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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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刀-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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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大魁忙道:“不待午时,白大人……”
  白春帆道:“且容在下晚间拜望五贝子,请曾总管向五贝子覆命。”让即端茶送客。
  曾大魁见白春帆应允去五贝子府一行,欣然於色,抱拳谢道:“小人告辞,晚间当备车迎接大人过府!”
  白春帆道:“这倒不必了。”恭送出府。
  他转回室中,丐侠千里独行余风云已在内坐候,目睹白春帆拊掌笑道:“不料情势转变如此顺利!”
  白春帆目露忧郁之色,道:“五贝子府中如是玄武宫总坛,必然步步死域,寸寸杀机,如不慎形迹败露,後果不堪设想。”
  余风云摇首正色道:“虽然危险艰困,以老弟机智才华,老化子料测必可稳胜不败,因一品带刀侍卫身份并不虚假,五贝子纵欲借重,乜不敢牢笼覊糜,何况你又於他有救命之恩。”
  白春帆道:“但欲侦破玄武宫机密,探出程姑娘下落却极棘手。”
  余风云微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距重九之期尚有廿余日,时日宽余,千万不可*之过急,老弟这一手真绝,不急欲与五贝子相见,使他不疑。”说着语声略顿,道:“昨晚那刺客究竟是何来历,煞费猜疑。”
  白春帆略一沉吟,道:“如在下推测不错定是东方黎明约来好手,他必由於江湖传闻所动,已赶来燕京,东方黎明因不能确定五贝于是否就是玄武官主,此举志在探明虚实,使玄武官自乱方寸,不料竟碰巧在下亦在水阁内作客……”说此面色忽徽变,接道:“东方黎明早晚必来此造访!”
  余风云为此言不禁一震,骇然变色道:“这倒不可不防,不能因他坏了大事。”
  蓦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步履声,余风云一闪而杳。
  只见青衣苍头探身而入,禀道:“府外有一老者自称与大人为钱塘旧友,坚欲求见。”
  白春帆心中恍然明白来人必是乾坤圣手东方黎明,故作思忖,哦了一声道:“烦劳管家领此人进来!”
  苍头躬身退出。
  忽闻邻室余风云传来蚁语传声道:“说起曹*,曹*就到!”
  须臾,苍头领着一面色姜黄,貌像平淡老者进入。
  白春帆凝目望去,但见此人身穿蓝布大褂,布袜布鞋,满睑风尘之色,暗忖:“他易容委实神妙,瞧不出一丝破绽。”抱拳笑道:“原来是黎老板,请坐,你是何时入京的?”苍头端上一杯香茗,躬身退出。
  老者徽徽一笑,道:“老朽知瞒不过白大人,冒昧求见情非得已,望乞海涵!”
  白春帆低声道:“庄主可是为了昨晚陶然亭水阁中行刺五贝子之事而来的么?”
  东方黎明神色徽微一变,道:“大人委实睿智无匹……”
  不待东方黎明说完,白春帆已叹息一声,道:“在下因变生仓卒,以大力金刚手法毙命那人後,猛然省悟必为庄主所遣,不过庄主此举太过冒险……”
  东方黎明道:“老朽知道,但无法探出玄武官真相何在,请问大人是否获知内情么?”
  白春帆摇首微笑道:“在下新近才回燕京,无法得知亦不使详究,但同属汉人,绝不会坏东方庄主大事,在下极愿见庄主夫妻重聚,骨肉团圆,日後若有所知,定然奉告。”
  东方黎明目中神光*射,道:“白大人一诺千金,老朽当铭感五内,日後必有图报。”说着起身告辞。
  白春帆道:“府外耳目众多,在下不便送出府外,恕在下无礼了!”
  东方黎明抱拳一揖,转身飘然出室而去。
  白春帆立时穿入复室,与老化子余风云商论大计。
  口口口
  华灯正上,一辆华丽双驹套车蹄声得得驰抵在一幢高墙宅院前停下。
  门外立着一双锦衣大汉,刀鞘佩腰,目中神光烱焖,一见马车临近宅前,即高声暍道:“白大人到!”
  五贝子满面笑容迎出门外,趋在车前,白春帆掀帘跨出,两人把臂同行。
  大厅落座後寒喧了数句,五贝子立即话转正题道:“昨晚曾言舍亲有子身罹怪疾,其实乃舍妹福宁郡主独子,因舍妹四年前寡居,钟爱此子逾於性命,郁郁寡欢,舍妹年未三旬,姿色不恶,朝中宗亲公卿数度遣人撮合,怎奈为了此子,俱皆摒绝,可否愿为一治。”
  白春帆徽喟了声,道:“在下姑且一试”
  五贝子大喜,立时与白春帆前往内宅。
  燕京巨宅皆重门叠户,深处曲院,天棚鱼池,兰菊飘香,府中侍婢少女皆为白春帆玉树临风,飘逸不群人品所吸引,纷纷探亲,羡煞卫玠。
  白春帆随五贝子踏入一座花厅,馥郁浓香扑鼻袭人,沁人肺腑,只见一明眸皓齿绝色旗装少妇立在厅内,嫣然微笑,立即抱拳一揖,道:“在下拜见郡主!”
  福宁郡主行了一旗礼,道:“白大人请坐!”
  厢厅内一年老仆妇牵着一幼量走出,那幼童枯瘦乾弱,面色腊黄,两眼洞凹无神,短发萎褐,初秋气候,却穿着薄棉褂裤,怯生生地学大人模样向白春帆抱拳一揖,道:“拜见白叔父!”
  白春帆含笑抚摸了幼量头顶一下,抱起坐在太师椅上,道:“我如能把你的病治好,你谢我什么?”
  福宁郡主嫣然笑道:“只要力之所及,唯君所需。”
  白春帆忙肃容道:“言重了!”遂把着幼童右腕诊视脉象。
  花厅内霎那间岑静似水,鼻息可闻。
  只见白春帆两道剑眉渐锁,目光转露惊愕。
  福宁郡主见状不由心神一震,面色徽变
  五贝子面包严肃,心头如压大石,只觉喘不过气来。
  白春帆换取幼量左腕察视,良久才放下,目光落在福宁郡主面上,诧道:“此子确系身罹罕有怪疾,本应早夭,想是郡主锺爱,不时赐服益命保元灵药,但不出三年……”
  言犹未了,忽见幼童连声呛咳,弯腰咳出浓浊灰痰,面色发青,眼珠上翻,喘不成声,涕泪涌流,全身徽徽颤抖。
  福宁郡主忽疾如闪电伸手抱起,右掌轻轻拍背,忧形於色。
  白春帆顿露惊愕之色,但一闪即隐,道:“郡主不可拍背,使世子淤痰回归心窍,宜使之伏卧,须臾即可恢复。”
  福宁郡主果如言将幼董伏卧在地,道:“白大人是否言说三年後便无救治了么?”
  白春帆道·““正是!”
  五贝子道:“敞甥无救了么?”
  白春帆正色道:“在下用药,郡主定然不敢与世子服下,治愈虽有一半希望,但死亡亦占一半,即是用药见效,尚须半月调养,每日换处药方,不能丝毫疏忽。”
  五贝子不禁目光注在福宁郡主面上,取决福宁郡主。
  福宁郡主忽毅然答道:“与其长年为病痛苦,不如及早脱离苦海,唯白大人之意是从。”说罢杏眼中泪珠几欲夺眶流出。
  白春帆徽徽叹息一声,向年老仆妇索取文房四宝。
  年老仆妇立时取来,磨墨濡毫,一本极品暗花宣笺铺展案上。
  白春帆执笔目光一巡花厅中诸人,正色道:“在下处方,不论郡主用与不用,均不可惊诧出声,亦不得宣扬出去。”
  五贝子道:“兄弟遵命!”
  只见白春帆处下一方:
  “砒霜五两
  用清泉三碗文火煎取两碗服。”
  五贝子与福宁郡主一见处,均惊得面色大变
  白春帆则神色泰然自若
  福宁郡主暗叹一声,向五贝子点点头。
  五贝子立时取过药方,快步走出花厅而去。
  白春帆又处下一方:
  “十年以上老山全参一支。
  童子鷄三只
  蒸取浓汤,伴以莲子粥羹,饿时服用。”
  此刻幼童呛咳喘息已平,昏睡在地。
  白春帆将药方递与福宁郡主手中,纵身掠在幼童身前,出指如风,在幼童背上站了七处大穴。
  点穴一道,易学难精,指力强弱孥准更为不易,福宁郡主一瞧就知白春帆武功已臻化境,暗暗惊异。
  只见白春帆道:“郡主可抱世子回房安歇,俟药煎奸徽温时,拍开丹田气血穴,命世子一口气服下,准备便桶一只,解下毒物後,即可饮用鷄汤稀粥。”
  福宁郡主意欲询问是何毒物,但欲言又止,抱起幼量道声失陪,进入厢厅。
  白春帆负手慢步走出花厅,只见厅外栽植异种名菊珍兰,花团锦簇,香沁心脾。
  他突然发觉花影中有异样目光偷看自己,心知这宅中已布伏甚多高手,不禁暗中忖思,如何着手采出玄武官隐秘。
  夏久,突见五贝子疾步走来,手执着一煎药瓦罐向白春帆道:“药已煎好!”
  白春帆微笑道:“照方服下·”
  五贝子徽现踌躇,复又步入厢厅,只见福宁郡主坐在杨沿,面色立现不安,抱起幼童拍开穴道,柔声道:“乖儿子,白叔父用的药极好,药到病除。”
  幼量软弱无力,点了点头。
  五贝子已将药汁滤於碗内,道:“药汁徽温,正好服用。”
  福宁郡主只觉一瞬眼间即将生离死别,抑制眼泪不使淌出,硬起心肠,笑道:“药汁虽苦,须一口气服下,不可吐出。”接过五贝子手中药汁喂服。
  幼量似是长年经月惯用苦药,毫不皱眉,咕嘟咕嘟将一大碗药汁饮尽。
  五贝子与福宁郡主心中压着一块巨石,惶恐不安。
  须臾,只听幼童腹中一阵雷鸣。
  福宁郡主忙道:“乖儿,;现在感觉如何?”
  幼童苦着一张睑,道:“腹中沉痛异常!”
  福宁郡主忙褪下幼童棉裤,抱坐在便桶上。
  片刻,幼童满面爆出汗珠,两手抱腹,解下甚多秽物,落桶有声。
  两人均察觉幼董目中,无复昔时黯淡无神,不胜惊喜。
  五贝子不觉长叹一声,道:“白大人委实神乎其技,砒霜五两可毒杀数十条人命,甥儿为何安然无事,令人百思难解。”
  须臾幼量解净,年老仆妇为幼量净身“一眼瞥见便桶中之物,不禁面色大变,张口结舌道:“郡……主………你瞧……”
  一顺宁郡主掩鼻趋视,只见便桶积有死蛇大小十余条,不由大惊失色。
  五贝子看了一眼,恍然大悟,欣喜於色道:“愚兄已明白其中道理啦,蛇久处於甥儿腹内已通灵性,白大人命我等不可惊诧出声即是如此。“立时趋出厅外,只见白春帆徘徊於花间月影中,大笑道:“白大人医术真是扁鹊华陀再世,药到病除,请问白大人,愚甥为何身罹得如此怪疾。”
  白春帆徽笑道:“古宅巨厦,难晃滋生蛇娱五毒,想是世子幼龄喂服食物时,不幸服下毒蛇精卵所致,京师不乏名医,诊断时谅已察知,却不敢下药,一则保全令名,再则也为了身家性命,何必惹祸上身。”说着徽徽一顿,又道:“在下已在案头另处一方,明日按时服药就是,後日在下再来诊视。”立即告辞。
  五贝子忙道:“兄弟不敢强留,不过请稍待片刻,舍妹尚要出见拜谢大恩。”
  白春帆道:“这倒不必了!……”
  忽闻银铃笑声,福宁郡主已一闪而出,面现薄叹道:“白大人难道不能须臾稍留么?”
  五只子忽朗声呼唤摆席治宴款待白春帆,笑道:“兄弟已命曾大魁去孙相国处说明,尚未转回,谅孙相国不致拒绝赏兄弟薄面。”
  席间三人言笑甚欢,忽然一双黑影疾如飞鸟,掠人大厅,烛光徽徽一晃,现出一双黑衣背刃老者,目中精芒*射,太阳穴高高隆起,一望而知武功上乘高强。
  五贝子面色徽变
  左首一老者道:“属下已探明晚刺客系乾坤圣手东方黎明偕来武林高手一阳剑乔星岳。”
  五贝子冷笑道:“我与东方黎明何怨何仇,欲将我刺杀。”
  老者答道:“江湖传闻东方黎明家小为玄武官所掳,玄武官主即是五贝子。
  五贝子立时大笑,望了白春帆一眼,道:“这等无稽之言何来,东方黎明无疑别有用心,不知白大人也有耳闻么?”
  白春帆颔首答道:“在下已风闻此事,这等江湖纷争,在下身在宫廷,不便过问,但东方黎明竟诿咎于五贝子却不能置之不理,玄武宫主是否另有其人,在下明日自当查究。
  老者接道:“东方黎明名侠实邪,我俩已采出其潜迹之处,故来请命一举搏杀,免留江湖祸患。”
  白春帆摇首微笑这:“东方黎明一身武功旷绝,两位武功虽高,只怕自找死路。”
  一双黑衣老者不禁面有怒容,道:“白大人为何轻视老朽两人?”
  白春帆冷笑道:“在下眼内不揉砂子,两位实是受东方黎明胁迫而来,相机刺杀五贝子,是也不是。”坐式不动,突身离椅飞出,右臂疾伸如电,劈出一股无形潜劲。
  一双黑衣老者疾撤背後长剑,交叉攻出,幻起寒飈飞洒,锐啸悸耳,剑势凌厉。
  白春帆以臂代剑,抢攻而出,拍、砍、点、刺,神奥莫测。
  双剑虽虽凌厉进攻,但白春帆招法诡秘,*使剑招无法*近。
  突然,白春帆疾地一招“玄鸟划砂”,诡奇无伦两指点在一人腕脉要穴上。
  那老者闷哼了一声,一柄长剑不知怎的竟落在白春帆手中,白春帆左手一招封开另一人攻来剑势,右腕疾振,一道寒虹疾刺前胸。
  那老者应剑倒地,胸口喷出一股血泉。
  另外一老者不禁心神猛凛,猛萌逃念。
  白春帆疾出一剑,点在那老者曲池穴上。
  呛啷一声,举起长剑失手坠地。
  寒光疾闪,白春帆长剑已点在老者心脉要穴上,冷笑一声道:“朋友还不说实话么?”
  老者目光怨毒望了白春帆一眼,瞬即面色大变,仰面倒了下去。
  五贝子长叹一声道:“这是从何说起,兄弟乃宗室国戚,天潢一脉,何来与江湖凶邪玄武宫相提并论,其中必有重大阴谋在内,若圣上闻知定极震怒,重则满门抄斩,轻则交宋人府刑杖充军边戊。”
  福宁郡主望了白春帆一眼道:“白大人从何测知这两人系受东方黎明胁迫,他二人家兄待他不薄,竟然变节叛异。”
  白春帆道:“此乃显而易知,乾坤圣手东方黎明武功旷绝,机智无匹,此次来京必久考深虑,率领甚多武林高手,其潜迹之处定异常隐秘,他二人如何可轻易查出,此其一。
  其次,水阁刺客黑巾蒙面,临擒之前毒发身亡,面目青紫浮睡,怀必死之心。即是防避为人认出来历,他二人显为东方黎明所制,遣来试探五贝子是否系业传闻之玄武宫主。”
  福宁郡主诧道:“东方黎明用何手段制住两人。”
  白春帆道:“他二人有家小么?”
  五贝子不禁一怔,面色大变道:“这东方黎明端的用心狼毒,兄弟明晨入宫相求尊统领为助
  京畿之内难容无事生非、江湖宵小之徒。”
  白春帆道:“只好如此了,这数日府上尚须严密戒备。乙说着望了厅外一眼,接道:“时已深夜,在下当告辞了。”
  五贝子福宁郡主亦不再强留,双双送客出外,福宁郡主忽道:“白大人今年贵庚,不知有意中人否?”
  白春帆不禁俊脸一红,道:“在下今年已满二十,因习练童子功,终身不娶。“说着已走出府门,抱拳一揖作别离去。
  夜色已沉,胡同中阗无一人,静悄悄地似水沉静,白春帆快步如飞,越过两条横街,穿入一暗巷内。
  忽闻迎面随风飘来阴侧侧笑声道:“尊驾请留步!”
  暗影中忽冉冉现出一瘦小黑袍老人,目光焖烱*射。
  白春帆冷冶答道:“朋友是何来历,因何阻住在下去路?”
  黑袍老人道:“老朽酆晶山,奉玄武宫主之命,恳请枉驾一行,有所商谈。”
  白春帆不禁一呆,道:“玄武宫果如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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