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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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大唐-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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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清知道,自宋以前,经学发展迅猛。理学一直处于萌芽状态,直到程朱理学的出现。理学才逐渐发展壮大。

    那么,武清是继续研习圣人经典呢,还是别开生面,开创理学之路呢?武清很明白自己有多少才能,经典是经典,可他知之不多,何况自汉武独尊儒术之后。出现的经学大儒不胜枚举。而武清要想成就一番伟业,他唯一的道路,就是朝着理学的方向前进。

    清心书院与其说是武清支援卢照邻搞政绩,不如说是他要为理学创造一个基地。所以。对于清心书院,武清是十分上心的。尽管在调养内伤,但已经和王勃、卢照邻就清心书院开设课程,依旧争吵不已。

    到最后,卢照邻拂袖而去。甚至连酒都不喝了。武清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太过于急于求成了,但原则是原则,决不能改变。

    王勃看着武清,说道:“公子怕是急于求成了。照邻本是很好说话之人,如今竟然如此反对。以卑职看,先以经典为主,再辅之以其他。等以后徐徐改变。”

    武清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说道:“天下书院,都教授的是圣人经典,我们清心书院为何就不能别出心裁,教授有用之学问,让天下百姓受益呢?”

    王勃也明白武清的坚持,于是便说道:“公子稍歇,勃再去看看照邻。”

    武清点头,而后品了一口茶,但觉茶水冰冷,怒道:“茶水早就冷了,为何不换热茶!”

    秋菊急忙跑了进来,欠身道:“都怪奴婢,奴婢这就去换!”

    武清见是秋菊,这才缓和了下来。

    这时府中奴仆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公子,府外有一少年求见,自称是公子的学生。”

    武清说道:“既是学生,领进来便是!”

    片刻,只见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一袭白衣书生打扮,身后背着书篓,虽是冬天,但额头可见汗珠。

    武清虽对萧家不感冒,可对此少年确实心生喜爱,武清笑着看向萧嵩,萧嵩见到武清,连忙放下书篓,整理了衣衫,这才躬身行礼道:“学生萧嵩,拜见老师!”

    武清心中大为感慨,这少年果然是有教养,看他那熟练的动作,就能明白从小受家教熏陶,自然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不愧是世家大族子弟!

    “来了就先安心住下,过几日书院开放,便可到那边住宿了。秋菊,安排下萧嵩的住宿,切不可怠慢了。”武清吩咐道。

    “是,公子!”秋菊欠身。

    萧嵩拜谢,而后秋菊抱起书篓向前院走去。

    上元县衙。

    卢照邻正大发脾气,夫人黄氏劝慰道:“阿郎为何如此生气?”

    卢照邻指着天骂道:“生气,他武清如何能让我生气?身为天下第一才子,圣人门下,竟然不讲经典,好好一个书院,非要搞得特立独行,讲什么理学!岂有此理?”

    黄氏虽不是高门大户出身,但也是书香门第,知道夫君的执拗脾气,柔声说道:“夫君,这‘理学’为何物?”

    卢照邻叹息一声,说道:“我自问读圣人之书无数,可要说相比于那些大儒来,还是差了很多。因为只有大儒才能解读圣人经典,以武清所说,此为‘经学’,重点在于诠释圣人经典,教化育人。而武清所提‘理学’,则是以圣人经典为本,提出一个全新的思想,以万物之理来解释大千世界,来指导百姓懂得生存之道。”

    黄氏一听,不禁笑道:“这不是很好吗?看起来似乎比‘经学’要高明了许多,以圣人经典为本,创新出全新的思想,这是伟大的进步啊!”

    卢照邻一愣,而后愤怒地说道:“妇道人家,懂什么?你可知道他所提之‘理’高于一切!”

    黄氏这才想到,这似乎有些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地君亲师,这‘理’又如何高于一切呢?也难怪阿郎生气。

    “好了,阿郎,别生气了,你身子骨好了些,可别气出病来。”黄氏只能安慰一番。

    卢照邻想到自己三个月前要不是黄氏带来了师父的秘方,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想着想着,便安静了下来。

    有家仆来报,王勃来求见,王勃才华令卢照邻佩服万分,他不能怠慢,赶紧整理一番,而后出内堂到府外迎接。

第一百五十八章 理学之争(续)() 
二人分宾主落座,卢照邻依然奉上香茗。

    王勃轻抿一口,说道:“此茶一定是公子的黄山毛峰。”

    卢照邻笑道:“看来子安跟随儒林郎,倒是对茶道有心得了。”

    儒林郎是高宗封武清的文散官,是一种荣耀,但儒林郎品阶太低,卢照邻如此说,就有几分讽刺贬低的味道了。

    王勃心中一愣,也明白卢照邻对武清如今可是怨气颇大,所以微微一笑,说道:“看来照邻兄对公子有怨言啊。”

    卢照邻轻哼一声,不曾说话。

    王勃早有腹稿,说道:“自汉武独尊儒术之后,到如今已有数百年。数百年来,凡文人都读圣人经典,所谓经典,也不过是儒家之经典,凡天下士子,皆以圣人门下自称,大儒亦不曾免俗。经典故可教化世人,让百姓心生向善,使野蛮之林成为文明之地。然治世之经典,皆以圣人经典为基,前人诠释经典,注释经典,讲学授业,无不以圣人之标准来践行。但正如公子所说,‘历史的车轮只会前进,不会倒退。我辈文人,可以继承先辈之学问,发扬并光大。但推陈出新,大胆创新,才能与时俱进,才能使国家富强,民族振兴。’公子之言,勃曾日思夜想,后来才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何‘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那是因为每每开国之初,政治清明,治国者有开拓进取之心,而往后,便固步自封,依旧遵照先辈之言前行,便陷入了先辈的泥淖中,永远爬之不出。。。。。。”

    王勃口才颇佳,一番话下来,竟让卢照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从未感受到一个人的可怕。若武清真的有此能力,那么这个少年,实在是太可怕了!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卢照邻心中念叨数遍,这是何等的眼光,这是何等地高瞻远瞩,当人们注重眼前之利时,武清早已穿透历史的迷雾,看清了历史王朝的兴衰。

    理学。究竟是一种何样的学说。竟有如此大的能力?

    这一刻。卢照邻沉默了,他没有了怨气,没有了往日的清高,更没有了风流才子的洒脱。他仿佛感到。自己真的是老了。他感受到了自己面对武清,竟然有些不自信了。其实他也明白,他所坚持的,只是一份执着。多年前,他曾上疏表奏,天下诗赋多附庸华丽,空洞无物,请求圣上下旨改革诗文,以振务实之文风。

    遥想当年。是何等地意气风发,不惧权贵,不怕杀头,以他为始,他躬身实践。创出了大量的言之有物的诗赋。

    想到这些,卢照邻颓然一笑,说道:“子安真不愧是一个说客,若早生于春秋战国,说不得今日吾辈所学,便是子安之经典了。”

    王勃苦笑道:“勃之才能在于诗赋,治国论道,勃可比不了公子。公子所学繁复博大,不是勃能比拟的。”

    卢照邻知道王勃谦虚了,笑道:“如此,明日我便再登门造访,听听公子学问。”

    王勃心中终于放下了,而后拱手道:“如此,勃与公子扫榻以候卢公!”

    第二日,武清稍微活动了下,毕竟内伤可不是闹着玩的,若调养不好,一定会落下病根的。

    王勃昨夜便禀告自己,卢照邻今日来访,他也命人早早地去府外候着,让秋菊取来茶具一应物件。

    武清想了想,便开始烧炭煮水,水是覆舟山中泉水,十分甘美清冽,正是煮茶的好水。

    这个时候,王勃陪着一人走了进来,正是那卢照邻。

    卢照邻见武清正自煮茶,看那细致认真的模样,卢照邻停下了脚步,而后便仔细看了起来,只见武清不时地加入木炭,随着水开,武清放入一勺弯弯曲曲地茶叶,这个时候,武清又取出一些炭火,算是用中火烹煮,不过片刻,只闻得一缕缕茶香。武清用水浇灭炭火,而后取下紫砂壶,将茶水倒入滤筛,最后倒入青瓷茶盅中。武清闻了闻,这才发觉有人看着自己,转身一看,竟然是卢照邻和王勃。

    武清连忙拱手道:“卢公驾临,请恕清失礼了。”

    卢照邻笑道:“公子之茶道,让卢某大开眼界,但卢某却有疑问,今日为何要把茶叶放入壶中呢?”

    武清一愣,说道:“放入壶中,加上炭火,是为煮茶。放入壶中,用沸水冲泡,是为冲茶耳。”

    卢照邻大笑,说道:“公子之茶道,真让人佩服,可否品尝一番?”

    武清笑道:“正是为卢公所准备,请!”

    三人坐于亭中,一边品茶,一边闲聊起来。聊着聊着,便说到了理学之上。

    卢照邻问道:“公子以为理学的核心是什么?”

    武清笑了笑,而后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卢照邻有些诧异,说道:“天地?”

    武清摇头,说道:“世界,宇宙。”紧接着,又说道:“万物之存在,必然有其道理。”

    卢照邻若有所思,说道:“比如说?”

    “这只青瓷茶盅。”武清站起身,手握茶盅,说道:“卢公以为这茶盅只是茶盅吗?”

    卢照邻点头称是。

    武清笑道:“非也,青瓷茶盅,本为毫不起眼的泥土,乃是经过能共巧匠之手,捏成土坯,经过上釉等艺术化处理之后,在瓷窑中高温煅烧之下而成,才形成如今我手中如此精美的青瓷茶盅。这道理是否简单?”

    卢照邻点头说道:“没错,这道理是简单。”

    武清一笑,说道:“那么为何那么不起眼的土坯经过煅烧之后,竟然得到了如此精美之器物呢?卢公可曾想过?”

    看到卢照邻思索的面容,武清继续说道:“此吾谓之‘理’。圣人赞美制陶制瓷之艺术,我却要问,如此精美之物,为何要经历一道道工序?谁人能够回答?”

    卢照邻被这么一问,他便不知如何回答,这正如有人问你“天有多高”,你不知如何回答一番。

    但卢照邻没有被打垮,问道:“公子之理学便能解释?”

    武清笑道:“不是学了理学便能解释的,难道说学了经学,就能立刻成为治世之能臣吗?”

    卢照邻苦笑一声,说道:“道理都被公子说完了,照邻佩服,我看书院开馆,就定在上元节吧。”

    武清笑道:“多谢卢公。”

第一百五十九章 御赐牌匾() 
栖霞山,古称摄山。南朝时隐士明僧绍筑宅为寺,称为栖霞精舍。后来智度禅师和明僧绍之子正式理佛称为寺庙。如今朝廷大力倡导金陵佛教事业,故而上元县的佛事极为昌盛。这栖霞精舍也称为了功德寺,就位于栖霞山下。

    这一日,上元佳节,本应该极为热闹之日,但有一大群人出了上元县,来到了栖霞山。

    经过半年的修建,通往栖霞山上的道路也已修好,可以并行两辆马车,直通半山。以明镜湖为界,那里便坐落着清心书院。

    武清一众百人或骑马,或坐马车,一路游览风光,经过功德寺后,一直而上,山势平缓,并不算陡峭。

    武清骑着马看到功德寺前有一众身披袈裟的高僧朝着自己走来,不禁勒住了汗血马,而后跳下马来,等候高僧到来。

    高僧一众人走近后,双手合十,说道:“敢问施主可是武清武公子。”

    武清双手合十,说道:“正是在下,不知大师有何事?”

    那高僧再念佛号,说道:“贫僧功德寺主持,三相,这厢有礼了。”

    武清郁闷,问这和尚什么事情,他也不说什么事情,见礼是什么意思呢。武清只好还礼,说道:“见过三相法师。”

    功德寺是三论宗的发源地,所以这功德寺在大唐也是颇为有名。武清多少还是了解一些,但今日清心书院开馆,他不得不去,而且从今日开始,他将常住清心书院,潜心修炼内功,完善理学理论,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来。

    三相法师显然很受用,说道:“今日公子上山,怕是清心书院开馆之日吧。”

    武清点头道:“回大师,正是如此。”

    三相法师看着武清。而后说道:“贫僧恭贺公子,开万法之门,立乾坤之道,教化世人,功德无量。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谢大师吉言。”武清不敢怠慢,虽然对佛教不是很感冒,而且对于佛教彼岸轮回之说很反感。但学术是学术,这些大师可是代表一个流派,其佛法精深令人佩服。

    三相法师转身离去,直到进了寺庙。武清才上了马。继续前行。

    不过半个时辰。众人便来到毗邻功德寺的明镜湖边,只见湖水清澈见底,水中鱼儿欢快游荡,湖面仿似一块明镜。正如其名。

    湖心有一座小岛,武清指着小岛说道:“改日里,请了工匠,在那湖心岛上修座凉亭,闲暇之时倒是一处品茶垂钓的好出去。”

    身边武大答应一声,自然记了下来。

    众人绕湖而行,到了湖对岸,只见一座山门矗立,却无牌匾。武清一愣,难道卢照邻忘记呢?转身向后瞧去,卢照邻和其家眷坐着马车。

    忽然一个急促的声音喊道:“圣旨到,武清接旨!”

    武清一愣,这个时候怎么有圣旨呢?他可是许久未曾接旨了啊。而且接旨必须得焚香沐浴,难道要在这里接吗?但见三名使者骑着快马来到,气喘吁吁地说道:“武清何在?武清何在?”

    武清连忙拱手道:“武清在此。”

    中间一使者道:“天皇有旨,武清跪接。”

    “草民武清跪接圣旨!”武清大声道,周围众人也都跪了下来。圣旨来了,虽说是武清接旨,但圣旨有如皇帝亲临,若其他人都站着,那便是不敬,那是要杀头的。

    “朕闻爱卿于上元克己自律,体察百姓之疾苦,虽贬而无怨言,朕心中甚慰,有县令卢照邻上疏言爱卿能够捐献家资,新建书院,教化上元不化之民,钻研治国之道,特赐牌匾一块,望爱卿能够传道授业,代朕教化万民。钦此。”

    使者念完,武清急忙拜伏,大声说道:“皇恩浩荡,谢天皇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时候两名使者抬着一块牌匾来到武清身前,武清一看,竟是高宗李治的手笔,武清拜了拜,而后大声说道:“武大何在!”

    武大早已候在身旁,大声道:“小的在这里!”

    武清说道:“焚香沐浴,奏乐!”

    片刻,鼓乐奏响,爆竿不要钱地放了起来,书院里的仆役们早就挂好了彩带红灯笼,一派喜气洋洋,随着鼓乐奏起,十八头狮子在门前舞动了起来。

    武清招来贺知章等学生,恭恭敬敬地把牌匾用红绸蒙住,而后抬进了书院。武清则走到使者身边,拱手道:“敢问使者如何称呼?”

    使者道:“称呼吗,叫我高公公便是?”

    武清笑道:“高公,先到书院奉茶休息片刻,待书院举行了仪式,草民再陪高公三位畅饮一番如何?”

    高公公眼中顿时一亮,这少年果然会做人,怪不得天后喜欢,便说道:“公子真是个妙人,好吧,咱们一路奔波,确也累了,先休息休息片刻吧。”

    于是武清命人把三位使者安排到了书院精舍,让人好生伺候着。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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