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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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之王-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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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豪笙苦笑道:“没危险的,我就是想让齐师兄帮我看看那些现场拿回来的东西,就在局里头,还有补贴。”

    江凌一挥手,不耐烦的打断道:“我师兄功夫在身,危险不怕,不过洛大哥,我看着你们那儿的伙食好像不怎么好啊,齐师兄最近身体虚,得好好补补才行,去了你们那地方,好汉子都弄成你这样了,我师兄还能补着么?”

    洛豪笙一滞,尴尬的叉着手,讷讷的说:“也不是我们那,我也是临时去帮忙的,这个伙食吧,确实不怎么好……要不我自己掏腰包,给师兄定春风楼吧。”

    江凌目露怀疑之色。

    齐迁儿夹在二人中间,小心翼翼的举起一只手,试探着说:“诸位,这个事儿,是不是跟我有关?”

    江凌纹丝不动,斩钉截铁的说:“师兄放心,我这二师姐虽然只是个名头,但是到了该出头的时候,绝对不会叫师兄吃亏的。”

    “……其实。”齐迁儿再次挣扎着要发言。

    “其实我也吃够了大锅灶的饭了,跟齐师兄一处吃个小灶,也刚好改善改善肠胃,一点儿都不为难的。”

    洛豪笙再次打断了齐迁儿的话,话锋一变,反倒叫江凌不好说什么了。

    齐迁儿尴尬的闭上了嘴巴,与同样处于尴尬之中的杜和对视了一眼,杜和拍了拍齐迁儿的肩膀,热情的招呼道:“师兄还没吃呢吧,这有酒酿圆子,搓的特别圆……师兄啊,习惯了就好。”

    齐迁儿看了看不早不晚的天色,接过圆子食不知味的吃了一口。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费劲的吞下口中东西,齐迁儿皱着眉头说,“难倒我明天不是有演出么。”

    杜和点点头,“而且人要借走,得我这个出单子管人的点头,好像。”

    “大春说昨个他得了一块多的赏钱呢。”齐迁儿欲哭无泪的说。

    刚安排上演出,还没怎么有进账,收拾房子还欠了班子里一屁股的债的齐迁儿,现在是实实在在的好男人,除了赚钱,什么都不想,就连曾经敬若神明的张阿发师兄,都不能掀起他的一丝波澜,遑论那毫不相干的失窃案了。

    “司令说了,谁能找着那一笔金子,首功立地赏一百根金条,从功五十,余者大洋若干。”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争论的洛豪笙静悄悄的凑近了齐迁儿,面带微笑循循善诱。

    齐迁儿眼睛一亮,当即挺胸抬头,大义凛然的说:“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既然是国计民生的大事,焉有不出力之理?阿凌师姐,我还是去帮我们国民,尽尽绵薄之力吧。”

    江凌双手抱拳,敬佩的说:“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齐师兄爱国这一点,特别像我这个二师姐!”

    “你俩到底谁的辈分高!?”忍无可忍的杜和终于拍案而起。

    江凌无所谓的一耸肩,“我跟师兄论长幼,师兄跟我论辈分,怎么了,有问题么?”

第二百一十九章 心病() 
洛豪笙心满意足的带走了齐迁儿之后,一直不言不语的杜和瞥了一眼江凌。

    忍了半天的杜和敏锐的抓住了江凌话中的漏洞,冷笑着说:“我比你大,我爹比你爹也大,这样算起来,我同你无论是岁数还是辈分,都是你师哥吧。”

    江凌心虚的挥了挥手,“我不跟你论那些,咱就论进班子先后就得了。”

    似乎是怕杜和反悔,江凌连口气也没喘,紧接着说:“哎,本来就缺人,齐师兄还被借走了,你那个印度飞毯算是报废。”

    杜和横了江凌一眼,“你还知道缺人,借人的时候可没见惦记这事儿。”

    江凌笑嘻嘻的端着手臂,撞了撞杜和,挤眉弄眼的说:“你不是也没提嘛。杜大师大慈大悲,比小女子心肠好多了,我就是借花献个佛而已啦。”

    杜和躲开了江凌的手臂,语气不大好,脸上却带了几分笑意,“江大小姐的主意,我可不敢忤逆,别说是我魔术成不了,但凡是有需要,就算把我二师姐都借走,在下都不会犹豫的。”

    “二师姐……那不就是我吗?好啊你,学会跟师姐贫嘴了!”

    江凌愣了愣,接着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了杜和的耳朵,杜和“哎哟”一声惨叫,哈着腰龇牙咧嘴起来。

    江凌扭够了耳朵,听够了杜和夸张的呼号,冷哼了一声,“看在你还算有点良心的份儿上,今日师姐不跟你一般计较。”说罢松开手,昂着头回了屋子。

    杜和直起了身子,揉了揉泛红的耳朵,吸了口气,低声骂道:“死丫头片子,下手越来越狠了。”

    在不远处看“这对儿”小儿女态看了个过瘾的蒋四姐见状笑开了,迈着麻利的小碎步借着收拾桌子的由头靠了过来,白脸上挂着长辈的揶揄笑容,对杜和说:“阿和啊,你同阿凌的感情真叫好哦。叫四姐都羡慕死了。”

    杜和脸上一热,连忙道:“四姐,这玩笑可不敢当着江凌说,不然我那只耳朵也保不住啦。”

    蒋四姐笑的身上肉乱颤,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还真是阿拉上海男人,就是耳根子软,怕捏!”

    杜和绝倒,连连讨饶,被蒋四姐好一通玩笑,最后落荒而逃。

    过来人蒋四姐开够了后生的玩笑,舒了口气,麻利的将碗筷收拾好,拿到了后厨,同有点心不在焉的齐迁儿娘说:“真的好久没这么松快的日子了。”

    齐迁儿的娘下意识的点点头,搓着围裙角,感慨的说:“是呀,前些日子江小姐还给我送来一床老厚实的褥子,睡起来就像躺在云彩上一样。”

    蒋四姐应和着,随手将碗盘洗出来,又拎过来一袋子北方的蘑菇干捡了起来。有了当初陆玉珍带来的好物,连魁班的伙食水平一直居高不下,蒋四姐有了许多别处难得的食材可以操办,厨艺水平直线上升。

    齐迁儿的娘虽然脸色还蜡黄着,眼力见一点都没有慢,见状连忙搬过小板凳,同蒋四姐一起忙活起来。

    两个连魁班里难得同年龄段的妇女可以称得上一见如故,随便什么话题都能聊上三碗茶,不过今天齐迁儿的娘显得话有些少,心事重重的样子。

    蒋四姐把手头的蘑菇扔进碗里,笑眯眯的说:“阿妹,有心事儿?莫不是担心你的宝贝儿子呢。”

    齐迁儿的娘闺名就叫阿妹,被蒋四姐一叫,走神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拨了拨额头落下来的头发,有些赧然的“嗯”了一声。

    蒋四姐摸了摸齐迁儿娘的脸庞,叹了一声,“就这一下拨头发的风味,搁在外头书寓里头,最起码也是个十大花魁的姿色,怎么就想不开嫁给了齐迁儿他爹了呢。”

    齐迁儿娘脸一红,低着头小声说:“四姐,婚姻大事,哪轮得到我自己做主,再说,阿迁他爹也是个踏实人,就是命不好。”

    齐迁儿的娘这些日子补养得当,江凌不惜成本的汤药食疗下来,一把骨头的身子挂上了一层肉,整个人年轻了十岁不止,看起来就跟二十七八一样。

    再加上她底子不薄,虽然蒋四姐比齐迁儿的娘大了五岁,乍一看却像是大了一辈人出去,这般好的样貌,这么坏的身世,惹得蒋四姐总是惋惜,说齐迁儿娘命苦。

    齐迁儿娘倒是不觉得,她的男人虽然就是个普通农户,但是人本分肯干,也没有外头妯娌们的男人那些打老婆抽烟赌钱的恶习,假使不是意外早亡了,她也算是女人里头幸运的那一小部分了。

    这个年月,能有片瓦遮头已经不易,齐迁儿的爹走之前,可是给他们孤儿寡母留下了整整三间房的。

    可惜,娘俩势单力薄,什么都没留住,最后也只剩下儿子这么一个念想了。

    也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齐迁儿的娘就显得尤为金贵齐迁儿,自打刚刚齐迁儿出门,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蒋四姐看出来这一点,却偏要逗一下她,看她不好意思了,才安抚道:“放心,阿妹,你是那个那个,当局的迷,阿拉局外人看的可清楚了,刚刚那两个小朋友,是在帮侬乖仔铺路子呢,好事情的噢!”

    “好事情?”齐迁儿的娘有点犹豫,“我看不见得,外头乱着呢。”

    蒋四姐恨铁不成钢的拉住了齐迁儿娘的手,拍了拍道:“我的阿妹诶,你当那位黑铁塔是谁?那可是前南城警局的二把手,现在司令眼前的红人儿!再乱的世道乱不过司令大人的枪杆子!”

    齐迁儿的娘喃喃着:“司令也不见得没有烦心事,我看阿迁在魔术班子里头就蛮好的,还有活薪水呀。”

    “你呀你。”蒋四姐点了一下齐迁儿娘的额头,无奈的说:“薪水赚的再多,不如军警老爷们多,卖报纸的小孩都知道的理。”

    “你家齐迁儿是个好孩子,也知道知足,我能看到这些,那两个孩子也能看到。既然齐迁儿将来可能有更好的出路,当然比在魔术班子当魔术师强啊。你想想,将来给儿子找媳妇的时候,你是说儿子是个官老爷体面,还是说儿子是个彩门演魔术的体面。”

    听到媳妇这两个字,一直都坚定不移的想让儿子当魔术师的齐迁儿娘动摇了。

    儿子二十七八岁了,一直没有说到媳妇,几乎快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初开始在楼子里头,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跟媒人张嘴,后来讨饭,做零工,上海滩但凡是好人家的闺女,都不会答应嫁给自己这样的人家,再后来到了连魁班,好不容易稳定了,没等提起这桩事,齐迁儿就被赶出师门了。

    一步错步步错,齐迁儿的娘最愧疚的就是没有帮齐家人开枝散叶,如今既然有机会能找到更好人家的闺女,她自然是一百个动心的。

第二百二十章 好宴() 
但是妇道人家的思想很朴素,她当初饱受官僚欺凌,如今下意识的就不喜欢儿子也进到那个圈子里去,不过被蒋四姐拿香火这事儿一劝,慢慢的也就晓得其中的好处了。

    本来齐迁儿回归之后,未免其他魔术师有什么想法,是暂代洛豪笙的位置,做杜和的助手的。杜和是如今连魁班乃至半个上海滩都炙手可热的新锐魔术师,齐迁儿又有兢兢业业学习了多年魔术表演的扎实功底,二人合作表演,可以做到相辅相成,排练的这一段,舞台效果一直不错。

    可是谁也没料到齐迁师兄还是个身怀绝技的,江凌去喊齐师兄过来的时候,杜和就察觉了江凌的意思,是想送齐师兄一个好前程,虽然自己的魔术已然排练的差不多,但是既然有了新的机会,几乎没有犹豫,杜和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像他这样纯粹因为喜欢而从事彩门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也只是将这个行当当成是一门养家糊口的手艺,人往高处走,再好的魔术师,在外人看来,也比不上衙门里的一小吏的。

    可惜是可惜,不过早有了心理准备,杜和还算从容,顶多就是重新找人排演要麻烦一点而已,相对于齐师兄的前程,也就不值一提了。

    当天晚上,洛豪笙陪着齐师兄回来收拾了几件衣服,正式拜见了江中叶,讲明缘由之后,二人就行色匆匆的回了警局。

    江中叶如今也水涨船高,气度跟着非凡起来,一位原本就是弃徒的弟子的来去,自然是不会影响到他老人家的,感慨了两句人事变迁之后,江中叶很快就收拾心情,带上江凌与杜和,盛装出门了。

    将近五月,上海滩人早已热络的忙碌起来,办起一场又一场的宴会,各种圈子、门阀、层级,一局一局的宴会办得是有条不紊,大家通过这些互相交叉的沟通平台,拓展圈子,延宽人脉,获取最新的消息,有的合作之外,还能谈成几桩婚事,传为美谈。

    一般举办宴会的主人都有些身份地位,名望声誉更是不能有丝毫瑕疵,要交游广阔,还要财力雄厚,这样办起来的宴会才好看。

    江中叶带着两小赴的就是这样一次盛大的宴会,举办者是一位姓张的青年俊彦,看着比洛豪笙大不了几岁。

    “阿爸,你来赴宴就赴宴,带着我做什么啊,这身裙子勒的要死,我都快晕了。”

    江凌掩饰着嘴角的不耐烦,手在衣袖的掩盖下将长裙的腰封揪住,向外拉了拉。

    直视前方的江中叶仿佛手臂上长了眼睛,脸上微笑还和煦着,手臂已经准确的挽住了女儿的手臂,制止了江凌给自己放松的行为。

    “忍一会儿。爹什么时候害过你,丫头,今天来的都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家,待会儿好好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的,爹给你打听打听,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跟个疯丫头似的,得叫个人管你。”

    江中叶说话间瞥了一眼杜和,仿佛有几分深意,杜和却没注意到江中叶的眼神,眺望了一下不远处在一小堆人的环绕下谈笑风生的张姓东主,好奇的打量了几眼他端着酒杯的手,低声道“叔叔,那位张先生的手指头很细腻,倒像是我们这一行的好材料。”

    “人家可是电影公司的老板,还跟你演魔术?你是魔障了,看什么都想着魔术。”江凌白了一眼杜和。

    江中叶微微一笑,“这却不然,那位张晖冲先生虽然是一位企业家,不过确实也极其喜欢魔术表演,他在魔术一道上极有天赋,可惜分身乏术,一直没有时间专门研究……”顿了顿,江中叶拍了拍江凌的手背,“不然你以为人家邀请我来做什么,演电影嘛,傻闺女。”

    杜和听的直点头,对于真心喜爱魔术的同道中人,杜和从来没有嫉妒心理,只有强烈的交流想法,恨不得所有人都会魔术才好。

    江凌给江中叶说的讷讷,强撑着说,“阿爹你不是说过么,处处种花,一定处处不开的,专心种树的才好得良材。”

    “哈哈,江班主这话乃真知灼见,说的在理啊!”

    几个人正在谈论期间,刚刚还在远处的张晖冲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几人身旁,听到了最后一句,不像别人听到有人议论自己那般,不仅告知自己听到了,还附和了两句。

    江中叶显然同张晖冲有些交情,闻言也没有什么尴尬的情绪,乐乐呵呵的给二人介绍道“这位就是处处种花处处开的张先生了,张先生,这两个晚辈是我的侄子和女儿,小女无状,见笑啦。”

    江凌脸一红,给张晖冲行了个晚辈礼,大大方方道,“张先生别见怪,我刚刚是同我阿爹拌嘴,非是对您有什么成见的!”

    张晖冲笑呵呵的摆摆手表示无碍,手掌在江凌耳边一探,就给江凌送了个精致的珠花,江凌惊喜的道了谢,对着玻璃杯的反光面左看右看,爱不释手的样子。

    杜和躬身抱拳,乖巧的跟江凌一起行了礼。

    张晖冲惊喜扶住了杜和的手臂道“这位就是咱们的杜大魔术师了吧?果然英雄出少年!”

    杜和嘴巴微张,喃喃道“都二十一了,不算少年了。”

    “哈哈哈,哥哥我都三十有三了,你嫂子还说我像个少年人般没定性呢!”张晖冲偷偷地给杜和示意了自己妻子的位置,自嘲的摊了摊手。

    张晖冲的妻子杜和倒是认得,名字叫做徐素恩,是一位经常出现在荧幕上的电影明星,鹅蛋脸,杏核眼,穿着传统的旗袍,属于传统审美上的大美人,杜和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惊讶的说“想不到徐先生竟然是张先生的妻子,我看过徐先生的电影,真是好演技,徐先生才貌双全,张先生好福气。”

    张晖冲点点头,笑呵呵的说“哈哈,我同素恩拍了好几部电影,没想到大家记住的都是她啊!你嫂子听了你夸她,定要请你到家里看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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