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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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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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分发了那么多的东西,董少泉最后笑着走上台,宣布还要派横财时,整个场面沸腾了。

哪有这样的好事?大伙儿惊喜连连,不成天上掉馅饼了么?

张蜻蜓出手大方,设置的头奖就是整整十两白银。这放在有钱人眼里不算什么,可对于他们这些穷苦人家来说,可是一注了不得的大钱。

可是这银子放下了,先抽些小奖。有布有米有油有酒,都是家家户户能用得上的东西,也有一些手帕胭脂绒花小银首饰,这些专讨姑娘大婶喜欢。

为了让大伙儿开心,东西买得很多,基本上保证能有一半的人都不会空手而归。眼看着一样样的彩头被抽出去,有的运气好,一家子抽中好几个,比如王一虎家,来了八口人,抽中四个奖,欢喜得了不得。有的运气差点,就那个想攒私房的屠夫,也是八口人,却是半天一个铜板都摸不着。急得媳妇一个劲儿的骂,都怪他之前安了坏心眼。

张蜻蜓虽然是东家,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儿媳妇,不便跟他们坐在一处,单独设了一个小包厢,就在房中瞧着大伙儿的热闹。看着每一张脸上,那种打心眼里的欢乐喜悦,她的心里也乐开了花。

“现在是最后一个大奖了,谁能拿走这十两银子呢?”董少泉把场上的气氛调到最高,才慢慢的所剩不多的阄里抓出一个,展开一看,他愣了一下。

“二少奶奶?姐!”

啊?张蜻蜓怔了怔,可是全场已经欢呼起来:“二少奶奶该拿这个奖您发大财,来年才能带着我们发小财二少奶奶,来跟大伙儿们说几句吧。”

这个钱出人意料的落在了张蜻蜓自己头上,倒让她十分的不好意思,上得台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可真没作弊!”

台下哄堂大笑:“我们都看着呢,您没作弊!”

张蜻蜓心情一松,豪爽的把银子举了出来:“这是我弟心疼我,怕我过年不够花,所以抽中的我,这份运气我领了。可是现在呢,我想把这份钱送给一个最有需要的人。而这个人,就由大伙儿来评选好不好?可以自己上台来说,也可以替别人说,到时一致通过的,就是他了!”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有人就提议了:“这钱给一虎大哥家,王爷爷是咱们杀猪辈的老前辈,他拿这个钱,应当!”

可是王老爷子自己笑呵呵站出来推辞了:“我在这儿可不敢说个老字,郑家老奶奶都八十多了,我还得管她叫一声婶儿呢,这钱应该给她!”

郑老奶奶举着拐棍指着他:“我年纪虽大,却是耳不聋眼不花,这钱我不要,一老太太我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倒是你们年轻人要娶媳妇办嫁妆的就拿去吧。”

“我们年轻人就更不能要了,跟着东家,怎么赚不来聘礼和嫁妆?”

“我说这钱应该给老吴家,他们家去年失了火,正是艰难的时候……”

“你放屁,老子家早缓过来了,也没见比你差到哪里去,现有东家给的红包,这个年就更好过了。兄弟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这钱,我也不能要,给老沈家吧,他们家人多,老人家身体又不好。”

“嗳嗳嗳,可别乱说话啊,我们家也没穷到那个份上,还是你拿着吧。”

“我说还是给郑奶奶吧。”

……

到最后,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推让起来,都讲着别人家的困难,真心实意的想让他们拿走这个钱。大家越说越近乎,竟是觉得钱不钱的也没什么要紧了,关键是这一份人情味儿,可是万金不换的。

董少泉微笑着看着张蜻蜓:“姐,你这么一弄,倒是把咱们这儿的人心给拢住了。”

张蜻蜓也很高兴的看到大家能够这么相互谦让,只是这钱到底怎么分呀?总不能让来让去,还留在自个儿手上吧?

董少泉出了个主意,让大伙儿公推了几个最有资格拿钱的出来,一个是最年长的郑老奶奶,一个是王爷爷,还有家中确实困难的老吴和老郑。

他把这十两银子托到手中,笑语吟吟:“这十两银子若是分开,似乎也不好看了。所以,我和姐姐便决定,四位一人送十两银子,算是我们代大伙儿尽点心意了!”

“好!”这一下,所有的伙计们都热烈的鼓起了掌,这叫什么?这就叫仁义,跟着这样的东家,心里踏实。

有些年长之人眼角都湿润了,反复交待自家儿孙:“跟着这样的好东家,可真得好好干,要不,怎么对得起人家?”

走的时候,一个个到张蜻蜓面前来,是千恩万谢的告辞,让张大姑娘心里那个美呀,就甭提了。

可是晚上回到家,迎接她的却是一只遍体鳞伤的豹子。

身上虽多了纵横交错的不少爪痕,一双豹子眼却是明亮又欢喜:“媳妇儿,你别担心,那个吴德的事情,解决了!”

第143章 被打动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手上的刀刚被那头豹子拍了下去,它就恶狠狠的冲我扑了过来。我一时闪避不及,飞起一脚横踢过去,那头豹子吃痛,嗷地翻了个身,可是猛地一回头,就直奔我后颈而来我来不及闪躲,那豹子爪已经搭上了我的肩头,我都能闻到它嘴里的腥气,吓得我心下一凉,心想这回吾命休矣!”

张蜻蜓听得心惊胆战:“那后来呢?”

小豹子得意的嘿嘿一笑,继续唾沫横飞的吹嘘下去:“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大哥在外头,啪地一下,用力的将一张这么厚的八仙桌一掌拍碎,震得四座惧惊。就趁着那豹子一分神之际,我心一横,牙一咬,干脆抓着它的前爪,把它整个摔了过来。然后一个翻身,骑到它的身上,抽出承影,一剑刺下,噗——哧!”他随手抽出媳妇头上的一根金钗比划着:“就这么把它给开膛破肚了。”

张蜻蜓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里,看着他这一身的伤,想想真是歉疚:“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没事没事,你跟我客气什么?”潘云豹还沉浸在方才厮杀的兴奋里:“我这第一关险虽险,但好歹过了,到了第二关才吓人呢,那么大只吊晴白额老虎,一走出来,我吓得都腿软。那畜生也精,见我身上有伤,拼命冲我来,老大为了护着我,可着实吃了不小的亏,背上从这儿到这儿,给结结实实挨了那么长一抓,差点就趴下了。幸亏这些天跟着爹成天挨揍,大家都练出来了,咱们才撑得过去。料理了这两个大家伙,再到后面就轻松多了。老三老四也不错,看我们给打成那样,狠劲儿都上来,我们都没怎么费劲,他俩就把那两豺狼给一起收拾了,连一根寒毛都没伤着。”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可张蜻蜓已然可以想见到当时搏杀的激烈场景。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幸好你们几个都没事,要是出了点子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小豹子听着很窝心:“你放心,就为了你,我也不会有事的。”

张蜻蜓却是神色一黯,低下头去。

小豹子会错了意,以为她是想着自己受伤而伤心,忙岔开话题:“你不知道,当那个吴德看到我们把虎豹豺狼全都宰杀殆尽了,啧啧,那个表情可真是精采,表面上虽没说什么,可是心里一定气坏了。我们都累得没劲了,原想着上前去臭损他一顿的,也没力气了。倒是大哥涵养好,上前还客客气气跟他唠了半天,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吴德那么个小气人,居然送了我们一人一瓶宫中秘制的伤药。喏,你看我身上现在用的就是,抹上去清清凉凉的,一点都不疼了。”

他伸胳膊伸腿的想展示下自己的活蹦乱跳,可是一不小心撕扯到了痛处,立即疼得呲牙裂嘴起来,只是死撑着,不肯发生一点声音。

“不疼了也得在家好生养几天!”张蜻蜓不想揭穿,只是横了他一眼,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怨怼,是埋怨他么?应该不是的。小豹子拼死拼活又不是去玩,是为了她在搏命。可是为什么,看着他那一身的伤,就觉得特别碍眼,特别生气呢?

微撅了嘴嘟囔着:“请大夫没有?这还是得找个大夫看看的,畜生的爪牙上难保没有毒,还是得当心些才是。”

“已经瞧过了!”小豹子却看着媳妇这么浅嗔薄怒的样儿特别开心,竟比吃了蜜还甜。这是为了他担心才生的气呢。

正想再说几句,让媳妇宽心。却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周奶娘端着汤药进来了,见了自家姑娘,就开始数落着:“姑娘你可回来了,这回真得好好说说姑爷才是。姑爷您也别嫌奶娘我唠叨,您现在可不是光身子一个人,还有姑娘呢,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个儿身子?还跟从前似的任性,那老虎豹子是能轻易去招惹的?弄得跟个血人似的回来,可把人吓得魂都飞了天,还说谎话骗了剑去,要是早知道您干的是这个营生,打死我也不能给您呀!”

潘云豹却给人数落得一点也不恼,反而嘻嘻笑着,周奶娘也是为了他好,尤其是那句,说他不是光身子,他也是有媳妇的人,嘿嘿,怎么听怎么让小豹子心花怒放。

周奶娘不知内情,见这么说他还嬉皮笑脸,越发生气了。

此事因为不想在下人当中引起恐慌,所以张蜻蜓谁都没吭声,家里人一无所知。现在虽说是事情过了,但因有与吴德的约定,所以张蜻蜓就更不方便透露了。

见她还待唠叨,张蜻蜓出声替小豹子说了个公道话:“奶娘,别说了。他这也是没法子,给人逼得。他一个大男人在外头做事,有时候就算是明知有危险也必须去做的,您就不要再责怪了。”

周奶娘听得这才好过些,不过也还是心疼的:“那这些时,可得在家里好生将养着。唉,怎么偏又赶上过年?这油腻辛辣的东西都不许吃,酒更不能喝了。姑娘,您这可得盯着姑爷,让他忌口!”

张蜻蜓心下对小豹子的歉意又多了一层,主动问他:“那你可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了,我做给你吃。”

好呀,得了媳妇亲口允诺的小豹子乐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赶紧拍个马屁:“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只不知道,能做几回。张蜻蜓心中微叹,瞅了他一眼:“你把药喝了,好生歇着吧。我去厨房准备准备,明早给你做点心下面。”

“那会不会太辛苦了?”潘云豹觉得心疼了,虽然很想吃媳妇做的东西,可是如果要她这么晚了还去忙碌,他又于心不忍了:“算了吧,等明早再说。”

“没事!”他越是这么说,张蜻蜓心里就越觉得过意不去:“厨房应该有准备的,我只是看看东西够不够,不会太辛苦的。”

小豹子这么一听,才放手让她去了,只是忽地想起一事,忙忙的告诉媳妇:“我想好了!”

张蜻蜓一愣,就见温暖的明黄烛光下,潘云豹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想好了,我以后一定要当官,当大官,要让全京城所有的人都不敢来找你的麻烦,谁敢欺负我媳妇,哼!”他用力挥舞了一下拳头,目光坚定:“我一定把他跟那豹子似的,开肠破肚!”

这略带些血腥的誓言听得周奶娘是心惊肉跳,可是张大姑娘却蓦地心中一酸,竟似有某种液体悄悄往上涌的征兆。赶紧回过头,用力眨了两下,眨掉那泪意,心里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每一个女人,不管她是坚强还是软弱,总会希望有一双手,可以有力的保护着她,有一个人,愿意死心踏地的保护着她。

张蜻蜓从十三岁,肩负起养家糊口的重任开始,几乎就已经遗忘了被人呵护的滋味是怎样的了。可是这一刻,小豹子说他愿意保护她,他愿意为了保护她而去努力不管他能不能做到,起码这一刻,他打动了张大姑娘的心。

蒋府。

寒毛未损,但是也略动了些筋骨的蒋十一少正趴在床上,被蒋四姨娘按揉得跟杀猪似的哎哟哎哟直鬼叫。

蒋四姨娘给闹得心烦,生气的一巴掌重重拍了下去:“你冲出去杀豺狼时的胆气上哪儿了?进了门就开始鬼哭狼嚎,早知道去逞那个威风作甚么?”

“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娘……娘您下手轻点!”蒋孝才疼得直吸凉气。

“哥哥不痛,不痛哦!”蒋家十九姑娘,才四岁多一点的蒋明淑鼓着两个小腮帮子,使劲帮哥哥吹着气,还不时伸出软软的小手认真的摸一摸,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一点痛苦。

蒋孝才看着妹子粉妆玉琢,天真无邪的小模样,呵呵笑了:“素素真乖!”

他和妹妹生得非常相似,只是他偏向他爹那个路子,而妹妹因是女孩儿,就更像母亲的美丽娇柔。

“她是比你乖多了!”蒋四姨娘怄得眼圈都红了:“你这孩子,我还以为你懂事了,没想到做事还是这么着三不着两的。你若是有个什么……让我和你妹子怎么过?”

她声音哽咽了,抽出手绢擦拭着眼角。

“好了娘!”蒋孝才趁着逃离了“魔爪”,赶紧直起身子,把衣裳披上,附在娘耳边低声道:“这回的事情好像别有内情,潘大哥托我求您去帮着打听打听,户部那个黄侍郎家的大公子到底是干什么营生的,是不是和吴德也有交情。”

蒋四姨娘听着正经事,立即收了眼泪:“他怎么这么问?难道这回的事情跟黄侍郎家也有关系?”

蒋孝才低声道:“前几日,潘家老三突然莫名其妙的就阔了,说是黄家大公子帮忙牵线做的生意。他家舅舅是皇商不假,可这没几日就阔了,未免也太过牵强了些。云龙大哥也不知是察觉了些什么,感觉这回少泉和云豹媳妇铺子被吴德盯上的事情有些蹊跷,可潘老三又不是他亲弟弟,要查的话,也不太方便。所以这事他连云豹也没吭声,就跟我说了。娘您在外头人面活,把这事搁在心里,留心替他访一访,看看是到底怎么回事。”

蒋四姨娘皱眉想了想:“不可能。就算是潘老三去点的水,可是吴德没有收到钱,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给他好处?就是有了好处出来,也必然是因为别的缘故。”

“云龙大哥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那吴德听说他往云豹媳妇那儿要钱时,显得也很吃惊,似乎他事先并不知情。他是在听说之后,才临时起意要为难我们四个的。所以最后收手,也不显得太过为难。要不您想想,以他那雁过拔毛的性子,就算收不了那么多,怎么着也得要孝敬个千儿八百才肯罢手,怎肯这么轻易就放了过去?”

蒋四姨娘当即心都提了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他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你们?”

“咳,娘您别打岔呀!”

“不行,这个你得跟我好生说说那个人,连你爹都得卖他三分面子,你怎么就得罪了呢?”

蒋孝才无法,只得先解释给她听:“我们几个可能是因为名声太响了,要说得罪,应该是小郎小时候得罪过一回……”

蒋四姨娘弄明白过后,这才放了心,却又更加忿忿不平:“那人也实在太坏了些,人家小孩子做过的事情,有什么好计较的?况且是郎家的独苗苗,要是真出了点岔子,岂不断了人家香火?还有浩然也是。就算你和云豹不是独苗,也是人家辛辛苦苦拉拔大的孩子,他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损招?”

蒋孝才赶紧打断:“娘,反正咱们也平安回来了,此事就这么先搁下吧。纵是要报仇雪恨,也是我们去,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刚说到哪儿了?”

蒋四姨娘白他一眼,她老于世故,早想通了:“若是吴德不知道此事,那多半是他手下的人被买通了,生出这场事来。若是果真敲诈到了,那就二一添作五,他们私下分了。若是没敲诈到,像现在闹将出来,也可以推说是想替主子赚钱,孰料没成。现在让我去打听,无非是问清楚,是不是潘家老三在当中使的这个坏而已。”

蒋孝才一挑大拇指:“娘,您真是女中诸葛,这事经您这么一分析,立即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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