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花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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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花如诉-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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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大清早的,延珂宫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人声鼎沸,分外的热闹。上朝的官员不得绕过激动的人群从延珂宫侧门入朝。关于昨晚雷电引发的滦仙山山火所有人都早已得到消息,一众新老重臣仿佛商量好了一般齐齐向布隆方丹承了取消大婚的奏折。

众臣施压,百姓聚会,层层阻力之下,三日后,布隆方丹不得不下召,宣布大婚取消。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船。。真船。。绝对的真船。。。。

估计你们谁也猜不到,是谁和谁的。。

鼓励留评竞猜,猜中送美男一枚。

╭╮

   共赴云雨结良缘

夜色正好,秋意正浓,星如子,月似钩。

延珂宫的花园里,静夜下的凉亭中,摆着一席方案,酒香醇厚,菜肴精致。侍女侍卫全都退避三舍,只留一人,{奇}娇颜清冷,{书}红衣锦袍,{网}半倚在案前,似笑非笑的扶着酒盏。此刻,退去了凌厉外表的她,勿须担心宫外局势险峻,也不理会书房里朝事压身。面颊陀红飞彩,眼中雾气缭绕,魅眼湛湛含春的望着夜空,低低的喃喃着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今夜应当是她的大婚之夜,此时她应该凤冠霞帔的坐在红烛高照的洞房中与心爱之人喝下那杯承着生死相许誓言的交卺酒,而不是如现下这般坐在灯火幽暗处独酌独饮,为他消得人憔悴,他却不知不觉不闻不问。

布隆方丹自嘲的低笑了一声,举起酒盏一饮而尽,袖起杯落间,面上泪光点点,眸底清波澹澹。

他莫非是前世的冤家,这一世偏来招惹她,要她拿情苦泪水甚至是脸面名声去还他那一世的债么?

添酒盈杯,浓烈入肠,勾得人神志恍惚。借酒浇愁果然是句虚言,否则怎地她越喝心越苦,越喝愁越浓?布隆方丹将杯盏抛入亭畔池中,半眯着醉眼趴到栏前看着白玉的杯子渐渐沉入池底不见踪影,忽然低低的笑起,郁抑的沉重的积压了许久的痛直逼心头。

此时,一人将她扶起,低声说,“怎地喝了这么多酒?”

她双眼迷离,转过身来,扶着栏杆摇摇而立,夜风吹起广袖袍边,飘渺的面容仿佛下一刻便要乘风归去。她对上来人明月清风般的双眼,苦笑了笑,“你舍得来看我了么?今晚原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都忘了?”

墨叶怔了怔,只见幽暗的夜色中,布隆方丹凤目含春,眼波如翦,透着醇浓的深情,周身上下清笼着一层凄美清灵的柔光。他看了她半晌,才轻声道,“我送你回去。”

布隆方丹扯住他的衣袖,“你既对我无情,又何必假仁假意的来关心我?也罢,我也倦了,明日你们便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让我再见到你。”

墨叶垂眼将她看着,扶着她的肩轻道,“你醉了,别在这儿吹冷风。”

布隆方丹将他的手一甩,绕过他双手撑在案边,眼里忍不住泪水奔流,“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我有什么不如她,我只不过比她晚一步遇到你。”

墨叶立在她身后,眼里闪过一丝隐痛,曾几何时,似乎也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记忆中那个女子,拿着他随身的配剑架在脖子上,威胁道,“墨叶,你若再往前一步,我便死在你面前。”

他背对着她冷冷的道,“你知道的,我有一百种方法保你不死。”说着,继续往前走。

他不应该回头的,可是听到她一声惨呼,他还是回头了,那把剑深深的抽在她的腹部。他过去为她止了血,正在施救,她却捉住他的手缓缓的按在心口上。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在他怀里淡淡不舍的笑,几分无奈,几分伤感,“西林小婉真有这么好么?我有什么比不过她,我只不过比她晚一步遇到你。”

他低低的叹气,很想告诉她,人生际遇便是如此,差之毫厘,便是一生一世的无缘了。可是这话终究没说出口,她已安然的在他怀中长睡不醒了。

后来他才发现,原来她趁他不注意时将他的手按在胸口,手掌中带着巨毒的银针穿过他的指缝插入她的心脏。原来她这次回家便要嫁给她那个纨裤的表哥,原来她宁可死在他的手中也不愿回去,原来她早有求死之心,原来是他杀了她。

夜风中,墨叶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让自己的头脑恢复清醒,没想到那些时过境迁的往事回忆起来仍然那么的令人感伤。他不顾布隆方丹的反抗,点了她的哑穴带着她绕过宫中侍卫,回到寝宫。

宫中空无一人,幽暗的烛火映照出清冷的氛围。

墨叶解了布隆方丹的穴道,此时的布隆方丹褪去了平日的凌厉锋芒,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的怀里。他欲将她抱到床上,她却拒绝似的将他抱得更紧。

墨叶只得象个木桩一般定定的让她抱了片刻,似乎觉得这样不妥,要将她环着他的手扯开。

布隆方丹微微将头一抬,凤目闪烁着深浅不明的光芒,将墨叶定定的看在眼中,突然灿然一笑,桃花妖娆的感觉晃得他眼前一花,在他微微愣神之际,她伸手扯住他的衣襟,扬头送上香唇。

墨叶蓦地一惊,抬手将她推出去,却正好推在她的胸部,温软柔弱的触感让他将推未推。只那么一刹那的犹豫,便叫她的唇舌占了先机。幽兰的气息混上醇暖的酒香沁入他的口中,柔软灵巧的丁香小舌,灼热玲珑的曼妙身体不断撩拨侵袭着他的意志。要推出去的手便怎么也推不出去了。

此时,墨叶若想阻止,凭他的武功修为是完全可行的。可一时的意乱情迷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布隆方丹染起艳魅的笑意,推着他一步一步往床边退去。

墨叶觉得血脉在脑子里急速的奔流,震得他头脑发晕,什么理智什么原则都抛在脑后,只见得怀中之人,暖香沁脾,娇媚如妖。

只消片刻,布隆方丹便将他抵在床阁上,澹目传波,顾盼生情。她抬手拉开束腰的结带,将身上的红衣层层退去。烛光暗照,幽夜静好。衣衫尽退后,白玉无瑕,峰波傲立,弱腰如柳,藕臂纤凝。

墨叶的瞳孔瞬间收紧,眼中祭出惊艳,美人香玉,洁若霜兰。他伸手抚上布隆方丹的削肩,触手柔滑如脂。忽然觉得口干舌燥,烦闷异常,心神再不能凝聚,一个反身将她压在床上。

他的反应,鼓舞了布隆方丹,她努力的回应着他热情得近似暴力的亲吻爱抚,扯去他身上的衣衫,挑逗他敏感的部位。

床帷幔影中,两人在纠缠撕扭,发丝染着汗水,盘结在一起,急促的喘息气勾出血脉喷张的激情,天雷引入地火,尽情的燃烧着两个空虚的灵魂。

墨叶挺身进入时,微微感到一丝阻隔,他在迷离中扬起一脉清醒,稍稍停滞了动作。布隆方丹娇媚的鸣吟一声,侧头咬上他的手臂。

身体的疼痛刺激了双方敏锐的感官,他忍隐的律动几次,让身下的人儿能慢慢适应。

布隆方丹沉浸在朦胧的幻境中,她抬手环上墨叶的后颈,配合着他的律动,似乎觉得每一次都是幸福的潮水推涌着她向顶端冲去。

美人环抱,幽香暗涌,墨叶最后一脉清醒被彻底的击碎,再也忍不下*体内叫嚣狂奔的气血,肆意的驰骋起来。

帐暖春宵,风月有情。男女交*欢,挥汗如雨,承情的喘息吟叹不绝于耳,连烛火都羞得垂了眼,灭去了光芒。

不知经过几次情*欲疯狂,布隆方丹疲惫的睡去。清醒此时才重回墨叶的脑中。他低头看着身下沉沉的睡颜,他竟意乱情迷的取了她清白之身。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怎么就失了理智,竟然没有控制住。他伸手抚了抚布隆方丹的脸颊,烦乱中带着酸楚,喜悦里掺着悔意,一时间竟如打翻了五味瓶子,心中不知什么滋味。

他长久的将她凝视,终是叹了叹气,起身穿好衣衫,走到门边又觉得心中不舍,折了回来。从她的枕畔截了一缕乌发,藏在怀中,才趁着未淡的夜色,离了女王的寝宫。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为了单独奉送,这章字数少些,表怪我啊。。。。。

为了纪念光棍节,所以有了这么一段。

   揆情度理已成局

布隆娸若一袭便装往布隆方丹日常居处傲珩宫走去,刚进宫门便见毕昭面色阴沉的从里面走出来,见了她只淡淡的施了一礼,径直向宫外走去。

布隆娸若也深知发生了那件事,如今这个局面,再让他对王姐如以前那般客气礼让已是不可能之事,但仍忍不住回身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终有一天,他会这样毫不犹豫离王姐而去,那么云大哥呢,他会不会也如他一样,什么都不说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出她的生命,留给她一个只能遥望的背影。如果真有一天,她要怎么办?她是否会象书人那些被人抛弃的女子一样漫漫长夜以泪洗面,是否只能默默的看着他与别的女子恩恩爱爱长相厮守。一脉幽幽的心痛自心底生起,寿宴那晚,众目睽睽之下,他一点也不回避对那位白姑娘的感情。原来那日初遇,她生的不是柳如醉的气,而吃的是云大哥的醋。两人应该早就认识,或许他们早就两情相悦,两心相许。 一想到他们笑颜相对,眼中只有彼此,布隆娸若的瞳孔迅速的一收,用力跺了跺脚,转身向宫内走去。

穿过笔直的青石路,绕过一片花草,便听到房中一声碎响,布隆方丹急怒的声音传来,“出去,都给我出去。”

布隆娸若几步跑进去,几个侍女,跪在地上颤畏的收拾干净满地的碎片,头也不敢抬的就夺门而出,路过她身边匆匆的行了个礼,哭着跑走了。

布隆娸若在门边站了站,才走进去。

布隆方丹仍穿着朝服,靠在窗边的椅子里,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明艳的照在她身上。只是这明艳的阳光却没能让她明艳起来,她以手支头,暗暗的揉着眉心,神情似乎疲惫不堪。见到布隆娸若进来,先是怔了怔,便抬手招她过来。

布隆娸若何时见过王姐发这么大的脾气,以前总觉得王姐是女王,想要什么便一定能得到什么,曾经有官员不服,她就征服他们,曾经落寞的百姓民生,也被她提振到如今的局面。没有什么是她想得又得不到的。现在她才发觉,即便贵为女王,也有得不到,征服不了的。想到这里,布隆娸若心里一酸,脚下快走几步扑进布隆方丹怀里,软软的唤了一声,“王姐。”

布隆方丹将她紧紧的搂着,抚着她柔软的长发,“娸若,我真恨哪。恨我为什么被选为女王,恨我为什么没早点认识他。”

布隆娸若将头闷在布隆方丹的怀中,暗道,“王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从来都是不服输的人,你不能这么快就认输。”说着抬起头,眼里雾气浓浓看着她,“我们再想想办法,也许这事还有转还的余地呢?”

布隆方丹原是怒意疲惫占满心房,此时听到布隆娸若说的话,不禁低头将她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眼前这个眼神坚毅的女孩真的是那个总在她身边撒娇调皮的妹妹么?都说爱情使人成熟,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心里更是五味杂陈,难道她们两姐妹都注定不能和心爱之人共结连理么?

她欣喜的叹了口气,再将布隆娸若紧紧的抱住,第一次和妹妹说起自己心底一直有的想法,“娸若,王姐觉得有些累了。这么些年,我一直强撑到现在,有时真想一走了之,到什么地方隐居算了。你能理解么?”

布隆娸若在她怀中点了点头,“我能,但也知道王姐放下不南疆的百姓,放不下在你手中蓬勃发展的南疆基业。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娸若已经长大了,有娸若陪着你,你不再是一个人。”

布隆方丹不想她会说出这番话,不由的眼中泪光点点,“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人,即便所有的人都背弃我,离我而去,至少还有你,我亲爱的妹妹。”说着,多年来历练的让她瞬间恢复了心智,她还有个妹妹,即使她自己不能得到幸福,为了这个妹妹她也不能这样消沉下去。于是,她将布隆娸若扶着,温柔的问道,“你对云少主可是真心,若是如此,王姐定要替你将他留在身边。”

布隆娸若红着脸点点头,眼里阴郁一闪而过,“王姐,我要得到他,你也要得到毕昭,只要想个万全之策,我们都能得到心爱之人。”

布隆方丹闻言怔了怔,想起那晚与毕昭的肌肤之亲,如此美好,如此消魂。他若无意于她,为何要与她……他若有意于她,为何做了又不肯承认。布隆方丹的心里扬起一道狠厉,缓缓说道,奇*|*书^|^网“对,这局棋我们还没输,我们还握着一颗好棋,他们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或许一切还有转还的余地。”

……

戈旯城里的酒馆茶馆不少,却以涉琴楼的茶叶最为出名,是以生意也是城中最好的。

自火烧滦仙山,女王取消大婚之后,云榕一直象个闲散的公子一般,日日到涉琴楼听书喝茶。每到必要二楼那方雅间,既可清楚的听到说书先生唾沫横飞有滋有味的声音,又可以隐在竹帘之后享受一方天地。

这日,碧空明媚,万里无云。

云榕仍是照常来涉琴楼听书喝茶。茶过三巡,窗边一个人影晃入雅间。

云榕也不抬头,取了个碧玉杯子,置于茶案的对面,砌满了茶,笑道,“贵客光临,云某有失远迎。”

那人一身素服迎风,遥遥衬着窗外清朗的碧空,浑身剑啸枪鸣之气隐在眉稍,施施然的走过来坐于云榕对面,“云少主日日在此煮茗虚待,今日路过闻此茶香,在下斗胆妄想,特来讨杯茶吃。”说着,拿了茶杯喝上一口,品了品,“果然好茶。”

云榕双眸一抬,再将茶斟满,“白将军勿须多礼,云某在此等候多时了。”

白儒林哈哈一笑,随即收住笑势,英气十足的眉宇此刻染上深深的担忧,他朝云榕拱了拱手,“云少主,不知等在下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云榕略略点头,将手中的茶壶放下,“也非什么要事,平时云某闲云野鹤,白将军朝堂为官,云某久闻白将军英名,今既然能在南疆相遇,自然要请将军饮茶长叙,还望将军能满足云某这个小小的愿望。”

白儒林轻“哦”了一声,“这么说来,在下若不赏脸,还真对不起云少主的一片相知之心。”

云榕将一盏茶饮下,双手在茶桌上飞快的变换着手势,一面却淡笑道,“好男儿自当从军报效国家,云某自小体弱不能参军,却对军营之事十分好奇,云某素知将军的兵器是长枪,战块上紫袍银枪,英姿飒爽,只不知将军的枪缨是什么颜色?”

白儒林眼神一利,他使是的詹朝皇室禁卫的一级手语。立即屏息细听,敏感的发现雅间的竹帘外隐隐能听到一脉幽幽的呼吸。不由得心中大赞,他进来时并未发现异象,此人必定是才到的,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早知云家少主的武功了得,今日得见才知确实比他高出许多。当下笑起,“没想到云少主对军旅生活也有兴趣,在下使得是八宝錾月枪,枪缨的颜色与别的枪不同,却是黑色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出来比划。

“哦?原来是黑色的。”云榕有意无意的往帘外瞥了一眼,又道,“八宝錾月枪,可是传说中的那把八宝錾月枪么?云某听说,这枪乃詹朝开国元勋康轸所有,不知怎么的竟然传到将军手中。”

白儒林面色略有悲戚,“正是此枪,不瞒云不主,在下参军之初便跟在康国公的嫡孙康骇大将军身边做副将。可惜猎猎西狄,黄沙忠骨,终究如了他的意身殉沙场。他膝下只有一女,临死前便将此枪赠与在下。”

云榕听了,不由的感叹一番,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又笑了笑,“康大将军独留一女,听闻似乎有意于将军,美人宝枪配英雄,倒也不损将军的威名。”【。。】

白儒林不想他竟然说起这个,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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