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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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君心-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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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俊看到这幕,把手中的笔搁在笔架上,彻底转过身子来,紧蹙眉头盯着王怡欣。

她到底要干什么?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罗松拿了她的东西,也有我这个正主儿会教训他,哪里轮得到她来教训了。她堂堂一位富家千金,竟然连这点规矩也不懂么?

王怡欣却显然没有看到罗子俊的表情,听到罗松的辩白,更加气愤:“你说没有拿便是没拿么?昨天下午就是你到我的屋子里去了一趟,我的玉就不见了。不是你,还会是谁?那可是外祖母前几天看我十分喜爱才给我的,我天天宝贝一般地看着,你倒好,竟然贼胆包天,连我的东西也敢偷。”

话音未落,王怡欣的手就举了起来,白皙粉嫩的手掌快速地向着罗松的左脸拍了下去。

眼看着王怡欣事情还没弄清楚,就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对着罗松动手,柳曼实在看不下去。就在巴掌要落下去的那一瞬,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王怡欣的手。

罗子俊微微离了椅子的身体看到柳曼上前,又重新落座,脸色难看地看着这场由自己的表妹导演的闹剧。

罗松跟在他身边十几年,是什么样的脾性,他会不清楚么?自己的屋子里,稀奇古怪值钱的东西多了去了,若他真有小偷小摸的习惯,怎么可能做到贴身小厮这一步。

这个表妹,不但率性而为,说话做事不分轻重,竟然连脑子都不会动。姑姑那么聪明的女子,怎么就生出这么白痴的女儿来呢?

“你……”王怡欣瞪着一双眼睛怒视着柳曼,气愤地用力甩动手臂,非要把手掌拍到罗松的脸上去,“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抓本小姐的手。”

柳曼一边把王怡欣的手拉到身侧,一边不紧不慢地道:“小的也是为表小姐好,一时情急,得罪之处,相信表小姐这样的大家小姐是不会怪罪的。”

“你胡说,你这个不分尊卑的小子,抓了本小姐的手,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王怡欣再次抬起的手臂,因为柳曼摆好的架势,恨恨地放了下来。有些不服气地用手轻轻地捏着刚才被柳曼抓住的手腕,心里一个劲儿地骂着她。

柳曼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表小姐没有任何证据,只凭着一时气愤再一次如此武断地就给一个人安下了行窃的罪名,还动手打人,岂不是令身边的人心寒?再说罗松是少爷身边的人,奴才犯事自有主子会教训,此刻少爷便在这里,表小姐却越俎代庖,少爷会作何感想?为了表小姐不至失了下人的心,不至给少爷留下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坏印象,小的才出手相助。小的实是出于一片相助之心,才不得已而冒犯之,想来,表小姐确实不应该怪罪的。”

上次自己一番好心帮她赶走小偷,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自己当成了偷钱袋的小偷。这回竟然又跟来闹一出抓贼的戏码,还真是一个傻得可爱的小姑娘,真不知道她是在什么环境下吃什么长大的。

听到此处,原本脸色有些难看的罗子俊忍不住笑了起来。还好及时用袖子遮住了脸,否则大家都要看到他偷笑的样子。

这个柳明,真真是好口才加一张利嘴。明明是不想表妹打罗松,却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一番为表妹好的话来,竟然把满脸气愤的表妹都给说蒙了,真是有趣,有趣得紧呐。

看着柳曼平静地与王怡欣的愤怒目光对视,不卑不亢地反驳得王怡欣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罗松的眼中充满了感激,再想到表小姐的为人,他的心中竟然慢慢地涌起一丝了悟和羞愧。

表小姐那一巴掌下来,脸上非留下五个手指印不可。跟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他连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自己,这个表小姐凭什么这么对自己。谁拿了她的什么玉啊?一块破玉,谁稀罕呐?少爷屋子里的好东西多得是,她身上的货色,我还看不上眼呢。

这个柳明,以前自己总是故意地为难他,不光把大部分的活儿暗地里派给他做,有意地让他去吃枣红的苦头,还一味地费心机找借口不让他跟在少爷的身后出门。今日,面对表小姐的责难,没想到却是他出手相助。表小姐是这样一位刁蛮的主子,前脚吩咐自己为她办事,后脚就翻脸不认人,把这么一个屎盆子扣到我身上。自己以前听信她的话,认为柳明是一心想把自己挤走,是不是错了?

听到会在表哥心里留下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坏印象,王怡欣还当真有些紧张,瞄了坐在一侧不言语的罗子俊一眼,抓着罗松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但对着柳曼却仍是不服气地道:“你有本事,认为本小姐冤枉了罗松,你倒是告诉我是谁偷了我的玉?”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四十二章 寻玉

“表妹,”罗子俊捂了捂嘴巴,让嘴角的那一抹坏坏的笑意消失殆尽,稍稍认真地看向王怡欣,“奶奶给你的玉你不是一直当玉佩挂在身上的么?你什么时候把它取下来了?”

王怡欣再次担心地看了一眼罗子俊,见他并没有很生气的样子,才稍稍地松了口气,答道:“我是一直把它佩戴在腰间呀,上午还好好的,可是傍晚的时候却发现它不见了。”

“那你没让她们四处找找吗?”罗子俊无语地问道。

佩戴在身上的玉不见了,她竟然也认定是罗松拿了,真是佩服她的想像力啊。我的小厮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到她一位小姐的身上取下玉偷偷藏起来啊。

“找了,”王怡欣一本正经地道,“我下午去过的地方,她们都找了。她们昨天晚上只差没把我的房间翻个底儿朝天,可是还是没找到。昨天下午就是罗松去了我的房里之后,才发现玉不见了的?表哥你说,罗松的嫌疑是不是很大?”

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么晚,她的房里还亮着灯,时不时地还传来一阵轻微地翻动东西的声音,敢情是在找玉。柳曼了然地点了点头。

被王怡欣放开的罗松,不自觉地往柳曼身边靠了靠,生怕她再把自己抓过去扇一个巴掌。此时听到她这样说,连忙不停地摆着手,忙不迭地撇清道:“表小姐,我真的没有拿您的玉。虽然昨天下午奴才站得离表小姐很近,可是就算再借奴才一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到表小姐的身上解下玉偷藏起来呀。”

就算我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份能耐呀,你以为我是叶青阳么?先别说表小姐反应不会那么迟钝,人家解玉她都不知道。只说那旁边站的几个丫环,难道都是吃素的么,看到自己主子的东西被别人拿走,都不带吭声的么?

“罗松不会拿你的玉,我相信他。”罗子俊淡淡的一句话,说得罗松感激涕零,心中澎湃。

还是少爷信任他,连问都没有问,就如此笃定地认为自己不会偷。能得少爷如此信任,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那都值了。

“可是,罗松,你昨天下午到表小姐的房里去干什么?”罗子俊抬头望向罗松,问道。

“这……”罗松不自禁地瞄了王怡欣一眼,又偷偷地瞅了柳曼一眼,嗫喏着不知如何回答。

王怡欣叫他去是交待如何挤走柳明的,这些话,怎么能告诉少爷呢?何况此时柳明也站在一旁,叫他怎么回答。

“表妹……”罗子俊把罗松的不安看在眼里,转而看向心虚的王怡欣,“难不成你还对罗松有什么特别交待,是我这个当主子的不能知道的?”

罗松的那点小花花肠子,自己还不清楚么?他能与表妹结成统一战线的,不就是想把柳明赶走么?一个是怕自己重用柳明,把他放一边;一个是看不惯气柳明让她丢了脸。

罗松一向容易被别人左右,原本就对柳明很排斥,若是再经表妹一番随口胡谄的挑唆,定是会加倍为难他的。自己借着他对柳明考验了一番,也是时候让他解除对柳明的敌视了。这样的人才又岂是罗松的愚忠能比得上的.若是能长久留下,又岂会一直让他随在自己的身边做个小厮?

王怡欣眼珠乱转了一通,有些结结巴巴地道:“我……不过是让他……帮我到街上……寻些……好玩的小玩意罢了。”说到此处,她的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笑道,“就是让他帮着寻些好玩的小玩意儿,怕表哥说我孩子气,所以没让他告诉你。”

其实从罗松在回答罗子俊的问话看自己的那一眼,柳曼也隐隐觉得王怡欣的吩咐可能跟自己有点关系。

但王怡欣一向就看自己不顺眼,只要自己行得直坐得正,也不怕她叫罗松找自己什么岔子,顶多还是像以前那样,多做些事罢了。只当锻炼身体好了,也不会累死。

罗子俊当然不信王怡欣的话,但柳曼在这儿他也不能挑破,只得微微地点了点头:“罗松是不会拿你玉的,你还是再想想有没有漏掉哪个地方让她们再四处找找吧,或许掉在哪个旮旯里一时没看见也是有的。”

“不,表哥,玉没找到,你怎么能如此笃定地认为就一定不是罗松拿的呢?人心隔肚皮,你要是不把他审问清楚,我就把此事写信告诉外祖母,看她老人家怎么说。那可是她老人家给我的,现在丢了,怎么着也得给她老人家一个交待吧。”玉没找出来,王怡欣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罗松一定没拿的。但她想起刚才柳曼的话,又怕罗子俊因为此事生他的气,只好把那个疼爱她的外祖母搬出来了。有了这个挡箭牌,罗子俊也得让她三分呢。

果然,听到她说还要写信给家里的奶奶,罗子俊再一次头疼了起来,一脸的无可奈何:“表妹,你想怎样?”

王怡欣撅着嘴巴,不满罗子俊的不耐烦的神情:“表哥,你当着大家的面,好好审审这个罗松。不问清楚,我是不相信他没有拿玉的。”

“少爷……”罗松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现在找不到那块玉,表小姐又一口咬定是自己拿了,老太太一旦追究起来,就是少爷也不好太过拦阻啊。

站在他旁边的柳曼斜眼瞟了一眼他可怜兮兮的神情,忽然想到王怡欣昨天上午曾到这里来过,特别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临走前的那一个甩身的动作。难道?

不会那么巧,正好是她转身甩动裙摆的时候,把腰间的玉甩到木箱里去了吧?还正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地落到了衣服里?仔细想想,昨天好似真的看到有一片淡淡的影子随着她的裙角一道落下,难道就是那块玉?若是如此,也难怪她的丫环遍寻不着了。

只是,如果自己告诉她知道玉在哪里,这个无脑的王怡欣会不会认为是自己拿了她的玉佩藏起来的?自己一旦说出来,岂不是祸水东移,反而把自己牵扯进去了?

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歪。再任王怡欣这么闹下去,这个罗松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看罗子俊那无奈的样子,怕是也拿她没有办法。

“表小姐,昨天少爷走后,你不是到这儿来过一次么?”柳曼上前一步,对着王怡欣淡淡地道,“会不会是你最后走的时候,裙子甩动时把玉甩落了?”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四十三章 真相

王怡欣眨了几眨眼睛,对着柳曼一阵打量道:“是呀,难道……那玉竟是你捡去了?”

她怎么会不记得到这儿来了?要不是为着对柳曼的气,她又怎么会把罗松叫到屋里去交待呢?只是,她似乎记得上午的时候玉好似还在腰间的,所以昨天晚饭时只找了个借口让珠儿在这儿转了一圈随便看了一眼,并没有深找。难道竟是自己记错了?这个柳明竟是早就捡到了自己的玉而不说出来?

越是这样想着,王怡欣越是一脸狐疑地对着柳曼仔仔细细地看了个够,希冀从她平静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柳曼果然没有猜错,这个王怡欣对自己从来没有好印象,听到自己的话,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自己。要不是怕罗松这个倒霉蛋陷入被诬为贼的尴尬境地,又想着趁此机会看看能不能减少罗松对自己的敌视,她真想假装不知,让这个王怡欣慢慢地折腾下去。

柳曼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道:“小的若真是捡到了表小姐的玉,又如何会等到此刻才说出来?小的只是猜测,会不会是昨天你走的时候,正好把玉甩落到了少爷装衣服的木箱子里?”

“木箱子里?”王怡欣眉头一动,心中一阵寻思,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神情。

昨天因为气这个人的话,走的时候转身确实有点急,那裙子还被甩了个漂亮的弧度呢?难道真有那么巧,就这么一甩,就把玉甩到衣服里面去了?

“我的衣服里?”罗子俊不解地看向柳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糟了,王怡欣听到罗子俊问柳曼,有些不安地扫了柳曼一眼,随即又向她投去警告的一撇。

自己昨天在表哥离开的时候跑到这儿来,是问他的去向的。被他知道了,定又要恼自己多管他的事了。昨天一时生气,竟然忘了警告这个柳明,让他不要随便乱说话。希望他够聪明,此刻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柳曼把王怡欣脸上的不安和警告看在眼里,脸上却不为所动。直到王怡欣有些急了,她才转过身平静地向罗子俊道:“昨天少爷走后,表小姐到这儿来跟小的说了几句话。小的正好在整理少爷的衣服,小姐就站在一旁,走的时候有点急,裙子微微地甩了一下。所以小的就想,会不会是那个时候玉掉到木箱里了。”

她猜得到王怡欣在担心些什么。不过是怕罗子俊知道了她背地里打听他的行踪,会气恼她而已。自己又不是个喜欢嚼舌根的人,即使她对自己一向不怎么友好甚至有着不屑、嘲讽与刁难,她也不会随意去多她的事。就算她不警告,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也不会主动曝出她今日的行为。

罗子俊能够猜到自己的表妹跑到这儿来,定没有跟柳曼说什么好话。凭着她看不惯人就恶意诋毁别人的性子和每次见到柳明的行径,也能猜出个大概来。可是此刻柳曼却仍然是表情平静,看不到一丝气恼怨怪之色,真正的是好气度。

他点了点头:“嗯,这个倒有可能。是哪个木箱?让罗松去找找看吧。”

罗松听到此处,早已三步并作两步跑向了里间。只要能够找到那块玉佩,就能证明他的清白,他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着急的。

“珠儿跟着一起去吧。”罗子俊跷着二郎腿,左手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膝盖,神情很随意地对珠儿道。

依着表妹的性格,不叫个作证的,只怕取来了她还是要紧咬着罗松不放的。

“是。”珠儿应了一声,赶快随在罗松的身后走了进去。

“是那个棕褐色的梨木箱。”柳曼对着走到了里间的罗松道,“专门装少爷长袍的箱子,应该就在上层。昨天表小姐来的时候,我已经整理好了,她走的时候,我没动直接关上箱盖的。”

罗松走到那个棕褐色的梨木箱旁边,迫不及待地掀开箱盖。最上层是一件墨绿的长袍,叠得整整齐齐的,领口向上放着。乍一看,并不能看出异样来。

罗松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在身上用力地擦拭了几下,直到确认没有一点灰尘,才在衣服上小心的摩挲着。从下往上,一点一点轻轻捏着入手滑腻的绸缎长袍的每一处,那专注劲儿,简直像在爱抚着一件十分值钱的古董玉器。

不光看得一旁的珠儿一愣一愣的,就是他自己都在暗暗感叹:服侍侍候少爷穿衣多年,他还没有如此仔细专注地摸过少爷的一件衣服呢。

突然,他的手探入领口靠近右袖处时,明显地感觉到碰着了一块硬物。他欣喜地小心地把手伸进去,手指触到之处,既有玉的湿润冰凉感,又有丝络的柔滑感。

“找到了,少爷,找到了。”罗松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块玉,双手捧着,几乎是跑着来到了罗子俊的身边,脸上满是兴奋喜悦之色,“少爷你看,玉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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