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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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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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让他透不过气,不由得又是激动又是愤怒,双手紧紧搂住他肩背,用力想要反压过去,殷适占了先机,如何肯放,牢牢钳制着他狠吻,宁德扳不回局面,改变策略,舌头伸进了他嘴里去,激烈地与他交缠,两个人都把这当成了一种征服游戏,进退攻防全神贯注,等四片嘴唇终于分开时,两个人同时大口喘气,瘫倒在床上。
“不、不错,看不出来,你还挺、挺精于此道的。”宁德喘息着道。
殷适道:“哈哈,当然,比、比你强多了。”不由得又想起跟嘉止的吻来,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互相亲吻的?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而互吻嘴唇并且做“那件事”,则是一年多以前才开始的。
一想到“那件事”,殷适的浑身有些发热,仿佛嘉止那灵活的小手又在身上游移,突然胯下一暖,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看到宁德的手正握着他的要害。

界限

“你做什么!”殷适去推他的手,呼吸有点不稳。
宁德奇道:“咦,你不是说早就会了么?”
“当然。”殷适脸上泛红,嘴却死硬。
“那就对啦,我还当要给你当启蒙老师呢,不知你这样过没有?”他手劲巧妙,殷适只觉得一股酥麻钻上头顶,呻吟了一声。
宁德坏笑着靠了上来,半压在他身上,手里动作不断变化,看着殷适咬牙强忍的模样,分外觉得可爱,笑道:“怎么样,舒服么?”
“嗯,舒服。”殷适觉得他的动作比嘉止灵活多了,而且大胆,脸上的笑容也很是欠扁,被他这样玩弄,顿时心有不甘,伸手抓住了他身下,揉搓撸动,痞痞地道:“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宁德呻吟一声,殷适的手又热又坏,本领居然颇为高超,弄得他兴致高昂,险些松了精关,急忙咬牙忍着,身体贴在殷适身上磨擦引诱,互相搂抱着翻翻滚滚,两个少年一时沉迷,一时较劲,互相比拼技巧和耐力,居然也乐趣无穷,终于到了欲望喷勃而出的关口,宁德扑在殷适身上,上、中、下丹田紧紧相贴,轻轻念给他咒语,两人心念合一,缓缓导气收精,良久方罢,睁开眼时,心头已是一片清明。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宁德懒洋洋地半压在殷适身上,额头汗湿,神情略有一些怠惰,殷适初涉此道,本身内气又强,他引导得颇为不易。
殷适闭目回味,半晌才道:“不错。”
刚才这场情事与他跟嘉止共享的不同,激|情掺杂着禁忌,兴奋伴随着较量,更意外的是居然还有这样一种练功方法,可以用两个人的力量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假以时日,应当可以达到师父所说的炼神还虚,还虚合道的境界。
很神奇,也很舒服。殷适睁开眼来,看着宁德含情脉脉的双眼,心里有一阵的迷惑,然后伸手推开他:“别压着我,热。”
宁德捶他一拳,恼道:“过河拆桥的东西!”
殷适翻身压在他身上,笑道:“你不怕热么?那我来压你。”
宁德想反攻,却敌不过殷适的力气,只好被压在下面,愤愤地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
殷适笑道:“嘿,就你那三脚小猫的本事,也想当我师父?来,还是为师来教导你。”伸手握住他刚刚柔软下来的玉茎套弄,宁德不甘示弱,也握住了他的,两个人又玩了一会儿,这回是殷适主导,引气在两个人体内盘旋流转,通行十二周天,然后汇入气海。
这一番折腾下来,费时不少,两人都累了,并头睡去,直到次日晌午才醒。
殷泽已经来门外看了几次,心中忧虑,又不敢叫门,好不容易等殷适打着呵欠出来,忙拉了他到僻静处询问。
“没干什么啊。”殷适揉揉眼睛,又打个呵欠,殷泽不放心,又问:“三皇子没有……没有……没有和你同床睡么?”问完了他倒面红耳赤,仿佛做了坏事的是他。
殷适心里一跳,略觉尴尬,嘴里却道:“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睡,有什么不对了?”
殷泽脸红,勉强道:“没事,我也知道你们从小就要好,不过三皇子已经长大,有些事……嗯,你还是避一点嫌的好。”
殷适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他性子粗疏,且自幼习道,对世俗礼法毫不在意,昨晚的事,他只当是跟好朋友玩耍,而且还是练功修行的一种,虽然这个朋友不是他最心爱的嘉止,但也不是生人,否则他也断不会这样轻易就跟宁德做那样亲密的事。
他们是两小无猜的交情,他想念宁德不会害他。
殷泽的担心却也有理由,这三皇子宁德从小就不爱美女,经常和男孩子一起厮混,虽然他手下的宫娥太监口风很严,没人知道内帷密事,但给人的感觉总是怪异。
按惯例每位皇子成年之前都有四位伴读,均是从朝中大臣的子弟中选出来的矫矫者,跟殷泽同期有一位伴读,因生得眉清目秀,格外受宁德宠信,然而一年之前突然被家中接了回去,从此称病不来,殷泽私下里去看望过他,见他形销骨立,竟是病得不轻,见了殷泽便拉着他手要他去求宁德,快快接他回去,说着竟是声泪俱下,而他父亲则火冒三丈,立即又命人把他关了起来,然后将殷泽半送半赶出去。殷泽心中疑惑,却听有下人悄悄议论,说是他们公子受了三皇子迷惑,竟与他有龙阳之好,从此执迷不悟地爱上了他,连自幼定的亲事也要推拒,他父亲这才关了他起来,不许他再见宁德。
然而后来殷泽观望宁德,发现他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显是对那名伴读并不放在心上,不由微寒,知道他们这种天皇贵胄,历来只把别人的真心玩弄于掌股之上,一时不喜欢了,便丢开不理,很快又有新欢。
现在看宁德对殷适亲切有加,殷泽顿时担心起来,正寻思找个机会好好开导他一下,却见宁德笑吟吟地踱了过来,打过招呼便道:“殷泽,昨天我去你家,你母亲想念你得紧,正好阿适在这里陪我,放你一月的假,这就回去吧。”
殷泽心下大急,却不知如何推却才好,宁德伸手挽过殷适手臂,亲亲热热地邀他去乘舟游玩,殷适顺口答应,又叫二哥回去禀告父母,说自己要在这里多玩几天。殷泽无奈,只得任他们去了。

当日他们在京郊玉昆湖上玩得尽兴,干脆便决定在画舫上过夜,晚来天色如墨,月出东山,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宁德遣散了侍从,与殷适一起躺在甲板上,听水波荡漾轻击船身,嗅着风中忽浓忽淡的莲荷香气,叹道:“风月无边,天地久远,若能总是这样纵情于山水之间,可不比什么都自在。”
殷适深表同意,补充道:“再有自己最喜欢的人陪着,那就十全十美了。”心中又想起了嘉止,虽然才一天不见,竟似觉得比一年都漫长。
宁德偏过头来,见殷适想往的样子,心里有气,道:“我陪着你不好么?”
殷适道:“也好,不过还差一点。”
宁德气滞,背过身不理他,殷适望着皎洁的明月,眼前浮现出嘉止温润如玉的面庞,连那一笑产生的小小旋涡都清清楚楚,他伸出手去想要触摸,指间却只流过轻盈的风。
“嘉止。”他情不自禁轻叫了一声,宁德转过身来,支起了头看他:“嘉止?就是你那小情人么?”
殷适点头道:“我很想他,他也一定在想我。”忽然懊悔起来,如果自己也会宁德的那种千里窥视之术,这时不就可以看到嘉止了么?
宁德轻轻一笑,凑过来想吻他,殷适侧头避开,一来他正想着嘉止,不愿跟别人亲近,二来殷泽的话他也听进了一些,觉得不该跟宁德如此亲密,毕竟他不是嘉止。
“怎么了?”宁德脸色有些不快,殷适不自在地道:“没什么,我困了,要睡觉。”
宁德笑道:“快中午才起来,现在又睡,你是猪啊?”
殷适推开他,起身回去舱中,坐在床上想嘉止,心头烦躁,然而如果现在就睡,却也着实睡不着,眼光转来转去,就见宁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两人目光一触,宁德倾过身子低声道:“昨晚练功才练了个入门,下面还有许多,你要不要学?”
殷适赌气道:“不要。”
“真的不要?可以让人欲仙欲死哦,你不想以后好好教你的小情人儿么?”
“嗯?”殷适略微有些心动,想起那书上的各种奇妙动作,脸上发热,嘴里却道:“那也不用你教,我看书自己就会了。”
“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有许多巧妙法门,可不是光看就能明白的,还是我来给你示范,这叫言传身教,懂不懂?”
殷适摇头道:“不行,我不喜欢跟你做那样的事。”
“哪样的事?”
“就是……嗯,书上那样的……那只能跟最喜欢的人做。”殷适的脸更热了,越说不想,那些有趣的画面越出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为什么?”
“我觉得跟嘉止才能做,别人不行。”殷适理所当然地道,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宁德暗中咬了咬牙,恼道:“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你喜欢别人胜过喜欢我?”突然把殷适扑倒在床上,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不喜欢我么?”
殷适道:“那不一样,我当然喜欢你,但跟喜欢嘉止不同。”
“他才认识你几年!我认识你十几年了!”宁德语气激烈,紧紧扣住殷适的肩,殷适拍拍他的手安慰道:“别这样,宁德,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好兄弟的呀。”
“那你就该把我排在第一位!”
殷适觉得他有些不讲理,当然他知道宁德从小就不太讲理的,也不生气,只道:“可我们分开了好几年哪,后来我就最喜欢嘉止了。”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不只是喜欢,我爱他,就像爱我自己的心脏,他快活我才快活,所以我一定要把他从你大哥那里带出来,不然他会不高兴的,嘉止不喜欢受拘束。”
宁德眯起了眼睛看他,唇边绽开一抹妖媚的笑:“是么?”

宫中

嘉止在太子府中安顿下来,随他同时入宫的,还有两只大箱子。
伴读们本都住在明德院,毗临太子书房,嘉止却被单独安排在了写意阁,这处阁子位于从明德院到太子寝宫的路上,小巧玲珑,三面环水,景色优美。
特意被派来服侍嘉止的两名宫女貌不惊人,却极伶俐,不多时已帮嘉止安放好了带来的文房四宝等物,又打开他那两只箱子,顿时呆住了。
里面都是药,大瓶小罐,包包裹裹,扑鼻一股浓郁的药气。
“公子?”两名宫女惴惴不安地望向嘉止,嘉止淡淡道:“没事,这都是我日常要吃的。”慢慢从怀里取出两个小小的封袋,放在桌上,温声道:“今后可要麻烦姐姐们了,先行谢过。”
两名宫女知他是打赏,却哪里敢收,笑回道:“这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公子千万不要客气。”嘉止打开封袋,原来是两套女孩子常用的银饰,簪环耳坠一应俱全,要说也不值什么钱,难得的是做工极为精致,小巧中透出可爱,顿时抓住了两名年轻宫女的心。
嘉止道:“我生来胎里带病,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药,如今蒙太子恩召入宫伴读,却把家人的麻烦转嫁到姐姐们身上了,实在过意不去,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姐姐们不要嫌弃。”说话间咳嗽了好几声。
嘉止态度温和,说话客气,这点小礼物又确实不扎眼,两名宫女便也不再推辞,欢欢喜喜地收下了,对这秀美少年的好感大大上升。
一时收拾停当,两宫女便端了药去煎,太子来到的时候,正闻到一股难闻的药气。
“谁病了?”
宫女林秀忙答:“是嘉止公子的药。”
太子吃了一惊,问道:“怎的刚来就病了?”
林秀道:“不是新病,公子说是胎里带来的,从小就开始吃药了。”
太子奇怪,上次见面时看他脸色莹润,哪里像是有病了?他心下沉吟,迈步进了屋去,却把随从都留在屋外。
嘉止正倚在窗前看书,见太子进来,便即起身行礼,太子看他行动间优雅雍容,配着端凝秀丽的容貌,纤侬合度的身材,当真是翩然若仙,不由得爱到了心眼儿里去,微笑道:“爱卿不必多礼。”伸手将他扶起。嘉止也不躲闪,大大方方站了起来,淡然不语。
太子坐下,便问他些起居事宜,嘉止安然回话,问一句便答一句,若不问时,绝不开口,态度不是冷淡,却也勉强只能算恭谨有礼。
太子同他说了半天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渐渐地便没了兴致,吩咐内侍将赏给嘉止的诸般物事留下,起身离去。
待出来后慢慢回想,才发现嘉止生得虽好,却是面无表情,那张没有半丝瑕疵的脸上,完全不显露半点喜怒哀乐的情绪,所以虽然礼数周全,却让人觉得不可亲近。
太子心中纳闷,不过在山中时只匆匆见了两面,这时也不能确定嘉止是天性如此还是故意冷淡,只不过人既然入了宫,假以时日,不信不能收服他。太子信心满满,微笑着去了。
次日太子太傅谢缘步入学堂,一眼看到嘉止,神色微变,颤声问道:“你……”
太子奇道:“太傅?”f
谢太傅定了定神,问起嘉止来历,太子只说是户部殷大人的远亲,因聪慧过人,被召入宫中伴读。
谢太傅点点头,放缓神色,随口问嘉止几个问题,考较他的学问。
太子注意观察嘉止,发现他果然极是聪敏,问一答十,吐属文雅,措辞优美,顿时令其他数名伴读黯然失色。
太傅甚喜,然而接下来就发现,嘉止虽然聪明过人,所学却偏,只爱诗词歌赋,不喜经世文章,太子必学的一些治国之道,他才听了几句就直嚷头疼,不得不让他回去休息了。
太子的伴读将来都是国之栋梁,所以学习的内容自与一般人不同,嘉止却对这些课业毫无兴趣,每天一听课就头疼,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唤了太医却又瞧不出任何毛病,只说是身弱血虚,耗不得心力,建议他清心静养,少言少动。
于是嘉止便顺理成章地不再进书房伴读,只在写意阁休息,做两句诗,写半幅字,每日里药水丹丸流水介服将下去,却比吃的饭还多。
太子每日必来探视,见他神色平静,也不像有病,然而四五位太医都说他体弱血虚,是胎里带病,能活到现在已属不易,一般人看来再普通不过的许多事情,他都不能做,简直就是个水晶玻璃人儿,看得碰不得。
太子心中却半信半疑,这天又陪着嘉止弹了会儿琴,看个机会,伸手握住了他修长雪白的手指。
嘉止吃了一惊,想要抽回手来,却抽不动,他抬眼看着太子,神色依然平静,太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绝丽面容,忍不住心动,低声道:“嘉止,歇一会儿吧。”
嘉止点头,顺从地被他带到画廊边坐下。时将近晚,落霞映在小湖之上,宛如一片闪烁的碎金,几只白天鹅悠然浮在湖上,岸边垂柳依依,燕儿穿梭,好一派夏日美景。
太子的一颗心却只在嘉止身上,只觉万千美色,俱比不上眼前之人,又觉得形貌之美尚在其次,他身上透出的一股遗世独立的清淡与捉摸不透的神秘,更使人移不开目光。说也奇怪,他本是个欲望极强的人,不论人或物,想要的总要设法得到,从不犹豫,然而对嘉止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怜惜,舍不得对他强硬,总想着用怀柔手段收服,再则嘉止性情如冰如雪,清冷异常,太子每在他身边时,不知不觉有点心旷神怡的感觉,竟连情欲也兴不起半点,只是每次离开之后才觉得后悔,然而再见面时,又浑忘了一切。
这时太子握着嘉止的手,惊觉一片寒凉,顺口道:“爱卿是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嘉止淡淡道:“我自幼生病,手一直是凉的。”
太子语塞,轻轻把玩他羊脂美玉般的纤长手指,微笑道:“恰好天热,爱卿却可替人解暑。”
嘉止不语,任他握着自己的手,然而时间一长,太子却觉得一股寒气渐渐侵入了皮肤,竟是连通身也凉了起来,不得不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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