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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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家奴-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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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比是五年前的那一场四两拨千斤的对决,他宁杨河赚了万贯身价,而陈平,不仅让他一家入了良籍,还赚了整整一个杨家庄。

    化无形为有形,这个外表看似平淡无奇的少年身上,似乎总有一种让人感觉怪异的东西。

    宁杨河知道,熟悉陈平的人背地里都说这是一种邪性,邪乎得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害怕,就因为这种邪性,那一日县丞胡长吏暗养的段家帮十多个人被杀,胡长吏硬是忍了五年没敢寻陈平的一点麻烦!

    见陈平又回到屋子里,宁杨河看着他如今七尺多高的个子,那一身儒雅长衫的装束,还有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比起五年之前的稚嫩,他更加的成熟干练了许多,他的脸忍不住流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

    他问道:“这一次,可还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

    陈平淡淡一笑,顺手又丢了几张银票给旁边的宁木:“这一次你们叔侄二人的任务就是给我好好养伤,找最好的郎中,用最好的药,等养好了伤。。。”

    “养好了伤干嘛?”

    见陈平端着桌上的茶水喝了一碗,转身开始往屋外走,宁木忍不住追问。

    “哈哈。。。”

    几个呼吸的时间,陈平已经出了院子:“养好了伤好帮我抬银子啊,可是整整两个钱庄的钱呢,我怕华六叫来的人抬不完。。。”

    “什么?”

    宁木再一次错愕了,他…他大费力周章的从落河县叫一百个人过来是来抢钱庄的?

    他…疯了不成,跑州府来抢钱庄,那通汇钱庄可是朝廷的钱庄,这可是造反,要灭九族的。

    将张推官和姜司理的公子给打了个半死,已经是捅破天了,现在还要抢钱庄?

    目视着陈平大步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宁木的心忍不住慌乱了起来:“叔。。。小哥儿到底要做什么,他不会真带人来抢钱庄吧?”

    宁杨河挪了一下身子,准备伸手去打他的头,可是距离太远,没够着,不悦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说到这里,宁杨河又向旁边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妇人看去:“夫人,扶我起来,既然咱么帮不了他什么忙,也不能给他添乱了,搬家,咱们连夜搬家…”

    ……

    这边的事情暂且不提,再说荣州府中心香棠街这边一个异常豪华的院子,里面雕梁画栋,一应家具陈设无不奢华无比,两相比较,即便是落河县城里那胡长吏的地宫,和这里比起来也是相形见绌。

    外面虽然安静了下来,这可里面却是歌舞声色,妖娆女子粉面桃腮,全都是精挑细选的美人儿。

    堂中一群女子跳着热舞,可上位的方向上却一站一躺着两个用纱布包了整个头的胖子。

    这二人全都看不见脸,只是旁边一个年过四旬,脸盘肥硕,看起来及为泼辣的妇人正在恶毒的说着:“业儿,你给为娘说,打你的人是谁?娘这就去将那恶人抓来碎尸万段…”

    “呵呵…”

    中间一个纱布包满了头的男子笑道:“娘…好不容易碰见一个敢和我动手的,你直接给人碎尸万段了多没意思,哈哈,我得先将他的家人抓来,然后再让他亲眼看着我一刀一刀的将他所有至亲的人折磨致死…”

    那妇人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你两还等着干什么,姜胜章,还不快叫你爹派人去抓人!”

    “不急…”

    张继业懒懒的挥了一下手,那纱布下的眼睛闪出一丝令人发憷的神采:“娘,听说过恐惧是可以吓死人的吗?”

    “哦?”

    那妇人疑惑:“怎么说?”

    张继业又道:“就是要让他等着担心,害怕,无助,然后再到恐惧,急什么,他就算逃出了荣州府,还能逃得出咱们整个武朝的天下?我就要让他知道,得罪了我张继业,是一件多么让人绝望的事情…”

    说到这里,那张继业的声音顿了一下,扭头看向旁边的另外一个胖子:“姜公子,你说呢?”

    那姜胜章被吓得身子一颤:“是是是,我姜家,一切都听张少的,你说什么时候动手,我即刻让我爹调兵…”(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科考(九)

    第一百二十四章科考(九)

    与县衙不同,州一级的官员是没有硬性规定一定要住在后衙的官舍里的,与香堂街只隔了一个街道,玉屏街正中间有一个重门颇为威严的宅院,宅院的旁边有一棵几人合抱这么粗的古树,此树枝繁叶茂,根系繁多,散发着一种古朴和厚重的气息,只有走得进了,来到古树之下,吃可以清晰的看见这宅院的大门上挂着‘李府’二字。

    街上行人渐稀,夜幕渐深,可这玉屏街的李府这里却是客流入织,和杨九二人来到这棵大树之下,凝目看去,大开的宅门里摇曳着透亮的灯光。

    进进出出的客人,俱都是抱着礼物的书生,守在大门口的小厮唱着礼单:“p县学子饶铭贺知府大人六十岁寿辰,送致源老坑尧砚一个,祝李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前来贺寿的人排成了长龙,这礼单刚一报完,接着第二个礼单又呈到了小厮手上,小厮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接着清了一下嗓子又唱:“吴县学子蒲齐志贺知府大人六十大寿,送六浮金龙石雕一座。。。”

    。。。。。。

    砚台石雕,字画古董,等等不一而足,两手空空的陈平和杨九二人排进人流,心想今天可有点跌份了,来拜会李知府也就罢了,还遇到了人家的六十岁寿辰,如今没有备上厚礼,恐怕是大为失礼了。

    心里正这般想着,陈平忽而又听旁边一个抱着礼物,一阵阵肉疼的书生小声嘀咕道:“天天都是六十岁寿辰,也不知道这李知府的六十岁寿辰到底要过多久。。。”

    旁边又一个书生小声道:“话可不能这样说,上前天是李大人的小孙子满月,昨天是小儿子成婚,今天才是六十岁寿辰。。。”

    “是啊,听说明天又是大孙子十周岁,后天是小儿子纳妾,大后天是二公子纳妾,大大大后天是小女儿出嫁。。。”

    。。。。。

    陈平听得一阵恶寒:“不是吧?怎么这么多事儿,都赶到同一个月了?”

    “切。。。”

    身旁的书生一脸的不屑:“这事儿你也能真信?明摆着的嘛,三年才举行一次府试,人家这是找个理由收礼呢。。。”

    见陈平身上没带礼物,这说话之人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又叹息道:“兄台,第一次来参加科考的吧?要是没钱没势的话,我还是劝你赶紧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别瞎耽误工夫,有这时间,帮家里多收几担粮食有哪里不好?”

    “哦?”

    陈平扭头向灯火通明的知府大院看了一眼,心里升起几分不悦:“原来这是在找理由索贿啊。。。不是说有朝廷里派来巡考之人吗,这李知府这般猖狂,就不怕被人直达天听,要他官位不保?”

    又一个书生摇头道:“兄台,这你就外行了吧,府试的巡考是省府直隶衙门派下来的人,要到院试的时候才会有朝廷的巡考,再说了,正所谓这官官相护嘛,谁能告谁?听说十天之前巡考就已经到了咱们荣州府,而且就住在李大人府上,你说这事儿咱们这些寒窗苦读的学子又能到哪里说理去?”

    这科举不仅是为朝廷举才,选拔官吏的途径,更是寒窗苦读,寒门学子鱼跃龙门的希望,关乎国之根基,民族存亡的大事,这事儿岂能儿戏?

    陈平的脸渐渐寒了下来,没想到余佑章口里的李大人,竟然是这般的贪官污吏,三百年的武朝,体制已经**如斯,连一府知州都**成这样,这个国家还能有什么希望?

    外面难民四野,知府大人不思民生疾苦,竟然还在这里搜刮寒门学子,再一次向那重门深院看了一眼,陈平忽而不想再去拜会这李大人了,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带礼物过来。

    “你的礼物呢?”

    就在陈平愣神之间,前面的一个书生已经进去了,守门口的小厮满是高傲的看着陈平,手已经伸在了陈平面前,这架势,似乎在说,你没带礼物,也敢跑知府大人府来?

    陈平寒着个脸,那小厮还以为他在犹豫,又凑到耳边小声说道:“礼可不是白送的哦,进去之后有咱家大人亲自辅导,这府试是我家大人亲自出题,呵呵。。。话不用我说得太过明白,弄懂的。。。”

    “懂尼玛啊。。。”

    反正都连司理参军和推官的儿子都打了,陈平也是一不做,二不休了,抬手就是一巴掌给这门前的小厮劈头盖脸打了过去:“好你个****,竟然敢坏了李大人声誉,谁给了你这个胆子,打着李大人的名义搜刮钱财!李大人的声誉,就是全让你这样的****给败坏完了的。。。”

    陈平这话就说得极为诛心了,话都说成这样了,难倒李承基还敢跑出来说是他授意了小厮这么干的?

    小厮躺地上捂着脸,见了鬼似的看着陈平,这个亏是吃定了,就现在这个样子,即便是叫了人来,李大人为了名声,也只有站陈平这一边,绝没有给这小厮撑腰的道理。

    “哼。。。”

    打了一个小厮,并没有什么卵用,陈平觉得没意思,这会儿不仅不想见李知府,心里对武朝绝望,更是连秀才都不想考了。

    “九叔,咱们走。。。”

    被打的人没有闹,四周的书生全都识相的没有说话,热闹的知府大院门口,一瞬间变得雅雀无声。

    贿赂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索贿更不光彩,总之,还是低调一点的好,没必要因为一个小厮被打了就要闹得满城皆知。

    二人走进黑夜里,一直没有开口的杨九忽然说道:“二狗,事情不顺啊,借不上李大人的力,咱们恐怕很难和那张推官和姜司理抗衡,要不,你这边还是亲自给杜大人去一封信,杜大人是京官,又高居参知政事,有他说句话,这荣州府的官员,不管怎么样也得给杜大人几分薄面,不好为难咱们。。。”

    “呵呵。。。”

    陈平挥了一下手:“等信到了京城,杜大人的信再送过来,黄花菜都凉了,这事儿还得靠我们自己,这个时候我忽然有点想念你那死胖子师父来了,要是让他一股脑的将那什么张推官,姜司理什么的人全杀了,可不比什么都省事?”

    杨九一脸的认真:“要不?这事儿我来办?”

    “切。。。”

    陈平苦笑了一下:“你来瞎凑什么热闹,你那死胖子是师父是属于债多不愁的,反正都被通缉了这么多年,手里也不在乎多几条人命,我可不想以后让你也天南地北的流浪。。。”

    。。。。。。

    二人正说话间,只见漆黑的街道上,一个头发花白,面相和蔼,带着几分文气的老者正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们二人,见二人走进,那老者含笑道:“在你眼里,是不是觉得老夫是一个贪得无厌的贪官,连家境贫寒,寒窗苦读的学子都忍心下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科考(十)

    第一百二十五章科考(十)

    这话又应该怎么回答呢?

    知府大人笑眯眯的站在你面前,问他是不是贪官。

    陈平的目光在李承基那张儒雅,慈祥的脸上扫过,那是一种坦然,一种与世无争,一种豁达,一种超脱世俗的内心世界跃然于脸上。

    陈平很熟悉这种感觉,完全和见到当年的杜学易一模一样,那个一院,一竹,一松,一茶,吟一首诗,下一盘棋的学翁。

    正所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一个无欲之人,你又如何能将他和一个搜肠刮肚连寒窗苦读的学子都要压榨的狗官联系上。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种气度,陈平抱拳,微施一礼道:“学生落河县陈平,见过李大人…”

    “呵呵…”

    李承基的目光在陈平身上扫过,是那种长辈看晚辈的欣赏,整整看了差不多十个呼吸的时间才听他笑道:“当年那个一身是胆,敢一人斗五州才子的小家奴,如今已然是七尺男儿汉了,岁月催人老啊…”

    说着,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又叹息道:“可惜,人长高了,却没了当年的锐气,连说老夫是一个贪官两个字都不敢…”

    “哦?”

    陈平何等聪明之人,李承基一见面就这样说话,那是直接没拿他当外人了。

    当即笑道:“李大人好气魄,落河县人人都说我陈平是一个大骗子,李大人这般待我,就不怕被我骗了?”

    “哈哈…”

    李承基抬手朝旁边有一个童子打着灯笼的巷子入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朗声道:“我就怕你看不上眼,你看看我如今,还有什么东西是能让你看得上眼的吗?怎么样?你我二人后宅一叙如何?”

    后宅一叙?

    堂堂的知府大人竟然亲自跑外面来请自己,而且还是从后面进去,陈平也不是傻子,如此看来,这知府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定然是遇到难事儿了。

    陈平也不再矫情,此行本来就是特意来见李承基的,而今人家堂堂一个知府自降身价亲自出来迎接自己一个什么都不是平明百姓,那里还有推脱的意思。

    二人进了后宅,一直谈到了天明,一番叙话之后,陈平顿时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如果说在宁杨河那里只看见的是朝廷羸弱的种种表象,那么听李承基说来,这武朝的形式如今简直是令人堪忧了。

    一边是管中窥豹,一面是总揽全局,毫无疑问,当然是李承基这里更为真切全面。

    原来,那姜司理和张推官的两个儿子之所以敢这么猖狂,招摇过市,还一言不合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人打死,而且整个荣州府,人人自危,敢怒不敢言,完全是因为整个荣州府都已经被姜司理和张推官二人一手遮天完了的。

    即便李承基这个一府知州,也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司理参军掌兵,推官章钱,这么算来,似乎,真和他李承基没什么事儿了。

    而且,事情完全不是陈平之前在宁杨河那里想的这么简单,那姜司理是直属于直隶周大人的人亲信,可不是想动就能动的,而那张推官就更不得了了。

    半年前空降荣州,任推官之职,据说是因为张推官有一个女儿在宫里当了贵妃,甚是得宠,如今的张家,一来是皇亲国戚,二来,皇上登基六年来一直没有子嗣,如今那张贵妃怀了龙种,母凭子贵,张家更是如日中天,朝中关系盘根错节,切不要说他李承基,即便是直隶周大人见了那张有正也得历经三分。

    陈平一直听着,这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了,这一夜,几乎是李承基一人在说。

    第二日天明,太阳都已经爬上了三杆,陈平皱着眉头,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淡笑道:“李大人,小生不过是一介寒门学子,今天过来,本也是遵余大人的吩咐,专门前来拜访李大人,你这一见面就和我说这么多,不知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暗语了,意思是我陈平一介平民,似乎和朝中没什么牵扯,你李承基这一来就和我说这些,这可是有拉帮站队之嫌。

    “哈哈…”

    李承基闻言大笑:“若是在平时,老夫恐怕还要想些办法将你拉进来,不过现在嘛,你竟然打了张有正和姜鲁州的儿子,看来冥冥中自有天定,咱们已经是一根绳索的蚂蚱了,哈哈…”

    果然都是老油条啊!能当上知府的人,你可不能被他表面书呆子的样子给骗了。

    陈平巨汗:“李大人竟然早就知道小子和那张继业与姜胜章的恩怨…”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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