早晚的事儿,田汀那资掠殖闪耍谑蔷吐幕断驳淖吡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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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别管是不是和田汀煌返模獬苫榈牡碧欤急匦敫懔嗣孀樱藕乩窆サ老病

窦婴也是其中的一份子,窦婴向来成城府深,但是却异常的倔脾气,虽然他诸事忍让,但是绝对不会低头,所以窦婴虽然去道了喜,但是田汀耆挥锌闯鍪裁垂Ь蠢础

在喜宴上也就难为了窦婴,无非是喝酒之类的,窦婴身旁有个人叫灌夫的,曾经跟随着窦婴平定七国之乱,和窦婴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

为人大咧咧,纯粹的莽夫秉性,喜欢饮酒,喝多了就喜欢顺嘴骂人,田汀盐加ぃ喾蛘煤茸砹耍床还廴ィ痛竽至讼蔡茫钐锿‘勾结淮南王,欲图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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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婴和灌夫是有交情的人,而且灌夫是为了替窦婴出头,才破口大骂田汀徊还喾蚴歉雒Х颍恢朗囊舫潭龋退懵畹脑倌烟膊还愀隼竦栏銮傅氖虑椋枪喾蚓谷凰堤锿‘和淮南王勾结谋反。

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田汀疾荒茉市砉喾蛟倩钕氯ァ

自从刘彻病好了,嬴政很识时务的退居了椒房殿,不再去承明殿临朝,刘彻也就没再说什么。

嬴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他临朝没有太长时间,但是该立的威信一样不少,该收服的人才也一个不少,现在退居回椒房殿,只能让大臣们觉得他懂大体,就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楚服打听了这次灌夫大闹喜堂的事情,对嬴政道:“丞相田汀敖湃ズ突噬细孀矗浩浜詈蠼啪偷搅耍礁鋈朔直绮怀龈呦拢噬瞎兰埔裁涣苏蓿盗郊叶际乔灼荩妥橹蟪嫉蕉ネ⒁椤!

嬴政听罢,道:“窦婴真是糊涂。”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嬴政道:“田汀置魇窍胫喂喾蛴谒赖兀蝗幌蔡寐钊说氖虑椋纱罂尚。饫竦狼敢簿屯炅耍窍衷谔锿‘给灌夫加了一个不敬太后的罪名,说自己的婚事是太后亲指,灌夫是针对太后……依我看,窦婴不是看不出来,而是看出来了也想拉灌夫一把,要知道这样一拉,没准会把自己赔进去。”

楚服道:“娘娘不是一直很器重魏其侯的么?那帮魏其侯一把?”

嬴政想了一会儿道:“你现在去东宫的路上,如果能拦到魏其侯,就告诉他,别蹚浑水。”

楚服应了一声,赶紧出了椒房殿,刘彻让众人去东宫廷议,正好在路上拦住了窦婴。

窦婴听了楚服的话,只是说道:“灌夫是因为替我出头才落得今日的地步,况且,灌夫如果被加罪,我窦婴还远么?请转告娘娘,卑臣谢谢娘娘的好意。”

楚服拦他他也不听,只好又回了椒房殿。

其实嬴政早就有所料,窦婴根本不会听,若是窦婴脾气不是这么掘,现在做丞相的就该是他,而不是田汀

嬴政只是摇头叹气道:“窦婴保不住灌夫。”

廷议上田汀婉加と匀黄椒智锷礁鋈说目诓抛匀幻坏乃担绕漶加ふ獯问潜惶锿‘给逼急了,田汀肴煤补镒约核祷埃徊还补谴厦魅耍⒉幌氲米锺加ぃ皇潜3种辛ⅲ矫娑疾环床怠

在东宫的廷议也没有结果,刘彻起初还想打个圆场,毕竟灌夫确实骂了人,但是他是功臣,罪不至死,而是太后是自己的母亲,总不能不去管她的面子,但是两个人都不想和解。

窦婴最后拿出田汀奶锊锿‘有点惊,毕竟他的田产里面,除了自己的,还有王太后的,这些都是皇上根本不知道的。

刘彻听着他们吵,心里也不痛快,明明自己才是皇帝,明明灌夫只不过是骂人,但是他就不能轻饶了灌夫,他要看太后的脸色,明明他也知道田汀拔郏撬筒荒馨炝颂锿‘,因为田汀翘蟮那椎艿埽刑蠡ぷ拧

刘彻看着众人,眯眼冷笑了一声,道:“两边都有理,两边都说对方没理,那就一起杀头好了!”

刘彻说完,甩袖子就走了,东宫的殿上,众臣战战兢兢的站了好一阵,才敢退下去。

刘彻出了东宫,并没有立马去跟太后回报,反而先去了椒房殿。

嬴政正在看书,刘彻进去,直接坐在嬴政旁边,道:“灌夫的事情你听说了罢?”

嬴政只是点头。

刘彻道:“朕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嬴政轻笑了一声,道:“我只想问皇上一句,留灌夫,还是留窦婴。”

刘彻浑身一震,侧头看了嬴政一眼,道:“朕两个都想留!”

嬴政道:“那皇上就去和太后撕开脸皮罢。”

刘彻揉了揉额角,道:“就真没有别而办法了?”

嬴政看了他一眼,随即把眼光又定格在手中的竹简上,淡淡的道:“能忍旁人所不能忍,能狠旁人所不能狠,这才是帝王。”

刘彻听了有些出神,却不知自己要忍到几时才算完。

刘彻刚到了椒房殿没多久,东宫的侍女就来了,跪下来道:“皇上,太后娘娘不进食,说皇上今日不给结论,太后……太后娘娘就不进食。”

刘彻听了登时一口气冲上来,真想说爱吃不吃,只不过还是被压了下去,正如嬴政说的,要忍旁人所不能忍。

再怎么说,王太后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种大不敬的事情,刘彻必定不能做,只好站起身来,对嬴政道:“朕打算留窦婴。”

他说罢了,就往东宫去了。

王太后听了廷议的结果,并不满意,就不吃饭,还让人去告诉刘彻,今日不给个结果,她就不吃饭,自己尚且活着,就有人这么欺负自己的弟弟。

刘彻没有办法,为了保窦婴,还要去和王太后服软,让王太后别生气,准备问斩灌夫。

王太后听了这话,才满意了,终于肯吃饭,还问刘彻准备几时斩了灌夫。

灌夫对太后不敬,被立刻问斩,窦婴听说的时候,几乎气的晕了过去,田汀萌俗チ笋加ぃ邓凸喾蚴且换锏模ネ⑽臼鹞驶芭挪椤

窦婴这一去本身是走程序,刘彻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总得让王太后撒撒火气,等王太后气消了,也就把窦婴放出来,还继续他的魏其侯。

只是窦婴一被带走,魏其侯府上就乱了套,窦婴的妻子并不知道这是做做样子,连夜跑到了窦太主的府上。

窦婴和窦太主都算是窦家里面的顶梁柱,只不过现在老太太不在了,窦家也就算落寞了,窦太主没有了往日的嚣张,窦婴更加的沉默。

窦婴被关入狱的事情,窦太主也知道,她本想想办法,毕竟窦婴也是窦家的人,还没等窦太主想办法,窦婴的内人就来了,一进门哭哭啼啼。

窦太主知道一个女人家是被吓怕了,就安慰了几句,因为对方一直哭个不停,窦太主也没办法,就让陈蹻过来劝劝,毕竟家里头就属陈蹻口才最好。

陈蹻劝了两句,窦婴的内人终于收住了哭声,似乎像想到了什么,呜咽的道:“我家老爷根本没有什么积蓄,我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想找些钱去廷尉署赎人,却找到了这个,我也认识点字,这……这是不是了不得的东西?”

她说着,将那被布包好的东西放在桌案上,并不大,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还瘪瘪的。

陈蹻上前替窦太主拆开,里面竟是一块黄布,陈蹻和窦太主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东西正是圣旨无疑了。

陈蹻把动作放快,赶紧展开来,只看了一眼,登时激动的双手打颤,拿给窦太主,道:“娘!娘您快看!先皇……先皇的遗诏……先皇还有遗诏!”

窦太主抢过来扫了一遍,顿时双手也是打颤,激动了好半天,才道:“竟然是遗诏……我怎么从来都没听窦婴提起过。”

陈蹻对窦太主道:“娘,这样好了,舅舅有救了。”

“是啊。”窦太主脸上露出喜色,又有些狠戾的神色,笑道:“可不止是窦婴有救了。”

这块黄布上正是当年景帝在驾崩之前,交给窦婴的保命符,让窦婴辅佐刘彻,并在有必要的时候,拿出这封遗诏,充当晁错,并且可包窦家上下大小无恙。

太皇太后去世的时候,就再三的想过,要不要把这封遗诏交给刘彻保存,毕竟剑是两刃的,虽然能伤人,一不小心也能伤己。

而且这一单拿出来,必定会让刘彻背负不孝的名声。

太皇太后考虑再三,最终到了,也没有告诉刘彻,窦婴的手里还有这么一个遗诏。

但是窦太主才不会考虑刘彻到底会不会背负骂名,王太后自从老太太去世之后,就开始过河拆桥,明摆着想要撇清楚和自己的关系,已经忘了她当年是怎么低三下四的求着自己,想让刘彻和阿娇结亲的。

窦太主对王太后早就不满,只不过她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势力,就算不满也不能有什么作为,何况她的女儿还在宫里头,就怕自己表露出来不满,受苦的是女儿。

窦太主对窦婴的内人道:“你等着罢,”随即又转向陈蹻,道:“蹻儿,跟娘现在就进宫去!看看他太后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第四十八章 长门宫

陈蹻拦下窦太主;道:“娘,现在不好进宫去;天已经黑了,别说宫门禁了,就算娘现在进去;也看不见皇上。这东西事关重大;不能交给任何一个人;恐怕见不到皇上,太后那里就会听到风声的;到时候不好办。”

窦太主仔细一寻思;似乎是这么回事,现在朝廷里皇宫里有多少都是王太后的人,自己进宫去见不到皇上的话,很可能会被王太后听到风声,那样就大事不好了。

陈蹻道:“咱们还是静待一个晚上,明儿一早,母亲再进宫去不防。”

窦太主点头道:“蹻儿说的对,咱们就等一晚上,明日宫门一开,就进宫去,保证救得下来窦婴。”

窦太主又宽慰了一会儿窦婴的内人,这一晚上,对方是担心的不能入睡,而窦太主和陈蹻则是兴奋的不能入睡。

窦太主怕遗诏有闪失,连睡觉都手里攥着它,第二日天刚亮,大家就都起了床。

窦太主将遗诏仔细包好,揣在怀里,然后让陈蹻去找人备车,把窦婴家的内人留在府里头,自己带着陈蹻往宫中去了。

今日是逢五,需要上朝,刘彻虽然是大病初愈,但是朝政已经完全接手过来,嬴政已经不临朝了,可是王太后仍然继续临朝,无非是一有什么事情,需要派出去闲差了,王太后就会想让自己家的人出去。

一些蝇头小利,刘彻也就不看在眼里了,能忍就忍过去。

嬴政还不知道窦太主手中有遗诏的事情,窦太主和陈蹻进了宫,正好赶上皇上去上早朝,有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的空当,窦太主说要去椒房殿看看嬴政,陈蹻生怕嬴政抢了自己发现遗诏的功劳。

就对窦太主道:“母亲先不要去和妹妹说,人多嘴杂,虽然妹妹一定不会透露出去,但是万一椒房殿哪个下人说了出去,岂不是坏了大事?”

窦太主觉得陈蹻说的有道理,也就没去椒房殿。

嬴政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进过宫。

若是嬴政知道窦太主手中有遗诏,也绝不会让她就这么冒冒失失的直接进宫来。

要知道,遗诏是一把利器,能将王太后扳倒台,但是王太后在宫中混了这么些年,怎么可能傻到别人想要扳倒自己,还无动于衷。

这封遗诏最厉害的时候,莫过于没有拿出来的时候,只要一拿出来,就没有退还的余地,和王太后撕破了脸皮,也要讲究时机的。

刘彻下了朝,有内侍来找田汀锿‘听了几耳朵,心中登时沉了,那内侍来说的不是别的,正是窦太主似乎拿了什么东西,要进宫面见皇上。

田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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