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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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刀-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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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眼之间,已有六七具火人窜逃惨叫而出,蒙面老叟却曳着一股飞虹,穿空如电遁去。
  北邙鬼王与六眼弥陀雷殿元觉察墨绿飞星有异,忙罡气密护丰身,仰面倒窜出去数丈外,身形尚未立稳,蒙面老叟已飞遁穿空,眼见手下多人烈火焚体,转眼变成一具具焦炭。
  幸存者均胆寒魂落,面面相觑。
  北邙鬼王目光怨毒无比,道:“这辣毒火器为何落在东方黎明手中。”
  雷殿元愕然诧道:“莫非是九翅大鹏孔繁成名武器三阳烈火筒么?”
  “不错!”北邙鬼王沉声道:“正是孔繁的三阳烈火筒,乃老朽尸毒黑眚的尅星,殊不料居然为东方黎明所借来。”
  雷殿元摇摇首道…“孔繁珍惜三阳烈火筒甚如性命,紧随身旁不离,怎能慨然借与东方黎明,倘雷某料得不错,孔繁定死在东方黎明手下。”
  北邙鬼王厉声道:“怪道老朽曾三次这人去孔繁处约请相助,均是人出未归,老朽与孔繁情若手足,真如雷兄所言,此仇不报枉为一派之尊。”
  雷殿元道:“如今作何区处?”
  北邙鬼王略一沉吟,咬牙切齿顿了顿足,冷笑一声道:“少林寺未免欺人太甚,天星掌法秘笈原是老朽慨借灵虚贼秃,为人盗去原无可厚非,但既有秘笈抄本理应璧还老朽,为何送与东方老贼,你我立即前往面执灵空贼秃。”
  雷殿元道:“雷某唯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双双率领残众掠往少林寺中而去。
  尚未抵山门外,忽闻寺内传来一声宏亮佛号,只昆灵空禅帅含笑飘然走出,身後随定七名老僧。
  北邙鬼王与雷殿元不禁一怔,惊诧灵空禅师竟然预知。
  灵空禅师合掌施礼微笑道:“两位施主欲向老衲问罪么?”
  北邙鬼王道:“不错!”
  灵空禅师长叹一声道:“两位施主为何如此见理不明,敞掌门不慎被窃秘笈原是真情,但北邙掌门人坚不相信,轻率动手,玄武官追魂三老恃强侵入,致使两败俱伤,东方黎明得以坐收渔翁之利,再则那本手抄秘笈是否敞掌门照原文录抄一字无讹尚难得知,何况老衲从未目睹过天星掌法秘笈,此不过权宜搪塞之计,两位施主竞认为当真,老衲亦无可奈何……”
  说着语声略顿,又道:“方才两位施主及如许高手联臂合袭东方黎明,亦未能奏功,老衲亲眼目击,非是老衲自惜羽毛,见危不救,东方黎明虽是只身闯入敝寺,但寺外均布有伏椿,老衲纵使全力相助,未必稳*胜券,恐连累本门惨罹覆巢之祸,望两位原谅老衲实有不得已之苦衷。”
  北邙鬼王厉声道:“纵是实情,亦无可诿过。”
  灵空禅师合掌躬身道:“北邙掌门人,岂不知东方黎明早有图覇武林之念,老衲釜底抽薪,原为武林万千生灵着想,他以侠义为名,施主若不急为之计,恐贵派祸将不远。”
  北邙鬼王闻言胸中怒火腾沸,认是有意奚落,冷笑道:“你真以为老朽惧怕东方黎明么?”
  灵空禅师道:“老衲何敢轻视施主,不过少林今晚亦有万全准备,两位施主如执意为仇,少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雷殿元浓眉一皱,道:“灵空禅师说的亦是真情实话,我等不如查访盗去秘笈之人下落及追寻东方黎明行踪再作訏议如何?”
  忽闻远处随风传来蒙面老叟阴森语声道:“你等尚恬不知耻,坚欲过问老夫之事,若再不速离去,莫谓老夫心辣手黑。”
  两人神色一变;身形疾转,大暍道:“东方黎明,你也欺人忒甚。”率众循声扑去。
  山径上忽燃起一道强烈熊熊火光,北邙鬼王等飞身落实,见一株巨干下一堆积柴火光,树干为利刃削去一片,上写两行字迹:“重九期前老夫将登门造访,两位如应允老夫共图武林大业,
  则不胜幸甚,否则将罹血洗浩劫。”
  北邙鬼王大怒,一掌劈出,凌厉掌力排空如山,巨干古树苋连根摧折,大暍道:“雷兄,我们走!”
  两人率众奔去,片刻功夫已远离少林寺五七里外,只见一条人影迎面疾掠而至,来人是夏侯明。
  夏侯明衣衫残破,神色败坏,道:“总镖头,东方黎明布伏少林寺外羽翼甚多,小弟连遭戏弄,幸他等未施毒手,小弟才得安然返回,并命小弟转返相告总镖头速返洛阳,不然少总镖头无法全命。
  雷殿元一闻此言,不由心胆皆寒,知逆子已陷入敌掌,大暍道:“速走!”
  月夜之下,人影似豆,转瞬已杳失於丛树苍茫中。
  第二十八章 神尼无情亦奈何
  洛阳城华灯初上,仕女如云,车水马龙,熙攘不绝。
  金鼎镖局外一方土坪上聚集着三个彪悍骛猛的劲装汉子窃窃私议,面色冷肃。
  镖局建筑宏伟,照墙粉刷得雪白纤尘不染,旗杆高耸入云,门首七层石阶,分列两只石雕巨狮,毛发鬈曲,栩栩如生,横匾涂朱,金书魏碑“金鼎镖局”四个大字,笔力万钧,局内灯烛辉煌如昼。
  蓦地一阵奔雷蹄声传来, 一劲装汉子道:“局主返回了!”
  果然街上现出六眼弥陀雷殿元及夏侯明九人九骑如飞奔来,纷纷落鞍下马,雷殿元沉声道:“少主人回来了么?”
  一人躬身答道:“未见少总镖头返转,只见局主离开后,江湖人物不绝如缕求见局主,问他来意却不肯吐露,诿称慕名来访。”
  雷殿元不禁一怔道:“来访者是何来历?”
  “不知!”
  雷殿元叱道:“无用的东西!”昂然率着夏侯明等跨入金鼎镖局。
  夏侯明目光锐利,察觉厅内景物,立时神色大变,惊诧出声道:“总镖头你瞧!”一手指着两把太师椅上。
  数十道目光循指凝视,只见椅面上微现一只掌印,如非极为留心,根本无法察觉。
  雷殿元目中*躬出两道利殁般寒芒,怒哼一声,右掌虚空疾拂椅面。
  两股掌印突然沉陷,成为散碎木层坠地,椅面上洞穿两只显明巨掌。
  雷殿元厉暍道:“此乃何人所为,你等无一知情么?”
  镖局同仁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忽昆一个镖黟神色匆徨奔人,向雷殿元躬身道:“一青衫中年人托小的一书须面交局主。
  夏侯明暍道:“书信呢?”
  镖黟从怀中取出一封密缄书函,双手捧与雷殿元。
  雷殿元情知必非吉兆,面色阶沉,拆阅之后,不禁双手颤抖, 一封书信失手坠地,黯然叹息道:“延魁已落在敌手,他已探明张良骚系老夫有意陷害,现囚在镖局内,命老朽明晚三更时分,带领张良骥前往伏虎寺走马换将,张良骥如有丝毫损伤,定将延魁碎尸成泥。”
  镖局高手闻言不禁面色I变,夏侯明忙道:“具书人有无落款名姓么?”
  雷殿元摇首苦笑道:“如知下书人来历也不致于这般辣手了!”
  夏侯明喃喃目语道:“伏虎寺?洛阳寺院甚多,小弟却不知伏虎寺何在?”
  雷殿元苦笑道:“伏虎寺在东郊十五里外,荒废已久,半呈塌圯,寺名在四十年前已经没没无闻。”
  夏侯明略一沉吟道:“小弟愿往一采伏虎寺虚实。”
  雷殿元右掌一摆道:“对方既知张良骥囚在镖局内,为何不趁着老朽远在嵩山时劫持张良骥而去,可见对方人数不过寥寥一二…”
  夏侯明道:“局主所料委实不错。”
  雷殿元似寻思内中真情,长叹一声道:“许宗原邀请的似非当今卓著盛名高手,此人知老朽等非可力敌,只能计取,孽子才在酒色毒计下被擒,此刻贤弟大可不必前往伏虎寺,对方不至明晚三更,决不会前往。”
  夏侯明冷笑道:“我等何不在伏虎寺设下埋伏,使对方明晚自投罗网。”
  雷殿元道:“贤弟之计未尝不可,但我明他暗,对方处心积虑之下必然有备,万一被对方侦知,则我儿命危矣。”
  夏侯明默然无语。
  雷殿元道:“此事暂且不可张扬出外,老朽现约请数位同道好友前来计议。”指命五人低语嘱咐几句,五人领命分头奔去。
  夏侯明忽道:“何不恳求无情师太再出江湖相助。”
  雷殿元不禁一怔道:“无情师太三十年来隐居洛水之旁,足迹未履出青云庵半步,心如止水,恐无法说动她再出江湖。”
  夏侯明道:“小弟但凭三寸不烂之舌不妨一试。”
  雷殿元点点头道:“那么有劳贤弟一行。”
  说时忽闻厅外高声报道:“紫衣教主高足朱龙翔朱凤绮兄妹二人求昆。”
  雷殿元不禁一怔,向夏侯明道:“你我二人出迎!”
  两人迈步如飞放出,只见镖局外石阶下立着丰神俊逸明眸皓齿的朱龙翔朱凤绮,雷殿元呵呵笑道:“半年前老朽拜望令师时,蒙贤兄妹款待优渥,时劾在念,令师可好!”  朱龙翔微笑道:“家师托庇安好,我等此次奉命出山,旨在联络武林同道共赴玄武宫重九黄山之约,带有家师亲笔书信面呈雷老前辈。”
  雷殿元道:“此乃义不容辞之事,只须一介之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何劳贤兄妹跋路远来。”说着话声略顿,微笑道:“此地叙话有欠恭敬,请至舍间坐叙。”说罢肃客进入。
  朱氏兄妹进入大巅落坐后,递出其师亲笔手书。
  雷殿元接过拆阅后郎道:“雷某谨遵舍师所命行事。l
  他心中忧烦,有诸内必形于外,朱龙翔似察觉诧道:“雷老前辈双眉不展,不知有何烦虑,可否见告?”
  雷殿元闻言叹息一声,便将自己遭遇详细叙出。
  朱龙翔剥眉一剔,道:“命郎性命必然无碍,只须明晚三更将张良骥带往伏虎寺中换回,只是东方黎明是老前辈心腹大患,在下料定东方黎明不出三日必来生事。”
  雷殷元不禁心神一震,诧道:“东方黎明为何找上雷某?”
  朱龙翔道:“东方黎明这些年来名望蒸蒸日上,气焰万丈,虽在逆境而不甘自馁,怎会藏头畏尾自损侠譬,在下料蒙面老叟并非东方黎明,另是一个人。”
  雷殿元与夏侯明大惊失色,再望了一眼。
  朱龙翔含笑道:“东方黎明耳目甚众, 一闻知此事,必来查问究竟。”
  夏侯明俊地立起,道:“如此说来,兄弟更须去青云庵一行了。”
  朱凤绮诧道:“青云庵?”
  夏侯明道:r是的,青云庵主无情师太武功高绝,数十年前郎已绝足江湖,只有这位神尼才可挽救武林噩运。”说着欠身施礼一揖,正待走出厅外!
  蓦地——
  大厅内灯烛忽地摇幌一暗,只闻哈哈大笑道:“无情师太真有此能么?”
  灯光突亮,大厅内忽多出一青袍修髯老者。
  雷殿元不禁亥然变色,倏地立起,蓄掌当胸,大暍道:“尊驾莫非就是沧浪庄主东方黎明么?”
  老者微微一笑道:“兄弟正是东方黎明,不速之客,雷老师谅是不欢迎的了?”
  雷殿元大感局促不安,忙道:“东方庄主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东方黎明面色一肃,道:“兄弟并未去过嵩山少林,更不愿效宵小之行,兄弟一生光明磊落,怎能蒙住面目恃强凌人,传言有时失真,是以兄弟登门造访说明实情,以免掀起一场弥天浩却。。”
  朱龙翔不禁冷笑出声。
  东方黎明望望朱氏兄妹一眼,道:“这二位是何来历?”
  朱凤绮道:“雷老前辈,我兄妹暂行告辞,明晨再来晋谒。”说着与朱龙翔快步走出大厅。
  东方黎明面色铁青,目中泛出一抹杀机,冶笑道:“真是初生犊儿不怕虎!”
  说时,雷殿元忽右掌疾拂,大厅灯烛全熄,阴恻恻冷笑道:“嵩山少林所见,东方庄主纵然否认,甚难使人相信,是非真假终有水落石出之日,雷某焉可证实,何况雷某与东方庄主处于敌对方面,方才那两位少年英侠乃紫衣教主衣钵传人!请速离去,慎防暗袭。”
  东方黎明冷笑道:“雷老师执意为仇,兄弟亦无可奈伺!”身形疾幌,穿出厅外而去。
  身形落在金鼎镖局外广坪上,突感一缕疾风破空迎面袭来,鼻中冶哼一声,五指迅疾无伦一把扣住泛出暗蓝光华毒箭。
  但,闪电转瞬间,那支蓝汪汪毒箭竟反甩飞回,陪光疾闪,只听一声凄厉惨噑腾起,敢情那陪袭之人,作法自毙。
  东方黎明电箭之际,一股无形潜罡随着掌背送出,一声轰轰哗啦亘震,十余丈外一方高墙为暗劲推倒。
  尘雾溅飞中,那方倒塌高墙之后人影纷纷飞窜而出,只闻一个桀桀刺耳狞笑道:“东方黎明,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东方黎明渊淳岳峙,微笑道:“薰莸不可同器,水火积不相容,北邙鬼王何凭藉紫衣老鬼之力欲致兄弟死命未免枉费心机。”
  说时已有三人扑前,三支长剑光华电奔袭向东方黎明数处重穴。
  剑势迅厉,认穴奇准, 一望而知均是武功卓绍高手,尤其三支长剑配合奇奥,风雷隐隐,攻向之处无一不是意想不到之部位。
  剑芒缭绕之际,东方黎明身形玄妙疾闪,左掌劈出一股劲风,*开攻来两支长剑,右腕使出
  一式“天女织梭l”,只听一声闷哼,那攻来一支长剑竟落在东方黎明手中。
  长剑易手,形势逆转,东方黎明如虎添翼,剑芒飞洒,使出一式凌厉绝招“九曲连环”,破空之声宛如裂帛,刺耳悸人。
  剑虹掣若雷霆,血花飞溅过处三人已倒卧血泊中,剑势非但未衰竭,竟飞掣奔向立在五丈开  北邙鬼王手持一柄武林罕见的奇形兵刃百芒飞轮,目睹剑势如电袭来,喉中突发出一声厉啸,振腕幻起满空轮影,百芒轮罗罗疾转,光华耀眼欲眩。
  东方黎明剑势化作长虹一股,直击北邙鬼王,堪近身前,只觉鬼王轮影中有一股巨大无比的吸力使长剑投入百芒飞轮中,不禁心神猛凛。
  就在此闪电一霎那间,脑中已下了重大决定,与其撒手陷危境中,倒不如破釜沉舟雷霆一击,心念一动,内家真力已贯输剑身,大暍一声:“撒手!”
  长剑已投入百芒飞轮中,只听一片克登登绞撞声中,剑轮顿被绞震断碎,化作满天流萤。
  但百芒飞轮藏有税毒阶器金蜂针,涌向东方黎明袭去。
  这变化太过猝然,东方黎明似未曾料到,长啸一声, 一鹤冲天拔起,袍袖挥舞震开那漫空罩袭而下的金蜂针,但昆东方黎明在半空中身形一阵摇幌,欲坠又起,曳空电射投入苍茫夜色远处屋面,几个起落便自不见。
  北邙鬼王面色狰狞怨毒,顿一顿足,狞笑道:“又被他侥幸遁去,日后相见,非将他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恨。”
  镖局内突掠出六眼弥陀雷殿元道:“雷某目睹东方黎明空中身形欲坠,必罹受多处金蜂针,饶他武功高绝,这金蜂针虽有玄功护体亦无用, 一中人身,蜂针必断在体内循血攻心,奇毒立时涌布全身,半个时辰内如无法将蜂针驱迫出体外并服下解药,必死无疑。”
  北邙鬼王摇首叹息道:“雷兄岂不知东方黎明亦是用毒能手,虽罹受金蜂针,必难致命,但老朽两柄百芒飞轮竟在此毁损其一,使人大感痛心疾首。”
  东向屋面突现出两条身影,飞鸟般只双掠下,现出朱龙翔朱凤绮兄妹。
  朱龙翔道:“方才舍妹欲施展筝音摄魂之学,又恐北邙门下难禁,投鼠忌器之下,竟被老贼遥去,但在下已命人紧紧追踪,家师视他有若眼中之钉,非拔之后快,为此愚兄妹万难逗留,须找出老贼下落,若明午不回,定可在三更之前赶至伏虎寺。”  言毕,两人疾掠如风而去。
  雷殿元目送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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