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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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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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古来帝王之心又有谁能真正猜得透呢?他虽说是说着皇太孙的好话,但为何带兵将潘府包围这样的大事,皇上竟不来干预的?难道说,是皇上也对潘府起了疑心?

一阵寒风吹过,常衡不禁打了个寒噤,不敢多想,只尽忠值守的去做好自己份内之事。

天亮了。

在张蜻蜓所不知道的早朝上,有和潘茂广交好的官员大着胆子上报了潘府昨早之事,不过皇上在廷上除了将京兆尹衙门痛斥一顿,择令他们限期破案之外,倒也没有特别的动静。

有人又含沙射影的提及东宫派兵监视潘府之事,但皇上却似毫不在意,反而夸赞皇太孙有心,办得好,最后居然传令,再增拨一支百人队,日夜巡查。

这下可让朝臣们大为震动,难道皇上真的是开始猜忌潘府了么?若是那样的话,恐怕潘府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吧。

终于镶上门牙的潘云祺在小谢夫人面前愤怒的捶着桌子:“看看,这就是她俩干得好事,这下可好,连皇上都派人来了,心里不知怎么想咱家呢!”

那日的一场憋屈,让他实在是忍无可忍的立即找人镶上了门牙。就算是大夫跟他说,效果不会太好,也顾不得了,只要能让他开口说话就成,否则非憋疯了不可。

小谢夫人是真的病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听儿子在耳边闹哄哄的吵嚷着,头痛万分,虽是听清楚了这来龙去脉,也实在没劲折腾了:“云祺,算了,咱们管不了,就不管了。反正你大哥也快回来,就算咱们做什么,也没几日就还得交还到你大哥手上,由着她俩折腾去吧。”

“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您平常的精气神都上哪儿去呢?这个时候,您就得拿出做母亲的款儿来,便是大哥回来,又怕他怎地?”

还精气神呢,小谢夫人现在只想好好躺着,没人打扰的躺着:“算了,你要做什么,你就去做吧。横竖娘是真的没劲了,这会子也帮不上你,你先出去,让我静静。”

“您……”唉潘云祺看着母亲病病歪歪的虚弱样,到底是跺一跺脚,自己回房了。说来说去,这事都是两个嫂子头发长,见识短惹的祸,得怎么跟东宫,吴德那边消除误会呢?

潘云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这月的利钱还没收到呢,这就像是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突然给他几个窝窝头,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可是要出门却没那么容易,在他的院门口就有两个张蜻蜓安排的侍卫守着,潘云祺心想,我出不去,写封信打发人去不就得了?只是吴德此人最是小气,他上回在府里吃了这么大亏,不帮他出了这口气,恐怕该给自己的好处就不会给他了。

为了免断财路,潘云祺心想,他还是得拿住个张蜻蜓的错处给他才是。有什么把柄呢?他在屋内着实是惦记上了。

张蜻蜓跟常衡打过招呼之后,这两日一直就有出门,也不怕给人抓着小辫子,大大方方的仍是去到忆江南,继续打理她的生意。还托吕悦容给她留了一间大厅,说是过两日要来请人吃酒饮宴。

吕悦容反给吓了一跳:“这个腊月可是禁办喜事的,二奶奶您怎么给忘了?要是给人知道,告知官府,那可是杀头的罪名。”

张蜻蜓嘿嘿一笑,在她耳边轻声交待几句,吕悦容这才恍然大悟:“放心,此事我一定帮您办得妥贴周到!”

可吕悦容还是有些担心:“二奶奶,您非来不可么?这要是给人瞧见,那多不好?”

“放心!”张蜻蜓既然敢亲自出马,就不怕给人抓着小辫子。

吕悦容不禁赞叹道:“我跟着爹爹从南到北,也就是见着您才是我真心敬佩的。”

那是你还没见着更好的呢,张蜻蜓忽地戏谑了一句:“你的婚期也该订了吧?到时可要提前说一声,我要送份厚礼。”

说来也真是缘份,从前吕悦容看上了李思靖,没有谈成,可等他们去了边关,山岚帮忙接管了生意,倒是一来二去的跟她混熟了。

两家都是做生意的,家境相当,人物也相当,彼此家长都很满意,和山家谈好了,不用山岚入赘,只是将来若有了儿子,给一个姓吕,继承吕家香火便是。

“二奶奶的礼,那我可一定要收,还要收好的。”因都熟了,吕悦容可没有寻常女子的娇羞,反而大大方方管张蜻蜓要起礼物。

正说笑着,小丫头来报:“二奶奶,楼下有位夫人,说要见您。”

这是谁来了?因此处多有帐本,张蜻蜓出去相见,却见竟又是那邹蕙兰,可她盈盈施了一礼:“今日却不是妾身要见夫人,而是另有贵人。”

第298章 远道而来的猪

天儿虽冷,但章泰富还是一大早的就从热乎乎的被窝笼里爬了起来。三姐信他,把大笔现银交他去收猪,他可不能辜负三姐的信任。

再说,大姐姐家人也好,给他们腾出来的是最好的主屋,铺盖的全是干净软和的被褥,屋子里还终日烧着红红的炭火,茶水饭菜没有一样不周到的。

相比之下,自己干的这么点子活又算得了什么?出入有马车,还有伙计们跟着帮忙,这跟在家里种田喂猪比起来,可轻松太多了。

所以章泰富没有别的念头,就是一门心思的要帮着三姐把事情做好。当然,十七岁的小年轻也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他想多学点东西,将来回了家,看能不能自己也做点小本买卖,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收拾停当,开门出来。外面的天还黑着,但厨房里已经点起了灯,阵阵香气飘出,在冬天的清晨,显得特别温馨。

“奶奶。”笑着上前掀开门帘,果不出其然,就见章贺氏已经早早起来,忙活开了。

老人正麻利的拿着菜刀将手中的面团削成大小均匀的面片,直接下到热腾腾的锅里,不一时,就煮得翻起了花:“快坐下吧,一会儿就得。”

“嗳!”章泰富在厨房里的小桌子旁坐下,笑眯眯的看着奶奶跟大厨般的忙活着。

他要到城外给张蜻蜓收猪,必须起得特别早,原本章清芷是安排了小丫头过来帮忙的,可他们怎么也不肯。用章贺氏的话来说,就是:“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活,要是还让人伺候,那我们这把老骨头真的就一点没用了。甭安排了,让我们自己弄吧。”

见他们是真心愿意自己动手,也怕他们在家闲得太难受,所以章清芷便由着老人家自己去了。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刀削面就做好了,面上码了一层卤好的牛肉,还下了几片菜叶,面底下还卧着两只荷包蛋,掀开蒸笼,给孙子拿两只白面馒头,端了碟自家腌的咸菜,这顿早饭就足够丰盛了。

章泰富不客气的大口吃着,章贺氏慈爱的看着孙子,自己也添了碗面汤,拿了只馒头陪他一起吃。

猝不及防间,章泰富飞快的偷偷留下的牛肉,还有碗底的鸡蛋拨了一只到奶奶的碗里。

“你这孩子。”章贺氏顿时生气的皱起眉头,要把牛肉和鸡蛋拨回去:“奶奶年纪大了,吃牛肉塞牙,你还要出去干活呢,不多吃点怎么行?”

章泰富捂着碗,不让她拨回来:“我吃这么多已经足够了,奶奶您牙口好得很,吃起大枣来都嘎嘣脆的,几块牛肉,一下就嚼烂了。”

“可奶奶在家又没啥事干,吃这么好干什么?你现在还小,长身体呢,得多吃点!”

章泰富急急把最后一口面汤囫囵吞下,抓着没吃完的馒头起身就走:“我吃饱了,走了!”

“等等。”章贺氏一面嗔怪着,又怕他不够,急急拿了只馒头,掰开塞了层腌菜进去,拿干净手绢包严实了递上:“别在风口吃,小心闹肚子。”

“知道了!”章泰寅乐呵呵的把馒头揣进怀里,走了。章贺氏转头一人在厨房吃着孙子拨下的鸡蛋和牛肉,心里美滋滋的。

只是忽地又惦记起还在牢里的大儿子一家来,不由得抬袖拭了拭眼泪,双手合十,对天祈祷,只盼着皇上赶紧消了气,把人给放出来,让他们一家子过个团圆年。

章泰富出了门,直接骑马到西城门那儿和伙计们会合。等着城门一开,就校验通行。都是做惯了的,守城的士兵们也认得张家猪肉铺们的伙计了,平时也多有打点,故此没有刁难,便直接放了他们出城。

天一点点的亮了,但仍是蓝汪汪的,像一片宝蓝色的海,幽深而沉静。

有个小伙计抽抽鼻子:“章哥儿,你身上怎么那么香?”

香?章泰寅先是一愣,随即恍然,笑骂道:“你个狗鼻子,我奶奶就给我带了一个腌菜馒头都被你闻出来了。拿去,给你吃了吧。”

“那就谢谢喽!”小伙计们也不客气,三两下把馒头扯着分了,一人一口吃下,啧啧称赞:“你奶奶这手艺真是好,做的馒头真劲道!”

“那是当然,等回头咱们忙完了,我让奶奶做肉夹馒请你们尝尝,再才叫有味儿呢!”

“那我们可惦记着了,嗳,这十里八乡能收的猪肉咱们也都快收光了,今儿可得再走远些吧?”

“不用,我昨儿跟吴大叔说好了,让他帮着再往别的村子打听打听,咱们今儿过去,还是找他,若有的话,就能少跑些冤枉路了。”

“还是章哥儿细心,真不愧是咱们少奶奶家的人,都一样的会做生意!”

“我比我姐还差得远呢!”年轻人有些赧颜了:“咱们快些去,争取早些回来。”

“好咧!”驴车上甩起一记响鞭,在黎明前的夜色里,显得分外清脆而活泼。

忆江南。

张蜻蜓亲自奉了碗茶,随即恭敬的退到一旁。

三殿下李念已经摘下了帷帽,含笑居中坐下:“二少夫人不必拘礼,孤王此次不请自来,倒是冒昧了。”

确实挺冒昧的,张蜻蜓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客气道:“三殿下说的是哪里的话?蒙您看得起,亲自过来探视,妾身真是不胜荣幸。”

太文绉绉的话,她也不会说,就这么凑合吧。反正这小子藏头露尾的跑这来,肯定不是为了听她几句客套话的。

李念一笑,在那次斗菊会时,他已经充分见识到这位二少奶奶的秉性了,也不会对她的遣词造句有何要求:“二少夫人不必客气,孤王今日前来,实在是听说了府上之事,心下不安,可贸然造访又有诸多不便,故此才到此处相见。敢问,府上可还都安好么?”

张蜻蜓明白了,这是主子来表示关心慰问了,一定要表示感动,十分感动,只暗恨自己没有练就那等说哭就哭的本事,使劲挤了挤,也挤不出滴泪来,只好低了头,瘪着嘴道:“多谢殿下关心,妾身家中倒还安好,只是……”

似是早就料到她会有此话说,李念很配合的追问下来:“只是如何?”

只听张蜻蜓口打唉声,似是欲言又止。

李念的态度无比诚恳:“二少夫人无需顾忌,若是有何烦难,尽可对孤王一叙,若是能帮得上的忙,孤王一定帮。”

张蜻蜓这才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和皇太孙殿下派兵来保护我们家,我们全家上下只有万分感激的。只是那日吴国舅过来,还想进家中检视一番。因想着我们家中正办丧事,况又有老人小孩,所以妾身便婉言谢绝了,只是吴国舅好像不太高兴,觉得我们不领他的情。”

“竟有此事?”李念故作讶异,试探了一句:“不过要检视大臣之家,没有圣谕,怕是不行的。吴国舅此举,倒有些僭越之嫌了。”

张蜻蜓不懂什么见月亮还是见星星,佯装一脸惶恐,急忙打圆场:“我们倒是相信吴国舅的一番好意,只是殿下您也知道,我家公公还在边关,大哥和相公又都不在家中,唯有一个小叔,又不小心磕坏了牙,没法说话。至于爷爷和大伯,又因为心伤大堂哥之死,无心理事,婆婆又这么不巧的卧病在床。所以吴国舅那日来,只能由妾身出面招呼了下。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懂甚么规矩礼节,想来定是冲撞了吴国舅,心下一直好生不安。若是有机会,还请殿下能帮忙解释解释,可千万不要与我一个妇人计较。”

李念听着这话,心头就有三分明白了,张蜻蜓这是在变相的向他告状,不过他今日来此的目的,不也正在于此么?

假意沉吟一会,李念才面有难色的答应了:“孤王平日倒与吴国舅没什么交情,不过既然二少夫人托了我,那若有机会的话,孤王一定代你说合说合。”

“那就多谢殿下了。”张蜻蜓心中暗忖,这已经卖了个好,接下来就该是他所求了吧?

果然,就听李念忽地渭然叹道:“潘家满门忠烈,实在是国之栋梁。此次边关一役,全赖你家力挽狂澜。过几日边关将士归来,皇上必是要对为国捐躯的云胜兄等人加以封赏,到时孤王再亲自登门吊唁,以祭英灵。”

怕你要等着的是云龙大哥吧?张蜻蜓心下明白,却不点破,只作感激之色。

貌似话尽,李念也起身告辞,只是走前却又殷殷多说一句:“章大人此番牢狱之灾,孤王已命人从中尽力斡旋,现下案子已经有了些眉目,想来年前就有定论了。”

这事他不说,张蜻蜓也知道。等潘云龙回来,定是要替章家说话的,到时皇上要是再不放人,那才叫昏君了。只是李念这个顺水人情,还真得领他一回。

“此事全凭殿下费心了,妾身实在感激不尽。等大哥回来,一定请他登门道谢。”

李念很满意,他需要的,就是这句话了。潘云龙是潘家的长子,当潘茂广不在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便是潘府的风向标,笼络好了他,就是笼络到了整个潘府。

只有那个看不清形势的吴德,才会倚重潘云祺。李念看得非常分明,潘云祺别说中了个举人,就是中了个状元,也不可能真正代表潘府。潘府的根基是在军里,可不是在书里。一个把自己的根基都弄丢了的棋子,还有什么意义?

也许吴德只是因为他的自私与狭隘而得罪的潘府,但现在,却是给了他的对手们最好的借口攻击。

戴上帷帽,李念坐在离开的轿子里想,他也是该找个机会到父皇面前,去替那位顺遂了大半辈子的吴国舅“美言”几句了。

送别了三殿下,张蜻蜓继续埋首做她的生意。李念想干什么,她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潘云豹临别之时交待过,在他面前,只要克守本分便是,不妄言不挑唆,至于其他的,一切尽在老爹掌握。

现在的关键,是把吴德这颗毒瘤连根拔除,只要他一动,许多事就都能跟着动起来了。看着眼前的帐本,张蜻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吴德啊吴德,你可千万别白费姑奶奶我的一片苦心。

“三姐!”

张蜻蜓微有些诧异:“阿富,你今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快坐下歇歇。”

章泰富朴实不善作伪的脸上,一进了屋,就压抑不住那股子兴奋和激动之情了,不过仍是使劲憋着,摆手让小丫头出去,把两个粗布衣衫,还染着生猪腥臭的汉子叫了进来,尽量平静的跟她介绍:“你看,我可给你找了两个好把式,都是养猪大户。”

是么?张蜻蜓还真有些纳闷了。因为天冷,两个汉子都戴着厚厚的狗皮帽子和围脖,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眉目,只是这身形,却有些眼熟。

等章泰富关好了门,两个汉子才摘下了帽子,张蜻蜓乍见之下,差点尖叫起来。好在有人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冷静了下来,可是激动的眼泪已经忍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了。

章泰富急道:“三姐,你可别哭,赶紧想法子快把他们安置下来吧,可不能让人瞧见。”

张蜻蜓使劲点着头,心头一下子踏实下来。只要他们在,她就更加的无所畏惧了。

今儿的张记猪肉铺可是迎来一桩大喜事,老板娘的弟弟,章泰富碰到了两个从外地贩猪进京的贩子,带来了一大批活蹦乱跳的大肥猪。

品种和本地猪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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