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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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烟-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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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很想要?”
“很……呃,想……”殷适很想自己占据主导地位,但嘉止牢牢压住他,一幅不容反抗的意思,他也只好叹息着服软了,反正只要是跟嘉止亲热,谁上谁下也不成问题。
嘉止吻住殷适,又在他身上爱抚,手法灵活巧妙,不多时就弄得殷适浑身发软,心甘情愿地被他占有,两人交合良久,花样百出,嘉止小心翼翼地掌控着节奏,待两人都情欲饱满濒临爆发之时,突然停住了动作。
殷适不解地看他:“嘉止?”
“还记得合籍双修术么?”
殷适点头,嘉止缓缓引导他与自己真气相融,炼精化气,循行周天,两人本就心意相通,此时灵性高度相合,肉体与灵魂配合得丝丝入扣,将这合籍双修之术发挥到淋漓尽致,真气畅通无阻,灵台一片空明,渐渐忘记了凡尘的一切,恍惚中如入太虚幻境。
不知过了多久,殷适从入定中醒来,发现怀中依然抱着嘉止温暖的身体,他心中喜乐无限,蹭了蹭嘉止的脸,满足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如今我才知道什么是极乐世界了。”
嘉止笑道:“你师父若听见你这样说,怕是不会高兴。”
“师父好可怜。”殷适抱紧嘉止,心满意足地道:“他都不知道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有多么快活。”
嘉止笑,殷适又道:“师父总说修道之人成仙最快乐,我倒觉得,成仙哪有这样快活?”
嘉止大笑,在他光裸的臀上拍了一记,笑道:“他若知道你这般沉于色欲,定会气得吐血。”
殷适吐舌道:“这合籍双修本就是道家修行秘术,两个人的力量当然比一个人大,互相扶持,才会进步得快。”
嘉止似笑非笑地道:“所以你就可以跟任何人这样做?”
殷适顺口道:“怎么会?”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同宁德一起练过这“合籍双修”,顿时语塞,嘉止沉了脸色,一脚把他踢下石台,殷适忙又扑上去抱住他,涎着脸道:“我原来不懂事,现在明白了,除了你,我再不会跟别人这样练功。”
嘉止咬牙道:“我也知道你原来不懂,这才放你一马,哼,你要是再敢跟别人这样……”
殷适忙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我发誓再也不会了!”一边惶恐不安地用力亲吻嘉止,一边还含糊不清地不断保证。
嘉止任他亲吻,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再信你一次。”
殷适喜道:“你只管相信我,肯定没错的!”突然想起一事,又委委屈屈地道:“我真的没跟别人做过这件事,以前那也只是……嗯,跟咱们现在这样不一样的,可是你……”他想问——怎么你这么有经验?怕嘉止生气,又不敢问,只是心中不平。
嘉止瞪他,突然扑哧一笑,扭住他的耳朵道:“还不是从前你教的!”
殷适一怔,蓦然明白他说的“从前”是自己的前世,不禁大喜,笑道:“原来还是我教你的!”
嘉止脸上浮起红晕,想起从前种种,当真是恍如隔世,心中一阵喜一阵悲,神情复杂。殷适温柔地抱住他,安慰道:“不管从前怎样,我今生爱你胜过爱自己的生命,嘉止,你相信我。”
嘉止眼中浮起泪水,点了点头,殷适温柔地亲吻他的眼睛,把那微含咸涩的泪水细细舔净,心中满满的都是喜悦与不舍,喃喃轻唤嘉止的名字,一声声,一句句,缠绵入骨,荡气回肠。嘉止亦轻轻应和,一声声,一句句,无怨无悔,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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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两人动身返回祖宅,数日来他们练功不缀,内伤完全恢复,功力亦大有进步,兼且两情相悦,甜甜蜜蜜,只觉得天清地朗,世间万物无比美好。
殷适和嘉止打打闹闹地沿山路跑下,突然看到一条大尾巴在草丛中一闪,消失不见。
“狐狸!”殷适拉着嘉止,冲进长草中寻觅,却早不见了那只狐狸的踪影。
“它跑得可真快!”殷适感叹,嘉止骄傲地道:“当然!这山中灵活超过我们狐狸的可不多。”
殷适忽发奇想:“那我也变成狐狸好不好?”
嘉止斜眼打量他,撇嘴道:“你?”
殷适不服地道:“你能变成|人形,我当然也可以变成狐狸!”
嘉止笑眯眯地抱臂看他:“好啊,那你变一个瞧瞧。”
这变身术殷适还真没学过,不过此时哪能认输?他仔细想想,默念咒语,摇身一变——草地上立着一只动物,比狗小一些,比狐狸又大些,毛色半棕不黑,尾巴细细长长。
“哈哈哈哈……”嘉止笑得跌在地上打滚,殷适——呃,那只古怪的动物恼火地扑上去咬他——当然不是真咬,只是玩闹,嘉止倏地变回原形,露出尖利的牙齿,两三下把那只四不像咬得吱哇乱叫,在地上一滚,变回人形。
“啊!嘉止!好痛!”殷适揉着自己被咬出牙印的手腕,委屈地低叫,嘉止冲他一呲牙,细长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可恶!臭狐狸!”殷适扑上去抱住它,按在地上打屁股,狐狸叼住他的手用力咬出深深的牙印,却没破皮流血,两人打闹了一会儿,殷适把狐狸举起来,叹道:“嘉止,我拜你为师,你教教我变身吧。”
手上一沉,嘉止又变成|人形,压在殷适身上,笑嘻嘻地道:“好啊,拜师费先拿来!”
“呃,那个,我没有钱。”
“好,那就以身抵债吧!”嘉止压住殷适肆意亲吻,殷适一边回应,一边抱怨:“恶霸!”

亲友

殷老爷殷夫人看到嘉止时热泪盈眶,当然,为了瞒过他们,嘉止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殷夫人搂着嘉止不停哭泣,问长问短,生怕他这段时间受了折磨,殷老爷望着嘉止,亦是眼含热泪,当年他收养嘉止确是出于一片善心,但后来,当面临保护嘉止还是保护自家安危的抉择之时,他产生了犹豫,明哲保身之念盖过了积德行善之心,忍痛将嘉止送入东宫,虽说事后也曾想过办法营救,毕竟未能奏效,此后殷家遭逢大难,痛定思痛,更对嘉止感到愧疚,因此他对殷适营救嘉止的行动丝毫没有阻拦,此时看嘉止终于无恙归来,实在是百感交集,不胜之喜。
众人说起最近的事情,都是心情复杂,祁妈妈抹泪泣道:“好好的一个殷家,怎么就遭了这样的难呢?”
殷商道:“天有不测风云。”
殷泽道:“天威难测。”
祁先生叹道:“可惜了孩子们苦读多年,大公子二公子已是满腹经纶,入朝为官只是早晚的事,还有嘉止,我还从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若无此意外,蟾宫折桂原是可以预见之事,如今这功名竟都随水而去了。”
阿莘却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这只是天道循环而已。就算现在不出事,将来难道可以一再幸免?”
众人不解,阿莘便把当日做过的那个梦讲了出来——当然,其中隐去了她与殷适成亲生子的一段,殷家众人及祁氏夫妇听罢,都怔住了。
果然是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殷老爷忽然大笑不止,直笑出了眼泪,殷夫人骇然扶住他手臂,颤声道:“老爷!你不要吓我!”殷适殷商殷泽亦围拢过来,担心地望着父亲。殷老爷止住笑,抹了抹泪,长叹一声道:“没事,你们别担心。我只是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我祖父,也就是你们的太爷爷为什么一直要保留山中老宅,不许殷家后人完全脱离这里,原来是给子孙们留一条后路,他老人家修行有道,一定早就预料到了今日之祸。”
众人一时怔忡,细想果然如此,不由得都佩服那位早已仙去的殷老太爷有远见。
殷老爷道:“世事难料,殷家近百年来一帆风顺,荣华富贵也算享得不少了,如今虽然丢官弃家,总算合家人全身而退,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祁先生熟通史实,闻言立即赞同,殷夫人道:“是啊,不管怎样,咱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我就满足了,做不做官也不要紧。”
殷商殷泽都是随遇而安的性子,殷适更因为修道,对红尘之事全不在意,因此大家谈论了一会儿,竟对目前这个状况很是满意。
说起将来,殷老爷计划携全家前往昆明,去探望自己早年出嫁的大女儿,听说那里山明水秀,一家人就在那里落地生根也很有可能。
说到这里,殷夫人的眼光看向殷适,殷适忙拉住了嘉止的手,道:“我跟嘉止在一起。”
嘉止用力瞪他一眼,想抽出手,殷适只是不放,阿莘咳嗽了一声,转头问道:“爹,娘,你们想怎么办?”
祁先生捻须道:“眼下圣旨刚下,风头正紧,出去避一避也好,我早年空有游遍大好河山之念,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如今东翁要远游,祁某少不得又要借个东风了。”
殷老爷大笑道:“如此甚好!”大家又商议一回,确定出行路线,决定在山中再藏半月左右,待外面风波平息了,就改装出发。
殷适看他们议论得兴致勃勃,也觉兴奋,悄悄对嘉止道:“咱们也出去玩吧,我长这么大,除了京城和这里,都还没去过别的地方呢。”
嘉止微笑道:“天下之大,绝非井底之蛙可以想象。”
殷适点头赞同,忽然明白过来,瞪眼道:“你说谁是井底之蛙?!”
嘉止偏头看他,笑嘻嘻地也不言语,殷适想装生气,可惜爱极了他这调皮的样子,实在怒不起来,心血上涌,一把抱住了他。嘉止吓得猛推开他,偷眼去看殷家众人,殷夫人其实早看到他们在说悄悄话,两只手还一直拉着不放,几次欲言又止,殷老爷用眼神安抚住她,招手叫殷适过来,道:“阿适,你也长大了,凡事可以自己做主。你师父曾说过要我们舍了你出家,不然在你八岁的时候就留不住你了。这些年来多亏了你师父,让我们免遭丧子之痛,能够看着你太太平平地长大,我和你娘,实在是很欣慰。”
殷适体念到父母的慈爱之心,热泪盈眶,殷夫人把他抱在怀里怜爱,柔声道:“只要你活得好好的,娘就开心,修道么,不要太辛苦,能修成仙也好,修不成的话,能够在人间活得快乐就行了,千万别委屈自己。”
殷适听到这话,开心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他本来也不怎么热衷于成仙得道,只要能跟嘉止在一起,便是天大的幸福了。
殷老爷命嘉止近前,温言道:“嘉止,伯父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恨我么?”
嘉止惭愧,垂头道:“嘉止从未有半点怨怼之心。”
殷老爷叹道:“一念之差,害你险些沦陷宫中,伯父心中,实在是愧对你的父亲啊!”说罢流下了痛悔的泪水。
嘉止感动,忍不住想吐露实情,阿莘急忙插口道:“殷伯伯您别自责,合该是嘉止命中有此一劫,如今大家都平安度过此劫,过去的事情就都不要提了,好不好?再说了,当年若不是您救他,嘉止早不在人间了,何来今日之事?”
嘉止亦道:“殷伯伯义举,嘉止铭感五内,八年来殷伯伯养育之恩重愈泰山,家父在天之灵,亦会对殷伯伯感激不尽的。”他和阿莘都明白,殷家众人以及祁先生夫妇毕竟是普通人,对亡臣遗子会尽心怜惜,若是对一只千年妖狐……只怕就不知如何相待了,这件事,还是慢慢再让他们知道的好。
殷适站在嘉止身边,道:“爹,娘,我过些日子再去看姐姐,嘉止的伤还没有好,我陪他在这里多留些日子。”
殷老爷点头,殷夫人道:“你好好的,不许欺负嘉止!”说着又拉过嘉止,好生怜爱。
殷适看看嘉止在殷夫人面前乖巧温驯的模样,撅嘴道:“假惺惺,伪君子。”

天劫

大家走后,嘉止和殷适一下子闲了下来,也不用再顾忌什么,很是尽情放纵了数日。
这天清晨,殷适先醒了过来,低头看看窝在怀中睡得正熟的嘉止,忍不住露出笑容,凑嘴过去亲吻他的脸颊,为那温暖滑润的感觉所动心,双手又不安分起来。
“别闹!”嘉止推开他的手,翻了个身,接着睡。
嘿,你说不闹就不闹么?殷适坏心眼地轻轻扯开被子,眼前软玉温香,春光无限,哪里还按捺得住,低头看看自己的小兄弟,果然又蠢蠢欲动了。
“嘉止?”
“嗯。”
“嘉止我喜欢你。”
嘉止似醒非醒地哼了一声,这话他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全不当做一回事。
“我喜欢你这里。”殷适的手指轻轻抚过他修长的眉,再滑过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这里——这里——这里——”
嘉止张开嘴,含住了殷适的手指,调皮地吸吮一下,美丽的脸上浮起微笑,殷适吸一口气,小腹涌起一股热流。
“我喜欢你的一切。这里——这里——这里——”殷适灵活的手在嘉止身上抚摸,心中爱意无限,嘉止舒服地放松了身体,眼睛没有睁开,脸上的笑却更加深了,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爱抚的手一路向下,握住了嘉止微微抬头的美丽分身,轻轻套弄,直到它伸展站立起来,骄傲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快感越来越强烈,嘉止忍不住轻轻呻吟,粉色的嘴唇张开,露出白玉般的牙齿,殷适趁机吻了上去,越吻越是热烈,两个人几乎都喘不上气来。
突然嘉止身子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殷适嘿嘿笑道:“刚才还没说完,我最喜欢的,是你这里啊。”边说还边挺了挺腰。
嘉止瞪他一眼,来不及说什么,便在殷适突然加速的冲撞中呻吟出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快乐感觉使人完全忘记了身外的一切,只知道紧紧拥住身边的人,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融合为一,两颗相爱的心也亲密无间。
销魂蚀骨的高潮过后,两人都出了一身汗,依依不舍地拥抱着,细细密密地亲吻着,直到再次沉入梦乡。
连续的情事消耗了太多体力,殷适直睡到下午才醒,看嘉止还睡得香甜,不忍叫他,轻轻抽身起来,走出山洞,用力伸个懒腰,心情愉快——嘿嘿,真是神仙也不如的日子啊,怎么能不快活呢?
远近的青山郁郁葱葱,空气中飘浮着草木的清香,殷适想起后山的那片果林,嘴里渗出津液,拔脚向那里跑去,兴致勃勃地采起果子来。
突然天空暗了下来,殷适疑惑地抬头观望,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竟然风起云涌,刹那间天昏地暗,雾气弥漫,浸体生寒,连峡谷对面的山峰都看不见了。
殷适莫名一阵心慌,撒手扔了果子,拼命向山洞跑去,猛然天上一道闪电划破阴云,像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疾扑而下,击中了地面,一声闷响,随即烟尘腾起,滚滚的雷声方传过来,接二连三的闪电又一道道击下,山中迅速蹿起火光。
“嘉止!”殷适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停住脚步,单手捏诀,急急念个咒语,倏忽间穿回山洞,洞中一片火海,殷适一现身,立即被团团围困,头发眉毛都烤焦了,他也顾不得,只大声叫:“嘉止!嘉止!你在哪里?”
浓烟滚滚,呛得他气也透不过来,嘉止却踪影全无,殷适疯了一样四处寻找,叫喊得声音都变了调,皮肤烤得生疼,衣角已经着起火来。
“嘉止!我来救你了,快出来啊!嘉止!”一股浓烟卷来,殷适被呛得大声咳嗽,眼泪早已爬了满脸,他伏下身子艰难地喘息,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变天?为什么突然打雷?这雷火,难道是针对嘉止的么?这就是所谓的天劫么?
嘉止!嘉止你在哪里?!
“嘉止————”殷适叫得声嘶力竭,失去最心爱之人的恐惧使他支持不住,双膝发软,跪倒在地上。
突然一团火球穿过浓烟向他扑来,殷适却没有躲,猛地把它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包住它,扑熄四射的火苗,片刻后,浑身焦黑的狐狸显露出来,低声呜咽着,仰起头来看着殷适,目光深情而绝望。
“嘉止!别怕,我会救你!”殷适泪眼模糊,语气却极坚定,双手紧紧抱着狐狸,任周围火焰雄雄燃烧,半步也不后退。
狐狸却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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