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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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之王-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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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大没小,是将来你实在取不到老婆了,你阿姐才能勉为其难的救济一下你,懂不懂?谁没人要都没看明白。”

    江凌给自己的手指头哈了口气,辫子一扬,扭头进了房间里。

    “谁说我没人要……喜欢小爷的姑娘虽然不能排队吧,那也是有的,好吧?”杜和不服气的反驳,也跟了进去。

    很快,房门一关,房间里重新传出了两个人斗嘴的声音。

    何团长站在月亮门的阴影里,不知道站了多久,看着印在窗户上的那两个人影,满嘴都是苦涩。

    “兴民,为娘知道你心头苦,你放心,为娘一定给你聘个更好的姑娘,比那个野丫头好十倍!本来以她的资质,给你收了房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她的身份不一样了,儿啊……忘了她吧。”

    何团长的脑海里又回想起了自家姆妈跟他说的话,心头满是荒唐之感。

    “怪不得你不想嫁入我们家,阿凌,现在就连我也讨厌起这个地方了。”何团长侧身,望了望灯火通明的书房方向,眼里却再也没有曾经的积极和敬重,没有像平常一样去和书房里的父亲讨论军情,何团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大门紧闭。

    两个卫兵在何团长走后明目张胆的守在了他的门口,手中的长枪不知道是为了房间里头的人,还是为了房间外头的人而拿。

    江凌的房间里,杜和重新给她上了些药,换过纱布后,可以见到腰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疤痕像是一条蛇盘过的痕迹,叫杜和每每看到都眉头紧皱。

    “好啦,你再看我倒真以为你对我有什么打望了。”江凌踢了杜和一脚,笑呵呵的说。

    杜和回过神来,将江凌的伤处包扎好,沉声道,“便宜了那个老东西。”

    “谁说不是呢。”江凌微微扭动了一下腰身,毫不介意让杜和看到自己身材的弧度,口中冷静的说:“没收到一个我,他却将顾先生的势力绑到了自己身上,早知如此,我便同你直接炸了他娘的了。”

    “你当顾先生料不到这一步?”杜和揉了揉眉心,靠在窗边,朝外看了看,“顾先生首先是一个白相人,然后是一个生意人,最后才是一个好人。”

    “既然他已经点头了的事情,就不要再去内疚自责,因为是顾先生和黄先生的双向选择,我们,充其量只是一个线头而已,没有我们,他们或许会晚点合作,但是一定会合作。”

    杜和本来是安慰江陵,但说着说着却发现江凌越发生气,只好闭上了嘴。

    江凌闭上了眼睛,在床上打了个滚,伸了个懒腰,雪白的肚皮和乌黑的辫子在杜和的眼前一晃而过,叫杜和有些无奈。

    “不想这些了,跨过一山算一山吧,至少姑婆我以后在上海滩可以随便抓毛贼了。”江凌坐了起来,盘着腿给自己找了个能高兴起来的点出来。

    杜和被江凌这种不按寻常逻辑想事情的脑子给震的一愣一愣,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还真是觉得这也算是一个优点了。

    毕竟那些附加在江凌身上的权力,虽然是实权,但是江凌却注定不会去动用,还不如拿这个身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阿凌,我现在觉得,你可真是个女侠了。”杜和对着江凌比了比大拇指。

    江凌一巴掌拍飞了杜和的手,“姑婆我本来就是!”

    “成吧成吧,那女侠咱们现在是不是动身去看看你可怜的何大哥?我看他今天吃饭的时候心事重重,比中午的时候更甚。”

    杜和顺着江凌的话抱了抱拳,话锋一转,就半真半假的调侃了起来。

    “确实得看,何团长有事没说,我感觉这地方不大对劲。”

    江凌没在意杜和的调侃,反而皱着秀眉缓缓的说。

    杜和好奇的问:“哪里不对?”

    “噢,你没有来过何家,所以没发现也正常,”江凌轻蔑的瞥了一眼杜和,“上一次我来的时候,何太太是在自家餐厅招待我的,仆从们带着流水一样的美食端上桌来,又是音乐,又是裁衣服的,把我唬的一愣一愣的。”

    杜和站直了身体,也感觉到了不对,接道,“但是这次,我们一个佣人都没有遇到。”

    江凌点了点头,与杜和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佣人全部换成了士兵!”

第二百九十五章 情况() 
刚刚还沉浸在江凌与何团长的某些八卦中的杜和猛然意识到了江凌所说的不对。

    杜和不自觉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在面对江凌的事情的时候,他的情绪就会变得有些不大正常,如果是平时,他绝不会对一对旧情人的再度会面而感什么兴趣,这简直是蒋四姐才会做的事情!

    将脑海里的何家见闻重新过了一遍,杜和有意去掉江凌与何团长两个吸引他注意力的因素,很快,一幅全新的记忆画卷就在杜和的记忆里重新形成,杜和沉吟着,不断将一些看起来正常的细节与自己的常识进行对比,随后,杜和就发现了何团长所说的‘不对’。

    这个家,这个何府,看起来处处有规矩,件件有法度,怎么看都是底蕴深沉,三代簪缨才能孕育的大世家,可是问题是,何团长的父亲何司令,却是个二十年前才洗干净脚上泥巴的平民阶层!

    什么家学渊源,博学多识,文武兼修,祖上荫蔽,都是何司令起家之后才给自己慢慢包装出来的,这是不需要多大精神就能查的到的公开的秘密,而众所周知,真正的名门之后,是何司令夫人才对。

    可是作为一位正统文化培养出来的上流社会女人,今天何夫人的表现,却显得心不在焉,疲惫不堪,毫无一位名门贵女所应当有的修养和气质。

    “阿凌,你看何司令夫人之前也是这么一副病仄仄强打精神的样子么??”杜和想从这些不自然中,找出一条线索来,而二人之中唯一知道何家前后不对的,也只有江凌了。

    江凌蹙眉想了想,“那倒是没有,何夫人以前蛮厉害的,精力充沛,滔滔不绝,还同我长篇大论的讲什么叫做门当户对呢。若是现在这个何夫人,我一个人能说赢三个。”

    “这就对了,何团长那里你去同他说,我去看看何夫人的情况。到底是哪里不对,还真让我感兴趣了。”杜和如同遇到新玩具的小孩子,兴奋的摩拳擦掌。

    江凌翻了个白眼,“你就不怕查出来何司令夫人花开二段,何司令变何大郎?”

    “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要不咱还是别查了,不然叫你何大哥不好做人。我还是陪他喝喝酒聊聊天,开导一下他得了,”杜和作势直起腰来,“反正大家大户的这一套你也清楚,查的太明白也不好。”

    江凌白了杜和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阿和,我倒是没发现,几日没功夫看着你,你倒学了些奸滑的本事回来,知道调侃阿姐了是吗?”

    将江凌的脾气磨的八九不离十的杜和一看就知道江凌看破了他的那些小心思,尴尬的一笑,也不辩解,省的又要挨江凌一顿排头吃。

    江凌冷哼了一声,拉伸了一下筋骨,不小心扯到了伤口,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边活动开身子骨,江凌边道,“何兴民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从前在我面前,也没露什么真身,还当我不晓得。”

    “若是普通的豪门桃色,何兴民他自己就能查的明明白白,就算是自己没精力去查,他的那些个手下也鼓着劲头要出人出力,哪里用得上我们两个外人。”

    杜和也认真起来,一边分析,一边缓缓的道。

    “所以说,他需要的,就是与何家完全没有利益接触的第三方……”

    江凌心有灵犀的接道,“所以这问题就出在何家内部,自己人不方便插手的事情……是家族内部纠纷!”

    杜和赞叹的打了个响指。“阿凌真个是巾帼不让须眉!”

    “说的好像你有胡须似的,”江凌拉伸好了筋骨,舒了口气,一副大姐的样子吩咐道,“你去同何兴民喝酒,我去找何司令太太聊聊!”

    杜和哪敢不从,点了点头,二人从窗口看了看外头守卫的士兵,很快就关掉了屋子里的电灯。

    房间恢复了悄无声息,外头的卫兵过了一会儿,朝着房间门口走了两步,在窗外朝这里头探头看了看。

    屋子里黑洞洞一片,除了男女衣料摩挲的声音,就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人的影子透过月亮的光亮打在墙壁上,看起来是打算睡觉的样子。

    两个士兵放下了心,回了自己的岗位,过了一会儿,就交替着打起了盹来。

    而此时,换了一身深灰居家常服的江凌与一身雪白睡衣的杜和则出现在了刚刚何团长站过的月亮门处。

    “大晚上的你穿这么多,不怕别人不发现你!”江凌拧了杜和一下,没什么好气。

    杜和张望了两下,见那两人已经放下了心,也松了口气,含笑说:“左右也不疼,你还不如给我一下狠的,好叫我一下子叫两嗓子才好。”

    江凌恨恨的松开了手,又拿捏着力道,踩了杜和一脚,还是不解恨,总觉得自己虽然占到了便宜,却是那个吃了亏的人。

    杜和咬牙忍住了脚上的钝痛,摸了摸江凌的脑袋,安慰道,“没事儿,我不与你置气,怎么说也是我伯父托我照顾的姊妹嘛。”

    “……我总算是知道哪里不对了,你拿我当小孩儿!”江凌沉默了一会儿,咬着牙低声道。

    杜和见状不妙,干咳一声,镇定自若的说,“时候不早了,赶紧办事吧啊。”说完就背着手朝着何团长的方向摸了过去,走了两步,就变走为跑,迅速溜了。

    后知后觉的江凌咬碎了一口牙,连连运气,才算是没有当场破口大骂。

    自打江凌经历过一点大事之后,她的脾气已经算是好了好多了,放到前一年,杜和刚刚来的时候,若是让火爆脾气的江女侠发现杜和占她的便宜,那绝对没有五百个回合不算完。

    不过既然现在江女侠已经历经红尘洗练,那五百个回合忍到回了家再发作,对她还是小事一桩的。

    搓了搓脸颊,江凌将自己的脸上挤出来一个生硬的笑容,便朝着何司令太太的房间摸了过去。

    至于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过去……孔圣人不是说过吗,暗室内才能看得出一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放到阳光之下,那大家就都是太平无事,和平共处的老好人了。

    反正江凌也没打算真的同何太太聊什么天,她对这位将她得罪死了的太太可实在没有什么慈善心。

第二百九十六章 洗牌() 
杜和是一时兴起,非要扮一下艺高人胆大,将房间里给客人准备的那套中式月白色单衫拿了出来,穿上之后发现居然很是合身舒适,一时就爱不释手,不忍心脱下来了。

    江凌没有说服杜和的结果,就是杜和这一身上好料子,轻薄垂坠的白睡衣走到哪里都会像一个移动的电灯一样让人瞩目。

    不得不一路将自己的所学运用到极限,躲避、隐藏、短时催眠,甚至要将一些警醒的暗中警卫放倒,短短的几十米路线,杜和走出了一头薄汗,到了何团长的书房后窗,才算是松了口气。

    “笃笃。”

    杜和伸出二指敲了敲窗棂。

    “谁。”何团长的声音很快在房间内响起,他似乎有所预料,声音压得短促低沉,似乎怕另外的人听到。

    “我,阿和。”杜和的声音同样低沉。

    何团长迅速的打开了窗户,下一刻,杜和就着何团长的大力,翻了进去,紧接着,窗户就被关上了。

    “阿和,我猜到你会来。”何团长已经脱掉了外套,解开了衬衫的三颗扣子,露着健壮的胸肌,杜和见到之后第一反应居然很神奇的是:还好阿凌没有来,不然怕是要糟。

    何团长的头发乱糟糟的,书房桌子上烟灰和黄酒瓶子,他看起来颓废极了,眼眶都都红了起来,和下午的时候相距甚远,似乎情绪已经徘徊在崩溃边缘。

    “怎么会变成这样,事情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了?”

    杜和对何团长刚刚遭遇的一场二次情伤并不知情,还以为何团长的事情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又恶化了。

    何团长心头苦涩又无法言说,苦笑了一声,又去扯自己的衬衫,嘟囔道:“我父亲要撤我的职……阿和,我竟不知道我在他心中已经不堪至此。”

    虽然是理由,不过将这件苦楚事扯出来当做幌子之后,何团长也成功被自己的理由给引开了注意力,越说越难过,忍不住又捉了一只酒瓶朝嘴里倒酒。

    “大大小小,二十多场战争了,阿和,我参与过的战争,每一次都是靠着自己,硬着头皮上的,我没靠过他的荫蔽,也没有凭着自己司令公子的身份作威作福,我怎么就成了他口中没有远见,不堪重用的一介武夫了?”

    何团长喷着酒气,将自己胸口的伤疤指给杜和看,后来干脆将上衣都扯掉,含着眼泪问杜和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杜和一开始还当是两父子在闹脾气,没想到何团长竟然找出了一张何司令亲笔签发的命令来,言辞凿凿的要将何团长调到远离一线的文职部门,而七十九军步兵团的团长之职,另寻良才。

    看着何团长胸前纵横交错的伤疤和几乎没有伤痕的后背,有些沉默,只是在何团长的酒壶空了的时候,重新给他递上一瓶。

    等何团长稍微平静一些之后,杜和郑重的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了,何大哥,既然你没有做错,那就是何司令做错了。无论什么人,做了错事,就要改,他自己不改,我们来帮他改。”

    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任,要任用一些何团长跟本不认可的人来夺走他一手一脚经营起来的心血,对于一个一辈子带兵的人来说,是比死还难以接受的惩罚。

    杜和心知肚明,何团长对于那个肩膀上的军衔并没有什么贪恋,他是对手下上千人的生命放不下心。

    独立步兵团是他倾注了心血建立起来的,经历了几次战争之后,已经成为了何团长如臂指使的一只神兵,就连上海滩上醉生梦死的人都知道,步兵团的人是在西南边打了几场胜仗的好兵,是靠得住的军队。

    可是这样一支艰难历练带出来的队伍,却要让一个或许只善于口中吹嘘的人来掌管,让何团长似乎已经隐隐的地预料到了他和他的队伍的结局。

    因为明确,所以痛苦。

    接受这个任命,相当于送他手下上千人去白白送命。

    军人死国家,当死矣。

    可死于阴谋勾斗,何其悲哉。

    何团长长吸一口气,将自己埋在椅子里,仰头看着天花板怔怔不语。

    杜和皱着眉头看着何团长,过了一会儿,他去外间拿了一本水进来,稍作加工的水冒着寒气,杜和毫不客气的将一盆水都泼在了何团长头脸上。

    “哗啦”一声,何团长被惊的跳了起来,被冰水激的剧烈打着颤的何团长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怒道:“你做什么!”

    “何大哥,该清醒清醒了,不然你的兵就真的要白白去死了。”

    杜和对于家族内部倾轧并无兴趣,但是对于影响一城安危的动向,却不能视而不见。

    每个人都对国家大事视若无睹的时候,这个国家就危在旦夕了,家国兴亡,匹夫有责,但有所益,死何足惜。

    如果他能够对这个国家做出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个人的荣辱安危,有算得上什么,更何况只是参与到一个家族的势力争端之中,杜和只是不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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