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正妻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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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正妻不好当-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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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的声音细细的,带着些口音的官话说得份外好听:“劳烦嬷嬷了。”

两个嬷嬷连称不敢,等她躺下去验身的时候,那动作也放轻柔许多,全好了还扶她坐起来整理衣裳,垂着手送出门去。这几年里,康熙明显更偏爱汉军旗出身的女子,这样的姑娘,说不准要被上头留牌子的。

年氏跨出门坎等着,捏着帕子垂头拿眼睛去睨这一届的秀女,心里细细品评一回,不多时就有小姑娘过来问候她,她也回了平礼,说起话来软绵绵的,不动声色就打听出了人家的姓名出身来历,自己却一句都不多说。

若单只是生得漂亮也就罢了,偏她还最是风雅,茶叶是包在莲花花心里熏过的,一面煮了喝一面说宫里分下来的水寻常,等往后有了缘份请一个殿的姑娘喝她攒下来的梅蕊上刮下来的雪水。

秀女间的事,就少有上头不知道的,周婷听了几个妯娌的话微微一哂,这付样子还真像是前头那个钮祜禄氏呢。

等真的打眼见着了,周婷也吃了一惊,钮祜禄氏比起她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满蒙的姑娘大概是基因的关系,生得也是浓眉大眼的一付端正相貌,美是美的,却太过正气。

汉军旗里的姑娘却都是白皮子细长眉毛,到了年氏身上,却偏偏生了一双细眉衬着的水漾大眼,行动起来软腰细步,腿脚好似使不上力似的。

往宁寿宫里一站,几个妃子就在心里皱起了眉头,瞧着她那身板就先喜欢不起来,斜签着身子弯着颈项露出一段雪白肌肤,一坐就是一幅画儿,却是看着就显得弱相,眉毛一蹙就似要掉下来泪来。

皇太后不喜欢这样的姑娘,是以问了两句就止了话头,拉着个圆脸姑娘说得欢快,年氏就静静坐着,腿拢在一处眼手不动,倒让妃子们称赞一句规矩好。

宜薇就没这么多的顾忌了,她最是厌恶那付样子的女人,鼻子里一哼,私底下说:“就她那种坐相,比正襟危坐还要累,亏得她坐了一个时辰,这还身子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年氏出场~~~~

累死,滚去睡~~~~

求包养的标题要长长长长长,包养我的妹子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哟,最重要滴是有肉吃~~~

☆、120

正妻们天生就厌恶这样做派的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还很有可能来分自己的丈夫。各宫主位都是跟了康熙多年的,一见着年氏就在心里想了一回她的家世;庆幸她这样的出身的姑娘必不会留牌子入宫;那些混得时候少的;先把她当成了假想敌。

先一个警惕起来的是上一回大挑进宫的瓜尔佳氏,她当时也曾让诸妃眼前一亮过,奈何有了新人,旧人就不显得鲜妍了,她的肚皮又不如王嫔争气;到现在还一个孩子都没能怀上,见着了年氏如临大敌。

王嫔拿眼打量了年氏一回;心里微微泛酸;她这个年纪的姑娘鲜灵灵跟枝头刚打的花苞似的,明明她这样才是地地道道江南水土滋养出来的,年氏却偏偏比她还要柔还要软。

好在大家都还能沉得住气,有能力干什么的早就已经摸清了康熙的脾性,那干着急的全都还窝在东西六宫的偏殿里自己作不得主呢。

不过在扯起话头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这位,就连皇太后都不愿意把话头伸过去,她那张瓜子脸杏仁眼,还有那道细长弯眉,像足了先帝的那位,皇太后吃了那位一辈子的苦头,瞧见这样的姑娘虽不会迁怒,但也肯定不会喜欢。

下面的人最会看风向,本来汉军旗的姑娘就是安排在一处的,本来以为年氏能有大造化,对面宫里那些满旗蒙旗的被叫过去用了两回饭,还没轮到她们,年氏心里也跟着焦躁起来。

同一屋子的秀女生得一张圆脸,却又长了个尖下巴,一笑起来眼儿一眯说不出的讨人喜欢,连名字都透着喜气,跟年氏没聊两回就称起闺名来:“诗岚,我折了些茶花来,你不是说要这花儿能煮落春茶么?咱们一道喝罢。”

年氏正对着镜台细细描眉,听了她的话眉心微微一蹙,脸上带着些不耐,复又笑起来:“今儿这天不合适呢,这落春茶需得天阴阴的下着小雨的时候喝方才有味儿。”

嘉宝点头一笑:“你知道的真多,我就不耐烦弄这些个。”把花儿留给身后侍候的小丫头,倾身去看她的妆镜,嘴里啧啧出声:“你这个耳坠子可真好看。”拿米粒大小的珠子串成花型,中间那颗粉珠更是难得。

年氏微微一笑,拿起来比在嘉宝耳边:“你既喜欢就给了你。”

嘉宝连连摆手:“我不过白说一句,怎能要你的东西,被我额娘知道,非让嬷嬷教训我不可。”说着退后两步,从盒子里摸了几个大钱出来赏给小宫女:“烦你拿些点心来,我瞧着对面殿里的花糕做得好。”

年氏把耳坠扔进妆匣,听了她的的话转过头来:“你去过对面殿里了?”

嘉宝点一点头:“我绕着弯子的堂姐也是这一回选秀,我瞧见有个完颜家的姑娘得了皇太后赏的荷花酥呢。”

年氏闻手指一紧,摸着梳篦上的珐琅蝴蝶翅嘴巴抿了起来:“这都第二回了罢。”那边已经成为轮过一回了,这边却还没有动静,想到这个心里起伏不定,垂下眼眸暗暗思忖,好容易一步步一走到今天,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人甩在后头。

小丫头送了点心进来,嘉宝手里捏了块糕慢慢嚼着,听见她的话笑起来:“哪回不是这样,她们总是先相看的。”

年氏扯出个笑来坐到床上,手里捏着本诗集,心思却飘到了外头。没想到再一次踏进这宫墙,境遇会差得这样大,咬着下唇,脱了鞋子,把帐子放下来。嘉宝见她放了帐子就悄声儿溜了出去,留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那天青色的帐子。

年氏心里一个念头接一个念头的转着圈,诗集被她放到一边,手里的帕子扯成一道一道的。由不得她心里不躁,前尘往事如梦初醒,她初时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那些过去还都历历在目,她却已经不是梦里的她了。

年氏叹出一口气来,这样小的斗室,身边又只一个丫环服侍,她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这里的人和事跟她经历过的千差万别。梦中她是年家幼女,上头两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对她宠爱有加,父亲跟是拿当她作掌上明珠。

而现世她却变成了家中庶女,下面还有一个嫡出小妹,原来属于她的宠爱全都移到了小妹身上。她暗暗观察了妹妹几回,果然就是梦中自己曾经的样子,她却一点也不记得梦里还有一个庶姐。

这让年氏又喜又怕,喜的是她有了重来一回的机会,怕的却是自己不能够以现在的身份重新回到四郎身边。

年岁越长她的日子就越发艰难,小时候她还能借着年幼凑在阿玛身边撒娇作痴得阿玛的喜欢,她原就是最得宠的,阿玛额娘喜欢些什么盼着她怎样行事她知道的最清楚,重来一回她样样做得好做得出挑却再没有了夸奖,反而得来了前世最慈爱不过的母亲暗地里打量的眼神。

年氏有苦说不出,只好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打点下人结交哥哥,结果事情又一次错开了道,过去有求必应的哥哥们,不仅待她淡淡的,就连原来一向喜欢她的嫂嫂都开始疏远起她来。就算这一回她没能托生在额娘的肚子里头,那也是阿玛的骨血啊!

明明是嫡女却受着庶女的待遇,这些便罢了,最叫她吃不下睡不着的还是另一个自己,那个她只比自己小了一岁,千灵百巧的讨着父亲哥哥的喜欢,她想着法儿越过妹妹露了一回脸之后,就被母亲死死盯住了,规矩女工一重重的压下来,面上样样是为了她好,心里打的却是不叫她亲近阿玛哥哥的主意。年氏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最宠爱她的额娘成了她这一世最大的阻碍。

她差一点儿就不能进宫选秀!年氏的目光锁在天青色的帐子上头挂着的走百病香包上,这种粗陋针线多少年都不见了,她拿手指头勾着白绫裙子上的头的纹理,要上路前一天,厨房竟端了雀儿肉同猪肝给她吃。

若是不能选秀,下一回就要跟那个她一起选了,到时候哪里还轮得着她。年氏冷冷一笑,梦中慈母不在,她自然要为自己打算。她不动声色的叫过了小妹,美其名曰和小妹能一处吃饭的机会越来越少,等选了秀说不定就天南地北各一方了。

小妹从来就不喜欢自己,有谁会喜欢一个样样都比自己强了一头的人呢,但碍着面子还是来了,她不断往小妹碗里挟菜,夜里她装着比额娘屋子里睡下的妹妹还要早发动,肝痛的在床上打滚,惊动了阿玛,这才安安稳稳的上了马车。

好容易进了宫却又因为庶出的身份不受人待见,年氏眯起眼来,她认定了同四郎的这桩缘份,不管是谁都别想抢走,哪怕那是另外一个自己!

从枕头底下摸出安神的香包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年氏翻身坐了起来,掀开帐子往妆镜前理理头发,出了屋子找到嘉宝,笑眯眯的问她:“那边殿里是不是开着两株粉山茶,我想去瞧一瞧呢。”

嘉宝一派天真,当即点头:“咱们一处儿瞧瞧去。”

年氏也并不是没有关系在京中的,先大嫂的娘家姑娘里就有一个正在选秀的,那可是正经正黄旗出身的姑娘,虽说大嫂去后家里很少有联系,但只有能搭上,她就有办法叫上头记住她这个人。

果然,她在启祥宫里还没转上一圈呢,就偶遇了那个纳喇家的小姑娘,彼此一论家世就知道原来还沾着亲戚,年氏柔柔一笑,做出一付怀念的样子谈论起过早早就病死的大嫂来。

纳喇家的小姑娘其实已经算是明珠家的旁支,但人在宫里有一份亲自然更好,她根本就没见过那位族姐,只知道那是有名气的才女,她那个阿玛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才子纳兰性德。听见年氏说起起也就跟着说一些家人嘴里听到的话,一来二去,两人竟交好起来,年氏借着她的关系,不着痕迹的打开了启祥宫门。

这些小姑娘到底还单纯,年氏虽然不得召见,却时常逗留在启祥宫中,与这些秀女们熟识起来,宁寿宫里谈话的时候自然就带出了她的名字。

皇太后赏了糕点下来就是不饿也要咬上两口,小姑娘们初还拘谨,两三回后也谈笑起来,一个说这馅儿和得好,另一个就说起来年氏曾经提过的那些个花瓣馅儿的糕点来。

几个福晋都不是蠢人,宜薇当场挑了挑眉毛,笑吟吟的问了一声:“我到听小宫女说这位年家姑娘最是个雅致人儿,一花一果都能烹出来吃喝,只不知道比起平王福晋如何。”

若论风流相貌两人并不差什么,关键就是气度,曹佳氏也是江南出来的女孩儿,身姿婀娜声音娇嫩,甜的像山泉水,偏偏她那样儿的就不让人觉得狐媚,一站出来旁人绝不会觉得她是包衣出身,就是福晋们当中也有不及她的,宜薇把她拎了出来,自然是因为她跟年氏一样,都爱这些雅趣。

周婷原来就同曹佳氏有过接触,她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很好,她一言一笑全都是正着眼睛看人的,叫人一看就知这是个正气的人,此时见宜薇拿她做比,伸了手指头虚指了她:“竟取笑起小辈儿来,该打了。”

曹佳氏等着平王守了一年的孝,刚才嫁作新妇,还没半年,听见宜薇打趣她也不恼,微微一笑接过了周婷的话头:“这些终不过是小道,玩玩倒还罢了,谁还能当个真呢。”说着又看一看皇太后:“那果子倒还有些味儿,花瓣却有能入药的,若是一时不防吃差便不好了。”

言语里明显带着对年氏的不待见,她说完之后不对着宜薇竟跟周婷目光相接,微微一笑。周婷知道她对自己一向有着亲近的意思,这时候也回她一个笑,大家一同把那话给茬过去,让皇太后心里刚提起来的好奇又消了下去,下一回摆饭还是没有年氏的份儿。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谢谢小南瓜给我做的封面和壁纸

非常漂亮我超级喜欢呀

这两天事儿多

我晚点放上来给大家看~~~~~

么么么么哒!

谢谢猪小小的地雷

谢谢musang地雷

谢谢elwing地雷

全都么一遍~~~~~

嘿嘿,年氏的身份有木有让大家吃惊呀~~~~

唔,不是要剧透

而是给姑娘们提个醒

年氏是要进府的

但是四大爷的黄瓜是干净滴~~~~

接受不了的姑娘大家江湖再见吧~~~~

求包养的标题要长长长长长,包养我的妹子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哟,最重要滴是有肉吃~~~

☆、121

年氏没能照她预想中的那样先旁人一步得着上头人的青眼;心里那股躁意不去;却不敢再有大动作;宁寿宫里的事她好容易从小姑娘的嘴里套了出来,心里止不住暗暗纳罕。

选秀的事她早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她那一届里头只有她是最出挑的。不独她自己就是旁人也以为她会比曹佳氏还要有造化。

上一世年氏怎么也没料到她会被指进亲王府里当侧福晋;按着她的家世,怎么也是作正房的。那时候她才只十一二岁;一道圣旨下来那远远及不上她的倒成了正室,她却只能委委屈屈当个侧福晋。

娶侧也是有礼仪的;回家备嫁时也曾隐约听过父兄谈论皇帝这一手是在制衡,那时候二哥更属意八阿哥;而皇帝不愿见八阿哥坐大。

她在闺阁中之并不刻意打听这些,心里对自己这样的出身还做了小闷闷不乐,备嫁那段日子是她十几年里最灰暗的时候,额娘精心挑选的正红色缎子一匹一匹的从嫁妆里清出来。她一到夜里就摸着早早备好的大红刻丝百子袍默默流泪。

家里还要去打听好了福晋抬进府去的嫁妆摆设,屋子里用的家具全都重新打了一回,那上好的梨花木妆台和按着南边新样子打出来的髹漆彩绘云母雕花床锁在库里这辈子不见天日。

她哭,额娘也跟着哭,阿玛哥哥都觉得对不起她,加倍的给她东西,不能摆在明面儿上,就全都折成银子塞在箱子里带进了府。

这样黯淡的开始,在遇见了四郎之后就什么都值得了,年氏脸上浮出甜蜜的笑容来,她原以为这是老天作弄,谁知却是月老跟前早定的鸳盟。

四郎待她这样缱绻温存,知道她遗憾自己不能穿红,不能带着备了多年的嫁妆进府,专门定了新的给她,比原来家里备下的还要精致,那图样儿还是他自己画下来的。她绣的荷包扇套他一直挂在腰上,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她蹙一蹙眉头,他就知道她想什么。

灯伴昏时,月伴明时,她同正室也不差什么了,虽没有夫妻的名头,她却占着实惠。夏夜扑萤冬日烹茶。她病着的时候,国事那样纷扰,他也不曾离了她塌前。

皇后不过是空占了名声,四郎搬到了畅春园去,跟着的就只有自己和几个小答应常在,那些女人在她的面前就如同蝼蚁,她总算尝到了自己作主的日子是什么样儿的。

温存时四郎也曾应过有一日叫她作主,她从没有信过,前头有个正室,她再怎么也不可能越了她去,谁知四郎有一天能当上皇帝!

他把她带去了畅春园,告诉她这里全都由着她作主的时候,她的泪止都止不住,伏在他身上好一阵才抬起头来。

偏偏她的身子这样差,病榻之前殷殷拉着四郎的手叫他看顾福惠,他答应过的,总有一天不再叫她屈于人下。

年氏的笑容里又浸了些苦涩,那春日繁花秋日的落叶,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明明知道自己这一世的身份差得多,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再同他续一回姻缘。

嘉宝进来见她一脸笑意也跟着笑:“你知道了,明儿就轮着咱们啦。”一面欢喜一面发愁:“听说有人进了宁寿宫里话都不出来,咱们统共就去过一回,还没轮着我说话,若是这回太皇娘娘们发问了,我要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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