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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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盟-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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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小萍道:“是我一向把她引为大敌的‘红衣昆仑’萧瑶!”
  这种答复,大出穆超元、辛东坡、顾朗轩、萧瑶等意料之外,穆超元等首先问道:“是萧瑶么?木神妃可曾与她朝相动手?”
  木小萍摇头答道:“我于‘九幽地阙’中赶出得迟了一步,但却看见了她那身红衣,认识她所独擅的昆仑‘云龙身法’!”
  穆超元又复问道:“来人既是萧瑶,必系企图营救她妹子萧琪,但不知可……
  可曾被她得手?”
  木小萍道:“‘鸳鸯阁’深在地下,萧大丫头不过倚仗剧烈的火器,炸倒了‘枉死城’和‘望乡台’,哪能得遂她营救萧二丫头之愿?但‘枉死城’中所囚的各派首脑,倒是被她顺手牵羊地救走几个!”
  萧瑶心中虽然万般惊异,猜不透究是何人冒充自己身份,来此搅闹一番,但此举对于自己化身策反之事,却属有益无损,遂故意叹息一声,向辛东坡、顾朗轩二人说道:“黄师兄,沐师兄,可惜你们来晚一步,否则,岂不正好为‘五行祖师’复仇,让那‘红衣昆仑’萧瑶,尝尝我们师兄妹‘五行合运’的威力滋味!”
  辛东坡道:“萧瑶虽已溜走,她妹子萧琪不是还留在此地么,正可作为我们报仇的对象!”
  柳洞宾笑道:“黄师兄有所不知,木神妃在萧琪身上有更高明的打算,甚至于关系到整个霸业大局,我们向她报仇之念,只好暂且忍一忍了!”
  穆超元又向木小萍问道:“请问木神妃,‘千鬼壑’陡立百丈,无可攀援,那萧瑶未经秘路,她是如何上下的?”
  木小萍道:“她接了一根百丈长藤,更有同党在壑上接应提携,故而不单她自己脱逃,并带走三名我费了不少心血才掳到此间、企图借以立威的重要人物!”
  说至此处,目光一变,看着索明叫道:“索壑主,你虽是迎宾事大,但被外人闯入,毁却壑中美景,似仍难免有疏忽之责?”
  索明全身一震,木小萍神色又转缓和,含笑说道:“索壑主莫要害怕,我不加责罚,只要你将功折罪如何?”
  索明赶紧一抱双拳,恭身陪笑说道:“神妃请加指示,属下便肝脑涂地,亦必效命!”
  木小萍风情万种地嫣然一笑,说道:“谁要你肝脑涂地?我只要你替我好好地招待嘉宾,免得我有慢客之罪!”
  目光一扫辛东坡、顾朗轩、萧瑶三人,扬眉笑道:“由于萧瑶这样一闹,我更须亲自看守萧琪,非到明日晚间,决不离开‘鸳鸯阁’,黄兄、沐兄、呼延姑娘,请暂在‘迎宾馆’中安歇,莫怪木小萍礼遇欠周,有点怠慢嘉宾!”
  辛东坡因木小萍对自己最为陌生,遂尽量抢先开口,一抱双拳,含笑说道:
  “木神妃说哪里话来,我师兄妹托庇麾下,已感荣幸万分,哪里还敢当木神妃的过份宠遇?”
  木小萍微微一笑,侧顾索明说道:“索壑主,你一面替我款待嘉宾,一面还要立即督工,修复‘望乡台’,明日晚间,我要在台上以‘九幽大宴’,为‘五行门’师兄妹聚齐一事表示庆贺,一切都要恢复旧观……”索明听得双眉深皱,木小萍看他一眼,嗯了一声,又道:“要在一日之间全复旧观,可能会使你为难?
  这样吧,‘枉死城’暂缓修复,只把断砖碎石移去,弄得干净一点,你就全心全力地替我先行修复‘望乡台’吧!”
  索明连连点头,木小萍向众人含笑打了一个招呼,柳腰拧处,身形轻轻一转。
  就这身形一转,未见任何作势,人已到了六七丈以外!
  辛东坡失声赞道:“好轻功、好轻功,这是‘巧渡鹊桥’的‘银汉飞星’身法,武林之中绝传甚久,木神妃施展得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难怪她能领导群雄,开创武林霸业!”
  萧瑶笑道:“黄师兄,时已夜深,转瞬便将天明,我们且去‘迎宾馆’内安歇,养足精神,才好领受木神妃款待嘉宾的‘九幽大宴’!”
  穆超元知道萧瑶是要避人商议,拟订行动策略,遂向索明含笑扬眉说道:
  “索壑主,由我带领我这四位师兄妹,自去‘迎宾馆’安歇,你不必去了,因为木神妃要你督修‘望乡台’,限时完成之责,是相当繁重的呢!”
  索明连连颔首,一抱双拳,苦笑说道:“好,有劳李兄,彼此是自己人,我也不客气了。”
  诸人分别以后,索明自去督工抢修“望乡台”,穆超元则与辛东坡、顾朗轩、萧瑶、柳洞宾等,一同走向“迎宾馆”内。
  萧瑶边行边自忖道:“穆超元与辛东坡、顾朗轩必须计议拟妥今后扫荡魔巢的行动计划,但当中夹着一个柳洞宾,却极惹厌,要怎样设法把他遣开才好!”
  想了一会,仍无良策,因若勉强把柳洞宾单独遣开,可能会引起他的疑心,影响大局,弄坏了得来不易的良好机会。
  万般无奈之下,萧瑶只得暗以“蚁语传声”功力,向顾朗轩耳边悄然嘱道:
  “顾兄,到了‘迎宾馆’后,我设法绊住柳洞宾,你和辛师叔、穆老人家仔细商议商议,一来,要妥善拟定扫荡魔巢的行动步骤,二来,要推断推断,方才冒充我身份,毁却‘枉死城’,炸倒‘望乡台’,并救走数人的红衣女子是谁?她为何也会我们‘昆仑派’从不外传的‘云龙身法’?”
  顾朗轩也以密语答道:“我知道了,这‘青阳木魃’柳洞宾既然惹厌,何不索性一并除去?”
  萧瑶悄道:“不行,柳洞宾再遭不测,木小萍必对我们起疑,今‘五行传人’之中,一真四假,他虽惹厌,又有何妨?如留着这‘青阳木魃’,还有不少可资利用之处呢?”
  顾朗轩自然不肯与萧瑶争辩,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听任她的意见。
  到了“迎宾馆”中,穆超元目光一瞥萧瑶,向她含笑问道:“呼延师妹,你看我们师兄妹的住房顺序,应该怎样……”萧瑶不等他话完,便自接口笑道:
  “李大师兄,这些小事,自然由你身为大师兄的全权作主,还要问我则甚?”
  说至此处,目光一扫辛东坡、顾朗轩二人,嫣然娇笑道:“黄师兄、沐师兄,你们跟随李大师兄前去安歇吧!我要单独留柳师兄到我房内坐上一会。”
  柳洞宾闻言,真是有点受宠若惊,等穆超元带领辛东坡、顾朗轩走后,便进入萧瑶房中,向她满面笑容,低声问道:“呼延师妹,你……你难道不想安歇么,要……要留我在此作甚?”
  他所期待的答话,自然是萧瑶会说她孤枕难眠,特意留他共效于飞之语!
  这种期望自然落空,萧瑶含笑答道:“柳师兄,我留你之故,是想占你一点便宜,换句话说,也就是要让你吃点苦头,卖点力气,你愿意么?”
  柳洞宾色迷心窍,又把冬瓜缠到茄子里去了,喜心翻倒,连连点头说道:
  “愿意,愿意,呼延师妹若是要我效劳,柳洞宾不辞鞠躬尽瘁,愿为裙下……”
  萧瑶不得不让他占些口角便宜,白了柳洞宾一眼,佯嗔顿足叫道:“柳师兄,你……你……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今日连杀两人,用力过度,全身有些酸疼,想请你隔体传功,略耗内家真气,助我复原而已!”
  柳洞宾虽大为失望,但仍觉有便宜可占,点头微笑说道:“好,呼延师妹是要我从‘脊心穴’上传功,还是由‘七坎穴’上传功?”
  萧瑶摇头道:“我天性怕痒,这两个部位都不能容人触摸,柳师兄请与我盘膝对坐,以掌心相贴来传送真气便了。”
  轻抚柔夷,一亲芳泽之望又告落空,柳洞宾再度失望,换了别人,柳洞宾或许会来个“霸王硬上弓”,但他也看出这位师妹相当厉害难缠,不敢造次,只得强忍心头欲火,与萧瑶面对面地盘膝坐下,互伸双掌,以掌心相贴,慢慢传送真气。
  萧琪这种法儿想得极好,硬把柳洞宾绊住,好让穆超元、辛东坡、顾朗轩三人去从长计议。
  穆超元先为辛东坡、顾朗轩找好房间,然后含笑说道:“黄师弟、沐师弟,你们若还不太累,便到我房内聊上一会,如何?”
  辛东坡、顾朗轩自然点头,到了穆超元房内,闩上房门,顾朗轩便起立恭身,口称“老人家”,对穆超元重新见礼。
  穆超元摆手道:“老弟不必多礼,虽然木小萍尚未对我们起疑,但身在虎穴之内,到处都是敌人耳目,我们仍宜加强戒备,时时小心,否则,若身份暴露,功亏一篑,就太以辜负这大好机会的了!”
  他在说这些话之时,仍以近乎“传音密语”、外人不得与闻的极低语声说出,可见态度慎重。
  顾朗轩见他如此,自也不敢怠慢,遂索性以“蚁语传声”问道:“穆老人家,在这‘千鬼壑’下被木小萍用迷香擒住之人,是不是‘白衣昆仑’萧琪?她的情况如何?”
  穆超元点头道:“正是萧琪,她如今在‘九幽地阙’中的‘鸳鸯阁’内,并已与南宫敬贤侄结为夫妇。”
  说完,便就自己所知,把事件经过,对辛东坡、顾朗轩说了一遍。
  顾朗轩静静听完,皱眉说道:“照老人家这样说来,我们暂时还不能冲进‘九幽地阙’去营救萧琪,只好听凭她与南宫贤弟……”穆超元接口笑道:
  “‘九幽地阙’的形势太好,真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入’,我们假若硬闯,反易误事,萧姑娘曾说她与顾老弟均有为南宫贤侄和萧琪撮合之心,如今之事,也不过使他们提前洞房花烛而已。”
  辛东坡与顾朗轩虽觉这样的洞房花烛,未免太以荒唐,但目前情势所限,也只得如此自我安慰!
  穆超元目光一扫二人,含笑又道:“今天之事太怪,辛兄与顾老弟认为那身着红衣,会用昆仑‘云龙身法’,来此炸倒‘望乡台’,震塌‘枉死城’,并放走几名重要武林人物的神秘女郎,究是何人所扮?”
  顾朗轩道:“我们正想就此向人老家请教,因为假若我不是正与瑶妹同在一起,真会以为那位身怀绝技的胆大女郎就是‘红衣昆仑’萧瑶。”
  辛东坡道:“在凭空设想下,恐难猜出是谁?须从假扮的动机方面推敲推敲。”
  穆超元点头道:“辛兄说得对,我认为对方冒充‘红衣昆仑’萧瑶之意,不外二者……”辛东坡道:“穆兄请抒高见。”
  穆超元道:“第一种是此女虽身怀绝技,未享大名,遂想借重‘红衣昆仑’的身份……”穆超元话犹未了,顾朗轩便摇头说道:“不对,不对,老人家的这种假设不太可能,因为来此救人的红衣女侠,并未自报姓名,仅是木小萍从她衣着的色泽和身法家数加以判断,认为定是瑶妹,如此情况,哪里会是企图借重身份?”
  穆超元笑道:“我虽作此分析,但自己也觉得情事不符,只是说说而已。”
  顾朗轩道:“老人家请往下讲,你的另一种假设情况,又是什么?”
  穆超元轩眉说道:“第二种情况是对方知晓萧瑶姑娘化装为‘离明火姬’呼延霄深入虎穴之举,才特意来上这么一手,替她掩护掩护!”
  顾朗轩点头道:“这种掩护之说比冒名之说近于情理多了,但对方既然意在掩护,必和瑶妹是极熟之人,否则,何必不辞艰险,来此帮她这个忙呢?”
  辛东坡在一旁倾听至此,点了点头,目注顾朗轩,含笑说道:“老弟说得对,那假萧瑶不单是萧瑶的熟人,并也是立场正大的侠义人物,只看她单身独闯虎穴,震塌‘枉死城’,救出几名重要囚人之举,何等胆识、何等手段?换了你我,真还未必准能办得到呢?”
  顾朗轩道:“奇怪,当世武林中,除了‘红白昆仑’萧氏姊妹外,我怎么未曾听说过有这等功力惊人的巾帼奇侠?”
  穆超元叹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山五岳、八荒四海中,奇人异士多呢,我们任凭见闻再广,也未必准能完全知晓得尽?……”语音至此略顿,目光一扫辛东坡、顾朗轩二人,继续说道:“关于那‘假萧瑶’一事,我们只能分析到‘她是侠义一道,并与真萧瑶是极熟之人’为止,究竟是谁?则如大海寻针,无法捉摸,故而只好放下,还是来研究怎样着手行动大破魔巢,比较来得实际一点!”
  顾朗轩道:“老人家一来来此日久,对‘千鬼壑’一切比较熟悉,二来老谋深算,功力既高,阅历又富,自然由你来拟定下手步骤,我和辛师叔暨瑶妹均敬听差遣,奉命行事便了!”
  穆超元替他们一人斟了一杯香茗,含笑说道:“顾老弟不要这么客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尘世新人胜旧人,你们三人中,任何一位都比我高明多了,我且先把我的看法说出,彼此再细加研究,择善而行,才可把失误减低到最小限度!”
  辛东坡道:“穆兄高见如何?”
  穆超元道:“我认为此时尚难预定步骤,恐怕要各凭智力,在明夜的‘九幽大宴’之上,见机行事!”
  辛东坡笑道:“穆兄是认为定法不是法?……”穆超元听了辛东坡这“定法不是法”五字,便摇头接口笑道:“我不是此意,是认为一切情况应等南宫贤侄与萧琪姑娘洞房花烛以后,看看变化,再作定夺,才较稳妥。”
  顾朗轩扬眉问道:“老人家是说南宫敬贤弟与萧琪姑娘也会参加明晚‘望乡台’上的‘九幽大宴’么?”穆超元笑道:“当然会参加,木小萍不知我们的本来面目,只以为我们是‘五行门’师兄妹,她怎会不在欢宴之时,把南宫贤侄与萧二姑娘一并弄来,炫耀她的成就!”顾朗轩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略作寻思,向穆超元扬眉说道:“老人家,我觉得我们虽等‘九幽大宴’之时见机行事,但在事前,却可先建立一项原则。”
  穆超元道:“什么原则,老弟请讲!”顾朗轩正色道:“这原则就是一切都取决於萧二姑娘的精神状况,由瑶妹在宴上暗以‘蚁语传声’相试,她如未被迷魂,我们便在‘望乡台’上翻脸动手,只要制住木小萍,群邪无首,便将崩溃,万一她被迷魂,失却灵智,我们便须暂时忍耐,等设法取得解药后,再与群邪作正面拼斗!”
  穆超元连连点头,含笑说道:“顾老弟的这项原则非常正确,我们就如此决定便了!”顾朗轩想起一事,向辛东坡叫道:“辛师叔,你用诸葛老人所赠的药针刺伤南宫贤弟,并见血化药之举,不知有无效验?若是及时生效,可能情况便大大改变?”
  穆超元不知就里,诧然问故?顾朗轩遂把辛东坡终南求药,企图为南宫敬恢复灵智之事,向穆超元详细说了一遍。
  说完,剑眉一轩,含笑又道:“穆老人家,倘若‘妙手天医’诸葛仁的药针生效,则我南宫贤弟灵智必复,就会辜负老人家的成全美意,与萧二姑娘的洞房花烛,也就只是虚应故事、空度春宵的了!
  辛东坡道:“假如南宫敬的灵智恢复,我们便又增加了一名好手,实力更强,对于大破魔巢之事,也越发有了把握!”
  穆超元笑道:“不管南宫贤侄与萧二姑娘在‘鸳鸯阁’内是否虚度春宵?
  但他们经此一来,名份已定,顾老弟与萧大姑娘再在旁设法成全,还怕这段美满良缘,不会成为事实么?……“话方至此,突然听得萧瑶以“传音入密”神功悄然叫道:“穆老人家,你们商议完了没有?这柳洞宾目光中充满了淫邪,可能不怀好意,快点把他弄走,我对他还有利用之处,不想让他死得太早!”
  穆超元听得密语,遂站起身形,向辛东坡、顾朗轩二人笑道:“原则已定,你们两位回房安歇去吧,我要前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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