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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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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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云豹给骂得简直是百口莫辩,当中又有许多听得稀里糊涂之处,半晌也搞不清楚状态,嘴唇动着,却是一字也不知该怎么说。

第114章 刺客

“姑娘!”陆真越听越不像话了,忍不住提高嗓门喝了一嗓子:“再怎么样,姑爷方有一句话没说错,他就是有千般不好,你现在又没养着他,凭什么这么骂他?”

张蜻蜓一哽:“好好好,就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我以后再也不管了!”

她一转身,气鼓鼓的回房了,周奶娘赶紧跟了去。

潘云豹看着有些不忍了,把陆真拉住:“陆嬷嬷,媳妇她这是怎么了?”

陆真摆了摆手:“算了,跟你说了也没用。”

豹子不肯撒手,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难受:“你就说一下嘛!”

陆真瞅他一眼:“你真想知道?”

豹子很诚恳的点头。

陆真不想跟他多费唇舌,敷衍着他:“那等姑爷您把今天的功课做完,要是还想问,就来找我。顺便提醒您一句,今晚上您还是去书房歇着吧,别在姑娘跟前晃悠了,省得她闹心。”

她转身走了,剩下潘云豹一人在厅里抓耳挠腮,踌躇半晌,到底还是一人去了书房。想来想去,媳妇生气可能是因为自己今天没做功课所致,等他把功课做完了,媳妇应该就能消些气吧?

可刚坐下,就想起一事,悄悄唤来丫头,取出怀中一物,让人送进内室。

尔后豹子才老老实实点起灯,做起案头上大哥布置的功课。唉,考个武举为什么也非要学这么多的之乎者也?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

呃,也不知道他送的礼物,媳妇儿会不会喜欢?真希望她会喜欢,他很用心挑过的哦,小豹子偷偷笑了,然后继续苦着脸埋首书本之中。

纵是回了卧室,可张蜻蜓哪里睡得着?心里跟火烧火燎似的,那份煎熬就甭提了。

周奶娘一直守到快三更才敢上前劝说:“姑娘,您还是睡一会儿吧,就是睡不着,去床上躺着也好。这么冷的天,就这么干坐着可怎么行?”

张蜻蜓本不欲去,可抬眼一瞧,却见灯光下周奶娘那张布满了浓浓担忧与疲惫的脸。到底于心不忍,自己要是不休息,她肯定也无法安睡,于是便起了身:“好,打水给我洗洗。”

周奶娘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彩霞和绿枝今儿都忙了一天,便让兰心过来伺候。在服侍张蜻蜓宽衣的时候,却是意外的滑出一封信来,差点掉进水盆里。

张蜻蜓赶紧一把抢了出来,暗地埋怨自己,差点把小大人交待的事情忘了。可眼前这个兰心又是她信不过的,周奶娘也不识字,让谁来念呢?

算了,等明早吧。把信塞到枕头底下,她上床躺下了。兰心觉得奇怪,姑娘怎么这么紧张却又不看的?

“你出去吧,我这儿不用人伺候了,把灯给我留下就行了。”张蜻蜓冷冷将她打发了出去,虽是躺在床上,却仍是抱着暖炉,盯着帐顶发呆。

到底该怎么办?她翻来覆去仍在琢磨着。

没法子,张大姑娘就是这么个急脾气,这么大事解决不好,让她怎么睡呀?直到四更时分,才迷迷糊糊浅眠起来。

天交五鼓,周奶娘心里不放心,一起来就过来瞧她,却见两条胳膊和大半个身子都放在被子外头,触手冰凉。她心疼的刚往被子里放去,张蜻蜓一下子惊醒过来:“去叫绿枝进来。”

“姑娘,您不多睡一会儿?”

张蜻蜓哪有这个心情?

掀开温凉的被子,自己拿衣裳穿上:“奶娘,我知道您关心我,可这个节骨眼上,您就让我先把事情办了吧。”

周奶娘也不好说什么了,绿枝很快进来,张蜻蜓从枕头下摸出信来:“赶紧念给我听。”

绿枝迅速拆了信,章泰寅除了报平安,只求三姐一件事:“三少爷请您给沈家舅爷报个信,他身边没有可以使唤的人,四小姐那儿更不方便。”

这是小事,张蜻蜓想了想:“沈家舅爷是军里的,你现就去大哥那儿说一声。再跟他说声对不起,我今儿实在没心情,就不过去练剑了。你去传了话,再让人把车套上,我吃了饭就回去。”

绿枝应了出去,兰心此时也听到动静自己起来了,见姑娘叫绿枝单独进去,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该着她当班也就算了,可这该着她当班,还让别人进来,这不当众给她没脸么?

带着三分怨气进来,一抬眼,就见梳妆台上压着一封信,瞧那样子,就是昨天晚上那封。为什么姑娘昨儿不看,非等今早才看?她也粗识几个字,瞟一眼,大概就看出个大致了。

“你愣着干嘛?赶紧给我梳妆啊?”张蜻蜓不悦的催促着,才让兰心回过神来。

赶忙过来给她梳头施粉,忽地想起一事,从妆台拿起一盒胭脂,讨好的道:“姑娘,这是姑爷昨儿特意给您送来的您瞧,这可是京城著名的制香坊老益丰的,您闻闻这味道多好?”

张蜻蜓挺烦她的:“行了行了,你赶紧给我抹上就行了!”

啊啾,不料那脂粉凑得太近,闻得她一下打了喷嚏。这开了头,竟像止不住似的,一个接一个打了起来。

周奶娘收拾了床铺过来:“姑娘,您这别是昨晚上受了凉吧?”

张蜻蜓好不容易才止住喷嚏,拿手帕擤擤鼻子:“没这么娇贵,都是这香粉闹的,快拿走!”

兰心很是可惜:“这么好的香粉……”

张蜻蜓正没好气,不加思索的挥手:“你要喜欢你就拿去吧。”

兰心当即喜笑颜开:“谢姑娘赏。”

欢欢喜喜收了胭脂,再给张蜻蜓用平常的脂粉梳妆起来,但张蜻蜓却似被那盒胭脂弄得有些有反应了,一直吸溜着鼻子不说,连声音也微有些嘶哑。

“我……我能进来吗?”外头也有个人吸溜着鼻子,探头探脑的问:“我想进来换套衣裳,去爹那儿。”

张蜻蜓白他一眼:“进来吧。”

潘云豹迅速闪身进来,嘿嘿赔笑着:“我昨儿的功课都做完了。”

呃?张蜻蜓听着倒有些稀奇,瞟过去一眼:“真的?”

“真的。”潘云豹怕她不信,还拉人作证:“我刚给陆嬷嬷瞧过了,你要不一会儿问她?媳妇,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呐个……”

“我信你了,你就别再给我添堵了。”张蜻蜓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安慰:“你赶紧换了衣服去练功吧,别让公公久等。”

豹子挠挠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其实很想帮帮媳妇,可是该怎么帮呢?刚刚听陆真说起,他也觉得这事挺费劲的,他再不懂事,也不可能直接回去找丈母娘讨要媳妇的嫁妆吧?那成什么事了。

潘云豹心事重重的换了衣裳走了,汲取昨天的教训,他没再套那么多棉袄,就只穿了那件护身的软甲。白麒麟和徐吉荣两个早在外头候着了,一路无话。

可到了演武场,却见场中呼呼喝喝,竟已经有个蒙面人在跟潘茂广交手。

潘云豹吓了一跳,这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天下大元帅的府邸单挑,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四周已经被潘茂广的亲兵戒严了,各执刀枪,张弓拉弦,不断追踪着场中的蒙面人。潘云龙比他早到一步,执枪肃立。可没有潘茂广的命令,谁都没有动一下。

瞬息之间,两人已经交手数招,潘云豹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越张越大,这……这不是……

蓦地,潘茂广觑着一个空档,飞起一脚就重重对着那蒙面人的左肋踢了过去。

“脚下留情!”潘云豹急忙高喊:“爹,这是浩然。”

可那一脚还是毫不留情的踢了上去。蒙面人一下给踹得飞了起来,这一下子要是落在地上,那可得摔得不轻。

潘云豹施救不及,潘云龙的反应却比他快多了,抢上几步,将梅花亮银枪一横,托着蒙面人的腰,把他接了下来。

蒙面人一把拉下面巾,不是胡浩然,却是何人?

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喘了几口粗气才断断续续的道:“谢……谢潘叔指教。”

“你没事吧?”潘云豹赶上去扶起他,埋怨起来:“老大,你要来就好生来,干嘛还蒙个面啊?”

胡浩然撑着左肋站了起来,勉强挤出个笑意,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想……想试试自己的水平,没想到……刚,刚入府就被发现了……要不是潘叔手下留情,我……我早就给射成刺猬了。你放心……我没事,来你们家……我还是做了点准备的。”

他撩起衣襟,露出里面的紫金软甲:“这是我爹留下的……皇上御赐的……可结实得很。”

潘云豹这才松了口气,习惯性的捶了他一拳,却见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才知道还是受了伤的。

潘茂广淡淡的吩咐身边小厮:“安南,你赶紧带武烈侯到我书房,拿药酒给他揉揉,免得落下病来。”

打这么一场恶战,他却是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只是有些汗意,斜睃了一眼:“年轻人,这么不经打,真是给你爹丢脸。”

胡浩然一听这话,立即冲着他双膝跪下了:“潘叔,浩然糊涂,从前的混帐事也没脸提。现在想投身军伍,还请潘叔指教。”

第115章 都是你坏事

啊?潘云豹惊悚:“你不管容容了?”

胡浩然昨晚已经想通了,一早也跟妹妹商量好了:“容容有少泉照顾,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这几日安排下来,可能要搬个家,到时请兄弟们过来帮个小忙就是。”他依旧跪着向前膝行几步:“潘叔,您跟爹是一个沙场上拼杀多年的老兄弟,您就看在我爹的份上,收下我吧。”

潘茂广斜睨着他:“你们家世袭武将,你身上本来就有军籍,要入伍还不简单?不过在我的部下里,可没有武烈侯,没有世侄,甚至没有儿子,只有将士,你还要来么?”

“我来。”胡浩然昂起头来,满眼的倔强。

潘茂广微一挑眉:“那好,云龙你一会儿带他去军里挂个籍,这几日就要开始征新兵了,等过了年就让他们都去新兵营里练练。再有,给云豹也挂一个。”

啊?潘云豹再次惊悚了:“我……我也要去?”

潘茂广冷冷的吐出充满威胁感的两个字:“不行?”

潘云豹有一肚子意见也不敢提了。

潘云龙迟疑一下,上前问了句:“爹,您不是让云豹参加武举么?那就是来年秋天了。这入了伍……”

“这些新兵蛋子,没个一年半载的操练哪里见得了人?入了伍也不用离开京师,你当年不也进了军营,不也一样的考了武状元回来?把他们全都扔进去,误不了他们考科举,到时我要亲自指定教官,胡浩然。”

“有。”

这一声应得响亮,让潘茂广还有几分满意:“明年秋天你也去应试,功课上有不会的可以请教云龙,若是到不了殿试那一关,也甭在我手下丢人现眼了,直接退伍吧。”

“是!”胡浩然浑身的热血都给激发了出来。

潘茂广悠悠提起往事:“胡帅当年虽是死在沙场上的,却非但死得不丢脸,还死得英雄,死得气概浩然,你还记得你爹是怎么死的么?”

“记得!”胡浩然赤红着眼吼道:“爹以一敌二,重伤进犯边境的嵬项族正副首领宇文浦和宇文漠两兄弟,后遭他们暗算,才力尽不敌,却仍与他两人同归于尽,为国捐躯。”

潘茂广点头:“他们俩死了,嵬项族就此消沉了好些年,宇文漠有没有儿子我不清楚,不过宇文浦的儿子却已经长大成人,叫做什么宇文朴来着,已是现任的族长。云龙,我记得你头一回到边关,遇到偷袭那次,就是他领着人干的吧?”

“是!”潘云龙对此人印像非常深刻:“我们那次吃的大亏,就是因为他事先打伤了自己族人,伪装成是被强盗打劫的百姓混到我们周边作内应,才让我们吃了大亏。而此人劫了我们的粮草缁重后,怕被拖累,竟然将那些受伤的族人全部斩杀抛弃,因他狡诈如狐,狠辣似狼,所以有个外号叫狐狼。是西部诸多部落之中,现在最令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的年轻一辈。”

不用多说,胡浩然当即浑身血液都沸腾了:“我去灭了他!”

“好!”潘茂广一口应下:“那我就等着瞧你怎么灭了他,你去治伤,云豹,你过来,就用我昨天教你的,跟你哥哥一起上,我现在可不会手下留情了,你们小心!”

他自行取过兵器架上的长斧,严阵以待。

胡浩然才不走,这么热闹的父子对阵,看完再说。

潘云豹还有些发怵,潘云龙却是军令如山,听他爹一声吩咐,立即挺枪直刺,与潘茂广战在一处。

他的枪法灵活,脑子也聪明,不与他爹的开山斧硬碰硬的较量,专打薄弱环节。可潘茂广毕竟姜是老的辣,虽然身手不如儿子灵活,却一柄长斧将自己周身护得水泄不通,刻意放慢节奏,消耗潘云龙的体力,然后伺机进攻。

毕竟是亲爹,潘云龙打起老子来,可没老子打儿子打得顺手,所以十几个回合下来,就渐露败相了。

胡浩然看得着急:“老二,你傻了么?快上啊!”

潘云豹从来没经过这种阵仗,既怕打不好爹骂,更怕打不好哥骂,畏首畏尾不敢上去,胡浩然大脚在后头一踹,把他踢进圈子里了。

潘茂广一板斧冷森森的就对着二儿子鼻尖劈了过来,把个潘云豹吓傻在当地。潘云龙大骇,赶紧伸枪去救。这一下可中了他爹的圈套了,当下虚招变实招,狠狠对着他的枪反手挑去。潘云龙来不及收招,两只虎口震得发麻,梅花亮银枪给他爹生生磕飞了出去。潘茂广就势横过板斧,拦腰对潘云龙狠狠扫去。

“快出手呀,老二。”胡浩然恨不得自己冲上去了。

“咣!”

潘云豹还没回过神来,却是已经本能的出了手,板斧往中间一竖,挡住了老爹修理大哥的这一下子。

潘茂广动作奇快,当即收斧,又施展开一十三路的开山斧法,招招式式对这个老二左砸右打。潘云豹只得硬着头皮顶上,却是只敢守不敢攻,节节败退。

潘云龙得了这个空档,已经去把自己的枪拣了回来,一看这架式,当即吼道:“云豹,你别老是挨打不还手啊?爹怎么打你的,你同样还回去就行了,别怕,有哥在,你死不了!”

潘云豹给大哥吼得心胆俱裂,眼睛一闭心一横,死就死吧。

打当真劈头盖脸的对着他爹开始进攻,潘云龙又挥枪加入进来,不管弟弟打得多么没有章法,他只负责弥补他的缺漏,让潘茂广伤不到他二人。

这样交起手来,倒真有几分看头了。潘云豹虽然功夫差了点,但也就胜在他脑子直,反正爹出什么招,他就跟着学什么招,不怕死的往前凑,再加上潘云龙在一旁帮忙,倒把潘茂广忙活出一身汗来,却不住叫好:“就这么打,云豹,你把眼睛睁开,这招使得不对,你再看一遍。”

他这再看一遍,就意味着攻击更猛一分,潘云龙和潘云豹虽是兄弟两个一起联手,还不是对手。左支右绌,应付得十分勉强。

潘茂广不过瘾,正好瞥见胡浩然缓过劲来,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便下令了:“你也过来。”

胡浩然可不客气,当即从兵器架上操起一柄狼牙棒,带着呼呼风声就加入进来。潘茂广以一敌三,丝毫不惧,还提醒他们:“注意配合,要见缝插针。”

围观的亲兵看得心下佩服,到底是大帅,别说那功夫了,就是这气魄全军也没几个人比得上的。

潘茂广越打越过瘾,可小厮安北瞧瞧天色,不得不出言提醒:“大帅,时辰差不多了,您该上朝了!”

潘茂广微微一顿,似是露个破绽出来,三个年轻人打得热血沸腾,哪里肯停?当即一起攻上,潘茂广狡黠一笑:“来得好!”

忽地身形急退两步,将手中长斧一挥,招呼他们:“要用尽全力!”

轰!

这可是硬碰硬,兵器相交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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