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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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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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师爷见知县面色不虞,笑道:“县尊大约不知道,这个苏木本是苏家长房子弟。父亲在三年前去世,刚服完丧。如今,苏家大小事务都由三房、四房把持,大房颇受排挤。”
  赵知县:“原来是这样?”
  高师爷:“县尊已经取了苏木,要不,索性也将苏家这个子弟一并取了。”
  赵知县心中不快,苏木不也是苏家子弟,已经中了一个。六大家每家一个子弟,那是大家已经达成的默契,再多取一个岂不坏了规矩:“本县为国举贤,看的是道德文章。这张卷子无一可取之处,怎能胡乱点了。”
  说罢就随手扔到一边。
  高师爷会意:“县尊说得是,卑职这就去写榜了。还有事请大人示下,这前三如何定?”
  “照旧,前三中得选两个寒门出身的和一个缙绅子弟,头名就给苏木吧。”
  “大人没有选苏家报送上来的那人,又让苏木当了头名,是否有些不妥,不如压一压,排在七八名左右。”
  赵知县冷笑:“苏木的文章在词句上虽然还有些问题,可放在本县却是头一份,若他不能得第一,如何叫人心服?”
  他心中冷哼一声,苏木那首诗作得如此之好,加上又才二十岁不到,以他的才气,将来定然能在北直隶士林中占有一席之地。
  这小子也是希里糊涂,参加科举,竟然不带笔。若换成其他人早将其赶出考场。偏偏本大人慧眼识真金将他放了进去,果然,就考了个头名。
  传出去,自是一桩让人津津乐道的雅事。
  麻辣隔壁的,好端端一桩士林佳话,难道就因为这个狗屁理由给毁了?
  这个高师爷当真是不解风情得紧。
  ……
  苏木莫名其妙地参加了这场县试,早先已经打听得清楚,要在后天才能放榜,至于府试责是在两个月后的四月份。
  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在科举场上走多远,也不放在心上,即便心中已经笃定能够过这一关。
  县试考场上答题答得如此艰难,让他突然对考试有些畏惧,再不肯去受这个折磨,更别说学别的士子一样青灯苦读,熬一个未老先衰。
  家里已经穷成这样,顶着一个苏家大少爷的名头,若还是挨饿,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死。
  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赚些钱来,改善自己和小蝶的生存环境。
  不过一时间他还是找不出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子,一来是没想到一个好点子,再则,也没有本钱。
  所以,休息了一晚上之后,他决定还是去县学见见韶先生。这老头是地方文化名人,妥妥的上层建筑,同他搞好关系对自己将来的发展大有好处。若不去,得罪了他,以后免不了有许多麻烦。
  据韶泰说今天是他开课审县学庠生的日子,要开一堂课,让苏木过去旁听。
  苏木也不好不去,吃过早饭之后,磨蹭了半天,这才逍逍遥遥地过去了。
  县学的痒生都有秀才功名,每月都会在县学领取一定数量的廪米补贴生活,这也算是国家对寒门出身的士子的一种福利。按照明制,进学之后的生员每月有六升米。不过,这个数字通常也只停留在纸面上,从中央到地方,这可怜巴巴的廪米经过无数人手,不断被飘没。
  刚开始还加进去一糙米和沙砾,到县一级,索性连数目也对不上了。
  尤其是在北方经济不发达的县份,县学的经费紧张情况一直很严峻。
  苏木寄在县学上那六十亩水田,因为挂考在官学,也不用交税,每年都有不少节余,算是解了韶先生的燃眉之急。
  县学的生员们都有秀才功名在身,也不需每日到这里来读书。可白白吃着国家的教育补助也不是那么容易,每月初一、十五两日都要到县学来听一堂课,接受教谕的考核,称之为月考。除了月考,每年年末还得接受一次年考,若成绩不过关,除了要接受惩罚之外,还得被开革出县学。
  这个月因为有县试,县学的考核就推迟到今天。
  苏木来的时候,考核已经结束,走进县学的大堂,就看到三个秀才规规矩矩地站在韶先生面前受教,一脸的郁闷,估计是刚才考核没有过关。
  据苏木以前的观察,韶先生乃是一个古板之人,对自己也严厉,这些秀才落到他手里,还能好了去?
  却不想,韶先生反叹了一口气,和颜悦色地说:“你们三人本师也是清楚的,去年刚进学,又是寒门出身。正因为如此,自该比别人家多些功夫才好。你们能够考取秀才功名已经不容易,能够进学更是艰难。年考时若因为成绩不好,被开革出县学,为生计而奔走,还有什么精力读书上进?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三个秀才又是感激,又是惭愧,连连作揖,俯首听教。
  “下去把,马上就开课了,用心些。”韶先生一挥袖子,让三人回到方位上去。
  看到这一幕,苏木心中愕然。那日在县衙报名的时候,这个韶先给他的印象是个古板苛刻之人,可没想到对穷学生却是如此和气。
  如此看来,韶老夫子到是个善良之人。
  心中顿时对韶泰大生好感,就找了个僻静的座位听起课来。
  反正也是走个过场,熬上一个时辰,就回家去。
  可这一听,倒听出些趣味来。
    
    
第十八章 你跟我走

      前世也是教过学生的,对于古人如何教学,苏木还是非常好奇的。本以为韶老先生教起学生来必然是之乎者也摇头晃脑,做为一个现代人肯定会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可没想到这一听,居然完全听得懂。
  一来,他本就是研究这个的。二来,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虽然有些呆傻,可在父亲的严厉督促下,花了十几年功夫将四书五经囫囵吞枣生生地背了下来,韶泰刚一开讲,苏木就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出处。
  今天讲的是《大学》中的一句话:“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这句话其实很简单,说的是君子修身,慎其独的好处。
  还别说,韶泰的学术水平真不错。短短十几个字,这老先生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居然讲了将近半个时辰,然后又让学生讨论。
  课堂气氛活跃起来,就有学生道:“润,是华美。广,是宽大。胖,是舒展的意思。人若富足,自然用度充裕,而华美其屋,人若有德,自然诚中其外,而华美其身。”
  又有人道:“有德之人,心中没有渐沮,自然广大宽平,其发于四体,亦自然从容舒展,涣然是个有德气象,所谓润德其身者如此。”云云。
  韶泰不住点头,用欣慰的目光看着学生们:“与治同道,与乱同事,都在一念上分,是个初发动的机括,诚不可不慎也!”
  苏木听得好笑:不就是个心宽体胖,没有思虑之人,自然要长肉,简单的一个道理,却宏篇大论了半天。还有,众人所讨论的,有德自然有财,就能发财,简直荒谬。说提高自身修养就事论事即可,偏偏要拿些好处出来诱惑,儒家的学说,有的时候也功利得紧。
  他心中思索,若换成自己来解释这句话,其实也很简单:德性虽然不能给人现实的利益,可却能改善身心,让自己心胸开阔,不局限于蝇头小利。有了这种心态,做起事来就会具有开阔的眼界,必然有一番成就,所谓高度决定视野。
  在心里将儒家经世致使用的学说和现代人的理念逐一对照来看,还真有些意思。
  如此,这一堂课听起来倒也不显得那么枯燥,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韶泰放下手中的书,喝了一口已经冷透了的茶,最后说:“下一课定于本月十五日,回过头去讲‘邦畿千里,惟民所止’那一句。”
  大约是有些意尤未尽,老父子接着解释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国家应该使人民安居乐业,反过来说,只有有人的地方才能构成国家。因此,国家应该以人为本,君王绝对不能凌驾于人民之上。”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锵”一声。
  然后是愤怒的叫声:“无君无父,这是要反了吗?”
  众人都是一惊,同时回头看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学堂的门口站着两个军汉,一高一瘦,腰上都挎着一把腰刀。
  高个子那人大约十七八岁,一脸稚气,已经将腰刀拉出一截,露出半截锐利的刀身。
  学堂里顿时一静,同时用看神经病一样的表情看这高个军汉,面上全是鄙夷。
  苏木看得心中也是一乐,这家伙还真是莫名其妙。韶泰刚才这句本是圣人之言,而且他口中的人民二字可不是屁民,而是士。明朝本是士大夫与君王共治天下。而君权确实也没办法凌驾于官僚集团之上,不但如此,皇帝还非常受气。
  即便到了清朝这种高度中央集权的朝代,君主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与文人共有天下的假象,比如雍正在殿试的时候就以这句话作为考题。
  这个军汉拿着着一句话就叫嚷着无君无父,纯粹就是上纲上线,没事找事,显然是个没文化的粗人。
  韶泰心中虽然不悦,却自重身份,鼻子里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那矮个军汉见高个子乱说话,吓得面上变,喉结咕咚几下,然后赔笑着施礼:“韶先生,这厮是新人,不懂得说话,你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粗人一般见识。”
  忙拉了高个子一把:“大个子,还不向先生赔礼?”
  叫大个子那人,抓了抓头,满面的疑惑,嘟囔了几句,就拜了下去,显然有些不服气。
  “罢了,起来吧,你们是胡百户百户所的?”韶泰摸了摸胡须。
  矮个子军汉:“回韶老爷的话,正是,百户派小人等过来问你老人家……”
  韶泰摆摆手,“等下再说。”就让庠生们散了堂。
  见众人散去,苏木上前同韶泰告别,正要离去,韶泰却将他叫住,说是等下有话要说。
  苏木无奈,只得立于一旁。
  等人都走尽,韶先生才问那矮军汉:“说事。”声音尽显威严。
  矮军汉赔笑着将一大包礼物奉上:“禀韶老爷的话,我家胡百户大人说了,想请你去胡家坐馆,提携胡家子弟,这是今年的束修,还望老爷收下。”
  韶泰哼了一声:“胡百户本是军户,他族中子弟都有军籍在身,将来又不能科举入仕,念什么书?”
  矮军汉更是局促:“韶老爷大约还不知道,我家胡老爷以前本不是军户,后来娶了我家夫人,这才继了百户军职,胡家子弟可是农户。还有,我家老爷说了,有什么类那个类……”
  矮军汉有意讨好韶泰,想在他面前拽文,可想了半天,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这个词来。
  一张脸顿时憋得红了。
  原来,胡百户本是破落户出身,早年穷得狠了,这才一咬牙当兵吃饭。此人又颇有心计,用了些手段讨了上司欢心,这才做了人家的女婿,顶替了百户军官的位置。
  他这几年生意做得大了,手中缺乏人才。又有意提携家中子弟,这才兴起了给族中请一位先生的念头,这才求到韶先生跟前来。
  韶泰忍俊不禁:“有教无类。”
  另外一个叫大个子的军汉这才叫了一声:“正是这个字。”
  韶先生:“若是请馆给族中子弟发蒙,本县也有不少有功名的秀才。本教谕可以给你家胡百户推荐一位。”
  大个子又叫道:“我家老爷说了,你是咱们保定最好的,除了你不请别人。还有,刚才先生讲的课,咱一句也听不懂,肯定是个有大学问的。换别的人来当先生,我不服。”
  苏木和韶泰互相看了一眼,都笑起来。
  矮军汉被大个子抢了话,不满地看了同伴一眼,又赔笑道:“韶老爷,我家老爷说了,听闻县学经费短缺,愿意每年资助三十两白银。当然,韶老爷的束修另算。”
  “我缺区区几两束修吗?”韶泰收起笑容,冷哼一声:“你们胡百户有意兴办文教,倒是一片热忱,我也不好冷了他的心,你们回去吧,东西我收下了。”
  矮军汉大喜:“多谢韶老爷,多谢韶老爷,小人这就回去报喜了。”
  大个子抓了抓脑袋:“韶老爷,你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矮军汉大惊:“大个子,别乱说话……你这个笨蛋,竟然对韶老爷无礼,还不快快跪下赔罪。”
  “免了。”韶泰此刻已经知道这大个子就是个夯货,也不计较,语气缓和下来:“回去对胡百户说,等县试发完榜,我就过去。”
  两军汉这才欢天喜地地告辞而去。
  苏木在旁边站着听了半天,早就不耐烦了,上前一施礼:“恩师将学生留下来,可有吩咐?”
  韶泰:“子乔,你县试的文章为师已经看过,大概意思和格式都是对的,老成稳妥,叫人挑不出错来,今科肯定是中了,即便是四月份的府试也大可去试试。不过,若要想在科举一条路上有所成就,还需多读书。听人说你以前一直患有痴病,最近才算好完全。别的童子六岁发蒙,十年寒窗下来,到你这个年纪,提笔能文,脱口成章,却不是你能比的。”
  道理说得对,苏木心中深以为然,就基本功而言,自己还真没办法和这个时代的读书人相比。在老夫子面前,他也只有俯首帖耳聆听教训的份儿。
  韶泰的语气并不因为苏木的恭敬而缓和下来,反更严厉:“就你那张卷子来看,虽然写得还成。可看得出来,其中却用了不少心机。比如有些词句细节方面,本一个字就能将意思说尽,你却故意放过,顾左右而言他。想必是学业不精,不知道该如何写,有意识地回避了。作文作得如此油滑,有违圣人之道。”
  苏木有些骇人,他不会用文言文写作,为了避免出丑,这才不得以而为之。却不想韶泰的眼光毒辣至此,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是自己的短板,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先生教训得是,学生以前从未进过学堂,学养不足,惭愧。”
  估计是很满意苏木的坦诚,韶泰道:“知耻而后勇,你也不过十**岁,就算现在开始读书也不迟。赵知县也是四十出头才中了进士的,你还有大把的光阴。为师要去胡百户那里做西席,你也一并过好了。以你的文章和才气,若从头学起,三五年之内未必没有造就。此事就这么定了,下去吧。”
  从县学出来,苏木心中很不以为然。
  读三五年书,还是算了吧。与其将时光浪费在皓首穷经,过科举这条独木桥,还不如干写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家里都穷成这样,别说三五年,只怕三五月都挨不过去。
  读书固然是一件好事,我眼前的情形,挪大一个保定府还安得下一张平静的书桌吗?
  反正我今天已经来过县学了,场面已经走到,至于发榜后去不去胡家的私塾。
  谁在乎?
    
    
第十九章 呆子出名了

      穿越到明朝已经一星期了,随着苏木对这个社会的进一步了解,对于将来的发财大计,心中大约也有些眉目。
  借鉴后世的几个商业案例还不容易,惟独缺少本钱。也不需要太多,只十两银子,他就有信心在未来一年来翻上一百倍。
  可要从那里去弄这十两银子呢?
  在后世的古装电视连续剧中十两银子也许不算什么,那些才酒搂客栈里吃饭泡妞的大侠们出手就是上千两,给伙计的小费少于一百两,都不好意思报上自家名号。
  等到了明朝他才知道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却是如此的惊人,打个比方,在北京的人市场里,五六两银子足以买到一个上等的丫鬟。十八芳龄眉目如画不说,还得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
  普通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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