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走着- 第103部分

　　　　宋献策站在卢晓航的身后不住地叹气：“本以为公子是一个至诚君子，想不到也是一个风流不羁的人物，这三千两银子摸一下女子嘴巴的招数我是万万想不出来的。”

　　　　“少说废话，跟我去一趟蔡府，要不然三千两银子就真的打水漂了。”

　　　　卢晓航带着宋献策，于波和张庆三个人来到了蔡府门前：“请通禀你家老爷，就说洛阳卢晓航来访。”

　　　　那个门房眼睛都快等到天上去了：“要是谁想见我家老爷都能随便见，我家老爷这一天就不用做别的了，光见人就能见十二个时辰。”

　　　　卢晓航楞了一下，苦笑一声连忙递上一块银子：“请通禀你家老爷，就说洛阳卢晓航来访。”

　　　　那个门房这才笑了笑，颠了颠手里银子的重量：“我这就进去通禀，不过老爷见不见你就说不准了。”

　　　　却说蔡家小姐回到家中哭着找到了他的父亲，可把他的父亲气得够呛，自己膝下无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本想找一个本分的人招上门来做女婿，将这家产都留给他们俩，这女儿竟然在大街之上被调戏了，难道欺我蔡府无人？

　　　　蔡老爷正准备叫人出门去将这个轻浮浪子抓上门来，若是不给出什么说法，老头怕是就要自己动手活活将他打死。

　　　　正在这个时候，门房走了进来：“启禀老爷，门口有一个自称洛阳卢晓航的人来访。”

　　　　蔡老爷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将府里的护院都叫上，竟然还敢上门，看我不打死他！”

　　　　门房吓得够呛，这明显是上门找事的，幸亏老爷没有迁怒自己，不然还不得将自己打个半死，想到这里惊出了一身冷汗。

　　　　蔡老爷哪儿有空管他，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出去了，门房使劲捏了捏手中的银子，今天真是富贵险中求。

　　　　蔡老爷来到门前，只见门前只有四个人，带头的是一个胖子，笑眯眯的样子，一看就是女儿形容的那个恶心的胖子，身边跟着一个小矮子也不像什么好人，倒是那两个正常的人凶神恶煞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蔡老爷开口问道：“你就是洛阳卢晓航？”

　　　　卢晓航行了一礼：“正是在下。”

　　　　蔡老爷一把就把手里盘的核桃扔了出来：“我打死你个**子！”

　　　　多亏卢晓航还在****练武，身手也算敏捷，向旁边一闪没被打中：“蔡老爷为何打我？”

　　　　“为何打你？我还要打死你呢？”说着就要指挥护院拿下这几个人。

　　　　卢晓航连忙开口：“蔡老爷，你可不能这样，我可是给你家出了三千多两银票，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三千多两？三千多两就想碰我女儿？我给你三万两你去买棺材吧！”

　　　　卢晓航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动有多轻浮，这毕竟不是现代，碰了人家姑娘的嘴巴就已经坏了人家的名节，这可不是简单的银子能摆平的事了。

　　　　宋献策连忙说道：“蔡老爷不要着急，你看我们又跑不了，我们还有事要和你商量，咱们先进府再谈好吗？”

　　　　蔡老爷面色阴晴不定，但是毕竟是做了多年生意的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随自己进去。

　　　　来到了府中，蔡老爷坐在正中，连客气话都没有说，卢晓航四个人倒是也没客气，自己找座位坐了下来。门外站着满满的护院，身后还站了不少护卫，看样子就等着蔡老爷一声令下，将卢晓航他们四个剁成肉泥。

　　　　蔡老爷开口说道：“有什么要事说吧，说完了咱们再算账。”

　　　　宋献策看了看门外：“蔡老爷，你这闲人也太多了，都说了是要事，让这么多人听了就会坏事啊。”

　　　　蔡老爷眉头一挑：“你们四个人，想让我一个人陪你们，若你们是山上下来绑票的难道我还要束手就擒吗？”

　　　　卢晓航苦笑一声：“这样，我让他们三个出去，蔡老爷你让你的人出去，你看我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拿下你，我要是有异动，你一声令下让护院们冲进来宰了我便成了。此事的确十分重要，要不然在下也不会浪费三千两银子。”

　　　　蔡老爷考虑了一下，看在那三千两银子的份上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不要走远，若是房中有异动立刻进来砍死这个胖子！”

　　　　屋中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卢晓航见房门关上了这才开口低声说道：“蔡老爷可知朝廷的人已经入川救援蜀王？”

　　　　蔡老爷摇摇头：“此事与我何干？”

　　　　“在下是大明天子手下河洛军主帅卢晓航，此次作为先头部队入川，救援蜀王，只是无法进入成都，这才将主意打在了蔡老爷的身上。”

　　　　“你说你是朝廷的大帅？”

　　　　“蔡老爷若是不信请看这个。”说着拿出了一块令牌，正是他自己制的河洛军的帅令。

　　　　蔡老爷下面一句话差点让卢晓航喷血：“你若是朝廷的大帅，倒也配得上我家姑娘。”

第191章　谈不拢（）　
卢晓航连忙开口说道：“蔡老爷，我如今有要事在身，打完这仗之后还不一定能不能活下来呢，你要让我娶你的女儿可就是害了她呀。”

　　　　蔡老爷摇摇头：“无妨无妨，人家都说是患难见真情，我女儿在这种时候嫁给了你，你以后总不能亏待她，不然就是负心薄情之人。”

　　　　这个老头不愧是做生意的，算盘打得特别响，他知道若是在平常时日，自己的女儿想要做一个大帅的正室根本就不可能，士农工商这个几千年的阶级让自己这些商人的地位十分低下，但是现在若是女儿能嫁给一个大帅做正妻，也是改变阶级的一个机会。

　　　　卢晓航连忙说道：“我家中已经有了正妻，你女儿就算嫁过来也不可能做正妻的。”

　　　　蔡老爷思索了一会，为难的点点头：“那做平妻也可以，但是你不能欺负我女儿，不然就是负心薄情之人。”

　　　　“蔡老爷，我真的不能娶你女儿。”

　　　　“难道你还嫌弃我女儿的出身？不是我说，这大明朝反贼一年比一年多，谁都能看出来，大明朝要亡了，你这个大帅也马上就不是大帅了。我之所以想把女儿嫁给你，是想让她安稳地活下去，最少你总有自保的能力。”

　　　　“蔡老爷，主要问题不是这个，我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怎么能照顾你女儿？我。。”

　　　　“你不用讲了，你若是不答应这件事，就休想跟我家的商队去成都，要知道让大西军查出来可是抄家灭门的下场，你又不是我姑爷，我凭什么陪你赌命，没商量，你答应就去，不答应就自己想办法吧。”

　　　　卢晓航都快哭了，这个老头还真是精明，算计都到了骨子里，不过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他的女儿他真是把老脸都豁出去了，这个时代毕竟比较保守，哪有人这样商量亲事的。

　　　　卢晓航想了想，开口说道：“蔡老爷，你看这样如何？咱们还是先问问你女儿的意见，若是她愿意我便带她走，若是她不愿意，你也不能逼她不是，毕竟你不希望你女儿后半生都不开心吧。”

　　　　卢晓航心里也有了算计，自己既然是那个女子口中“恶心的胖子”，那个女子是绝对不会愿意的，只要她不愿意，自己就能暂时脱身，至于以后，反正跟着自己的这些人还有许多打光棍呢，到时候再撮合，反正蔡老爷的心愿是女儿嫁个将军，给她找个将军便是了。

　　　　蔡老爷连忙摆手：“不可不可，成亲之事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自己能做什么主，你的父母不在眼前，反正你们成亲了我就是你的岳父大人，也算是你有父母之命了，就这么定了！”

　　　　“蔡老爷，你看是不是太草率了，咱们还是再商量一下吧，我手下的近卫营指挥使于波人不错，就是刚才站在我左手边的那个人，人长得俊又没有妻室，嫁给他也是一个极好的选择啊。”

　　　　蔡老爷摇着头：“不成不成，我女儿是被你非礼了，嫁给别人算是怎么一回事，你赶紧准备吧，明日我就给你们操办婚礼，咱们事急从权也不要这么多讲究了。”

　　　　卢晓航心中简直都快崩溃了，这个蔡老爷简直就黏上自己了，自己不同意便去不了成都，同意了又对不起人家姑娘，简直就是进退两难，想到这里只好演一次恶人了。

　　　　“蔡老爷，你看我就是一个粗人，大字也不识几个，而且除了胖什么优点都没有，我这个人还**，喜欢见一个爱一个，你女儿嫁给我，不出三年便会被我休了，跟着我也不会幸福的，你看看刚刚我右手边的那个人，殿前将军张庆，人也俊又没有妻室。。”

　　　　蔡老爷勃然大怒：“我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用不着你给我推三阻四，你除了胖是没什么优点，但是你这一副细皮嫩肉都能当上大帅，要不就是皇上傻了你家里朝廷之中还有人，要不就是有真才实学，我看还是第一种可能性大。”

　　　　“既然你家里在朝中有人，那便能护得我女儿一世周全，至于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乎，你要是敢休了我女儿，便是那负心薄情之人，注定要遗臭万年的！”

　　　　卢晓航受到了蔡老爷的严重歧视，看来自污虽然成功了，但是想要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让蔡老爷更加看不起自己了。

　　　　“那个蔡老爷，咱们还是再商量商量，我身边的那个小矮子，虽然人长得不俊，也有妻室，但是有真才实学，堪称才高八斗！我实在是不能娶。。”

　　　　这个时候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蔡小姐大声喊道：“谁要嫁给你！爹，你若是非要让我嫁给这个胖子，就等着给女儿收尸吧。”说完转头跑了出去。

　　　　原来她听府中下人说，老爷带人将一个洛阳来的卢晓航给围住了，然后带进了府中，心中便止不住的想前来报仇，虽然门前不少人，谁又敢拦住她，就让她径直走到了门前，正好听到最后几句话，气愤不已这才推门进去说了一通。

　　　　蔡老爷立刻愣住了：“完了，让你娶你非要推三阻四，现在好了，我女儿以死相逼，你想娶都娶不了了，自己想办法去成都吧。”

　　　　卢晓航连忙说道：“蔡老爷，你可不能这样，你看如今我带领大军来到了合州，若是不能去成都便完不成军令，完不成军令按军法当斩。。”

　　　　“斩了好，省的我自己动手替我女儿出气，你赶紧走吧，回去让你们皇上砍了脑袋也省的我天天记恨你。”

　　　　卢晓航突然站了起来：“我手下的大军没有八千也有五千了，若是我不能完成军令，那么早晚是个死我也不担心暴露身份了，就先打下合州，再和你蔡府同归于尽吧。”

　　　　“哎，你个胖子怎么如此无耻？我蔡家哪儿得罪你了，你非礼了我家女儿我都网开一面不与你计较了，你还阴魂不散了。”

　　　　“总之蔡老爷还是给我一句话，咱们能不能合作了？”

第192章　商队（）　
“要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今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就算你现在出手，我们大不了一拍两散，我将你们四个留在府里，就算他们打下了合州城也不一定找到我家来。但是若是你们在我家的商队出手，只怕军令一到，合州城的守军就要将我抄家灭族了。”

　　　　“蔡老爷，你可能有所不知，此次入川，我们的大军还在涪州城前与敌军大战，用不了多少日子便能收复四川，到时候你们就是你的家族就是朝廷的人，这四川的生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知道这个条件蔡老爷还满意吗？”

　　　　卢晓航给出的这个条件也算是深思熟虑，毕竟干这种抓住了灭门的大事，好处不够诱人是没人肯干的，但是如果给的承诺太多，那么就会留下很多弊病，到了最后还要影响朝廷的统治。

　　　　既然蔡老爷膝下无子，那自己就给他一个皇商的身份，而且这个身份不是被动的，就是说不是朝廷指派你做什么生意，而是你想做什么生意便做什么生意，做什么生意都是皇商，这就是让蔡老爷在川地想怎么赚银子便怎么赚银子。

　　　　而且等他百年之后，自己随时可以收回这项权利，他没有儿子，谁继承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就不会扰乱川地的秩序。

　　　　对于这个条件，蔡老爷还是比较心动的，他的内心里一点都不喜欢大西军这些人，这些人贪得无厌而且做起事来还带着土匪的风气，注定成不了太大的气候，自己当初为了保住家产投靠了他们，等到朝廷收复四川，清算下来注定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有一个拨乱反正的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若是自己抓住了，不但能洗脱了贼名，还可以借此成为最大的川地最大的皇商，关键就是朝廷现在是否还值得信任。

　　　　想到这里蔡老爷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现在朝廷是否有能力收复四川，将军可不要说大话，毕竟我还不算糊涂，若是情况不对我是万万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卢晓航开口说道：“朝廷如今还有河洛军三万人驻扎在洛阳与反贼李自成对峙，进川的是江北军，大概有三万人左右，还有大明水师刚刚成立也有两万人，这就是整个大明全部的家底了。”

　　　　听到这里蔡老爷不禁楞住了，若是卢晓航开口说大明还有百万雄师，那他二话不说立刻把他拿下，与朝廷正式决裂。若是卢晓航开口说朝廷还剩下二十万可战之兵，他便坐下来好好和卢晓航谈一谈。

　　　　但是如今卢晓航将所有的军伍全都加起来，也不过是十万人左右，这让蔡老爷坚定了卢晓航脑子确实不好用的想法。

　　　　“不瞒将军说，你们的军队是不是少了点。”

　　　　“当年我带着河洛军在洛阳城下五千人对阵李自成十万人马，后来转战陕西之地，前往京师勤王，这支军队可是无坚不摧。至于江北军那是在两湖之地的百战老兵组成的，虽然还在磨合期但是战力不可小觑。”

　　　　“若是没有这个底气，我怎么敢带人进川援救蜀王，那岂不是自讨苦吃，既然我来了那就是我有信心打得过。蔡老爷便不必担心这个了。只是蜀地道路艰险，大军行军缓慢，若是去晚了蜀王不保，皇上也有可能砍了我的脑袋，所以前来和蔡老爷商议。”

　　　　蔡老爷思前想后，既然大西军成不了大气候，早晚都有受他们的拖累，不如早做打算，若是此事不成，自己打不了举家前往江南便是了，一咬牙：“这件事我应下了，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说看。”

　　　　“既然我答应了你，若是消息传到了合州城不免全家不保，我希望商队之中能带着小女前行，就算东窗事发，希望将军看在我的面子上护得小女一世平安。若是将军不能答应，这生意我便不做了。”

　　　　卢晓航想了想：“此事我便应下了，只要我有一条命在必定护得你女儿周全，若是情况不对你便提前潜逃吧，等我带人收复四川只要你还活着，这四川的生意你就随便做。”

　　　　蔡老爷站起身来：“成交！”

　　　　第二天一早，蔡家的商队便已经准备好了要向成都方向出发，蔡小姐满脸的不情愿，但是还是出现在了商队之中。看起来昨天晚上蔡老爷将她给说通了。

　　　　这支商队由一百五十人组成，其中一百人是卢晓航的人，剩下的五十人是蔡府的人，他们都是蔡府最精锐的人，看起来蔡老爷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是拼了老命了。

　　　　商队的货物装备完毕，蔡老爷冲着卢晓航一拱手：“卢公子，小女便托付给你了。”

　　　　“蔡老爷只管放心，我必定护得小姐周全。”

　　　　蔡小姐在一旁嘟囔道：“我才不用他保护！”

　　　　蔡老爷面色一紧：“蔷儿，此次出门一切听从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