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欢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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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欢喜天-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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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声声毫不遮掩的控诉!

那花先生听他一说,脸上的不快之色更盛,可这还未临近考试也轮不到自己做主,于是想了想,故作不偏不倚道:

“此乃你们自己的事儿,本不该我插手——我来此,只是想要通知诸位,现在得到消息,据说有白莲教之人混进了考生之中,想要进到我们阴阳一脉学习观天之术,所以本家特意嘱咐我来告诫诸位晚上小心,莫要外出……其他的事儿,还是你们协商的好。”

“可是,花先生……”那汪洋海着急道:“这厢房……”

“这买卖上的事儿我也不懂,也不明白,”他想了想,转头看着至尊宝,话语却像是对众人所说一般:“但是我知道的是,法门中学习术法要以德行为先,巧取豪夺……咳咳……这可不是法门中人所有的样子!”

至尊宝听得那话,看样子真是这人已完全偏向了汪洋海那边,说话之中把自己此事当做个无恶不作的纨绔,逼着自己把那厢房让出来——顿时心中升起股忿忿不平之意:

“我这买卖原本是自愿买卖的,那出钱的本家没说话,反倒是个旁的人跳出来闹腾,居然还说是我的不妥?这也罢了,就算你真心想要,也得好言好语的相求,那有这般硬来强语的道理?”

眼光略略一瞥,却看见那汪洋海满脸诚恳中嘴角微微弯曲,竟然是在偷笑……

这花先生难不曾每夜都来视察考生,所以他设下了此局?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顿时生出股怒气来,朝着那花先生拱拱手,忽的朗声道:“花先生,你夜夜均来巡视禅院,到真是辛苦你了……”边说话边看那花先生的脸色,见他只是微笑拈须,当即便明白自己猜中了,于是接口道:

“……你所说的我也明白!法门中修行讲究的是德行、机缘记忆因果德亏,所以我便依着你的意思……”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看汪洋海脸上才露出稍许喜色,这便继续:“……所以,他那买卖之后反悔、又不按价给钱想要强买的行径,我是万万不会妥协的——这位朋友,这便请回吧,厢房我们决计不会再还予你们的,你们可以安心了!”

说完朝着花先生一拱,“如此那便不多说了!此间还有白莲教余孽,请几位多加小心,早些休息……请!”

说完,将那田多寿几人一拉,这便进了房中将门死死关上。

再也不管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如来参悟妙色意,忏悔此身多业障

至尊宝关门之后,这才看那田多寿瞪大了眼睛把自己死死盯着,他笑了笑道:“怎么?忽然变得不认识我了么?”

“不、不是!”被他一喊那田多寿才醒悟过来,急道:“宝哥,这人可是负责收徒考试之人啊,他的意思连我都听出来,是叫你把厢房让出来,我开始以为你准备让了,怎知……怎知……哎呀呀,你怎地连他的意思都不从啊!?”

至尊宝见他此问也知道是关心自己之意,不由得哼了一声,口中道:“那个叫汪洋海的考生,他是为了表现自己所下了这个套儿,故意让那人注意到他的表现,认为他是个坚毅不屈之人——此举太过下作,我又怎能妥协于他?”

“他……他那是下套?”田多寿一愣:“你怎地知道?”

至尊宝轻蔑之极的一笑道:“那花先生每日都要来这禅院中看望考生,所以那汪洋海故意便取了这个巧,和我们争闹等着他来——到时候若是花先生负责考试,他便可以取个大便宜,让人替他说说好话……不知你可曾留意过,他有时候给我们说所的话颇为牵强,就像专门放大了嗓门说给别人听的一般!”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道:“我是说怎地这人老是说话古古怪怪,东拉西扯词不达意,原来有这个缘故在里面……”他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一事:“但是,宝哥,你说这事那花先生知道不?”

至尊宝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怕是不知道吧,不然,他也不会站在他那边叫我们让出厢房来了……”“哎呀!那可如何是好?”田多寿顿时便急了,叫道:“这样一来,虽然说我们没有让出厢房,可是还是让那厮诡计得逞……糟糕糟糕!我得去给他说说才成!”

说着便想开门出去——可是至尊宝未等他将门拉开,已经制止他道:“不必了!口说无凭,别人一会还当是我们污蔑于他,那更加不妙了。”

“那、那……那该如何啊?”田多寿急得都要哭了:“宝哥,你要是不能拜师,那回去以后老太爷那里我没法子交代啊……”“无妨无妨!”至尊宝哈哈笑道:“此事你真不用担心!我想这花家来了如此多拜师学艺之人,到时候一定不止一个人负责弟子之事,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也就成了!”停了一停,他又叹道:

“那姓花的鼠目寸光,又怎地会是什么负责招收弟子之人?——当真花家连个有眼光的人才都没有,那我不拜在他门下,那又何憾之有?”

※※※

果然,眼看那门骤然关上,花先生的脸色勃然之间变得就有如猪肝般紫黑,气得顿时想一拳砸开那门,喝令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把房间让出来……但,若真是自己如此做了,那后患可就难说了……

自己虽然在外人眼中是花家派出唯一接待之人,端的是无比尊敬推崇,甚至暗地送钱送财的亦有,可自己心中知道在花家确切的是个什么位置——

自己自小陪着大少爷读书识字,算个书童,后来大少爷接掌门派之后,自己又作为内侍,虽然家中现在一应关于大少爷的事物都要经由己手,可这也不过是个贴身小厮、内务管家的角色,那轮得到插手门派中事?

就连这次下山,大少爷也是肃然吩咐过:“花贵,你知道家中规矩,你作为我的书童是万万不可插手门派中事的,这次派你去接待那些想拜入门下的弟子,于公,这只算是接待安置,并没有和门内事儿牵连起来,倒也不算全然不合;于斯,我是让你回家陪陪邯郸的老爹娘亲,尽尽孝道,也当是成全你的孝心……可是,无论如何,那招收弟子的事儿你可切记不能张扬,多生事端,否则违了家中规矩,哼哼,我可保你不住!”

当时自己便跪在地上磕头,信誓旦旦道:“少爷,你放心,我决计不会给你招事儿的,否则,回来你拿大板子打我好了!”“大板子你是没机会见到了,”大少爷花守仁淡淡道:“这次的考官可是爹亲自下场,你若是坏了规矩,那便直接踢出门去,再也不是我花家之人了……纵然想挨那板子都没机会了!”

手刚刚抬起也就僵在了半空,迟迟没有砸到那门上。

汪洋海察言观色,看那花先生脸上似有迟疑,顿时猜到了他不愿出手使强要那少年让出房间,虽不知原因可也定有自己的难处——好在本身自己要的也不是住厢房,而是在花先生面前留下个正直、善良、不畏权势的模样,现在目的达到也不想过于克难旁生枝节!

满脸的诚意、满脸的怯怯、满脸如同那弱者在权势面前的隐忍退让——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劝道:“花先生,这事、这事还是算了吧。”

“难道你怕了?”花先生心中一喜,虽然立刻便垂下了手,但嘴上还不依不饶:“这少年怎敢如此曲解于我?简直太胆大妄为了!你别怕,我定然还你个公道……”

“唉,我是一心拜在花家门下,修行法门玄术之人,怎又会和他们那种铜臭世俗之人一般见识?算了,还是随意找个农舍住罢了——我就不信,在农舍之中借宿,便低人一等考不进花家了么?我偏偏要试它一试!”

汪洋海慷慨激昂的说出这番话,看那花先生脸上满是赞许,不由立刻又接着装模作样的摇摇头,痛心疾首道:“我只是担心,万一这种人进了花家,那岂不是……”

唏嘘感慨,竟然露出了悲天悯人的脸色。

他这番演戏并非没有用处,至少那花贵已是眼前一亮,觉得自己为花家找到了个好苗子、好徒弟……当即便拍着胸脯,带那汪洋海一行三人出得大佛禅院去寻那农舍便了。

路上与他谈天说地、倒是打听了个十足。

当前那人自叫汪洋海,此各位看官均知,另外两人一名雷鸣、一名郑中元。原本那雷鸣与郑中元是同乡,相约来邯郸拜师,谁知走到半路宿在个小客栈中时,两人齐齐病倒,幸好那隔壁住的汪洋海帮忙请郎中、煎药看护,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两人感激涕零,自然也就把他看做了亲兄弟般的对待,三人结拜兄弟相互扶持,共来这邯郸,一路上口称汪洋海大哥。起初两人只是感激他出手相助,谁料到了外面之后更发现他谈吐中颇有大志、胸藏千万兵,由衷钦佩折服,也就真心事事都依着了他。

悲天悯人、援手病弱、胸怀大志、不畏权贵……哪一点都符合这花家的要求!

甚至这花贵已经眼前出现了大少爷为此开怀,夸赞自己的情景了。

※※※

等到门外了无声息,那田多寿才悄悄推开门看了看,见果然是一干人等全部离开,这才松了口气——他正想与至尊宝再说说,商议下找花先生谈谈之事,那料至尊宝忽然先开了口……

“咳咳,多寿兄,我差点忘记一事——折腾了这许多时间,我们居然还没吃饭呢!你看看,我们是不是出去转转,弄些东西来填填肚子啊?”

如此一说,他这才想到自己一行人从早到此时,除了那剩下的几块面饼并未有过滴水入腹,不由连连说自己大意。于是,四人也不多说,将那厢房门掩了,径直出得禅院而去。

大佛禅院虽在邯郸,但是距离那闹市还有极长的路程,四人只得寻了一家驿站旁的酒肆充饥。这里佐酒之物只有那腌鸡咸鱼、面条牛肉,可是那酒却是极好,闻得旁人喝酒酣甜,至尊宝也便叫店家取了酒来,只说今天已经到了地方,也算请众人一请,聊表陪伴赶路的情意。

见至尊宝兴致颇高,那田多寿也不好扫他的性,又想确实离开之初那虎爷吩咐路上不得饮酒,到了地界之后的安排听至尊宝吩咐,于是便依着他,笑着一并催促那店家打酒。

酒上桌来,至尊宝只尝了一口便赞道:“好酒!这酒芳香纯正,入口绵甜爽净,果然不错——店家,给我们每人打上两角酒来,今儿要喝个不醉不归!”

店家见是豪客,不由喜着道:“客官真是识货!我们这酒叫做善雕,在这四乡八里极为出名,专程前来喝酒的客人也是不少,所以我这小酒肆也就靠着此酒,混个温饱——您且等等,我马上便给诸位打酒来。”

酒是用竹筒所作的酒壶来打,一角便是十六两,也是俗称的一斤,每人也就是两斤酒量。

只是三五碗下肚,四人均已有了种飘飘然的感觉,更别说还靠着小溪,有那顺着溪水吹来的凉爽微风,让人更是心中畅快淋漓,烦心琐碎似乎都抛到了脑后。

等到一角酒下肚,几人已经颇有点醉意,说话也大了舌头,粗了喉咙,平日间守着的礼数也不管了,哥哥兄弟的直叫。两个少与至尊宝交谈的护卫,此刻也趁着机会敬酒,和至尊宝混得熟络起来。

他们知道,别看这少年不甚起眼,但虎爷却极为看重,万一真有了自己犯事儿的时候,那还得请他多多美言——和他拉上了交情,等于在虎爷面前多了道免死金牌。

至尊宝也不含糊,酒来便干,盏来即饮,直把三人均灌得烂醉如泥,这才外面叫了辆牛车送回禅院之中。

路上遇见那些考生纷纷侧目,人人都露出个不屑之意……

“大道自然,我又何必管那些琐碎?”至尊宝倒是不以为然,“只要灌翻了他们,那就没那些零碎之事了,我也可以好好的找个地方温习下爷爷所教的东西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至尊宝算好的,想要撇开众人,自己去寻个清净地界来召唤天吴、复习所学术法……拜入师门的考试,他毕竟非常看重!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夜半荒山窥秘议,晓晴闹市见旧知

至尊宝曾经从苦茶先生之处听说过阴阳师之事,知道那些门派虽然都统称为阴阳师,主要是为了区分其他的佛、禅、道、鬼师等等,运用五行之气运转行术——可即使名字一样,也未必就有联系!

除此之外,门派之间难免有所芥蒂,这便是另外一点至尊宝所担心的事儿。

这也是他需要在夜间外出,找个僻静无人之处练习的主要原因!

他自小便在那不靠谱的八爷身边长大,酒常常被那家伙当做了米汤来喂,所以这酒量也并非普通人可以比拟的,虽然即使喝了三角酒下肚可并未醉得一塌糊涂,稍事休息便能出门——现在时间尚早,至尊宝浓浓的饮了几杯茶,然后又用那盆中凉水好好的洗了下脸。

再看那三人,早已在床上鼾声如雷的入了梦乡!

魄依钩样小,扇逐汉机团。细影将圆质,人间几处看?

月色渐渐迷离,大佛禅院中也逐渐归于寂寥,至尊宝悄悄开了厢房出门,绕过一干鼾声雷动的厢房客舍,走至那后院之中。

大佛禅院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它身后便是座巍峨大佛,高逾十丈,不动如山,依着那山上的青花雕岩而起,背山面河遥望邯郸,故有此说——至尊宝所选的地方就是沿着那大佛旁边攀山而上,去那半坡之处。

等他到了山上找处僻静的山林,逐一便手中东西给取了出来……至尊宝揣测,那经纬宗既是法门,所考的东西无非是自己起势盘架的动作、命理天数的悟顿、观天窥地的洞察等物——其他的不能练习,自己只能把原本八月所教的各种起势、盘架练练,然后重新默默旧日知晓的口诀。

至尊宝伸出一手,将三支线香夹在食、中二指之间,翻腕、起转、打顿、横排……可惜那手指一抖,用力稍大,线香居然从中齐齐断开——“哎!”

感觉脑中晕眩未消,至尊宝干脆把东西收拾起来放好,然后在林中扎扎实实打起了一套长拳,感觉还是不对,干脆绕着林子跑起了圈子。原本腹中就满是酒水,这么一跑圈顿时尿意盎然起来,至尊宝绕到个灌木丛后,解开裤带便是一通稀里哗啦……

等他尿完正要出来,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急的风声,那来势居然奇快——至尊宝心中一凛,不由顿时缩身伏低藏了起来!

等他将自己整个人藏得稳妥,那风声早已到了近处,抬眼一看,只见个黑衣人背对自己而立,双手负于背后眺望期期中。

此等半夜此人到来,看样子还是有事儿的模样,至尊宝当时心中便冒起个颇大的疑问,他干脆也不出来了,就躲在灌木后面等着,那这人究竟有何勾当。

那来人又怎知这半夜时分、荒山之上,早已有人?况且,还是躲在个灌木之后?

他在那站了片刻,不住的抬眼眺望远处,似乎个等人模样,过得许久,这才看远处山下又有人偷偷摸摸的溜了上来……

至尊宝心中诧异,想不到半夜居然有人在此约见,于是便探脑极力想看清楚两人的模样——谁知等那山下之人到了近处,这才看见他居然头上还戴了斗笠,根本看不起面貌。

而那先到之人也裹了张斜斜方巾,将那大半面颊全部遮了起来。

后来之人到了近处,先是跪拜行礼,口称‘师父’……可是不等他跪下,那师父已伸手拦住了他,口中不悦道:“免礼——今天怎地你来得如此之晚,可是有事?”

“不!非但无事,还有好消息,”那徒弟道:“我按照师父你所教的法子,果然今天便取信了那花家之人,拜师的机会又大了几分……只不过拉着聊天许久,所以晚了些。”

“甚好!”那师父这才放心,点头道:“如此便好!”接着又叮嘱道:“你聊天之时可要牢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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